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杰全场(有点格外的王智杰)
王智杰全场(有点格外的王智杰) 书画圈里的很多艺术家,都愿意和王智杰交朋友,还真是冲着他这“格外”。 一日,有人拿了已故著名画家丁维荣的旧作来重新装裱。因为画作破损严重,揭裱非常麻烦,王智杰为难地表示,自己也没法收。顾客无奈地说:“这儿不收,那儿不接,我老爹的东西,只有我来做了。”一听这话,王智杰当即要人把画留下。两个月后,作品被王智杰修复如新,取画的人感动至极,表示要多少费用给多少,但王智杰并没多收钱。 他开装裱店与众不同,但凡他认为写得或画得不好,一律不接活儿。一日,有人拿字来装裱。王智杰看过字,说:“这些字,看看就行了,不值得装裱。”这话使作者恼怒不已:“不就一裱画的吗?真是‘格外’得很。” 有时熟人或朋友的字画也拿来装裱,不光冲着他的好手艺,还有照顾他生意的情分。有位书法家的作品错了个字,王智杰当即拨通了这位书法家的电话:“你有一个字写错了,得给人家重写。”朋友的面子总得讲吧,他却只认作品不认人。没写好,
刘晓青 / 文
( 在襄阳话中,格外gè wài,也写作“隔外”,是指一个人不合群,不随大流。)
襄阳襄城二桥头有一个字画装裱店,大约开了有10年的光景。店主王智杰是北京市人,善篆书,尤工篆刻。王智杰师从古文字学家康殷先生,篆书、篆刻深得康殷先生真传。今年50岁刚出头的王智杰,半辈子生活、工作在北京,但十几年前来到襄阳,他就再没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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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装裱店与众不同,但凡他认为写得或画得不好,一律不接活儿。一日,有人拿字来装裱。王智杰看过字,说:“这些字,看看就行了,不值得装裱。”这话使作者恼怒不已:“不就一裱画的吗?真是‘格外’得很。”
有时熟人或朋友的字画也拿来装裱,不光冲着他的好手艺,还有照顾他生意的情分。有位书法家的作品错了个字,王智杰当即拨通了这位书法家的电话:“你有一个字写错了,得给人家重写。”朋友的面子总得讲吧,他却只认作品不认人。没写好,他不仅打电话要朋友重写,临了还会加一句,“既然给人家写,就写好嘛。”他不管有没有人在场,也从不想是否给人留面子。王智杰装裱字画,标准不会因是熟人或朋友而降低。
说话不绕弯子,直来直去,心口如一,“格外”的王智杰,得罪了不少圈里人。有被王智杰的“格外”惹怒的人,也有人很喜欢王智杰。已故书法家王耀中,与王智杰是朋友,他每次回襄阳,都要带几幅精心之作,送给王智杰。著名画家陈文芬与王智杰是忘年交,陈老有次来了兴致:“智杰啊,我写几个字给你。”王智杰则笑着说,“别,你老还是别写,我不要你的字,要送你就送我画。”
一日,有人拿了已故著名画家丁维荣的旧作来重新装裱。因为画作破损严重,揭裱非常麻烦,王智杰为难地表示,自己也没法收。顾客无奈地说:“这儿不收,那儿不接,我老爹的东西,只有我来做了。”一听这话,王智杰当即要人把画留下。两个月后,作品被王智杰修复如新,取画的人感动至极,表示要多少费用给多少,但王智杰并没多收钱。
书画圈里的很多艺术家,都愿意和王智杰交朋友,还真是冲着他这“格外”。
王智杰的装裱店,每天下午3点才开门,上午是他正常休息时间。他的工作时间在晚上,几乎是通宵,日日如此。王智杰收了几个徒弟:小董是搞机械加工的;张师傅靠街边卖炒饭为生。白天两人忙活生计,晚上10点,两人就到王智杰家学篆书、篆刻。王智杰收徒弟不收费,但要求甚高,“想成名、想参赛得奖,想通过我参加这组织、那学会,就不要来。”王智杰对徒弟的要求,其实只有一条,对艺术的真心。
学到凌晨三四点,徒弟们散了,王智杰还要钻研他的篆刻、篆书,直到天明。王智杰的一日三餐,不是面包就是快餐面,或者一碗牛油面。对这样生活习惯担忧的朋友们苦劝,但无用。王智杰很少去赴宴,即便是最好的朋友请,也时不时被放鸽子。王智杰在工作室里一张一张地写篆书,别人看着很好的作品,他摇头嘴里说着“不行”,手上就撕了。他写过的废纸,店里堆得有一人多高。要请吃的朋友终于等得没了耐心,大发雷霆要掀了他的案子。王智杰还是不去,大家拿他没办法。
请吃不来,但要说帮忙,王智杰肯定来。找他帮忙有真有假,但真的比假的多。一次,喜欢收藏的杜老板发现唐代铜镜上有一个“良”字,就请教王智杰为何那时候就有这种写法,王智杰则从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讲起不同时期“良”字的写法,足足讲了半个小时。有的字画落款没有名只有号,王智杰就会翻开某本书,讲这个人姓什么、叫什么、什么来历。在少数吃请时,王智杰也会入乡随俗和朋友们打圈麻将,他输了还好,要赢了大家还觉得不是件好事,因为王智杰会追着朋友退回赢的钱,退不掉的就改天送本他认为有用的字帖。
慢慢地大家习惯了他的“格外”。大家感觉,他的存在就似苦口良药,逆耳忠言;就像本“活词典”,只有翻阅者才觉得受用无穷。(写于201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