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8岁了还有救吗(8岁女儿出意外让我后悔入这行)
女儿8岁了还有救吗(8岁女儿出意外让我后悔入这行)“你!你这是挟尸要价!”围观的人怒道。“不议价。”刘槐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直接丢到了河里,“就三万,一分都不能少,如果觉得贵,那你们就找别人去吧。”“捞尸不吉利,这种晦气的事情祈城除了我没人愿意干,给我三万块,我马上下河捞尸,这都已经第二天了,再晚些,尸体都被鱼啃得零碎了。”“可是……真的太多了,我们拿不出来啊……”一对年迈的老夫妇面色悲戚,“我和我老伴都是乡下人,今年太旱,地里的庄稼都晒死了,我们老两口过不下去了,不得已来投奔儿子,但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想不开跳河了。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家里也没有积蓄,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求最后能看到儿子的一个全尸……求求你了,帮帮我们老两口吧……”
听说竖着浮在水里的尸体是枉死的,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他们会在水里找替身。可刘槐顾不了这么多,为了钱,他愿意去捞尸。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海泊蓝 | 禁止转载
“三万块,不议价。”
湍急的河流旁围着很多人,议论声、吵闹声此起彼伏,正中间蹲着一名正在抽烟的中年男人,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旁边的人。
“捞尸不吉利,这种晦气的事情祈城除了我没人愿意干,给我三万块,我马上下河捞尸,这都已经第二天了,再晚些,尸体都被鱼啃得零碎了。”
“可是……真的太多了,我们拿不出来啊……”
一对年迈的老夫妇面色悲戚,“我和我老伴都是乡下人,今年太旱,地里的庄稼都晒死了,我们老两口过不下去了,不得已来投奔儿子,但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想不开跳河了。我们只有这一个儿子,家里也没有积蓄,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求最后能看到儿子的一个全尸……求求你了,帮帮我们老两口吧……”
“不议价。”刘槐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直接丢到了河里,“就三万,一分都不能少,如果觉得贵,那你们就找别人去吧。”
“你!你这是挟尸要价!”围观的人怒道。
刘槐没说话,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冲着两位老人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晃了晃,“尽快筹钱去吧,再晚点,全尸都没有了。”
伴随着老人嚎啕大哭的声音和围观者咒骂的声音,刘槐转身大步离开。
听说这是损阴德的行为,不过不要紧,这年头,钱才是最主要的,就算是要下地狱,那也是死了之后的事了。
1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重。
刘槐提着保温饭盒和水果走进病房,女儿刘珊珊正发着低烧,对着给她量体温的护士哭闹不止,看见了刘槐进去,她连忙停止了哭闹,委委屈屈地抽泣着伸出了小胳膊。
“爸爸,抱。”
刘槐把女儿一把搂进怀里,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珊珊今天乖不乖?有没有惹护士阿姨生气?”
“珊珊很乖的。”护士在一旁说道,“把这个针打完就更乖了,打针才能让病快些好,珊珊就能跟爸爸回家了。”
“痛……”珊珊扁着嘴巴,大眼睛里水盈盈的,但是她还是乖乖地躺下来,伸出手让护士打针,“珊珊想回家。”
看着乖巧忍痛不出声的女儿,刘槐握紧了拳头,他只觉得心如刀割。
刘槐的女儿今年八岁,患有先天性红斑狼疮,原本瓷娃娃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儿变得瘦弱不堪,脸上身上都起满了红色的疹子,不能见光,不能运动,经常性地发低烧。
这是一种很难治的病,称之为绝症也不为过,需要花费大把大把的金钱和时间,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不知道何时才能填满。刘槐的妻子因为看不到出头的日子,在孩子五岁时便跟着一个富商走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带着重病的女儿艰难度日。
“刘先生,珊珊的病不能再拖了。”护士说道,“做干细胞移植的费用,您准备好了吗?”
刘槐不发一言。
他为了女儿的病,卖了房子,借遍了亲戚朋友,但是那些钱远远不够。在医院这个地方花钱如流水,如今需要的干细胞移植手术费用保守估计要二十万,可是短时间内,他又怎么可能筹得到这笔钱呢?
刘槐坐在病床边握着女儿长满红斑的小手,听着女儿太难受而发出的抽泣声,三十多岁的汉子捂着脸不住地颤抖。
“珊珊,你放心,爸爸一定会带你回家!”
在医院这种地方,又哪有什么绝症呢?
被称为绝症的,不过是“穷”这个字罢了。
2
祈江风景秀丽,有不少来这里旅游的人,刘槐在祈江边上经营着一个小店铺,卖一些游人喜欢的特色小玩意,每个月赚的钱并不多,但也别无他法。
直到那一天,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祈江玩,他们忽视警告牌擅自下水游泳,游到深水区回不来双双毙命。家属跪在江边哭天喊地求人把孩子的尸体捞出来,但由于祈江水势复杂深浅不均,水底又乱石遍布、水草丛生,下游更是泥沙堆积、难探情况,所以迟迟找不到人下水捞尸。
等了整整一天后,孩子父亲急了,满脸泪水地喊了一句:“谁能把我儿子从水里带出来!我给他一万块!”
