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搜索:  汽车  科技

追忆红色印记向老兵致敬(战斗在三八线上)

追忆红色印记向老兵致敬(战斗在三八线上)1953年元月下旬,我们到达了临津江北岸三八线上的德阳洞,这里是一线守备师战役纵深处,对面是美陆一师。距前线虽近,但当地地形隐蔽,敌空炮威胁小,便于战地救护。我们按照野战救护工作顺序,各业务组沿山里分别展开。位于山口的是接受分类组,按伤员的伤势轻重分类处理;其次是包扎救治组,对一些紧急治疗的伤员进行紧急处理。一般是轻伤员包扎后重返前线,重伤员由后送组转送分部医院。对牺牲的烈士,则由善后组负责处理。在西海岸整整训练了3个月,是我当兵以来所感到最艰难的时期。当时,冬季的北风刺骨生寒,我们一切活动全部在室外,有时连手都伸不出来,多亏了房东阿妈妮每日给我们烧好热炕、热水御寒。记得我们要开赴三八线时,阿妈妮用中朝混合语说:“你的脸白白的,就是耳朵有冻伤,你母亲知道了会哭的。”因为我与她的女儿金明子相处甚密,她知道我自幼丧父又是独生女,对我格外疼爱。至今我仍保留着金明子送给我的一张照片,而且我一直怀念

作者:陈爱荣

来源:来源:乐亭文化研究会《读乐亭》会刊

题图来自网络,仅为配图,和本文无关

追忆红色印记向老兵致敬(战斗在三八线上)(1)

2022年,是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2周年,作为志愿军的一员,回想起当年在朝鲜的日日夜夜,如今仍历历在目。

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16岁初中尚未毕业的我与广大热血青年一样,放弃了学业,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开始我在郑州炮校作女炮手,后来学医护。1952年9月,我与战友一起分到后勤野战医院三所,从祖国边陲安东市(今丹东)路过鸭绿江赴朝参战。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我所在部队过新义州南街,除了交通路口有朝鲜女警察指挥行车外,几乎不见人的踪影。所过村镇,一片瓦砾,除了前送后行的汽车,宛如一条火龙。当敌机临近时,防空哨鸣枪报警,车灯熄灭后,不时传来机关炮扫射及敌机炸弹的爆炸声,使我们感到了朝鲜战场浓浓的战争气氛。我们的队伍每人背着几十斤的医药器材和生活用品艰难地行进着。

我是队伍中年龄最小的一个,领导和男同志不时地问我“小陈,还行吗?”“我来帮你背米袋子!”说实话,当时我两脚疼痛难忍,全身无力,可一想起入朝前的誓言,看到同志们的坚定步伐,就咬牙坚持下来了。经过七八天的行军,我们终于到达了肃川以北的宿营地,开始了在西海岸3个多月的备战整训。

在西海岸整整训练了3个月,是我当兵以来所感到最艰难的时期。当时,冬季的北风刺骨生寒,我们一切活动全部在室外,有时连手都伸不出来,多亏了房东阿妈妮每日给我们烧好热炕、热水御寒。记得我们要开赴三八线时,阿妈妮用中朝混合语说:“你的脸白白的,就是耳朵有冻伤,你母亲知道了会哭的。”因为我与她的女儿金明子相处甚密,她知道我自幼丧父又是独生女,对我格外疼爱。至今我仍保留着金明子送给我的一张照片,而且我一直怀念着好心的母女。

1953年元月下旬,我们到达了临津江北岸三八线上的德阳洞,这里是一线守备师战役纵深处,对面是美陆一师。距前线虽近,但当地地形隐蔽,敌空炮威胁小,便于战地救护。我们按照野战救护工作顺序,各业务组沿山里分别展开。位于山口的是接受分类组,按伤员的伤势轻重分类处理;其次是包扎救治组,对一些紧急治疗的伤员进行紧急处理。一般是轻伤员包扎后重返前线,重伤员由后送组转送分部医院。对牺牲的烈士,则由善后组负责处理。

刚进入阵地时,只有为数不多的伤员接受治疗,3个月以后,部队进行了双夹山反击战、攻打马麓里等战斗,伤员一天天多起来,最多时一天几十人或上百人。有时重伤员转移不出去,留治的就更多了。工作没有时间性,随到随做。在夜间实行灯火管制,工作又在狭窄的掩蔽部内,条件是比较艰苦的。那时我和战友张佩君二人,除了完成送药、化验任务外,也参加巡逻查访。由于驻地分散、山路崎岖,时有敌特活动,开始时我们结伴而行,后来任务繁忙,加上在战士身上学到了那种勇敢精神,自己恐惧感也就慢慢消失了,基本上能独立完成任务。

然而,这里毕竟是地处前沿,5月份的一天,我们还是遭受了一次敌人实施的空袭,虽然人员伤亡并不大,但物资器材却损失了不少。那时敌人实施绞杀战,目的是封锁我运输线。从祖国运来的物资发到部队是相当不容易,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是敌炮火。我们的驻地是在敌八英寸大炮射程内,如发现目标,敌人随时可以打过来,通讯员小杨便是在接电话时被敌炮击中牺牲的。我和张佩君来后,挤进一个半坑道式的炮兵指挥所里面,而和我们一起工作的刘医助二人则住在一个隐蔽部里。一天晚上,敌人炮火打得特别凶猛,我和张佩君急忙去喊他们进里面来。开始他们不肯,后被我们强拉了进来。第二天早上发现,他们挂在隐蔽部门上的衣服被炮弹打破了好几个洞,多么危险啊!

在前沿工作的200多天,还有一件使我难忘的事。1953年春节过后,贺龙同志率领祖国慰问团来到四十六军慰问,赴朝慰问团还带来了河南豫剧团。军部住在盆洞,翻过背后的大山就是。我们兴致勃勃地赶到军部地下礼堂,大家席地而坐,观看爱国艺术家常香玉表演的《花木兰》。当演出结束时,又有6个小演员用豫剧演唱了“祖国人民情意长”,不说他们甜润的音韵、优美的舞姿是一种享受,更令人难忘的是情谊浓郁的词义:

志愿军叔叔们打胜仗,我们慰问来前方,

千山万水路途远,祖国人民情谊长……

这首歌使我们这些远离祖国的每一个战士,激情满怀,深深地感受到祖国人民时时刻刻在关爱着我们。是啊!秋叶未黄祖国就送来了棉衣,春雪未化就送来了单衣,祖国是我们胜利的保证,是我们力量的源泉。

当我们回队登上山顶时,多愁善感的小孙转身凝视着北方,用颤动的声音朗诵着著名诗人田间的诗句:

天德山的树由青又变黄,临津江的水由温又变凉,

战斗在朝鲜的战士啊,无时不在想念着祖国——我的家乡!

小孙的朗诵,引发了我们对祖国的挚爱和对家乡的思念之情,我们不约而同地喊出:“祖国——我的亲娘!”

(作者陈爱荣,志愿军后勤野战医院三所护士,系青岛警备区原副司令员梁新如之妻

猜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