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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后山旁吹着口琴走出来的音乐家(从宫后山旁吹着口琴走出来的音乐家)

从宫后山旁吹着口琴走出来的音乐家(从宫后山旁吹着口琴走出来的音乐家)1949年,南京解放了,上海解放了,新中国成立了!他回到了南京。当时,南京成立了第一个合唱团——南京广播合唱团,急缺指挥。经包老师等人推荐,这个16岁的少年,走上了指挥台。起初,大家都有些疑虑,不过很快,就对他刮目相看了。他的音乐素养和热情洋溢的指挥,赢得了众人的认可和尊敬。杨鸿年告别父母,告别包老师,只身一人来到上海求学谋生。后来,他以同等学历考上了沪江大学进修班。为了维持生活和有机会弹钢琴,他凭着心灵手巧,很快学会了修钢琴。他修起琴来,手脚利索,校音速度极快,收费却很低。但在整修完以后,他试弹的时间都特别长。他的顽强好学精神,感动了上海工部局交响乐团的一位老先生,常把他带到乐团排练场。他每次都一声不吭地坐在角落里,全神贯注地看着和听着。当然,最使他感兴趣的还是乐队指挥。他发现,同一首乐曲,在不同指挥的处理下,可演奏出风格、特点不同的音乐来。这时,他真想登上指挥台试一试!杨鸿年当年同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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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后山旁吹着口琴走出来的音乐家(从宫后山旁吹着口琴走出来的音乐家)(1)

中央音乐学院杨鸿年教授,系著名指挥家、音乐教育家、国际童声合唱及艺术表演协会副主席。1934年出生在广西农村的一个贫苦农民家中,父母亲是黎族后代,母亲会唱很多民歌。受父母亲影响,他的血脉中有着民族艺术的基因,从小就十分喜爱歌唱。由于生活贫困,他幼小时常趴在站笼中,饿得哇哇直哭。但一听到母亲唱歌,他就停止啼哭,瞪着两只泪汪汪的大眼睛,出神地盯着母亲。懂事以后,他常提着竹篮,和伙伴们出门挖野菜。母亲却发现这孩子手脚不利索,别人家孩子挖了满满一大篮野菜回来,而他常常只挖小半篮。母亲责问他,他总是呐呐地答不出话。终于有几个小伙伴告密了:“你家鸿年呀,在田头发愣哩!”原来,水田里有人在唱田歌,一人唱众人和,歌声优美,让鸿年听着听着,就着迷忘了挖野菜的任务。

战乱年头,他们一家从广西农村迁居到江苏六合。六合是中华一绝雨花石的故乡,是中国民歌《茉莉花》的发源地。但在那烽火硝烟年代,却只有饥饿寒冷始终伴随着鸿年的童年。几年后,他们又举家迁来南京,生活更为艰难,鸿年的祖母、弟弟和妹妹,都先后连病带饿地死去。后来,父亲好不容易在一个小邮局里谋得一份差事。他咬紧牙关,从微薄的工资中挤出学费,把鸿年送进一所小学读书,但书费再也交不起了。鸿年的课本,有一大半是用毛笔一字字抄在废纸反面,然后装订起来的。小学还没有毕业,家中就再无法供他继续上学了,但他却靠刻苦自学,考上了宫后山旁的南京五中,并以优异成绩获得奖学金。

在五中上学,他最喜欢上音乐课了。音乐老师陈天研,又称陈东耳,戴着一副金丝眼睛,教学资历深厚,工作严谨,是全市著名的中学音乐教师。音乐课中,有识谱和练声、有欣赏和教唱、有独唱轮唱和合唱……在这里,杨鸿年的音乐天赋开始展现,心中那朵音乐之花徐徐绽放。有一次音乐课,老师叫他起来练唱,几乎没有看谱,他就把那段曲子准确地唱了出来,引起同学们齐声赞叹。有一天,一个同班同学知道他喜欢唱歌,送给他一只旧口琴,这使他如获至宝,并很快就掌握了吹奏技巧。只要一有机会,他就拿出来吹几段,吹母亲哼过的民歌,吹在音乐课中学过的歌曲,也吹他自己即兴编的曲子,常赢得同学们的一片叫好声。一次,市里组织中学生音乐比赛,主持人正是陈天研老师,学校选派杨鸿年参加。在比赛场中,他握着心爱的口琴上台,吹奏起聂耳的《毕业歌》,慷慨激昂的流畅旋律震动全场,精彩演出终获奖。一艘小小的音乐之舟,终于扬起了美丽的风帆。

