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崂山是青岛非常有名的山(崂山名人之周志元)

崂山是青岛非常有名的山(崂山名人之周志元)万历十一年,明朝首辅张居正去世,万历皇帝开始进行政治清算。宦官冯保被驱逐出京,软禁于南京孝陵。冯保是万历皇帝太子时的伙伴,他兢兢业业悉心照料万历,被万历皇帝称为“大伴”。万历登基后,冯保擢升为司礼太监,是宫内职位最高的宦官。在万历初期张居正改革过程中,冯保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他深受皇帝和李太后的信任,其掌握的司礼监与张居正掌管的内阁步调一致,使张居正的改革得以顺利进行。长期以来,学者多认为太监冯保的败亡是万历皇帝贪财好货所致。而根据历史资料分析,冯保的败亡更应归咎于他对万历皇帝长期严厉的监督管束,造成了万历皇帝对他由亲而敬,由敬而畏,由畏而恨。清算冯保也是万历皇帝清除张居正执政的政治影响,重建万历政治新格局的一个重要步骤。它是对朝廷政治风向的试探,是清算张居正的过度和跳板。冯保的败亡是朝臣争夺政治中枢权力的结果,而一旦将憨山与冯保牵连一起,憨山必将面临覆亡的结局。白莲教则是唐宋以来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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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山(网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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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印寺遗址

4、一声叹息

周至元对崂山山水的记载描写充满了挚爱,他对崂山人文事件的叙述也表明出鲜明的情感色彩。

在崂山的历史记载中,发生在明朝万历年间的海印寺事件是比较引人注目的大事件,对此事件的记载和评述融入了周至元的爱憎情感。海印寺事件的主角是万历名僧憨山和道士耿义兰。

周至元《崂山志·高僧》记载:“憨山名德清,一号澄印。习举子业,经书子史人目能通,尤长诗词。然非其志,乃弃而入空门,就南京报恩寺为僧。专心参究,遂博明宗旨,并倡三教归一之说,与妙峰禅师一见契合。既而北游京师,所至贤士大夫皆乐与之游。尝为慈圣李太后禳祷,事毕,太后为建院于五台山之龙山。居久之,声闻益高。自思大名之下,不可久居,乃与妙峰南下。妙峰人峨眉,憨山东入崂山,寻那罗延窟居其中。”憨山在万历十一年从五台山入崂山,购太清宫废址建造海印寺。憨山在《建海印寺上顺翁胡太宰书》说:“今择山之东极尽处,有一美地,名下宫。观其形势,背负鳌山,面吞沧海,中藏一庵,屋庐虽毁,基址犹存。且前平地数亩,足赡数人。...··鄙人颇惬意于此,乃就邑而谋诸父老,幸得东海高人桂峰法师为之先容,江、黄二隐君,泰岩、荫潭诸先生为之助威。又崔公子大哥亲过即墨,以实鄙人之志,因而暂得驻足,但不知后期何如耳?”海印寺的基址原为太清宫旧址,万历十一年时,太清宫已经颓圮。

“宫宇倾圮,羽流散亡殆尽”“山色如灰,中之贫民樵采,云山殆尽,藏修之士,百无一人,处处琳宫,皆为荆棘”。太清宫道人将废址售予憨山,“大动土木工程,广筑方便僧院。二崂胜境,期佛场与五台共兴;东海名山,愿梵刹似普陀再现”。一时海印寺香火鼎盛,堪与五台山、普陀山相比。海印寺始建,憨山便心有不安,“墨地风俗淳笃,俨然太古民。但山野之民,不知僧为何物,易轻蔑而虐之。即今在在皆然,非大外护弹其心,定不使安然坐进此道也。鄙人窃慕鲁连之风、仲尼之志久矣。顷惟明公,功业赫赫,正当振荡之秋,鄙人何物,敢以隐语以挠高明。但此名山,得尺寸安居,不为外魔所侵,即尽此生平”。

