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元定十八律图(蔡元定夫天下之理)
蔡元定十八律图(蔡元定夫天下之理)对于此书,真德秀在《九峰先生墓表》中说:“《洪范》之数久失其传。聘君(指蔡元定)独心得之,然未及论著,曰:成吾书者,沈也。”这段话中提到了“《洪范》之数”。何为“《洪范》之数”,侯外庐等主编的《宋明理学史》做了如下简述:“这是象数学家一个辗转的附会。《易·系辞》说:‘天地变化,圣人效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扬雄在《覈灵赋》中说:‘大易之始,河序龙马,洛贡龟书。’(扬雄《覈灵赋》已佚,此从《文选》李注辑出)这就开启了后世认为河图是龙马口衔,洛书是神龟背负的传说。与扬雄同时的刘歆说:‘虙牺氏继天而王,受河图则而画之,八卦是也。禹治洪水,锡洛书,法而陈之,《洪范》是也。’”蔡沈撰《书经》六卷,明刻本朱熹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不能支撑,并且将不久于人世,放不下者唯有对《书经》的整理,同时认为《尚书》的思想内容很重要,对于此书在文意上的串讲是次要的,更为重要者,是要从中发
前面提到蔡元定被贬往道州时,有他的儿子蔡沈陪伴,蔡沈也是朱熹的著名弟子,傅小凡在《朱子与闽学》一书中称:“蔡沈是蔡元定之子,朱熹的四大弟子以及考亭学派中的扛鼎人物之一。”即此可知,蔡沈是朱熹的四大弟子之一。
全祖望在《宋元学案·九峰学案》中说:“蔡氏父子,皆为朱学干城。”看来,蔡沈跟父亲共同构成了闽学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蔡沈跟真德秀是好朋友,蔡沈去世后,真德秀在给蔡所撰的墓表中,特意提到了蔡沈陪伴蔡元定前去贬所的艰苦历程:“初伪学之兴,文公以党魁黜,聘君(指蔡元定)亦远谪舂陵(指道州),君徒步数千里以从。九嶷之麓,是楚粤穷僻处,山川风物,悲凉惨怆,居者率不能堪。君父子相对,以理义相怡悦。”蔡沈最著名的著作有两部,一是《书集传》,二是《洪范皇极》。
蔡沈撰《书集传》六卷,明正统十二年司礼监刊本,插图
朱熹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不能支撑,并且将不久于人世,放不下者唯有对《书经》的整理,同时认为《尚书》的思想内容很重要,对于此书在文意上的串讲是次要的,更为重要者,是要从中发现二帝三王的道心,所以他劝蔡沈一定要把这部书写出来。
蔡沈果不负师望,在朱熹去世后,用了十年的时间完成这部六卷本的《书集传》。蔡沈在书的序言中做了如下的表述:“然二帝三王之治本于道,二帝三王之道本于心。得其心则道与治国可得而言矣。何者?精一执中,尧舜禹相传之心法也,建中建极,商汤周武相传之心法也。曰德、曰仁、曰敬、曰诚,言虽殊而理则一,无非所以明此心之妙也。”由这段可知,他对该书的编纂方针是完全遵奉了朱熹的观念。
蔡沈的另一部著作《洪范皇极》,其实也是跟《书经》有关,因为《洪范》本是《书经》中的一篇,而《洪范》中有“皇建其有极”一句,这应当就是蔡沈此书书名的来由。
蔡沈撰《书经》六卷,明刻本
对于此书,真德秀在《九峰先生墓表》中说:“《洪范》之数久失其传。聘君(指蔡元定)独心得之,然未及论著,曰:成吾书者,沈也。”这段话中提到了“《洪范》之数”。何为“《洪范》之数”,侯外庐等主编的《宋明理学史》做了如下简述:“这是象数学家一个辗转的附会。《易·系辞》说:‘天地变化,圣人效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扬雄在《覈灵赋》中说:‘大易之始,河序龙马,洛贡龟书。’(扬雄《覈灵赋》已佚,此从《文选》李注辑出)这就开启了后世认为河图是龙马口衔,洛书是神龟背负的传说。与扬雄同时的刘歆说:‘虙牺氏继天而王,受河图则而画之,八卦是也。禹治洪水,锡洛书,法而陈之,《洪范》是也。’”
由此可知,后世所说的八卦就是来源于河图,而《洪范》则是来源于洛书。《洪范》又有九畴之称,其九畴分别为:“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协用五纪,次五曰建用皇极,次六曰乂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极。”对于九畴的价值,朱熹曾跟弟子说:“此是个大纲目,天下之事其大者大概备于此矣。”(《朱子语类》卷七十九)
麻沙镇政府
但是将天下所有的事情全部由这九个畴来涵盖,显然不太可能,于是蔡沈就跟父亲把这九畴扩展为了九九八十一畴。这八十一畴各有各的解释,无法在这篇小文中一一展开述及,仅引用黄瑞节的评价如下:“《易》更四圣而象已著,《范》锡神禹而数不传。九峰蔡氏撰《皇极内篇数》为一书,于是有范数图,有八十一章六千五百六十一变。西山真氏云:蔡氏范数与三圣之易同功者是也。”(清刘世衢《洪范皇极补》)