杨鸿年当年同窗中,也有一个爱好音乐的同学,叫吴力,他的母亲是当时中央大学音乐系的钢琴教师包恩珠。一个星期天的上午,一群爱好音乐的青年学生,在包老师家客厅里举行家庭音乐会。有人用小提琴拉舒曼的《小夜曲》,有人用钢琴弹奏李斯特的《爱之梦》,还有一把闪闪发光的小号,鸣奏着一段爵士乐……杨鸿年应吴力邀请,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音乐会。接近尾声时,在吴力的怂恿下,他羞怯地吹起了那只旧口琴。口琴声响起,传来一阵带有浓浓江南风味的田歌声韵,客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包恩珠惊喜地注视着他。音乐会结束后,她把他留了下来,她在钢琴前坐下来,亲切地问:“孩子,你愿意跟我学钢琴吗?假如愿意,你到我家里来吧,我教你。”什么?是真的?杨鸿年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住地点头。就这样,他用一把旧口琴,用一颗热爱音乐的心,轻轻地叩响了音乐之神的大门。

此后,每个星期天下午,他总是准时来到包老师家学钢琴。包老师发现,这孩子确实有一双不同寻常的耳朵,只要经过不多的几次训练,他就能准确地辨清复杂和声中的许多个音阶。然而,一星期练半天琴,实在是太少了。他就在家做了一个木板键盘,每天除了完成作业,帮母亲捡煤渣,就在这不出声的“钢琴”上不停地练习。有一次,包老师带他去听一场音乐会,指挥是一位外国人。他从心底里佩服台上指挥手中的那根小小指挥棒,竟能魔术般地调遣一个庞大的乐队。音乐会散场后,他突然仰头问包老师:“老师,我想当指挥,行吗?”包老师凝视着这个瘦小的学生,只是微笑,没有回答,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倔强的目光。

从宫后山旁吹着口琴走出来的音乐家(从宫后山旁吹着口琴走出来的音乐家)(2)

南京解放前夕,杨鸿年在校内进步同学的影响和带动下,投入学生运动,参加反饥饿反内战示威游行,帮助秘密传送学运信息。在一次进步学生的秘密聚会中,他听到了一支支全新的歌,《团结就是力量》、《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延安颂》、《国际歌》……这清新活泼的旋律,把他带入了一个生气勃勃的欢乐新境界。可是不久,因为参加学生运动,他未到高中毕业就被迫离开了学校。

杨鸿年告别父母,告别包老师,只身一人来到上海求学谋生。后来,他以同等学历考上了沪江大学进修班。为了维持生活和有机会弹钢琴,他凭着心灵手巧,很快学会了修钢琴。他修起琴来,手脚利索,校音速度极快,收费却很低。但在整修完以后,他试弹的时间都特别长。他的顽强好学精神,感动了上海工部局交响乐团的一位老先生,常把他带到乐团排练场。他每次都一声不吭地坐在角落里,全神贯注地看着和听着。当然,最使他感兴趣的还是乐队指挥。他发现,同一首乐曲,在不同指挥的处理下,可演奏出风格、特点不同的音乐来。这时,他真想登上指挥台试一试!

1949年,南京解放了,上海解放了,新中国成立了!他回到了南京。当时,南京成立了第一个合唱团——南京广播合唱团,急缺指挥。经包老师等人推荐,这个16岁的少年,走上了指挥台。起初,大家都有些疑虑,不过很快,就对他刮目相看了。他的音乐素养和热情洋溢的指挥,赢得了众人的认可和尊敬。

这时他每天,除了去合唱团指挥排练,还要到离家不远的一个派出所帮助工作。派出所里有一名叫王基庠的年轻军代表,比他大不了几岁,在解放南京战役中,是第一批冲进总统府的战士。没有想到这位年轻军代表,竟也是一位痴心的音乐爱好者,两个人一见如故,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不久,王基庠要随部队进军大西南了。临别时,两人依依不舍,王基庠从背包里捧出一包东西,郑重地送到他手中说:“这是在解放南京时,从一个国民党将军家里得到的一本乐谱,留给你作个纪念吧!”乐谱的扉页上满满地题了字:“……我也曾经梦想当个音乐家,革命和战争使我作了身不由己的选择……我羡慕你,你赶上了好年代……为了新中国的音乐事业,你要发奋,你要努力,决不能半途而废!但愿在若干年后,我还能以听众的身份,出现在你指挥的音乐会上。预祝你成功!”他俩笑着分手了,但年轻的军代表再也没有回来,在解放大西南的战斗中,他英勇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烈士留下的乐谱和题词,成了杨鸿年最珍贵的纪念品,是鼓舞和激励他永远奋发进取的巨大动力。