憨山预料山野之民将对佛教徒轻蔑而虐之,上书胡顺翁欲以权势弹压其心,使海印寺不为外魔所侵扰,使其能安居修道。果然不出其所料,万历十七年,刚刚兴建的海印寺就面临了覆灭之灾。此灾难不是来自山野之民,而是来自羽流,道士耿义兰“思诈憨山之资不遂,告于抚院”。耿义兰在控告书中说:“妖僧隐匿入室,聚财结党白莲教等,假称敕旨,占山杀道,惑众殃民,造海船运粮草,违法大逆。··.··妖僧蔡澄申,先年探拜冯保为义父,递运银两,上五台山,构称无遮僧大会,后保犯事抄没,妖僧将银隐匿。万历十一年间,逃入山东,冒称皇亲出家,改名德清,一号憨山,一号明朝,一号玄高,一号洪润,结党白莲等教头目张桂举、僧人自然、大义、大伦等,钻贿汉经厂内相张本,于万历十三年三月内假称敕旨赉奉,前来占山,势逐住宫道士刘真湖等,拆毁太清宫圣像三百余尊,打死道士张德容,碑像、人尸抛入海内,改宫为敕建海印禅寺,改山为那罗延山,控开红缨土棍,乘四人轿,势占民产三千亩。······恶等又于万历十九年二月内,诈称皇上钱粮赉奉佛像经典,假持兵部明文碑行,骚摇驲递,百计害民,····窃思妖僧,占山毁宫,敕建僧宇,系何年何月,某衙门题请奉皇上敕旨,察某衙门官员所费某项钱粮,某衙门稽察恶等违法诈冒多端,罪衍重重。且恶现今造海船,盖营房,骆驼运粮草。况崂山居东海之内,与外国倭夷相邻,以逆党隐冯保家财,积草屯粮,出没异常,祸机将来莫测。”耿义兰状告憨山得逞,手段是针对万历时期的政治局势,捏造诬陷,无限上纲上线。耿义兰状告憨山拆毁太清宫圣像三百余尊,霸占民产三千余亩纯属虚构事实。太清宫在憨山到崂山之前就已经损毁,至于三千亩民产更是无从谈起,太清宫所在之地,群山连绵,地无三尺之平,何来三千亩良田?而耿义兰诬陷憨山暗地勾结冯保,为其隐匿银两财产,聚财结党私通白莲教,积草屯粮,出没异常,有图谋不轨之象,祸机将难莫测。对此栽赃,憨山有口难辩,而且迎合了万历皇帝的政治清算行为,手段阴险毒辣。

万历十一年,明朝首辅张居正去世,万历皇帝开始进行政治清算。宦官冯保被驱逐出京,软禁于南京孝陵。冯保是万历皇帝太子时的伙伴,他兢兢业业悉心照料万历,被万历皇帝称为“大伴”。万历登基后,冯保擢升为司礼太监,是宫内职位最高的宦官。在万历初期张居正改革过程中,冯保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他深受皇帝和李太后的信任,其掌握的司礼监与张居正掌管的内阁步调一致,使张居正的改革得以顺利进行。长期以来,学者多认为太监冯保的败亡是万历皇帝贪财好货所致。而根据历史资料分析,冯保的败亡更应归咎于他对万历皇帝长期严厉的监督管束,造成了万历皇帝对他由亲而敬,由敬而畏,由畏而恨。清算冯保也是万历皇帝清除张居正执政的政治影响,重建万历政治新格局的一个重要步骤。它是对朝廷政治风向的试探,是清算张居正的过度和跳板。冯保的败亡是朝臣争夺政治中枢权力的结果,而一旦将憨山与冯保牵连一起,憨山必将面临覆亡的结局。白莲教则是唐宋以来流传于民间的一种秘密宗教结社,它的教义简单,经卷比较通俗易懂,为下层人民所接受,常常被利用作为组织人民反抗压迫的工具。明朝洪武、永乐年间,川、鄂、赣、鲁等地多次发生白莲教徒武装暴动,有的还建号称帝,均被镇压。朱元璋深知白莲教造反的结果,在自诩“大明王”登基称帝后,立即颁布取缔白莲教的禁令。不过,白莲教却并未因此而悄然敛迹,历经明朝前期的南北融合之后,反而出现了暗地流传的盛况。统治阶级对白莲教非常担忧,严加防范。耿义兰的诬陷正中明朝统治者的痛处,憨山身败名裂的结局也就在情理之中。

耿义兰在状书中说他们要求严惩憨山“原非为产,乃为千万年之香火废于一旦,数百座神像灭于妖僧”,而事实上,憨山被流放,海印寺被拆毁后,太清宫依旧荒芜。左之宜在《明天启二年重修太清宫碑》说:“忆昔山场为憨僧所侵,改造道宫为海印寺,一时人心愤懑,众口沸腾。诸道中抗疏申理,得谕旨,复改为道宫。僧昔所筑者,悉为瓦砾,成丘墟矣。·····然古迹虽复,而殿宇掬为荒蓁,使修举无人,犹不复也。”场地夺回,但是殿宇荒蓁,修举无人,本来香火鼎盛之地重又归于沉寂,令人惋惜,也不禁让人质疑耿义兰们告状的动机。

