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朱德的电视片段(朱德的求学岁月)
关于朱德的电视片段(朱德的求学岁月)朱德不甘心,便去追问那名同乡军官:“他们为什么不录取我?为什么?”那名军官带着几分同情的口气说:“也许因为你是四川人。”公布录取名单的那天,朱德早早就去看榜。谁知名单上只有敬镕,却没有自己的名字。第二天,他们去打听报考讲武堂的事情,很快了解到:清政府为了维护自己摇摇欲坠的统治,决心培养一批军事人才,在云南昆明建立了陆军讲武堂,为新军及巡防营培养骨干。同时,还编练新军一镇(师),定名为“暂编陆军第十九镇”。别人告诉他们,讲武堂主要招收云南籍的学生,外省人没有当地老住户或有地位的人担保,是不能报考的。于是,敬镕找到了一位四川同乡军官作担保。这年夏天,云南陆军讲武堂的招生考试开始进行。公布成绩时,朱德和敬镕都合格了,且成绩都不错,他俩十分高兴。云南陆军讲武堂旧址
作者:余 玮(北京)
军校生涯在中日甲午战争和日俄战争的刺激下,许多爱国青年认为中国要强盛,必须从军事入手。在朱德看来,报考讲武堂不失为一条新的救国之路。
1923年,朱德在德国哥廷根
日行夜宿,起早贪黑,经过12天的长途跋涉,23岁的朱德于1909年年初再次来到成都,联系上了好友敬镕。春节过后,两人一起迎着早春的寒风,踏上漫漫的旅途。由于囊中羞涩,他们只能步行,硬是凭着一双铁脚板和一捆草鞋,穿山越岭,涉水过江,走了800多公里,来到了昆明。
第二天,他们去打听报考讲武堂的事情,很快了解到:清政府为了维护自己摇摇欲坠的统治,决心培养一批军事人才,在云南昆明建立了陆军讲武堂,为新军及巡防营培养骨干。同时,还编练新军一镇(师),定名为“暂编陆军第十九镇”。别人告诉他们,讲武堂主要招收云南籍的学生,外省人没有当地老住户或有地位的人担保,是不能报考的。于是,敬镕找到了一位四川同乡军官作担保。
这年夏天,云南陆军讲武堂的招生考试开始进行。公布成绩时,朱德和敬镕都合格了,且成绩都不错,他俩十分高兴。
云南陆军讲武堂旧址
公布录取名单的那天,朱德早早就去看榜。谁知名单上只有敬镕,却没有自己的名字。
朱德不甘心,便去追问那名同乡军官:“他们为什么不录取我?为什么?”那名军官带着几分同情的口气说:“也许因为你是四川人。”
“不对,你说得不对。敬镕也是四川人,他为什么能录取?况且我比他考得还好!”朱德为自己申辩。这时,一旁的敬镕皱了皱眉头,略带不安地解释:“建德,这件事也怪我。我担心自己是四川人录取不了,在报名的最后一瞬间,我决定改写籍贯,写成出身云南一个地主家庭。”
朱德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这个小小的把戏对于一向办事认真、为人老实的他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怎么办呢?自己身上的盘缠已所剩无几,四川也回不去了。朱德望着日夜向往的讲武堂,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进讲武堂,一定要去当兵。
当朱德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那名同乡军官时,对方感到很惊讶。那时候,有文化的人是不愿意去当兵的。朱德愿意当兵,军官当然求之不得,立刻答应把朱德介绍到步兵标里去,并劝道:“不过,你最好改个名字。”
从那时起,朱德就改掉了当年参加科举考试所用的“朱建德”这个名字,而以“朱德”之名报名当兵,并把自己的籍贯改成云南省临安府蒙自县。因为这一个变故,后来有许多人都以为朱德是云南人。
在新军里,朱德由于文化程度高,又上过体育学堂且身体强健,在入伍后的基础训练中取得了优异成绩,很快就担任了队(相当于连)部司书(文书)。
在司书这个职位上只干了一两个月,朱德就被七十四标标统(相当于团长)罗佩金保荐到陆军讲武堂受训。在那里,朱德一有机会就去观看讲武堂学员的训练。
一天,罗佩金把朱德叫到跟前,上下扫了几眼,虎声虎气地说:“讲武堂又要招考新生了,本标统有意保荐你赴考,怎么样?”朱德一听,喜出望外,连忙抬手向罗佩金敬了一个礼。
推荐朱德报考陆军讲武堂的罗佩金
各项考试都进行得很顺利。这一次,朱德在报名表上填的是云南临安府蒙自县人,而不是四川人。不过,口试时,主考官觉察他说话有四川口音。面对考官的追问,朱德巧妙地回答:“我家祖父居守蒙自老业,家父在四川做官,我自幼随父,所以是四川口音。”于是,朱德很顺利地被录取了。后来,朱德回忆说:“我的志愿总是想做个军人,而这个讲武堂恐怕是当时中国最进步、最新式的学校了。讲武堂收学生很严格,我竟被录取,因此感到非常高兴。”
云南陆军讲武堂坐落在昆明承华圃,东临翠湖,这里原是明洪武年间沐国公沐英练兵的旧址。讲武堂监督(后任总办)李根源和教官方声涛、赵康时、李烈钧、罗佩金、唐继尧、刘祖武、顾品珍、张开儒等都是日本士官学校的毕业生,其中不少人在日本留学期间参加了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拥护孙中山提出的革命主张,怀有强烈的反清情绪。