1951年,杨鸿年终于考上了上海华师大音乐系,成为新中国最早的音乐系大学生之一。离开南京时,包老师特地赶来送行。这位把他引上音乐之路的善良女钢琴家,眼里含着欣慰的泪水,喜看他走上崭新的发展道路。在大学里,杨鸿年的学习刻苦和生活简朴是出了名的。星期天,其他同学有的回家,有的看电影逛公园,他却把自己关进琴房。几个馒头一瓶开水,一练就是一整天。他在琴房里练琴、作曲、分析作品,从清晨一直到深夜。才学习两年,他就以优异的成绩和突出表现,提前毕业留校工作。那一年他才19岁,也就在这一年,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时,他以顽强的毅力,向音乐的各个领域奋进着。当然,他还是念念不忘钻研他心爱的指挥。学校领导了解他的愿望,1955年让他到上海乐团,向民主德国指挥专家希兹曼学习指挥。杨鸿年的优异音乐素质与勤奋好学精神,使这位日耳曼音乐家十分惊喜,他毫无保留地热情指导着这个聪明好学的中国青年。

1956年,北京筹备成立艺术师范学院,杨鸿年被选派为筹备委员。到校后,又担任了作曲理论系的领导工作。在这一年评定工资时,他比同时参加工作的同事高了一级。为此事,杨鸿年心中十分不安,发工资前找到了院领导,主动要求降了一级工资。领导对这样一个既踏实能干,又具有宽阔胸怀的年轻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年底,决定让他再到上海音乐学院带薪学习,深造两年,打下更深厚的业务基础。这事让母亲知道了,母亲非常惊讶:“读书还要拿工资?这样好的事可没听说过!鸿年啊,共产党待你恩重如山,这钱你可不能拿啊!”母亲的心思和儿子想到一起了,他也正在为此事烦恼呢。听母亲这么一说,他立即向院领导打了一份报告,要求在两年学习期间不拿工资,只领助学金。领导们见到这份报告,既很感动,又十分为难。带薪学习的不止他一个,如果他不拿薪水,其他人怎么办?只好婉言否决了他的申请。杨鸿年继而又想,既然不拿薪水不行,少拿一点总可以吧。于是,他又一次递交报告,申请减薪。领导们被他的高尚品格和执着精神所深深感动,经反复研究,批准他的申请,又降了一级工资。其实,院领导后来知道,杨鸿年在上海音乐学院进修学习的同时,还为大学生们上了外国音乐史和西欧音乐欣赏课。当然,在今天看来,这两次减薪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但在那样的年代,这正是一个共产党人崇高品格的真诚体现。

1958年杨鸿年结束进修,回到北京艺术师范学院。当时,学校尚没有专门的乐队和合唱团让他施展指挥才华。他就整天扎进音乐教学工作中,一个人开了十几门课,先后出版发表了100多首歌曲、钢琴曲和手风琴曲,撰写了50多万字的学术论文。但后来,让他再也没有想到的是,他竟被批判为“走白专道路”,在1960年深秋,被下放到北京市郊的一个山区畜牧场去养猪。繁重的劳动,并没有摧垮他的意志。不幸的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因下山请兽医给母猪治病,在山崖边滑落山脚,腰脚遭受严重创伤。伤好后不久,他离开畜牧场,被调到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工作。此后,他手中就多了一件永久的纪念品—— 一根拐杖。但他不顾带着伤病的身体,又一如既往地拼命工作起来。未曾想到,一场更大的厄运又降临到他头上。1966年动乱开始,一夜之间他成了牛鬼蛇神,被关在“牛棚”中,接受隔离审查和不停地审讯批斗。有一天,在造反派长时间巨大的批斗吼叫声中,他双耳突然听不见声音了,这是要使他丧失音乐家最宝贵的听力呀!一个月后,听力总算逐渐恢复了,可是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这以后,只要过分劳累或激动,耳朵就会失聪。但更为让人想不到的是,杨鸿年在被隔离审查期间,竟利用责令他写交代材料的纸笔,用蝇头小字和简写代号,悄悄地在写他早就酝酿着要写的一本书稿。动乱终于结束了,杨鸿年走出“牛棚”。中央音乐学院的老院长马可,闻讯来家中看他。他双手捧出“牛棚”中写成的《指挥法》书稿,呈送到老院长面前。老院长颤抖地抚摸着这摞书稿,禁不住老泪纵横。马院长硬拉着他来到“莫斯科餐厅”,举起酒杯,用湿润的眼睛深情地望着他说:“来,杨鸿年,我敬你一杯!”

