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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环球航行(环球航线五百年)

四次环球航行(环球航线五百年)亚历山大东征之后,希腊文化的中心移至尼罗河畔更为富饶的埃及。著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曾有一位馆长名为埃拉托斯特尼(公元前276-前194年),从书中读到埃及南部的塞印城在夏至那一天的正午时分,直立的标杆在阳光下没有阴影。他经过测量,发现自己所在的亚历山大城夏至正午的阳光下却有阴影,从几何推出两地的纬度之差,再通过两地的距离可以进一步算出地球的周长,与现代测量的数值相比误差仅在2%左右。他给出三条理由:其一,出海的帆船最先消失的是船身,最后才是船桅,说明海面是弯曲的;其二,在南边的埃及与北边的希腊观察北极星,其位置不一样,说明这弯曲度还不小;其三,当时已经有人提出月食是由地球的阴影造成的,月全食的时候这一阴影显然是圆的。他又进一步提出整个宇宙都是球形的,固定的地球处在中心的位置,其它天体绕着地球旋转。以球心为参照,重元素(水、土)落地移向球心,轻元素(气,火)上升脱离球心。也就是说,亚里士多德的

地表是平的还是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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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地表是平的,想想大西洋的尽头有多么可怕

“在哥伦布生活的时代,人们以为地表是平的。他们相信大西洋里有各种巨大的鬼怪,大到足以把帆船吞进肚子里。大西洋边缘还有可怕的瀑布,船走到那里会掉下去摔个粉碎。想要带人出去航海探险的哥伦布,首先得战胜这些愚蠢的观念。他坚信地球是圆的。”这是1919年,美国出版的一本少儿读物之中,讲述哥伦布故事那一章的开头。哥伦布的不凡,首先在于他有独创的想法,别人以为地表是平的,他却看出地球是圆的,因而建议往西航行可以到达东方的亚洲。

可惜的是,这一流传很广,也相当动听的说法并没有历史根据。在哥伦布生活的时代,中东的伊斯兰教士与欧洲的天主教教士都知道地球是圆球,而且这一论述开始于公元前500年,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独创的想法。

圆形地球说来自古希腊

在古代,的确有不少地区流传着地平说,两河与埃及都有这样的例子,大致将宇宙分为三层平面,上边是天,中间是地,下边还有一层地狱。古希腊同样以地平说为主,但是到公元前六世纪毕达哥拉斯学派提出地圆说。其后,亚里士多德对各类学说做过综述,强烈支持地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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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地圆说的两项天文观察。其一是北极星的位置随纬度的不同会发生变化(后来在大航海时期被用做测量纬度);其二是月全食的时候看到地球的阴影是圆形的

他给出三条理由:其一,出海的帆船最先消失的是船身,最后才是船桅,说明海面是弯曲的;其二,在南边的埃及与北边的希腊观察北极星,其位置不一样,说明这弯曲度还不小;其三,当时已经有人提出月食是由地球的阴影造成的,月全食的时候这一阴影显然是圆的。他又进一步提出整个宇宙都是球形的,固定的地球处在中心的位置,其它天体绕着地球旋转。以球心为参照,重元素(水、土)落地移向球心,轻元素(气,火)上升脱离球心。也就是说,亚里士多德的上下观念以球心为参照,向心为下,离心为上,已经超越常人以平面来界定上下的观念。这些理论后来发展成为地心说,被教会奉作权威,要到哥白尼与伽利略那里才受到质疑。

亚历山大东征之后,希腊文化的中心移至尼罗河畔更为富饶的埃及。著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曾有一位馆长名为埃拉托斯特尼(公元前276-前194年),从书中读到埃及南部的塞印城在夏至那一天的正午时分,直立的标杆在阳光下没有阴影。他经过测量,发现自己所在的亚历山大城夏至正午的阳光下却有阴影,从几何推出两地的纬度之差,再通过两地的距离可以进一步算出地球的周长,与现代测量的数值相比误差仅在2%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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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拉托斯特尼估算地球的周长。亚尼山大在塞印城的正北,从夏至正午太阳光投影得出两地的纬度之差,再算上两地的距离可以估出地球的周长

因此不论在定性还是定量来说,希腊人对地圆说都有相当的认知。其后的罗马帝国接受这些认知,中东的穆斯林更是尊崇希腊经典,又将其传给欧洲的教士。哥伦布提出西行前往亚洲的建议,不在于圆形地球的想法新颖,而在于他把地球的周长与欧亚大陆的跨度算错了,得出日本离欧洲不远的错误结论。