讲武堂分甲、乙、丙3个班,又分为步、骑、炮、工4个兵科,计有学生400余人。朱德作为丙班步兵科的学生开始了紧张的军事训练生涯,每天上课6个小时,下操2个小时,只有星期日才可稍作休息。由于朱德经历过一段士兵的生活,迅速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在课堂上,他认真学习基本理论和基础知识;在训练场,他努力掌握每一个动作要领。很快,他的成绩在全班名列前茅,受到了同学们的敬佩和教官的赞扬。
后来朱德曾回忆说:“这时候我学习得很舒服,又没有什么挂虑,家嘛离得老远,也没有亲戚朋友,这可以说是一个特别专心学习的时期。”他的同班同学杨如轩回忆:“朱德在讲武堂时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刻苦好学,哪怕休息时间,他也都用来看书或锻炼。”
朱德指挥队伍时,动作干净利落,喊口令时声音洪亮,为全校之冠。每当遇到外国领事到讲武堂来参观,李根源总是指令朱德和朱培德两人出来指挥,同学们一时称他们为“模范二朱”。
当时,在资产阶级民主思想的影响下,讲武堂的教官和学生思想极为活跃,他们组织社团,传播西方的科学与民主思想。对于讲武堂成了云南革命党人开展革命活动的基地之事,清政府有所警觉,代表着守旧势力的云南提学司叶尔恺暗中拉拢部分教官和学生,秘密监视讲武堂的各种活动。
有一次,朱德得到了几期由云南同盟会主编的《盟报》和《云南》杂志。白天挤不出时间阅读,他只好在每天熄灯后,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着读。一天晚上,朱德正躲在被窝里看《盟报》,一个外号叫“田螺精”的教官鬼头鬼脑地朝朱德床边走来。“田螺精”是叶尔恺派到讲武堂的走狗。他听到有人告密,说朱德每天熄灯后躲在被窝里看进步书刊,于是,便利用夜间查铺的机会,想从朱德身上抓到把柄,以此来压制同盟会的革命活动。
云南陆军讲武堂旧址学员寝室还原图
朱德对“田螺精”早有戒备,听到房门有轻微响动,就把《盟报》塞到铺板底下,侧过身子装睡。“田螺精”走到朱德床前,见他枕头上放着一本书,便悄悄地拿起来,用手电筒照着书面,原来是《孙子兵法》。“田螺精”气得把书往朱德床头一扔,悻悻地说:“熄灯了,不准看书。”
第一学期后的一天,一名同学找到朱德,问他是否愿意加入同盟会。对于同盟会及其组织者孙中山,朱德早在四川上学时就有耳闻。那时,他曾寻求加入同盟会,但未能如愿。此时,有人主动邀请加入同盟会,他欣喜的心情是难以形容的。但他还是审慎地答复那个同学,待自己考虑一番。
不久,朱德如愿以偿加入了同盟会,开始走上了彻底推翻封建专制统治的革命道路。
学成报国1910年的一天,滇越铁路通车典礼在昆明火车站举行。修建滇越铁路,是法帝国主义在1898年强迫清政府签订的不平等条约的内容之一,其目的是以越南为跳板,侵略我国的云南、广西、广东等省。
这天早晨,云南陆军讲武堂的全体学生早操完毕,被带到讲台周围,听讲武堂总办李根源讲话。站在排头的朱德发现今天李根源的脸色十分严肃而阴沉。“同学们!”李根源一开口,朱德便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异常,“法帝国主义已将滇越铁路修到了昆明,今天要在车站举行通车典礼。这是我们云南同胞,也是全中国同胞一个耻辱的日子,大家永远也不要忘记!我们是军人,肩负着守土卫国的重任。大家在学校应该努力学习,将来一定要雪耻救国。今天,停课放假一天,大家可以到车站去看一看。回来以后,每人写一篇文章,谈谈你们的感想。”
对朱德的成长产生了重大影响的云南爱国将领李根源
会散了,朱德紧皱眉头,心里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十分沉重。
等朱德和同学们赶到火车站时,站台上下已挤满了人。不一会儿,一列满载着法国士兵的火车驶进了站台。插在车头两边的法国红、白、蓝三色国旗,在阴凉的微风中飘动着,乐队奏起了《马赛曲》。这时,朱德怒火填胸心欲炸,不禁放声唱起了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他身边的同学们也跟着唱起来:“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唱着唱着,朱德只觉得脚下的土地在微微颤抖,心里像被毒蛇咬噬了一样感到绞痛,悲愤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眼前的一切,咬着牙,流着泪,扭头向学校的方向跑去。
从那以后好几天,朱德一直沉默不语。无论上课、吃饭、睡觉,他怎么也抹不掉脑海中那一幅幅屈辱的画面。很快,他以《看滇越铁路通车后的感想》为题作文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并时常提醒自己:“学好本领,雪耻救国!”
不久,为了扩展新军的需要,讲武堂从丙班学员中挑选出100多名组成了特别班,把原来需要学习一年的课程,压缩在8个月里突击学完。朱德由于学习成绩优秀,同范石生、杨蓁、董鸿勋等一起被选入特别班。
1911年春,朱德(前左一)和云南陆军讲武堂丙班步兵科部分同学合影
1911年8月,朱德作为云南陆军讲武堂的第三期毕业生,被分配到了云南新军第十九镇第三十七协第七十四标第二营左队,成为著名爱国将领蔡锷的部下。从此,朱德开始了长达60余年的戎马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