周至元对耿义兰状书中所提之事,认为是“考此疏所云之事,大都虚妄”。他在《崂山志·高僧传》中记载憨山“南入太清宫,就树下掩片席而居七阅月,土人张大心结庐使安之。会有施金三千为建庵资,曰:“吾三椽下容身有余矣。”时大饥,出济山民,因是邑绅皆重之”。他还记载:“憨山之来崂也,即墨绅士多乐与之游。既其被捕入狱,黄嘉善等力为营救,并使人就狱中探之。见其在狱从容赋诗,毫无忧惧之色,探者归,语嘉善,叹惜久之。”周至元记载中憨山的品行和为人与耿义兰所说大相径庭,绝非耿义兰诬陷的“占山杀道,惑众殃民”。

周至元在《吊海印寺故址赋》说:“忆昔憨山之为人也,气宇轩昂,智慧圆通,才华既赡,文章尤工。论诗格不逊贾岛,评书法则雅近坡翁。玄理湛深,遥传寒山衣钵;胸襟潇洒,恰有佛印遗风。至其卓锡来崂也,世事全灭,尘襟悉屏。窟探那罗,迹寻幽复。蒲团一座,甘于木石同居;面壁十年,恰爱岩扉清冷。令顽石亦点头,每同生公说法;散天花而不着,浑如老僧入定。讵知魔障未消,尘缘再缠。看佛刹,几叹胜地全无;结禅林,顿思名山重建。于是走京师,谒上宪;缘化多方,佛经遥颁。大动土木工程,广筑方便僧院。二崂胜境,期佛场与五台共兴;东海名刹,愿佛刹似普陀再现。岂意物盛则衰,日中则昃。世态本幻,人情尤诡。何来狂道,忽兴鼠牙之讼。蠢尔刁奴,竟似狼心难测。绿章频上,终蒙不白之冤。······从此蓝若荒废,岩壑冷落。·····碎瓦乱砾,饱兴过客浩叹;断壁颓垣,徒供游人凭吊。”

周至元对憨山甘于寂寞、清贫,一心向道,表示了赞赏,“蒲团一座,甘于木石同居;面壁十年,恰爱岩扉清冷”。强烈谴责了耿义兰们的卑鄙行径,“何来狂道,忽兴鼠牙之讼。蠢尔刁奴,竟似狼心难测。绿章频上,终蒙不白之冤”。对憨山的遭遇充满同情,“丹诏屡下,又遭雷州之谪”。对海印寺的被毁弃,表示了无限的惋惜之情,“庄严佛殿,宛如县影暂开;大好禅林,竟同蜃楼倏灭”“断壁颓垣,徒供游人凭吊”。周至元咏叹海印寺诗说:“蜗角何劳抵死争,道人怜汝太无情。名山未许名僧住,涛打空堤似不平。”国内名山大川,释道并存、香火鼎盛的情况并不少见,何以唯独在崂山,道教徒要拼命将佛教徒赶出去?憨山花费几年心血辛苦建成的海印寺毁为一堆乱石,“道人怜汝太无情”,周至元痛恨耿义兰的卑鄙无情。

黄宗昌对此事件也颇多感慨,他在《崂山志》卷五说:“山史氏曰:道高而毁来,忌之者多也。释氏子夫何忌而多口若是,盛名难厌,故君子恶其著耳。吾观憨山年谱,而知憨山之所以为憨山者,其开宗明义,已既廓然四达,了无生相矣。胡劳劳人世为?岂借桴济湃,道当如是与?嗟乎!贤人君子多坎险,虽道大如憨山而亦不免然,彼小人者之流毒可胜道哉!”黄宗昌感慨小人手段之阴险毒辣,叹惜“道大如憨山”也难免中小人之招。

周至元为憨山叹惜,更为崂山惋惜:“一自高僧卓锡来,顿教海角起楼台。如何幻灭忽顷刻,竟似昙花一现开。远戍雷州更不归,二崂山色死成灰。至今惟剩荒基在,野竹秋风绿一围。”周至元对憨山筚路蓝缕创建海印寺,“顿教海角起楼台”,表示由衷的敬佩,海印寺毁于一旦,“如何幻灭忽顷刻,竟似昙花一现开”,多年的心血顿时化为一片瓦砾,剩下荒基一处,让人说不出的遗憾。在此事件300年后,周至元更清楚了它对崂山的伤害。海印寺能与五台山、普陀山并存下来,崂山也就不需要凭蒲松龄虚构的崂山道士传播声名了。

周至元无论是对“崂山村落里程之沿革,山川河流寺观之兴替,人文物产之殷赈繁衍,考诸图经,诹诸故老,参以目验”,还是对“骚人寻胜,墨客登眺之际,逸兴遄飞,或跻高而成赋,或临流而咏诗,俊词玮章,足以增光山灵,备为纂录”,还是对崂山历史事件或游崂名士的褒贬抑扬,皆出于他对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土的热爱。

参考宫泉久《崂山名士研究》

(——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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