动乱结束以后,杨鸿年又回到学院作曲系,继续从事教学工作。1974年,中央音乐学院要恢复指挥系,院领导得知作曲系的杨鸿年原来是学指挥的,于是立即安排他和另外一位老师负责重建工作。但在筹备工作完成后,杨鸿年却提出,不担任任何行政职务,专心负责指挥教学工作。由此,他就又从事自己最热爱的工作,又站到了指挥台上。这时,他需要训练乐队或合唱队,也需要锻炼提高自己。于是,他整天拄着拐杖,到处奔波,少年宫合唱团、部队文工团、工人业余合唱队,他都去指导训练。为了补回已失去的时间,他又拼命地工作起来。他先后指挥训练过的专业和业余音乐团体多达数十个,其中有中央乐团合唱团、中央歌剧院合唱团、中央民族乐团合唱团、中央交响乐团合唱团、东方歌舞团合唱团等等。他在讲课与训练乐队的同时继续写作,先后出版多部音乐专著,翻译和创作多首歌曲,发表数十篇学术论文。其中,《童声合唱训练学》一书,成为我国第一部童声合唱训练的经典教程。他还经常应邀到各地,指挥交响音乐会、室内音乐会和合唱音乐会,足迹遍及世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他组织率领的少年及女子合唱团,多年来已积累了近千首中外歌曲,演出近400场,先后荣获6项国际大奖,为祖国争得诸多荣誉。他那独具一格的表演艺术及在训练合唱方面的技术与修养,深受国内外专家的一致敬佩,被国际上称为“真正掌握合唱艺术奥秘的大师”,连续三届被推举为国际童声合唱及表演艺术协会副主席,2013年荣获十大“中华文化人物”称号。

杨鸿年深深热爱音乐艺术、热爱教育事业,也深深热爱幼时生活的故乡、热爱曾经培育他的母校。他多次应邀来宁,出席省市音乐教育研究会和各类音乐会。数次回母校五中,浏览校园,参观校史馆,与学校领导师生见面。每次来宁演出,他都热情邀请母校领导老师前往观看。但令人特别想不到的是,他和中央音乐学院吴祖强院长,同为五中40年代校友,俩人在学院共事多年,并且同在作曲系的一个教研组任教,竟全然不知少时曾同在一所中学念书。直到2001年学校在京召开五中校友大会时,惊见对方在坐,两人方喜续同窗之缘。

从宫后山旁吹着口琴走出来的音乐家(从宫后山旁吹着口琴走出来的音乐家)(3)

2002年秋天,杨鸿年率中国交响乐团少年及女子合唱团来宁巡回演出,五中校领导郭校长、杨校长和音乐教师仇老师、沈老师应邀前往市文化艺术中心观看。演出前,他们将一只大花篮敬献到演出台边,并和杨鸿年教授联系,相约演出结束后在台前相见。演出开始了,杨教授缓步走到台前,观众热情鼓掌,他鞠躬致谢,然后用他那特有的热忱缓慢声音对观众说:“各位先生,各位女士,这次能有机会来南京巡回演出,我倍感亲切。因为南京是我的故乡,是我幼年生活学习的地方。今天,在观众席中就坐的,就有我的母校南京五中的校长和老师。现在请听演唱第一首歌曲—— 一支台湾校园歌曲,以表达对母校的怀念和感谢。”在杨鸿年教授的精彩指挥下,台上传出优美动人的歌声。杨教授的热情讲话和合唱队的动人歌声,让台下的五中领导老师心中激动不已,他们喜同全场观众报予热烈掌声。演出结束后,校领导和老师应约走到台前,只见杨教授笑吟吟地从后台走出来,请校长和老师上前相会。大家感谢他的热情讲话,祝贺演出成功。郭校长接着说:“杨教授,学校想请您向吴祖强院长转告一件事。我们知道他工作非常繁忙,但不知能否请他抽时间为母校谱一首校歌?”杨教授听后随即回答:“这个没有问题。工作再忙,母校的事也一定要办。”随后他又接着说:“这样吧,你们把歌词先寄给我,再让我与他商量为歌词谱曲。”不久,在杨教授的热情支持协助下,由校友叶庆瑞作词、吴祖强谱曲的五中校歌《托起明天的太阳》终于诞生。2005年,五中学生合唱团在沈老师精心排练下演唱这首歌,于全市中学生校歌比赛中,荣获校歌优秀奖和演唱一等奖。

“学校是知识的海洋,书本像是扬起的风帆……我们肩负着祖国的希望……我们将托起明天的太阳!”激情的歌声在校园中阵阵荡漾,莘莘学子踏着欢乐的歌声,展开双臂,去迎接明天的太阳!

文章来源:南京老门西文化守望者协会”最忆是金陵“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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