一万块钱,不是小钱,尤其是对于缺钱给女儿治病的刘槐来说。
他连忙应了下来,脱了衣服做了热身运动便下了水,在浑浊腥臭的下游江水里摸了整整一个下午,才拖着尸体的胳膊浮到了水面上。
刘槐永远都忘不了他在水下看到的那个场景。
尸体惨白发青,沉在水底,身体被水草渔网紧紧地缠着,刘槐咬牙一点点地割开那些水草渔网。这是晦气又恶心的活计,但是也是来钱最快的活计。
两具尸体,两万块,是女儿三个月的药钱。
人们都说,帮家属捞尸,助死者往生,这是在行善积德,刘槐听了只是笑笑,因为他并不想积什么德,他看中的只是钱,可以让他女儿活命的钱。
当老两口泪眼婆娑地拿着被红布包着的三万块钱出现在刘槐眼前的时候,刘槐二话不说地便接了过来,同样二话不说地便下了水。但是这次很奇怪,因为他在水里找了很久,足足一整天,也没找到尸体的影子。
按理说,尸体在水里泡上几天便会浮到水面,但这具尸体既没漂上来,水底也找不见,那究竟是去了哪里?
直到夜色降临,刘槐准备上岸歇口气的时候,他终于在水里摸到了一个东西。
冰冷的、僵硬的、肿胀的——一只手。
借着岸上时不时晃过的探照灯,刘槐看到了浑浊水底的场景,他顿时汗毛直竖,狠狠地呛了一口水进去。
尸体是竖着漂在水里的。
直挺挺地竖着,身体呈站立的姿势,眼睛半睁半闭,直直地看着他。
三万块!三万块!刘槐疯狂地在心里提醒自己。
他抱起尸体便冲上水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水面近在咫尺,但是他却无论如何都游不上去,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而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意识越来越模糊。
刘槐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他抱在怀里的那具尸体正阴森森地望着他,嘴角猛然间勾起了一个惨白的冰冷的弧度。
他忽然想起来江边的老人们常说的一句话——
竖着浮在水里的尸体是枉死的,一定要离得远远的,他们会在水里找替身的。
3
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刘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医院,他浑浑噩噩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眼便看到了背对着他玩积木的刘珊珊。
“珊珊,到爸爸这儿来。”
刘珊珊不理他,瘦弱的脊背背对着他。
“珊珊?”刘槐有些疑惑,因为他的女儿从不会不理他。
他下床走过去,轻轻转动女儿的肩膀。
刘珊珊对着他缓缓转过头,一张浮肿的青白色的脸出现在他眼前,黑白混作一团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爸爸……我在水里好冷啊……”
刘槐猛地睁开眼睛,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流了一脑门的虚汗。
他躺在江边的岸上,浑身上下都是从江里带上来的泥沙和水草,不远处是将尸体抬上架子的一群人,两位老人迟迟不肯拉上尸袋的拉锁,哭声一阵有一阵无,听得让人心碎。
刘槐拉住了周围的一个人,那人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连忙挣脱开他,拿出纸巾拼命擦手,生怕刘槐摸过尸体的手给他传过去晦气。
“我是怎么上来的?”刘槐问,想到在水底下看到的那些,他觉得自己的脊背阵阵发凉。
那人神情有点怪,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道:“你是自己漂到岸边来的。”
“尸体呢?”
那人神情更怪了,声音也变得更小,“尸体……是抱着你的腿,跟着你一起上来的。”
刘槐怔住了,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水正在缓缓地凝结成冰,从他的皮肤一点点地渗进骨头缝里。
刘槐不信鬼神,但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坚定的科学站不住了。
好在钱拿到手了。
刘槐想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个梦,他很担心医院的女儿,刚准备给医院打电话,却没想到手机刚一掏出来,医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刘先生,请您尽快来一趟医院,您的女儿出事了!”
刘槐挂了电话便疯狂地朝医院的方向狂奔而去,他的脑子很乱,反反复复地播放着他梦里的那个场景,这让他心烦气躁,胸腔里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烫得他喘不过气来。
“珊珊怎么了?她还好吗?”他抓住一名护士大声问道。
“晚上我刚给珊珊打了针,她自己偷偷溜出了病房,去了医院院子里的喷水池边,不知道怎么地就掉进去了,现在我们正在全力抢救……”
“一定要把她给我救回来!”
刘槐双目赤红,紧紧地掐住了护士的手臂,“要是珊珊出了什么事,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护士哆哆嗦嗦地快步进了手术室,刘槐疲惫地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走廊的等候椅上。
他的包里还装着那三万块钱——珊珊的救命钱。
刘槐想起来他找那对老夫妻开口要三万块之后的场景,周围的人都在骂他,骂他见钱眼开、挟尸要价,还有人对他吐唾沫,冰冷地留下一句:“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现在报应来了吗?
4
谢天谢地的是,女儿抢救回来了,只是受到了惊吓,一直不说话,坐在床边怔怔发呆。
刘槐很心疼,他搂住女儿小小的身体,浑身上下都在不可控制地发抖。
女儿是他生活的支撑,他不敢想如果女儿出了什么事他会怎么样,也许他也会活不下去,成为祈江里新的自杀者,也许他会继续活下去,成为这个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的行尸走肉。
“珊珊,你为什么会去喷水池边呢?”他问。
刘珊珊看着他,大大的眼睛在黑暗里幽幽地闪烁着。
“是一个哥哥带我去的,他说爸爸在那里。”
“哥哥?什么样子的哥哥?”
“一个皮肤很白很白、浑身湿淋淋的哥哥。”
刘槐顿时头皮发麻,他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口袋里的那三万块钱变得很烫,像是要透过衣服烧进他的肉里。
刘珊珊乖巧地待在刘槐的怀里,细声细气地道:“爸爸,我在水里看到你了。”(原题:《捞尸》,作者:海泊蓝。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