不大出名的哥伦布

以现代的声望来论,哥伦布是历史上最著名的探险家,新大陆的发现者。但是在十八世纪之前,哥伦布却没有什么名气。他发现在大西洋西边有住人的海岛,居民不同于欧洲白人与非洲黑人,的确轰动一时。但是他却将他们错当亚洲人,至死咬定中美洲的加勒比群岛是亚洲的外岛。后人的探索才勾勒出新大陆的形状,美洲不是哥伦布的发现,也不是以他的名字来命名。更何况在中美洲的群岛上,他遭遇的只是规模不大的村落,没有城市也没有商港,更没有亚洲的香料,收获有限。

进入现代之前,大名鼎鼎的探索英雄是科尔特斯与皮萨罗,两位在美洲大陆上闯荡的西班牙征服者。科尔特斯的时间比哥伦布晚了近三十年,在距今刚好五百年的1519年,带领五百多人马前往墨西哥高原,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土著部落帝国阿兹特克境内。他们人数很少,却挑起土著部落的内战,在1522年跟随土著叛军攻破阿兹特克首都,抢得大量的金银。

从此,西班牙人才意识到新大陆上有人口规模很大的发达地区,有值得大抢一把的目标,吸引更多征服者登陆寻找。大的收获却只有十年之后的另一桩:地处南美洲西海岸,大致在现代秘鲁境内,人口上千万的印加帝国。1533年,皮萨罗只带了一百多人马,正好赶上印加帝国的内战,也是通过土著部落之中的合纵连横,介入争斗,抢得大量金银。科尔特斯与皮萨罗成为超级动人的传奇英雄,欧洲学生读历史时必然碰到的杰出人物,体现白种人的优越。与他俩相比,哥伦布成就有限,基本被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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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科尔特斯的西班牙故乡,有一座他的铜像。2010年曾遭人喷漆破坏

美国需要“民族英雄”

哥伦布再次引人注目,要等到两百多年后的十八世纪,青睐的目光不是来自西班牙,而是来自成立不久的美国。独立战争前后闹了八年,北美殖民地不只是撕断与英国的政治纽带,也造成文化上的断层。新美国没有多少历史,也没有自己的英雄,如何造就“美国人”的概念?探索北美大陆出名的欧洲航海者有不少,却不是英国人就是西班牙人。华盛顿、杰佛逊等等独立运动的骨干,卷在各式的政治纷争之中,还需要死后一百年才慢慢走上“国父”的神坛。

这时候却是哥伦布脱颖而出。他名气不大,西班牙也没有将他当作航海英雄,毕竟他是来自意大利的外乡人,在西班牙帝国的历史上只能占一个注脚的位置。但是,正因为大家对他知道得不多,一张白纸反倒可以着上更随意的色彩:哥伦布不但发现了新大陆,更找到了逃避旧世界暴政的通道;作为一位孤独的英雄,他敢于挑战未知的世界,带着憧景,鼓起勇气,无惧荒野边疆的艰难险阻,来到机遇无限的广阔新大陆,摆脱国王的压迫,创造斩新的开始。也就是说通过哥伦布,美国人可以将他们独特的自我感觉,投射到一位历史人物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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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中央公园的哥伦布铜像,身旁摆着一个球状的地球仪

独立战争打响之后,对哥伦布的歌颂在美国各地流行起来:报刊上涌现赞美他的诗篇与文章,许多街道、城镇冠上哥伦布的名字,或是稍作女性化处理,将河流、高原、湖泊、岛屿命名为哥伦比亚;新首都华盛顿所处的区域,称为哥伦比亚特区;纽约市的国王学院,名称显然有悖于共和,在战后改名为哥伦比亚学院,后来成为哥伦比亚大学。许多组织、俱乐部、报刊杂志的名称里也挂上哥伦比亚的名字。他俨然成为美国的“民族英雄”,甚至是美国的国父。

历史为政治服务

到十九世纪初,对哥伦布的敬仰又进一步得到历史研究的支持。人称“美国文学之父”的华盛顿·欧文,是第一位可以靠写字谋生的美国作家,特别喜欢写历史人物。二十世纪初的中国文人林纾对欧文甚为推崇,曾经翻译过他的作品。但是欧文写历史却是小说的笔法,其中加入不少创作发挥。1828年,他出版一本哥伦布的传记,题为《哥伦布生平与航海的历史》。书中讲到西班牙国王召集专家小组,审查哥伦布的西行探险计划,其成员都是学识渊博的天主教教士(因为当时欧洲的读书人基本都是神职人员)。哥伦布拿出数学的证明据理力争,但是教士们却搬出圣经中的创世纪,赞美诗,福音书,又搬出教会长老的解释,说明地表是平的。尽管哥伦布对上帝甚为虔诚,其地圆说却被贬为异端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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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作家欧文(1783-1859年),擅长以小说的手笔写历史人物

