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第76代嫡长孙孔令立专访:孔子77代嫡孙女孔德懋 73岁与 衍圣公
孔子第76代嫡长孙孔令立专访:孔子77代嫡孙女孔德懋 73岁与 衍圣公“二姐,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要常来看我啊。”那天,孔德成送姐姐上花轿时一直哽咽着,花轿被抬起时,他突然大声喊:幼年孔德成和老师们孔德懋和弟弟年岁相当,所以,自幼丧父丧母的他们有着深厚的手足情。记忆中,她和弟弟干什么都是一块儿:吃饭、睡觉、读书、游戏,他们似乎从未分开过。每次,他们在玩儿时弟弟若被叫去见客,孔德懋总会停下游戏等着弟弟回来。慢慢长大的姐弟俩都对彼此有很深的依赖,也正因此,孔德懋17岁嫁到北京那年,14岁的弟弟难过极了。
孔德成
孔德懋和弟弟经常玩儿的游戏有很多,比如捉迷藏、过家家、逮人玩等等。他们最喜欢玩儿的游戏,还要数赶车。赶车时,每次都是孔德懋和刘三元等小伙伴坐在车上,用黑羊和白羊拉车,而弟弟则负责拿着鞭子一边跑、一边赶车。
作为孔子的后人,孔德懋、大姐和弟弟孔德成很早就开始接受教育了。他们当时除了接受传统教育外,还被要求接受西方教育。1924年,即孔德懋7岁那年,她便开始学习英语,并学习琴技了。
相比姐姐,弟弟孔德成要学的就更多了,孔德懋记得:他的老师多得数都数不过来,而且这些老师都是当地最有名的学者。
幼年孔德成和老师们
孔德懋和弟弟年岁相当,所以,自幼丧父丧母的他们有着深厚的手足情。记忆中,她和弟弟干什么都是一块儿:吃饭、睡觉、读书、游戏,他们似乎从未分开过。
每次,他们在玩儿时弟弟若被叫去见客,孔德懋总会停下游戏等着弟弟回来。慢慢长大的姐弟俩都对彼此有很深的依赖,也正因此,孔德懋17岁嫁到北京那年,14岁的弟弟难过极了。
那天,孔德成送姐姐上花轿时一直哽咽着,花轿被抬起时,他突然大声喊:
“二姐,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要常来看我啊。”
听到弟弟这撕心裂肺的喊声后,孔德懋不禁热泪盈眶,即便几十年后再想起这段过往,她心里依旧极其不是滋味。
孔德懋走后,孔德成因为想姐姐,曾专程给她写过一首诗,诗中,他饱含深情地写道:
“黄昏北望路漫漫,骨肉相离泪不干。千里云山烟雾遮,搔首独听雁声寒。”
与心爱的弟弟分开后,孔德懋也无时无刻不惦念着弟弟。人说,嫁人后,越是不幸福便越想念娘家,这话,孔德懋深有体会。
孔德懋三姐弟
原本,世人都以为孔德懋嫁人后会收获幸福,作为“天下第一门”孔家后人的她所嫁之人,是清末儒学大家柯劭忞的幼子柯昌汾。
柯劭忞曾担任过翰林院编修、侍读、侍讲、京师大学堂总监督、清史馆代馆长、总纂等职务。今时世人熟知的《清史稿》的总编纂,便是柯劭忞。
柯劭忞的长子、次子都是我国甲骨文方面的专家,他们的人品也相当过硬。可偏偏,柯劭忞的幼子,即孔德懋的丈夫柯昌汾却是一个吃喝嫖赌的花花公子。
嫁到柯家不久后,孔德懋便意识到了丈夫身上的毛病,眼见丈夫成日里寻花问柳,她心里满腹委屈,自然,她也更加想念自己的弟弟孔德成了。
人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出嫁两年后,孔德懋终于回到娘家了。她这次回娘家,是因为她心爱的弟弟孔德成要结婚了。
1936年12月16日,孔德成迎娶前清名宦孙家鼐曾孙女孙琪芳为妻。婚礼当日,当伴娘的不是别人,正是孔德成心爱的二姐孔德懋。
