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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变的乡愁(永远的西埇永远的乡愁)

永不变的乡愁(永远的西埇永远的乡愁)小时候,在村口广场播放电影最热闹了。两株巨大葳蕤的古榕树拱卫村口,一方水塘潋滟。入夜后,木偶戏悄然登场,守护着庙宇前方。在电影剧情声响中默默陪衬,从不落寞。当年电影播放内容早已忘记,商贩卖瓜子的叫卖声仍依稀可回忆起来,砍甘蔗的农民那利索动作,永远定格在乡愁的某一画面中。穿过干净的村庄,回到老家西埇。西埇村是明清古村落,包括上西埇村,主要为车姓人家;下西埇村,主要为廖姓人家,属于来龙村委会的自然村。西埇原叫西涌、西冲,千百年来有望牛岭、虎岭的庇佑,气候湿润,土地肥沃。上西埇村始于明万历三十年(1602年),全村来源高州府茂名县山阁禄村,六世始祖车维纪搬来西埇,至今传承二十一代,约420年。白背岭村与下西埇村的廖氏密切关联,两村廖氏族人共同祭祀廖氏祖坟。我的童年许多时间在外公外婆家度过。小学期间每个周末,我与妹妹穿过柏屋水库与山坡,来到外婆家,再穿越田野,经过牛屎堆村回老家。西埇村落这一带,深

在中国称为西埇的地方许多,但最钟情老家村庄,在广东茂名市东郊的西埇村落。

老家在粤西重镇羊角镇,历史悠久,人口众多,人文厚重。我的第一部文学著作《西涌之湄》选材这里,人生第一顿红豆角饭在西埇小学。这里西埇不是一条自然村,是指西埇片区,由多条村庄构成,包括白背岭村、石碑村、牛屎堆村、上西埇村、下西埇村、方园村、公岭村,属于明清古村落。十六岁以前我在羊角镇度过,父亲长期在西埇附近多家学校工作,西埇村落的田园山水渗透我的生活,成为永远的乡愁。

永不变的乡愁(永远的西埇永远的乡愁)(1)

从国道G325拐入西埇大道,高大的门楼,丰富的壁画,曲径通幽,述说着西埇村落的悠久。乡村振兴让这里脱胎换骨,焕然一新。经过石碑村,北边是西埇小学,这间小学曾是父亲工作单位,我小时常到的地方,当年还有古井与杨桃树。西埇小学始于清朝光绪年间,原址在牛屎堆村东北角,原为清代祠堂,1969年搬迁到现址。

隔着开阔田野,东南边是白背岭村,我母亲出生在这里,也为廖氏,虽与父亲同姓,但不是近亲,最少相隔十代。白背岭村属于清代古村落,相邻牛屎堆村、公岭村。相传最早居民来自福建省汀州府上杭县,几经转折搬迁,清朝年间定居形成村落。村民均为汉族,属广府民系,使用粤方言。

白背岭村与下西埇村的廖氏密切关联,两村廖氏族人共同祭祀廖氏祖坟。我的童年许多时间在外公外婆家度过。小学期间每个周末,我与妹妹穿过柏屋水库与山坡,来到外婆家,再穿越田野,经过牛屎堆村回老家。

西埇村落这一带,深深烙印在我童年生活里。山塘风光秀美,田野青葱无垠。有一次在柏屋山岭遇上雷暴,电光闪响,豆雨骤来,如果不是及时躲避,恐怕当年难逃劫难。外公家族是做饼、做籺世家,与羊角供销社饼业有一定渊源。在童年,外婆家一堆堆浸发的猪皮与香糯的寿桃籺,是饱暖的记忆。

在西埇小学北面是牛屎堆村,明嘉靖元年(1522年)前属于北袂庄。清同治元年(1862年)羊角农植物大丰收,但缺乏耕牛。村民到高州买牛回来,经分界、田心、望牛岭,到西埇村落。西南角原有二十多亩土坡,生长松树桉树,形成天然草坪,池塘水源充足。牛贩经过都稍作休整,久而久之留下大量牛屎牛尿,附近村民及时收集,用为农作物施肥。村民在榕树下搭建茅屋,煮粥、煲凉茶,逐渐形成牛集市。人们将村庄叫“牛屎堆村”。民国时期牛集市搬到羊角圩的周之坡,这里早已变成美丽的村庄,但这个不雅的名称保留了下来。