关于哥伦布留下的史料并不多,故事也不是特别吸引人。他与审议专家其实都知道地球是圆的,分歧在于对西行前往亚洲距离的估算,后来的事实证明专家的估算才是对的。固执的哥伦布一错再错,坚持错误的计算,在错误中得到资助,也在错误中发现新大陆,到死的时候还错误地认定自己到达的是亚洲。这些事情串在一起,难以成为英雄故事的素材。但是欧文却妙笔生辉,把争议稍作修改,变成哥伦布的圆形地球对抗教会的平面大地,如此一来他的固执变成对真理的坚持与对权威的挑战,他西行探险的目的也从去亚洲进口香料变成去证明地球是圆的。

欧文写的传记成就了哥伦布的英雄形象,不但在美国大受欢迎,在欧洲也相当畅销,到1900年前后发行印刷了175版。美国城乡的公共图书馆之中,不论大小都至少有那么一本放在书架上。而所谓中世纪教会已经忘记经典时期的地圆说,捧着圣经坚持地平说的故事也由此传开,不但普通读者相信,连许多没有认真翻查资料的历史学者都随手拈来。天主教会因此被大大冤枉了一回,背下坚持平面地球的黑锅。

以我们现在的印象,西方的自由派通常以宗教信仰的保护者自居。其实这是在二十世纪下半叶才有的现象,教会失去了对西方社会的主导,冷战期间举着自由大旗的美国需要争取信徒的支持。十九世纪的世界却是另一番情形,那时的教会很强势,掌管着婚姻、学校、教育,对启蒙所倡导的理性思维与科学理论时常采取敌视的态度,自由派经常与教会闹别扭,特别是关于进化论的争议让双方势同水火。欧文那本书的出版正好碰上自由派反基督教的思潮,为批判教会的无知迷信提供了弹药,成为教会坚持平面地球的错误说法广为流传的另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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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年10月号《科学美国人》的封面为1893年芝加哥世博会设计的标志建筑:巨型地球仪,顶端摆着哥伦布航船的模型,纪念美洲发现400周年。因为造价太贵,设计没有被采用

到十九世纪末,哥伦布已经登上最著名探险家的宝座,在中、小学教材或是少儿读物之中,都会遭遇这位想法独特,冲破地平说迷思,勇于开拓新世界的大英雄。1893年在芝加哥举行的世界博览会,被特意命名为“哥伦布纪念博览会”,当年正好是哥伦布完成首次西行探险四百周年。在工业化上取得长足进步的美国,要将哥伦布当作自己成功的象征。他西行探险去证明圆形地球的说法已经深入人心,尽管研究中世纪的学者一再指出这是无中生有,却难以抵挡学校教室里与各类刊物上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时来势转

不过,同样在十九世纪,科尔特斯与皮萨罗的声望却开始走下坡路。拉美国家从西班牙帝国独立出来之后,与美国脱离英国时相似,不再敬仰为西班牙建立美洲殖民地立下汗马功劳的征服者。只是这一文化独立的过程在拉美却要麻烦许多。以墨西哥为例,它本身是殖民征服的产物:土著帝国阿兹特克在科尔特斯冲击之下陷入内战,其都城被冲垮之后才建起墨西哥城。从西班牙的角度来说,阿兹特克残忍无道,其灭亡突显征服者科尔特斯的足智多谋与英勇善战。独立运动者却反过来批判科尔特斯对土族的屠杀,赞颂阿兹特克文化的辉煌。二者之间很难找到妥协的余地。更为麻烦的是墨西哥人口的多数已是欧洲人与土著人的混血,科尔特斯前后包养过好几个没有名份的土著女子,他应该算是强奸犯,还是两种文化的融合者?即使到今天,科尔特斯在墨西哥还是充满争议的人物,他的铜像大都在西班牙,在墨西哥很难找到。甚至在西班牙的铜像,有时还会遭人涂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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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城中心的一幅壁画。两位裸体坐者,男子是科尔特斯,女子是征服期间给西班牙人当翻译的土著人玛丽娜莉,后来成为科尔特斯没有名份的小妾。为他生下一个儿子之后,她又被嫁给一位西班牙下属当妻子。在现代的墨西哥,她时常被人骂作妓女、叛国者。在他俩脚下,躺在地上的是一位死去的土著。、

