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真正黑帮(城北黑帮17)
采访真正黑帮(城北黑帮17) 管教傻眼了,没想到他带进来的是一个地道的瘟神。 “我操,昨天进来的那个犯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找的一根钉子,两寸来长的钉子,全扎到另一个犯人的脑袋里了,从眼睛里面扎得,扎完了还使劲在里面搅。人眼看着就不行了,刚才叫的救护车,真他妈凶。” 二十一 管教一脑子官司过了岗哨,等到院子里面发现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咋回事?”管家抓过来一个人问。
咱们图的是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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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啥事了,老丁。”
“靠,别问了,赶紧进去看看吧,我操,这个月奖金没了。”
二十一
管教一脑子官司过了岗哨,等到院子里面发现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咋回事?”管家抓过来一个人问。
“我操,昨天进来的那个犯人也不知道从哪儿找的一根钉子,两寸来长的钉子,全扎到另一个犯人的脑袋里了,从眼睛里面扎得,扎完了还使劲在里面搅。人眼看着就不行了,刚才叫的救护车,真他妈凶。”
管教傻眼了,没想到他带进来的是一个地道的瘟神。
叮咚叮咚,救护车扯着顶灯进了监狱,下来几个医生飞奔过来,等到俯身摸了摸地上的血人颈部脉搏之后,又象征性地砸了几下心脏,医生摇了摇头。
“叫殡仪馆吧,救不了了。”
救护车扯着顶灯走了。临走之前医生告诉看守所的领导,“估计是当场死亡的,钉子我看了,一直扎到底的,估计眼底的视网膜和脑组织都损伤了。这是谁干的,力气真不小。”
行凶的犯人被控制起来,脚上戴着大镣,为了防止咬舌自尽,嘴上绑上了毛巾裁成的带子。分管看守所的市局领导一个多小时后赶到了,看守所的犯人斗殴致死,这是大案,对大家都有麻烦。
犯人带到领导面前,在灯光下面,这是一张年轻的脸。尽管脸上被打得有些青肿,但还是能看出,这是个英俊而跋扈的男人。
“你叫啥名字,今天为啥行凶。”
犯人嘴上的毛巾被扯掉,他长长呼了口气,开口第一句话:“给我根烟,我要最好的烟。”
边上的干警看了看市局领导,“给他烟。”市局领导说。像这号肯定判死刑的犯人一般都受到礼遇,因为明知是死,他们如果顽抗的话,就很难压服。
几个干警从身上掏烟,其中一个人的烟最好,是包白皮的红塔山,这种烟当时市面上买不到。犯人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样子很满足,也很沉稳。
案情很快明朗,这个犯人就是云云,是本市多起命案的凶手。上次张四宝团伙内部火并,他当街杀死一名惯偷。这次又在郊区打架,被无意中抓了进来。因为看到西装抽中华,找西装要,结果两人由口角引发打斗,西装当场死亡。
对于案情细节,这个犯人供认不讳,而且承认前几天在城南水产市场枪击一人重伤的案子也是他干的。
但是这起案件还有两个重要疑点,是公安们搞不清楚的。一是作案的铁钉是从哪儿弄来的,据云云自己交待,是他把铁钉夹在肥皂里面,塞进肛门带进来的。这是个重要疑点,因为云云是在斗殴现场被突然抓捕的,当时他无故在派出所门前打人,被民警带了回来,然后袭警。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会来得及把铁钉藏在身上?
二是当时边上的管教和犯人都证实,凶案是瞬间发生的。云云直接从袖子里面抽出铁钉,一只手拽住西装的头发,另一只手攥住铁钉直接插进西装的眼睛。中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口角。
许多年之后回忆此事的人对当时西装的惨叫声都记忆犹新。一名老管教是这么描述那声惨叫的:“那个声音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太他妈吓人了。”
“那就不谈这个,喝酒,喝酒。对了,那个云云还用钉子搅了几下是不是?”