永不变的乡愁(永远的西埇永远的乡愁)(2)

穿过干净的村庄,回到老家西埇。西埇村是明清古村落,包括上西埇村,主要为车姓人家;下西埇村,主要为廖姓人家,属于来龙村委会的自然村。西埇原叫西涌、西冲,千百年来有望牛岭、虎岭的庇佑,气候湿润,土地肥沃。上西埇村始于明万历三十年(1602年),全村来源高州府茂名县山阁禄村,六世始祖车维纪搬来西埇,至今传承二十一代,约420年。

小时候,在村口广场播放电影最热闹了。两株巨大葳蕤的古榕树拱卫村口,一方水塘潋滟。入夜后,木偶戏悄然登场,守护着庙宇前方。在电影剧情声响中默默陪衬,从不落寞。当年电影播放内容早已忘记,商贩卖瓜子的叫卖声仍依稀可回忆起来,砍甘蔗的农民那利索动作,永远定格在乡愁的某一画面中。

去年我与堂兄认真查寻族谱,访问考证,基本理顺了老家村庄的历史。下西埇村始于清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至今260多年。现传承至福建上杭廖氏第十八代(第一代在福建)。根据《泮洞廖氏族谱节略》考证,始太祖廖宗福自福建省汀州府上杭县,迁入广东省阳春县八甲镇猪乸垌茅坪清湖三村,诞生廖泰。始太祖婆刘孺人带领廖泰等迁居高州府电白县观珠岭堡半垌(泮洞)底窝二村。廖氏五世祖再辗转到电白羊角,一支开基青山,一支开基下西埇。下西埇村廖氏与羊角镇白背岭村、十八岭村的廖氏有关联。清朝同治七年(1868年),南香周氏后人与打铁坡村的陈姓村民到南宁经商,把打铁技艺带回到西埇、打铁坡、羊角圩等地。掌握铸锅、锄头、廉刀、木匠工等技艺,培养一批打铁技艺人员,陈、车、廖等姓氏在羊角圩开设档铺。

我的童年、少年都在西埇村落度过。村民长期打铁为生,这在茂名地区是为数不多的,村庄打铁最少持续110年,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受现代先进制造业影响,这些作坊式农具、厨具铁器销量式微,农家打造逐渐关停。

村庄在望牛岭东麓,当年南部有一片茂密的荔枝树林,是一片有三四百年历史的古树群。这里山清水秀,溪流经田垌村边,田畴丰沃,水草肥美,古井深幽,簕竹婆娑,芋叶摇曳,成了当年“西涌之湄”。曾有一只家狗的记忆,时常会触景生情,偶尔泪流满面。在老家田野捕捉蛇蛙,潜水掏鱼,是日常的节目。在后村山坡,砌红薯窑是温暖的印记,哔哔燃旺的竹枝,通红的泥窑,活色生香的回味。

小时候,青荔枝也是难得的滋味,还有野荔林与耍猴艺人的故事。我写过一些诗歌,古老的小山村有许多美好的元素。“村庄连着村庄,稻田连着稻田。连同半世纪的乡愁,一地月光,不时碰撞鸡鸣和犬吠,打铁女人和叮当的夜早已远去”。

今年仲春时节,我带领客家娘子攀爬望牛岭。这里曾经采挖高岭土,有一部分山体演变为宽阔的矿山湖。碧绿的潭水,深不可测。粉岩峥嵘,灌木丛生,水鸡啁啾。绕过我祖父的坟茔,来到山岗最高处,眺望我们的村落。其实望牛岭不高,海拔约摸八十米。我们深入当年的山谷,只见芦苇妩媚,芒蕨杂生,溪涧干涸,雪白的山体斑驳沧桑,空无一人。小时候,我与伙伴穿越弯曲的山涧,来寻找岩壁鸟巢的山雀。当年的乡党早已老去,古老的荔林焕发新生,陡然发现,老家后花园成了网红打卡地。

我重新回到老家祖屋,端坐安静的角落。打开书页,远眺望牛岭,与祖父对话——

矿山湖边的村庄。已经苏醒

新农村建设的晨光

三百年的村庄脱胎换骨

夤夜。太阳能路灯下

看见二十世纪的灶火与簕竹园

拐角处,年例公庙与升腾的信念

(作者廖君,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茂名市作家协会副主席。)

【作者】

【来源】 南方报业传媒集团南方 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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