蔡沈在《洪范皇极》中也谈到了他对世界起源的看法:“有理斯有气,有气斯有形,形生气化而生生之理无穷焉。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化生者塞,化醇者赜。覆土之陵,积水之泽,草木虫鱼,孰形孰色。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化化生生,莫测其神,莫知其能。”他的这个认定跟周敦颐的观念基本相似,因此蔡沈的理学观是承接了周敦颐及二程之说,然后他结合自己的观念,归纳他对这个世界形成的看法。
楼盘广告的名称为尚书苑
蔡元定墓位于福建省南平市建阳区莒口镇上布村。沿316省道西行二十多公里到达麻沙镇,此镇对于中国书史极为重要。宋元以来麻沙刻本遍天下,然而在明代麻沙镇起了一场大火,将大多数书坊的刻版几乎烧尽,从此麻沙本结束了几百年的辉煌。约十年前是中法文化交流年,十几位法国目录版本界的专家到我家来看书,当时其中一位问我福建刻本的兴起与衰落期的上下限问题,我不能给出具体答案。第二天在国家图书馆召开了学术研讨会,福建建阳朱子研究会的方延寿先生所做的报告,恰巧就是谈麻沙刻本的问题,那位法国专家又提出了这个问题,而我当时的提问是麻沙本是如何运输与销售的?当时方先生未给出确切答案。是日来到了建阳和麻沙,很想跟他再次请教一些具体问题,然而拨打他的手机已经变成了他人使用,十年未联络,看来已经有了太多的变化。
满铺着鹅卵石
到了麻沙镇司机说自己有吃午饭的习惯,我只好克制一下自己赶路的急迫心情,在家小店请其吃饭,其实我在车上已经吃过了苹果,这时并不觉得饿,但还是给他点了两个菜。他告诉我熏鹅是麻沙镇有名的食品,我想起在上布村停车时曾经看到一种像火鸡头一样的鹅,模样怪异,当时问司机这是什么动物,他告诉我这是当地一种有名的土鹅,具体名称我没能记下来,而今司机又提到此鹅,我心领神会地点了一盘,但我不能确认端上来的这一盘是否就是我所看到的那个奇怪动物。虽然并不饿,但我还是尝了两块,味道似乎的确与以往不同,也可能是加工工艺不同所致吧。看来师傅真的饿了,他就着菜竟然连吃了三碗米饭。
我趁他大快朵颐的功夫,在镇子的街上转了一小圈,希望能找到些跟刻书有关的蛛丝马迹,然而除了看到一个地产广告名“尚书院”,跟书似乎沾点儿边之外,其余未能找到任何天下第一书镇的痕迹。十几分钟后回来,看到司机仍然享用着熏鹅。这个店做菜的方式很特别,无论什么菜都剁成碎块儿,一整只熏鹅制成了一大盘子肉丁,点了一盘空心菜,也剁成了不到一厘米长的碎段,这跟粤菜中整根刨制截然相反。
有人祭拜的痕迹
沿街的几个饭店都是把炉台安置在店门口,这跟以往所见也大不相同,大多数饭店都是将后厨放在饭店的最深处。几百年前麻沙书坊毁于大火,现在的做饭方法不知是否是吸取了当年失火的教训,灶台放在最外面,一旦失火也最易施救,当然这只是我的胡乱揣度。吃完饭后,继续上路前行,兜了一大圈,而后到达了莒口镇。一路均为水泥路,很平整。可能是那只熏鹅吃得很美,司机的话也多了起来,这一路的寻访他都在跟我聊着世界万物以及儿女家常。他说自己每年收入十万元但仍不够用,他首先从改革开放初期谈起,说他们兄弟几个凑钱才买了辆自行车,后来想升级为摩托车,还没来得及换就改买汽车了,又说福建乡村路大多都变成了这种水泥路,到哪里都很方便。
到莒口镇打听上布村,告知往回退三公里,原路返回到转弯处,原来就是刚才问路的地方。其实已看到了山崖上的路牌写着西山陵园,当时以为那条路通向一个公墓,于是就未曾留意而驶过,现在又退回了原地,这时再定眼细看,才发现在“西山陵园”四个字下面还有一行字——“蔡元定墓”,我为自己的疏忽白跑了一段冤枉路而感到懊恼。
旁边还有一座土地佛龛
沿极窄一条小路南行三公里,进一个很小的村子,看上去只有二三十户人家,向村人打听西山陵园,问过几人都不知附近有陵园。换一种问法,再问蔡元定墓,马上有人告诉我具体位置所在。出村西上山由小径行三百余米,即远远地看到了蔡元定墓的标牌,转过山坳,眼前豁然开朗,在阳坡上看到了朱红色的牌坊,上书“西山陵园”,这里明明有如此的大字,为什么村民们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呢?
然而顺着牌坊看过去,眼前所见仅有蔡元定一座墓丘,这时才猛然间醒过味儿来:西山陵园并非公墓,其实就是蔡元定的墓穴所在,名西山陵园者只因其号西山,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一点。
思源泉
涂为朱红色的牌坊是用水泥浇铸而成者,每个柱头都贴上了红色瓷砖,看上去有点儿像皇帝的车盖,以我的经验,这种砖用不了几年就会脱落,这又不是旅游景点,何以用这种急就的方式来建造。牌坊下的小桥也是用水泥做的,桥旁有条宽路,估计是为停车所用,路的左边有个一米见方的小池塘,里面漂荡了落叶,正前方的石碑上写着“思源泉”,却是左读。
穿过小桥上几个台阶即是蔡元定之墓,其墓丘有些特别,上面纵向贴满了鹅卵石。之后是墓碑,墓及墓碑又做了U字型的护墓,护墓墙上也贴满了鹅卵石,此种做法不知有何特殊寓意。在墓的右方用水泥垒了一个小佛龛,写着“土地神位”,远远望去墓的两边山地上树木都已被砍伐,不知是用来辟成茶园还是要扩建墓穴。
两侧的树都被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