“嗯,当时我距离他不到十米,完全被吓傻了,这不是斗殴,是要彻底杀死一个人。不然不会那么干,我记得当时云云把钉子拔出来之后一个劲狂笑。”
“真牛比,这样的人多上几个,我看咱们非得累死。”
云云很快被从重从快处理了,从他身上挖出来几起大案。云云的口供指出,原来怀疑是一个绰号为小四眼的罪犯所犯的案子,基本上都是云云干的,小四眼是从犯。
云云被公审的那几天,有个人摸到了赵处长家里,手里端着小口径。
“老赵,我以前给你的钱,还有四宝哥给你的钱,你今天晚上能吐多少就吐多少,你能不能活命,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你他妈疯了。”
“我是疯了,所以别逼我杀人。”
赵处长家里两万多元现金被洗劫一空,当天晚上李娟也在B市失踪。
云云在辫子出狱后的一个多星期的某天被押赴刑场的。当时他被五花大绑押解出了看守所,据说脸上带着笑。他站在卡车前面,身后是两个武警,怎么摁他的头都没能摁得下去。云云高扬着头颅,穿过了闹市区。当时混在人群中的雷小凡站在张伟边上感叹一句:牛比。
云云帮兄弟报了仇,为自己女人雪了恨,最后还帮别人扛了案子……。
据说大半年以后,有人在外地的一个小县城里看到了一对男女酷似小四眼和李娟。孙勇和李飞收到消息后立刻携带枪支赶了过去。他们决心斩草除根,小四眼这种人一旦活了下来,迟早会是个祸害。
但孙勇和李飞赶到那里之后,当天晚上就回来了,对经过闭口不谈。还是在卷毛请客的时候,李飞酒喝醉了,谈到了那天的经过。
当时两人走了过去,小四眼洗去铅华,身上围着围裙,上面满是面粉和油污。边上是一个铁皮油桶改装成的大煤炉子,上面是包子笼。李娟丰满富态地站在边上收钱、找钱,怀中抱着一个胖胖的婴儿。
小四眼忙前忙后,时不时将目光短暂停留在母子身上,眼中爱意无限。
看到了孙勇和李飞,小四眼很平静。
咱们图的是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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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我知道你迟早能找到我,我们之间也迟早有个了断。我就一个要求,别当着我儿子面,这是云云的骨肉,就当我最后一个要求。”
那个婴儿憨态可掬,眼睛里面笑汪汪的,仿佛盛着天下所有开心的事情。他的眼中没有仇恨,没有厮杀,没有尔虞我诈,是人类出世时的那种纯洁眼神。
孙勇看了看那个婴儿,默默无声地从口袋里面掏钱。李飞也是。
两个人除了路费,基本上掏空了口袋。
“好好活着,兄弟,从今天起,你不是小四眼了,小四眼已经死了。你是个父亲,照顾好他们母子。”
孙勇、李飞挥手告别他们母子。
李飞说到最后强调,那个婴儿长得像云云,这一点他强调了三次,每一次都很严肃。但那天的酒席,大家都吃得不痛快。都是因为李飞的一席话。
“李飞,从你踏上这条路那天起,趁早他妈的把良心收起来,不然你肯定死得特别快。”卷毛醉眼朦胧地看着李飞,其实话却好像是说给孙勇听的。
“没事,小四眼不会再出来找事了,他也不混了,这个事情就这么了了吧。”孙勇说,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很落寞和沧桑。
“行,大勇说算了,那我们还说啥。”卷毛举起酒杯。
“操,又喝,找个好的说法,不然没人跟你喝。”
“有啥理由,为了,我想想,为了我们还都好好活着干一杯。”卷毛挠头想了想说。
“操,啥鸡巴理由,我来说一个,兄弟们,以后体育场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干了。”孙勇打断了卷毛的话。
酒杯碰到了一起,叮咣响起一片。
就此,张四宝团伙烟消云散,体育场这一带,基本上没有可以和孙勇团伙抗衡的势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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