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须生谁唱的最好(四大须生的艺术联系)
四大须生谁唱的最好(四大须生的艺术联系)从艺术交流看 彼此倾慕互为借鉴。例如三十年代奚在哈尔滨巡回演出 几十天不准重戏。当时马的弟子言少朋正为奚管事 便建议奚说: “我有马先生的本子 何不唱些马先生的戏? ”于是奚以马的本子和戏路为基点 琢磨出一套新的唱法 接连演出了《串龙珠》《胭脂宝褶》《苏武牧羊》《青风亭》等戏 其中《苏武牧羊》一剧有人认为是奚派的代表作。过后回京 奚到马家征求意见对马说: “您是大旗 我怎比拟? ”而马回答说: “四弟 咱们还是互相研究吧! ”奚常对人说: “论扮相我不如马连良 论嗓子我不如谭富英 我只有另辟蹊径。”于是他在发音吐字、身段做派上极下功夫。四十年代常有内行清唱的内部聚会 这种场合有人烦谭唱《洪洋洞》时 谭必保举奚唱这出戏的【二黄三眼】 他常在会上说: “《洪洋洞》虽是我的拿手 但四弟这段发音却有独到之处。” 杨和奚对艺术经常共同探讨 一次杨请奚到北京东来顺饭庄餐
奚延耆:四大须生的艺术联系
早在四十年代初,马连良、谭富英、杨宝森、奚啸伯已经同时形成了名重一时的局面 遂称之谓为我国京剧界的“四大须生”。四位先生的表演风格各树一帜 对京剧须生行当的发展影响颇深; 从纵向分析 追根溯源. 都是由谭(鑫培) 派逐步衍生而来的。从横向剖析 他们之间的艺术联系 包括他们之间的生活联系 虽不见经传 却蕴涵着极其丰富的内涵。
谈到他们横向的艺术联系 先要从纵向关系着眼。在四位未曾形成流派之前 称马连良为谭(鑫培) 派老生 他当时的《辕门斩子》《四郎探母》《定军山》等剧相当著名 尔后融化孙菊仙、贾洪林等名家技艺 结台自身形成马派; 谭富英的《四郎探母》《红鬃烈马》《定军山》《战太平》等剧是他早年出科后业已为人称道的剧目 他是谭鑫培之孙 又结合余(叔岩)派 通过自己发挥而成新谭派; 奚啸伯“下海”初冠以谭派老生头街 《四郎探舟》《击鼓骂曹》《珠帘寨》《失空斩》是他首演剧目 逐渐汲取言(菊朋)派、余( 叔岩)派 通过个人消化趋渐形成奚派。进入四十年代时 《立言报》、《三六九画报》的文章 借用《三国演义> 刘备“马跳潭溪”故事,说马(连良) 跳谭(富英)、奚(啸伯) 或说“马跳过谭奚”。继而杨宝森与堂兄杨宝忠在天津声誉鹊起 杨宝森早年先称余( 叔岩) 派老生 (余叔岩又是谭鑫培的高足) 也是以《四郎探母》《红鬃烈马》《定军山》为拿手杰作 之后依本人条件演化而成为杨派。至此继“四大名旦”形成之后 出现齐名的“四大须生”。基于四位先生艺术基础的一致性 加以职业道德高尚的共同性 促使他们之间在艺术联系上与日俱增。
马连良《借东风》
横向的艺术联系 要从四位几十年艺术交往的阔如烟海的事实 提取几点分类叙谈。从剧目看 形成各自流派之前,谭派剧目的大路戏尽同。仅举《定军山》为例 马、谭、杨均属科班出身,这出靠把老生戏演来得心应手 而奚认为票友出身刀枪不入不为真能 得于冷华之教即与刚出科的徐元珊(饰赵云) 试演于东四小商场 自己争取条件便于与三位习艺。实践得知,马、谭的张日音好 杨、奚的闭口音好 于是四位扬避短 虽当年均唱谭派大路戏 而唱词、身段、唱法均躲闪避雷同 逐渐形成各自剧目中的大同小异 如《龙凤呈祥》 马演前乔玄后鲁肃 谭演刘备,杨演刘备或鲁肃 奚演前乔玄后刘备或后鲁肃。《杨家将》一剧 马只演《清官册》,谭就只演《李陵碑》了 杨演前令公后寇准 而奚带《黑松林》,一赶三前令公中寇准后六郎 其中马、杨、奚“八千岁带过了黄膘马”一句有明显不同。五十年代的《将相和》 马、袁(世海) 谭、裘(盛戎) 杨、王(泉奎) 奚、于(鸣奎) 各有演法 尤以奚改动较大 有吹腔 在彼此了解艺术的基础上 尽情发挥个人的独具才华。
谭富英《战樊城》
