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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族血泪迁徙史(苗族同胞为何一步一步从贵阳迁徙到高坡)

苗族血泪迁徙史(苗族同胞为何一步一步从贵阳迁徙到高坡)亚努起义的故事具体发生在何时,现在已经不可考。亚努牺牲后,每年四月初八,贵阳苗族同胞身着盛装,到喷水池举行吹芦笙、唱飞歌、跳苗族传统舞蹈等盛大活动,永远纪念他们的英雄亚努。所以,贵阳苗族“四月八”节,也叫“亚努节”。贵阳是苗族在黔中一带早期的主要聚居地。贵阳苗族在每年“四月八”节日中,都会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喷水池一带,欢歌载舞,举行盛大的节日盛宴!传说苗族同胞在一位名叫“亚努”的首领带领下,反抗统治阶级压迫,亚努英勇善战,足智多谋,转战贵州、四川,有力的打击了敌人,但终因力量悬殊遭到失败,亚努也于四月初八战死,被埋在了现贵阳喷水池附近。

上期,笔者介绍了贵阳高坡苗乡的自然山水景观,包括高坡草原、梯田、石林和瀑布等景点。

本期,笔者写写高坡苗乡的历史人文故事,讲讲贵阳苗族是如何一步一步迁徙到苗岭高坡......

一、从贵阳到高坡

01.贵阳苗族节日“四月八”

贵阳是苗族在黔中一带早期的主要聚居地。

贵阳苗族在每年“四月八”节日中,都会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喷水池一带,欢歌载舞,举行盛大的节日盛宴!

传说苗族同胞在一位名叫“亚努”的首领带领下,反抗统治阶级压迫,亚努英勇善战,足智多谋,转战贵州、四川,有力的打击了敌人,但终因力量悬殊遭到失败,亚努也于四月初八战死,被埋在了现贵阳喷水池附近。

亚努牺牲后,每年四月初八,贵阳苗族同胞身着盛装,到喷水池举行吹芦笙、唱飞歌、跳苗族传统舞蹈等盛大活动,永远纪念他们的英雄亚努。所以,贵阳苗族“四月八”节,也叫“亚努节”。

亚努起义的故事具体发生在何时,现在已经不可考。

随着城市越来越规模化,汽车普及快速提升,交通越来越堵塞,最终上个世纪90年代以后,贵阳喷水池“四月八”节终被取消。

不过,贵州周边的苗族村寨至今仍通过“跳场”来过“四月八”节。

笔者按:苗族“四月八”节不仅贵阳过,其他地方苗族也过这个节日,比较隆重的如铜仁松桃和湘西苗族,“四月八”节现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

02.元朝黔中苗民起义

元朝时期,朝廷在贵阳设置顺元路宣抚司,在惠水设置八番宣抚司,后合并为八番顺元宣慰司,设都元帅府,治所在顺元城(今贵阳)。

贵阳后倚黔灵山脉,前临南明河,确实是建立城池最好的地方;惠水一带地势平坦,是著名的产粮区。这就是历史上贵阳和惠水捆绑在一起的原因。

元朝开始经营贵阳后,通过土司制度“以夷制夷”,此时贵阳一带苗族被泛称为“平伐苗蛮”、“八番苗蛮”、“紫江苗蛮”等。

元至正二十七年(1290),贵阳苗民举行了起义,并攻入了顺元城(此时贵阳为土城,相对容易攻破),忽必烈从湖广行省调兵镇压;大德二年(1298),八番(今惠水)苗民再次起义;至大三年(1310),紫江(今开阳)苗民再次起义。

苗民起义相继失败后,苗族逐渐往贵阳周边迁徙,其中一部分就是往花溪的燕楼乡、党武乡、黔陶乡、高坡乡等区域迁移。

从苗族同胞“父子连名制”往上追溯历史,高坡乡苗族可追溯到元朝时期,估计就是这个时期迁徙去的,至于再往前是否有苗民居住在高坡乡,就不可考了。

03.明廷与苗民的博弈

明朝建立后,汲取了元朝治理黔中地区的教训,一方面保留了土司制度“以夷制夷”,另一方面通过大量设置卫所来防止和镇压“叛乱”。

洪武十四年(1381),朱元璋调集30万大军远征云贵,以消灭元残余势力梁王把匝剌瓦尔密。

收复云贵后,朱元璋沿施秉卫、镇远卫、黄平卫、龙里卫、贵州卫(包括贵州前卫)、平坝卫、普定卫等一线,大量建立卫所屯堡,以制约西南诸省。

从一个卫标准配置5600名将士来推测,明朝前后在贵州建立了二十多个卫,明廷在贵州的将士达10多万人,加上随军家属,按每户5人计算的话,从江南和中原迁入贵州的客籍人员起码达到五六十万人,再加上后来又大量建立民屯和商屯,最终彻底改变了贵州的民族结构。

朱棣建立贵州省后,更是将贵阳作为全省的中心,而顺元城也由土城改建成了石城(防御能力大大提升),为保障贵阳粮草,沿惠水方向建立杨眉堡、余庆堡、青岩堡,隶属于贵州前卫左千户所。

明朝卫所为屯边性质,战时为兵,平时为民,不可避免进行了“圈地”,由此大量适于水稻种植的好地被朝廷收入囊中,由此引发客籍移民与当地少数民族(主要是苗族、布依族)的土地之争。

朱棣迁都北京后,更是雄才大略,先后五次亲征元朝残余势力(历史上称为“北元”)。与蒙古作战最重要的战略工具就是军马了。

由此,沿云贵茶马古道源源不断的向北方输送马匹,不过是以云南马为主,贵州主要的牧马区就是毕节、六盘水一带的乌蒙大草原,以及贵阳的高坡草原和黔南的龙里大草原。

由此,朝廷势力和本地少数民族又产生了第二大博弈,即牧马场之争。

贵阳地势平缓,平均海拔1000米左右,而苗岭高坡(本文泛指高坡草原、龙里大草原,非仅指高坡草原,下同)海拔在1500米以上,鉴于元朝时期苗民多次起义,居高临下的苗岭高坡无疑让身居贵阳的朝廷势力夜不能寐。

高坡苗民只要乘势而下,就能攻下青岩、余庆、杨眉三堡,断了贵阳粮道要津。没有了粮草,贵阳断不能久守!