那日,孔德懋的娘家热闹极了,长长的迎亲队伍望不到头,一路上他和弟弟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看着弟弟和美丽的新娘,孔德懋笑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孔德成与孙琪芳结婚照
孔德懋绝想不到,这次美好的回忆,竟会在后来成为她之后几十年的“最大念想”。
这次回娘家后,因为战乱、因为路途遥远等因素,她竟再未回过娘家,自然,她也未能再见到心爱的弟弟。
1948年,孔德成去了台湾,自此后,姐弟俩天各一方:他们完全失去了联系。很长一段时日里,他们甚至不知道彼此是生是死。
这期间,孔德懋的人生也经历了惊天逆转:她毅然与丈夫离了婚,离婚后,她独自带着年幼的几个孩子生活。
任何年代,一个女人要独自养活孩子都不是容易的事。为了将孩子们拉扯大,孔德懋干过很多工作,这些工作里还包括不少蓝领工作。
孩子们慢慢大了后,孔德懋的时间多了起来,她也更加想念弟弟孔德成了。
1979年,孔德懋年已62岁了。这一年,她才终于再次回到了已阔别40多年的山东曲阜孔府。回娘家那日,她特地带上了儿子柯达、女儿柯兰和外孙女刘勇。
孔德懋到达车站那日,故里族人、乡亲几十人同当地政府部门同志赶来迎接她。当他们告诉她,她下榻的地方就是娘家孔府时,她怔怔地没有说出一句话。
重回孔府的孔德懋发现,孔府门前的石狮含笑依旧,庭院内仍旧是花木扶疏,幽雅清静,厅堂绿瓦飞檐,雕梁画柱,在阳光下绚丽夺目。
民国时期的孔府
走进厅堂,孔德懋一眼便看到了悬挂着的父亲孔令贻和弟弟孔德成的墨迹,这里的一切依旧和她当年离开时一样:桌上的插瓶、镜台等小摆设都是弟媳孔琪芳的陪嫁;卧室墙上是弟弟和弟媳的新婚合影……
看到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幕,孔德懋恍觉自己穿越到了40年前。
孔德懋所有儿时的记忆全部被激活了,看到前堂楼院内已长高许多的石榴树时,她记起了自己和弟弟在树下赏月、摘石榴的画面。
泪眼模糊中,孔德懋不禁手扶着石榴树干、遥望天边叹道:“远方的小弟,你现在究竟怎样了呢?”
那天,孔德懋不断地和孩子们讲自己幼年和弟弟还有小伙伴的故事,她还特地去了小伙伴刘三元的家里。几十年后,昔日小伙伴再见的瞬间,两人都湿了眼眶。
那日,两人不免回忆起了孔德成,说着说着,孔德懋竟仿佛看到幼年的弟弟拿着赶车鞭,笑着向他们走来。那一刻,孔德懋忍不住落了泪。
这次回娘家后仅仅两年,孔德懋竟意外被弟弟的学生拜访,学生还带来了弟弟寄来的一封信,打开信后,她看到了弟弟的笔迹:
“二姐,我们总算有了直接消息,三十年的思念得到暂时的安慰。希望我们永远平安,有生之年还能有见面的机会。”
原来,这几十年里, 孔德成也一直在不断地打探姐姐的消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报纸上看到了二姐回孔府的报道。孔德成告诉姐姐,看到这则报道后,他激动得几晚没睡着。
看完弟弟的信后,孔德懋激动地把信捂在胸口喃喃道:“真好啊,还活着,还可能再见面!”
也是在这之后不久,孔德懋因为是孔子第77代孙女的缘故,正式当选为终身政协委员,她成了我国唯一一位终身制全国政协委员。之后,她又担任了孔子基金会副会长职务。这期间,她开始不断做各种公益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