从戏德看 值得今人学习的是让戏 如马的《借东风》红了以后 谭、杨则不唱; 谭的《奇冤报》红了以后 杨、奚则不唱; 杨的《伍子胥》红了以后 奚则不唱,而谭唱为《鼎盛春秋》不带《文昭关》; 奚与于连泉的《坐楼杀惜》连演数十场大叫座后,马则不唱 马只是在五十年代与小王玉蓉内部演过一场。合作之好更有数例 马、谭在北京京剧团共事多年 树立两大须生同班演出的楷模。有人说: “马、谭合作 谭先生吃着亏哪! ”而谭则不以为然 他觉得是艺术联系默契所在。如《赵氏孤儿》马演程婴、谭演赵盾 《官渡之战》马演许攸、谭演袁绍 《秦香莲》马演王延龄、谭演陈世美 《十道本》马演褚遂良、谭演李渊 《三顾茅庐》马演孔明、谭演刘备。在折子戏中谭演《南阳关》为马演《淮河营》垫戏 而马演《盗宗卷》为谭演《定军山》垫戏 更为人称道。马和杨在香港演出时 纯系马是在提携杨 当时杨年轻尚未成名,马开始破例在《群英会·借东风》中首演通场孔明,而让杨演通场鲁肃。在《问樵闹府·打棍出箱》中 马让杨演前范仲禹 自己演后范仲禹与杨并列。四十年代谭演刘备、杨演鲁肃、奚演乔玄的《龙风呈祥》曾在北京做过营业普通演出。五十年代马、谭、奚在演完同场《探母》四郎后 曾在化妆室合影留念。
杨宝森《文昭关》
从艺术交流看 彼此倾慕互为借鉴。例如三十年代奚在哈尔滨巡回演出 几十天不准重戏。当时马的弟子言少朋正为奚管事 便建议奚说: “我有马先生的本子 何不唱些马先生的戏? ”于是奚以马的本子和戏路为基点 琢磨出一套新的唱法 接连演出了《串龙珠》《胭脂宝褶》《苏武牧羊》《青风亭》等戏 其中《苏武牧羊》一剧有人认为是奚派的代表作。过后回京 奚到马家征求意见对马说: “您是大旗 我怎比拟? ”而马回答说: “四弟 咱们还是互相研究吧! ”奚常对人说: “论扮相我不如马连良 论嗓子我不如谭富英 我只有另辟蹊径。”于是他在发音吐字、身段做派上极下功夫。四十年代常有内行清唱的内部聚会 这种场合有人烦谭唱《洪洋洞》时 谭必保举奚唱这出戏的【二黄三眼】 他常在会上说: “《洪洋洞》虽是我的拿手 但四弟这段发音却有独到之处。” 杨和奚对艺术经常共同探讨 一次杨请奚到北京东来顺饭庄餐叙为研习艺术 头次在楼上单间 正遇上李少春、叶盛兰二位亦来此用饭 茶坊误以为是一起的 也让到这座单间 结果杨奚二位无法再议艺术。跟着杨又给奚去电约定二次仍在东来顺饭庄餐叙艺术 二位长谈过后并合影留念 杨对奚说: “你我余的东西甚多 好象是一枝生出两样果 这其中奥妙应当找找。”
奚啸伯《珠帘寨》
四位之间在生活上的互相关注 更为感人。如马、谭经常一起排戏 一次郑亦秋先生为二位排《赵氏孤儿》 在韩厥盘问一折中 马饰程婴有跪蹉步,当时谭知道马正患腰痛 便瞩郑导演说: “马先生腰有损伤 蹉步是否……” 但马仍坚持以蹉步排演下来 这深深感动了在场的同行。1956年北京市京剧工作者联合会成立 马任副主任委员 奚任秘书长 二位当时整天日夜一起工作。联合会成立不久 内部在新侨饭店礼堂有几场观摩演出 马因外出 由奚和张君秋演《南天门》、奚和侯玉兰演《宝莲灯》、奚和吴素秋演《坐楼杀惜》 马知道不单不争演 而回来对奚演出成功表示祝贺。奚常在马家彻夜长谈 有时还请上于连泉 二人让于连泉来分析他俩《坐楼杀惜》的长短处。由于马、奚情谊之深 于当即陈述自己的见解 这是因为于连泉先后与二位多次合作此剧。伴随着艺术探索的同时 便是生活上更多的关切。谭和奚生活关系甚密 1950 年奚丧偶 谭四处游说为奚寻觅配偶 最后谭为成全奚 将一名家的闺秀绍介与奚 奚未应允 急得谭对奚说: “你18 岁大姑娘不要 还要什么样的!”但奚为了子女始终不肯续弦。奚到谭家见谭元寿常说: “元寿 我给你吊吊嗓子!”为元寿吊嗓过后便说腔 谭元寿至今不忘奚啸伯对他的教诲。奚和杨也是世交。杨早年住北京宣武门外海北寺街 与妻赵霞璋有一女名小玲 十分宠爱 因为奚的书法在文艺界相当有名 奚到杨家每见小玲必教其习字 杨对奚总是亲如兄弟一般。
马连良、谭富英、杨宝森、奚啸伯四位的关系 不论是在人前、人后 表里如一、说法如一 总未有过登扒劈踹的做法 因而艺术联系日益增加 继而又促进了四位艺术的增长。四大须生的艺术联系史料 将会为戏曲界同行之间增长才智增添力量。
戏剧报 198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