所以,贵阳朝廷势力念念不忘的就是如何开辟“苗疆生界”,将黔中最大的一块“苗疆生界”攻下,以获得土地、赋税、人力和牧马场等,当然还有各级官员乌纱帽了。

土地之争、牧马场之争、安全态势、“生界”开辟等诸多因素,最终引发了明朝中期由苗族首领干把珠领导的著名大起义,史称“东苗之战”!

二、贵阳最高峰——皇帝坡

明天顺时期,朝廷通过杨眉堡、余庆堡、青岩堡,直驱苗岭高坡;南边设置都匀卫;东边为龙里卫、新添卫、平越卫;西边为平坝卫、普定卫。

苗岭高坡已处于朝廷势力(含各级土司)的重重包围之中,成为黔中地区最大的一块“苗疆生界”,朝廷开辟“苗疆”的时机已经完全成熟,所差的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最终,在朝廷势力的步步紧逼之下,苗岭高坡的苗族首领干把珠被设入局,“东苗之战”爆发!

传说干把珠与几位苗族首领相约高坡乡“皇帝坡”,在贵阳离天最近的最高点,商议如何应对朝廷的步步紧逼,最后决定起义!

众首领来到皇帝坡“巨石阵”前,向天盟誓,向苗族始祖蚩尤起誓,向苗族英雄亚努起誓,绝不向统治阶级屈服,为保住苗族同胞最后的“净土”,奋起一战!

2023年正月初六,我独自一人驱车从贵阳前往“皇帝坡”,开启一段朝圣之旅。

皇帝坡也叫“鸳鸯坡”,海拔1725米,为贵阳最高峰。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叫做“皇帝坡”,或许是因为传说干把珠等人在此商议起事吧。

明天顺二年(1458),贵州总兵官南和侯方瑛在上奏朝廷的奏章中说到:“东苗十三番贼首干把珠等僭称伪号......” 由此可见干把珠的确是称“王”了,按照苗族习惯,称为“苗王”再正常不过。

干把珠作为“苗王”,就相当于中原汉族的“皇帝”了,或许这就是此山峰被称为“皇帝坡”的原因吧。

或许叫皇帝坡压根就和干把珠无关,历史过于久远,曾经的义军几乎全部战死,而战后苗民也十不存一,甚至于干把珠是否真的到过皇帝坡盟誓,其实也无从考证。

不过作为贵阳最高峰,被称为“皇帝坡”也当之无愧!

至于为什么又叫做“鸳鸯坡”,此处无河无鸳鸯,我只能理解是高坡年轻情侣们来到贵阳最高峰,向天盟誓定终身吧。

苗族血泪迁徙史(苗族同胞为何一步一步从贵阳迁徙到高坡)(1)

皇帝坡路标:由此处改为石质小路

到达导航终点后,柏油路变成了一条石质小路,不过小车还是可以继续前行。

我一路小心翼翼驱车前行,皇帝坡终于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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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远处最高峰即为皇帝坡

到达一块空旷平地后,我把车停在平地上,开始步行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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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汽车可停在此平台处

此时正值冬季,遍山枯草让我内心涌现了一些悲凉,我知道,我是想起了高坡苗族首领干把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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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开始步行爬山

回望来路,汽车已如白色的小盒子。

而高大的风力发电设施延展至天际,既让人感到“人定胜天”的壮观,又使人产生莫名奇妙的“畏惧”,我想我是科幻片看多了,常常会产生机器终将取代人类的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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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风力发电设施延展天际

终于攀上了顶峰,站在山顶畅快的呼吸;看到天空中不断有飞机飞行而过,我想到的居然不是空间,而是时间,仿佛飞机连接的不是两个不同的地点,而是过去和未来的两个不同的时间。这真是一种奇妙的知觉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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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一架飞机从天空飞过

在山顶上停留一刻钟后,我从另一侧下山,去寻找传说中干把珠盟誓之地——巨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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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另一侧下山寻找巨石阵

下行不远,巨石阵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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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前面就是巨石阵

从形成原因来看,应该是亿万年来石灰岩受到雨水不断冲刷,最后坍塌、风化而成,所以不同的几块巨石叠加在一起构成一个阵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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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巨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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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巨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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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巨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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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巨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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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巨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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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巨石阵

我站在巨石阵上停留良久,在天地之间遥想历史往事:往事逐渐变成历史,历史慢慢变成传说,传说也终将变成神话......

皇帝坡周边,几个小小的苗寨正静立在那儿,一半木制建筑一半石制房屋,传统与未来的并存让静止的村寨给人一种幻觉中的动态之感。

他们是蚩尤的后裔,亚努的后代,干把珠的子孙,他们正幸福的生活在新时代,没有压迫,没有仇杀,足以告慰虽已远去但却永远在天的先祖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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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坡:远处脚下的苗族小村寨

《苗岭高坡》系列待续;下期写干把珠“东苗之战”的故事......

附:本文景点地址

01.皇帝坡:贵阳市花溪区高坡乡大洪村栗木山组附近(导航“鸳鸯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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