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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给谁写过送别诗(李白渡荆门送别谁给谁送行)

李白给谁写过送别诗(李白渡荆门送别谁给谁送行)荆门,即荆门山。在唐时峡州宜都县(今湖北省宜都市)西北五十里处。盛弘《荆州记》记载:郡西泝江六十里,南岸有山,名曰荆门。北岸有山,名曰虎牙。二山相对,楚之西塞也。荆门上合下开,开达山南,有门形,故因以为名。这里有两点信息需要注意:一是,荆门一带,长江南北两岸荆门山与虎牙山相对,自然形成了门户形状,门户以西江面狭窄,门户以东江面宽阔,成上合下开之势;二是,荆门地处古代楚国、蜀国交界地带,位置冲要,被称为楚国西边关塞。这是李白离开蜀地到楚国故地即今天湖北、湖南一带游览,走水路,乘船经巴渝,出三峡,路过荆门时所作的诗歌。时间是开元十三年,公元725年,李白二十五岁。二十多岁的时候,离家作长途游历,寻访名山胜水,结交各地名流,这是唐朝心怀理想的读书人的一种普遍行为。杜甫早年也有南下吴越的壮游。他们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信奉者,践行者。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

【古典诗词,新鲜解读】

李白《渡荆门送别》谁给谁送行?

丁启阵

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李白给谁写过送别诗(李白渡荆门送别谁给谁送行)(1)

这是李白离开蜀地到楚国故地即今天湖北、湖南一带游览,走水路,乘船经巴渝,出三峡,路过荆门时所作的诗歌。时间是开元十三年,公元725年,李白二十五岁。二十多岁的时候,离家作长途游历,寻访名山胜水,结交各地名流,这是唐朝心怀理想的读书人的一种普遍行为。杜甫早年也有南下吴越的壮游。他们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信奉者,践行者。

荆门,即荆门山。在唐时峡州宜都县(今湖北省宜都市)西北五十里处。盛弘《荆州记》记载:郡西泝江六十里,南岸有山,名曰荆门。北岸有山,名曰虎牙。二山相对,楚之西塞也。荆门上合下开,开达山南,有门形,故因以为名。这里有两点信息需要注意:一是,荆门一带,长江南北两岸荆门山与虎牙山相对,自然形成了门户形状,门户以西江面狭窄,门户以东江面宽阔,成上合下开之势;二是,荆门地处古代楚国、蜀国交界地带,位置冲要,被称为楚国西边关塞。

有个情况,需要说明一下:李白这一次离开家乡到楚国故地游览,他买的是“单程票”,是一去不复返。除了乾元二年(759)被判流放夜郎、走到夔州(今重庆奉节)以外,再也没有返回过巴蜀之地。

为什么要离开家乡呢?李白在《别匡山》、《上安州裴长史书》等诗文中有说明。《别匡山》诗,《四川通志》称之为“出山诗”。诗共八句,前六句写匡山清幽之境,最后两句表明志向:“莫怪无心恋清境,已将书剑许明时。”就是说,李白要离开家乡,去追求自己的政治梦想。《上安州裴长史书》说得更加明白:“以为士生,则桑弧蓬矢,射乎四方。故知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乃仗剑去国,辞亲远游。”好男儿志在四方,李白不是甘于平庸之人。

至于为什么到了楚国故地,有这么几个原因:一是湖北湖南一带是出蜀的第一站,道路方便;二是这一地区有些名胜古迹,吸引李白;三是这一带有若干亲友,可以接待李白。在湖北、湖南一带游览数月后,李白便继续乘船东行,前往吴国故地,到过安徽、南京、扬州等地。接着,又南游越国故地,到了浙江绍兴等地。

了解上述情况之后,解读这首诗就比较容易了:远离家乡,经过荆门,就进入了古代楚国的疆域,开始了向往已久的楚地漫游。随着平原的展开,巴蜀地区连绵不绝的山脉不见了;荆江仿佛流进了一望无际的洪荒世界。这个时候,因为河道迂曲,江水流速放慢。夜晚,水面平静,水中的月亮好似天上飞来的一面明镜;白天,空中的彩云,有如海市蜃楼。欣赏过他乡奇异的美景,心情归于平静之后,看着流淌不息的长江,诗人想起,正是这来自家乡的江水,不远万里,把自己乘坐的航船一直相送到这里。来自故乡的江水如此深情厚谊,诗人心中,感激江水的同时,不能不生出对家乡的依恋与思念之情!

关于这首诗,有两桩公案:一是题目“送别”二字是否多余?二是“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跟杜甫“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旅夜书怀》)孰优孰劣?

沈德潜认为,诗中没有送别的意思,题目中的“送别”二字可以删去(《唐诗别裁》)。当代学者,有赞成其说的,也有反对其说的。反对者的理由是,“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就是送别的意思。其中“故乡水”如同《峨眉山月歌》里的“思君不见下渝州”中的“君”字,也可以与人送别,这是拟人用法(巴蜀书社《李白全集编年注释》)。这个问题上,我倾向于同意沈德潜的说法。拟人说固然有趣,但那通常是诗句中的事,诗歌题目上李白似乎不玩这花样。

杜甫“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跟李白“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从词语和句法上说,两者高度相似,完全有理由猜测,杜甫受到李白的启发和影响。两者之间的不同,前人所指出的种种差别:李白诗句是昼景,杜甫诗句是夜景;李白诗句是行舟暂视,杜甫诗句是停舟细观(王琦《李太白全集》注引丁龙友语);李诗写的是船过荆门所见荆江的独特景象,杜诗写的是夜行荆门惯见的一般景象;李诗写的是诗人初渡荆门一览江山的新异感,内涵欣喜之情,杜诗写的是诗人荆江“旅夜”观星望月(水中月)的孤寂感,内含凄冷意绪。(熊礼汇《李白诗》,人民文学出版社)

前人的说法,各有道理,但都不全面。我认为,要想准确理解李杜诗句的涵义,应该全面比较李白杜甫作诗时的情况。至少,下边几点值得注意:

李白写《渡荆门送别》诗时25岁,风华正茂,杜甫写《旅夜书怀》时54岁,生命进入倒计时(杜甫享年59岁);

李白当时还是身强力壮的单身青年,杜甫已是拖家带口疾病缠身的老年人;

李白是出发去游历,经过第一道大关口,杜甫是漂泊多年后为了生计路过此地,只是寻常驿站;

李白少年时代生活在偏远地区,以隐居读书自我修炼为主,杜甫少年时代即活跃于政治文化中心长安、洛阳的上流社会沙龙中,结识许多达官名流;

李白此前所生活的巴蜀地区,到处是高山,没有见过一望无际的平原;杜甫此前已经游历过大半个中国,见识过各种地形地貌;

李白当时对未来人生充满信心,对外面世界充满向往;杜甫曾经有过的“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政治文化理想已经彻底幻灭,心中尚未熄灭的是,一团系念社稷苍生之火;

…………

仔细品味李杜的这些差异,肯定有助于理解他们相似诗句背后的不同含义。至于什么含义,我就不越俎代庖了,请读者朋友们亲自体会吧!

2017-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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