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勒创作有几部交响乐(马勒第二交响曲手稿凭什么这)
马勒创作有几部交响乐(马勒第二交响曲手稿凭什么这)在他看来,艰难也好,纠结也罢,或许正是马勒的音乐理想。马勒不希望听众欣赏他的交响曲时,单单停留在感官层面的浅表愉悦中,他希望自己的音乐可以更宏阔,更复杂,甚至可以包含一切。奥地利作曲家马勒马勒是谁?马勒不像莫扎特和舒伯特那样,是人人都喜欢的作曲家:有些人视其作品若珍宝,有些人硬着头皮听,却怎么听都觉得生涩艰难。
一份232页的音乐手稿,估价高达350万英镑。(折合3019万人民币)
马勒《第二交响曲》手稿(局部) 摄:李梦
伦敦苏富比将于11月29日拍卖的知名作曲家马勒(Gustav Mahler,1860-1911)《第二交响曲》手稿,凭什么这么贵?
两天前,苏富比书籍及手稿部资深专家从伦敦来香港,参与这份天价手稿在香港的预展活动,橙子君见到他,听它聊了聊马勒、马勒交响曲以及超级马勒迷卡普兰的故事。
奥地利作曲家马勒
马勒是谁?
马勒不像莫扎特和舒伯特那样,是人人都喜欢的作曲家:有些人视其作品若珍宝,有些人硬着头皮听,却怎么听都觉得生涩艰难。
艰难也好,纠结也罢,或许正是马勒的音乐理想。马勒不希望听众欣赏他的交响曲时,单单停留在感官层面的浅表愉悦中,他希望自己的音乐可以更宏阔,更复杂,甚至可以包含一切。
在他看来,
「交响曲必须如同整个世界一般」
这位奥地利作曲家在音乐创作上之所以深具野心,或因为他受到另外两位伟大作曲家华格纳与布鲁克纳的影响。1877年,当布鲁克纳《第三交响曲》首演后备受恶评,年仅十七岁的马勒声援同乡兼前辈,将这首交响曲改编成钢琴版本,献给布鲁克纳。马勒对于华格纳的迷恋也不难估到,谁让二人都是所谓「整体艺术」的拥趸呢。
马勒生在奥地利,却是犹太人,童年时已有的身份焦虑,几乎影响他一生。他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近乎固执地坚持自己的音乐见解与艺术理想,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前后换了很多份工作,从莱比锡,到汉堡,到布达佩斯,又到纽约。
他朋友不多,用今天的话说,应该是有些闷骚傲娇的性格。与很多情史丰富的作曲家不同,马勒一生只爱过妻子艾尔玛一人,而且爱得很辛苦。艾尔玛美丽娇俏,身边时常围拢众多爱慕者,惹得马勒醋意大发,甚至一度要去弗洛伊德那里寻求宽慰与帮助。
倔强好斗,生性悲观,体格又不够强健,这些都注定了马勒命不久长,五十一岁便因为心脏病离世。遗孀艾尔玛出版回忆录《古斯塔夫·马勒:回忆与书信》,却被人质疑蒙蔽甚至歪曲事实。若马勒知道自己深爱的女子如此讲述两人共同的生活,又该作何感想?
马勒作曲时居住的湖畔小屋
马勒交响曲有什么好听?