哥伦布的声望却要等到新大陆发现500周年庆典的1992年,才在美国摆到另一个方向。那是西方殖民帝国早已成为过去的时代,美国的主流媒体这才真正出现批判哥伦布的空间。依历史记载,倒是不难挖出他的不是:征服土著时的屠杀,一再提议贩卖土著奴隶,当殖民地总督时对部下的暴虐。有人甚至指责他要为土著大规模死于旧大陆传染病的悲剧负责,他的所谓发现带来一场史无前例的种族大屠杀,给美洲的生态环境造成前所未有的破坏。步着科尔特斯、皮萨罗的后尘,哥伦布也成为争议性人物。但是他独具慧眼,坚持地圆说的说法流传太广,至今还偶尔会在书籍甚至教材上出现。

煮酒论英雄的偏颇

千秋功罪的评说难免随着时代与角度的变化有很大的不同。体现在哥伦布身上显得特别极端,五百年间从无知固执、撞上大运的西班牙水手,变成坚持真理、勇于探索的美国“民族英雄”,又变成种族屠杀、贪婪残忍的西方殖民者,于此过程中连带地球都得从圆的变成平的。这些变化的本身还显示大众化历史叙述之中,煮酒论英雄的强烈倾向:说起地理发现,大国崛起,历史变迁,目光总是聚焦在某些著名人物的言行与评价之上。说起西班牙美洲帝国的建立,人们想到的总是哥伦布,科尔特斯,皮萨罗等等探险者与征服者。

只是探险与发现,并不足以建立帝国。哥伦布探险的目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寻找香料、黄金,传播基督教福音。但是美洲没有香料,经济与商业都相对原始,而且离亚洲还有大老远的距离。传播福音不过是那个时代挂在嘴边的政治正确,就像现代名流带着金银珠宝做慈善一样。福音带到美洲,却是跟在旧大陆的病毒病菌背后,无法阻止土著人口遭受的灭顶之灾。他真正得到的是黄金,土著将黄金当作显身份的饰品,而不是钱币或财富,愿意拿出来交换欧洲人带来的玻璃珠、铃铛、帽子、镜子等等新鲜物品。但是他们对金银没有大规模的开采,除了沙滩上拣到的小金粒,只有一些小矿山。

其后的西班牙探险者,基本上也是以找金银为目的。科尔特斯曾对阿兹特克使者做过一番表白,将自己对黄金的痴迷说得最为透彻:“我与我的同伴有一块心病,只有黄金才能医治。”科尔特斯与皮萨罗的心病的确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被他们攻破的土著帝国,名义上统治着成百万上千万的人口,皇宫的收藏远多于哥伦布在海岛上遭遇的那些草屋。

但是他们的收获来自战争的洗劫,完全没有安邦兴民的建树甚至想法。诸侯混战之下的欧洲,总是有人愿意前往新大陆闯荡,从事杀人越货的征服。这种基于个人勇武的传奇,肥了冒险者的腰包,却无法给西班牙国王的库房带来稳定的收入。他们虽然霸占了许多土地,但是背井离乡冒险犯难并不是一般西班牙民众乐意的选择,只能强迫美洲土著作为奴隶进行耕种。问题是土著的平定与归顺需要时间,旧大陆病菌肆虐之下土著人口更是大为减少,靠种植庄园捞不到什么油水。

真正让西班牙帝国找到根基的是银矿的发现。1540年代,先是在秘鲁南部的高山之中(现代的玻利维亚),而后又在墨西哥北部的荒原地带,分别找到大型银矿。两次发现都很有些偶然,只是拣到石头或挖开泥土,没有远大设想,没有英雄虎胆,也没有浴血奋战,都不是写故事的材料。两位发现者都是小人物,在一般历史书上连个注解的位置都捞不到:秘鲁银矿的发现者是一位美洲土著,名为Diego Huallpa;墨西哥银矿的发现通常归功于一位带队在荒漠地带闯荡的西班牙小贵族,Juan de Tolo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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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利维亚的银矿至今仍然在开采之中。这一坑道口摆着银矿发现者Diego Huallpa的雕像,虽然制作不算精美,却有一层保佑矿工劳有所获的含义。

出人意外的是,两处的白银藏量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哥伦布首航美洲之后,折腾了半个世纪的西班牙人终于找到帝国的命脉。白银运回欧洲,又通过远洋贸易源源流向亚洲,特别是流向印度与中国,为欧洲加入亚洲贸易,甚至为欧洲日后的崛起提供了必要条件。毫不夸张地说,是这两位小人物的发现,造就了西班牙帝国,也改变了后代的世界经济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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