马勒的作品,与他的为人一样,从来不循常理。Simon Maguire告诉我,马勒虽说曾在汉堡国立歌剧院任职,也曾在美国大都会歌剧院指挥华格纳歌剧,却从来不曾创作过任何歌剧作品。十部交响曲,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
初初接触马勒交响曲的你,或许会像橙子君那样觉得有些惊慌。为什么?因为那些旋律太长,也太难。
说它们长,是因为这十部交响曲几乎全部超过一个小时;说它们难,是因为这些阔大恢弘的旋律动辄谈及生与死、至深的痛苦及悲悯等复杂艰深的主题,动辄将俗世纷纭抛开,将人引入某种形而上的玄妙氛围中。
「马勒交响曲中有很多矛盾,很多冲突。」Simon Maguire说。
且以《第二交响曲》为例。从1888至1894年,马勒前后用了六年时间创作该曲。前三个乐章很快写成,最后一个乐章却迟迟找不到灵感,直到作曲家1894年参加音乐家彪罗(他的另一个身份是李斯特的女婿,华格纳的情敌)的葬礼时,听到克罗普斯托克的赞美诗《复活》(Die Auferstehung),深受震动,终于找到最末乐章的创作动机。
马勒《第二交响曲》手稿(局部) 摄:李梦
Simon Maguire介绍,因交响曲分为两个时段写成,中间相隔数年,故这份手稿的不同乐章中,有些装订与笔迹上的差异。马勒写作时选用的纸张较厚,质地较好,虽历经一百多年时光流转,谱面状况仍然良好,字迹清晰可见。
「要保存这份手稿,并不需要恒温或恒湿等苛刻条件,只需要让它免于阳光直晒。」Simon如是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马勒喜欢用蓝色蜡笔在手稿上勾画或修改,这些改动以及作曲家的亲笔签名,在这份手稿上清晰可见,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拍品的估价。Simon Maguire说,苏富比此前的拍品中,有作曲家亲笔签名的乐谱手稿,寥寥无几。
指挥家卡普兰 摄:Hiroyuki Ito
卡普兰的「追星」故事
马勒当年因为在彪罗葬礼上听到赞美诗《复活》而深受震动,为搁置的《第二交响曲》写下一个恢弘尾声。1965年,年轻商人卡普兰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听到伟大的英国指挥家史托考夫斯基(Leopold Stokowski)与美国交响乐团排练这首《第二交响曲》时,受到的震撼与震动,并不逊于当年的马勒。
卡普兰后来说,那次聆听,于他而言,「宛若亲眼见到一道闪电」。
在那之前,卡普兰是商人,是知名商业杂志《机构投资者》创始人兼主编,而经历过那一场抽泣的、癫狂的音乐会之后,马勒《第二交响曲》成为卡普兰生命中从天而降的珍宝。
他近乎疯狂地搜罗一切与《第二交响曲》有关的对象(包括这部即将亮相苏富比秋拍的手稿),跟随知名指挥如萧提(Georg Solti)等人学习,甚至租用排练场地、雇佣乐团及乐手(虽说知名乐团的乐手时常质疑卡普兰的专业素养),排练并演出这部伟大的五乐章交响曲,由他自己指挥。
除去马勒《第二交响曲》以及《第五交响曲》部分乐章,卡普兰终其一生未曾指挥过其它任何曲目。他曾两次指挥灌录这首交响曲,一次与维也纳爱乐乐团,另一次与伦敦交响乐团。
今年年初,卡普兰因癌症过世,苏富比书籍及手稿部资深专家Simon Maguire在一场纪念音乐会上见到卡普兰遗孀,后者提出希望将马勒《第二交响曲》交于苏富比拍卖。这份手稿由马勒遗孀艾尔玛在1920年送给与马勒交往甚密的荷兰指挥门格尔贝格(Willem Mengelberg,1871-1951)。1984年,卡普兰从门格尔贝格旧藏购入该手稿。
「卡普兰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对待指挥这件事,他一直很严肃。」因为这部手稿,Simon Maguire与卡普兰有过两次会面。他印象中的卡普兰,是精明商人,是未受过专业训练的业余指挥,也是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的、乐观的美国人。「他(卡普兰)一直希望站在指挥台上,他从未放弃过这一热情。」
「马勒的音乐,异常深刻地映照了我们的人生。」
在1983年BBC一文件纪录节目中,卡普兰如是说。
《马勒第二交响曲》手稿拍卖预展(香港)
地点: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金钟太古广场一座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