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纳妾陷害王妃(故事得知王爷纳妾)
王爷纳妾陷害王妃(故事得知王爷纳妾)“唉,谁知道呢?听说王妃的意思,是要瞒着游侧妃,等八妃迎进府了再说。”王府事杂,府中规矩森严,但并不妨碍,这些婢女的八卦本性,自身平庸,终日无波,便只能想着,从自家主子那儿,看些热闹。“王爷讨了段蓉儿的封,这八侧妃的名头,已经下来了”王府下人众多,总有许多好嚼舌根的,灵通消息一放出来,便有女婢骇然。说这话的,是王妃院中的三等丫头,因着进去送换洗的衣物,偷听到了他人与王妃报的消息,这才与身边婢女,一同窃窃。“不是吧?自从游侧妃入府,咱们这府中,可有近八年未再添人了,听说这王爷,当初迎游侧妃入府的时候,便发过誓的,再不会迎侧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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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皑皑,银衣素裹,霜雪降之,中楚临近暮岁,有红灯红联挂之门庭,红白相间,一番美色入眼,颇为悦目赏心。
中楚国势大,皆因有一千岁王,智谋无双,其功颇高,得帝王器重,权势滔天。
王府依山而建,有半山之宽阔,有人称之为“半山王府”,世人传,半山王府有美人,其数目,可与皇宫佳丽匹之,不止如此,这半山王府,隐隐有继续扩建之意。
“王爷讨了段蓉儿的封,这八侧妃的名头,已经下来了”王府下人众多,总有许多好嚼舌根的,灵通消息一放出来,便有女婢骇然。
说这话的,是王妃院中的三等丫头,因着进去送换洗的衣物,偷听到了他人与王妃报的消息,这才与身边婢女,一同窃窃。
“不是吧?自从游侧妃入府,咱们这府中,可有近八年未再添人了,听说这王爷,当初迎游侧妃入府的时候,便发过誓的,再不会迎侧妃了。”
王府事杂,府中规矩森严,但并不妨碍,这些婢女的八卦本性,自身平庸,终日无波,便只能想着,从自家主子那儿,看些热闹。
“唉,谁知道呢?听说王妃的意思,是要瞒着游侧妃,等八妃迎进府了再说。”
“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个婢女的谈话,两人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转身,这才瞧着,她们口中的游侧妃,满脸冷色地站在红梅之后,一双杏眼怒睁,盯着那两人,手中是因为用力,而折断的梅枝,挂在枝头,晃晃悠悠,像是心惊胆战的两位婢女,跪在地上,直打哆嗦。
游侧妃身边的大婢女锁荷,将二人训斥一番,两人连连认错,游侧妃却是冷声道,“你们方才说的,可是真的?”
两人相互看了看,只听得最开始打开话匣子的婢女道,“回七娘娘,奴婢也只是听了半吊子,还请娘娘莫要当真。”
都知道七娘娘是江湖儿女,当年闻名天下,老观山土匪大王的女儿,性子急,脾气暴,是出了名的,谁敢在七娘娘面前,惹她不快?
游山河紧盯了两眼那两人,不说一句话,转身往王妃院中去,碰掉了枝头红梅,落在跪在雪地里的两人手边,锁荷重重呵了声,“下次再敢议论主子,饶不了你们!”
两人连连讨饶,眼瞧着游山河越走越远,锁荷连忙去追自家主子。
半山王府,三厅七院,除了膳厅与客厅,千岁王,还有一个堪比朝堂的议事厅,其厅之大,可容纳千余人,其余七院,是王妃与六位侧妃各自居所,风格各异,各有千秋。
就拿七娘娘的山河院来说,刀枪剑戟,个个不少,硕大的院落里,就是一个小型的练武场。
千岁王朝事烦心,或者闲来无事时,总喜欢去山河院里,与七娘娘玩耍一番,一番大汗淋漓,既有舒缓心情之功,又有男女双修之效。
有人说,七娘娘,便是另一个“千岁王”,二人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王妃的院子,坐北朝南,早间便有晨光照拂,就像是王妃给人的感觉,颇为温暖和煦。
王府中人,大多敬重王妃,就是游山河也不例外,若不是急切,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擅自闯进来的。
只是一进门,便瞧着另外五位姐姐,尽数坐在王妃院中,瞧着她来,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你怎么来了?大姐,可没有派人请你啊!”说话的,是林潇侧妃,在王府排行老二,秉性憨厚,没有太多的心思,说话也是直来直往。
游七娘瞧了瞧,平日与她姐妹相称的女人们,她以为,王爷再娶,绝不会是她一人不答应,不曾想,竟是阖府知晓,独独瞒了她!
“你们,都是知晓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到是坐在正首的王妃千叶耘,抬眼看了看众人,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我,先同小七说会话。”
众人听这话,到是如蒙大赦,纷纷往外走,到是四娘娘施孟涵,临走时与游山河还特意说了句,“莫怪大姐,她也是迫不得已。”说完,还露出一个同病相怜的表情,施施然,与其他人,一同走了。
半山王府的女人,虽说是一正六侧,但在正妃千叶耘的带领下,平日里,大家都是没有太大的尊卑,大多是以姐妹相称,偶尔千岁王尤为宠幸某一人,其余的,或有吃味,却也不会大动肝火,或者来些阴阳计谋。
“坐吧”千叶耘微微抬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她性子稳重,出身名门大家,举手投足,都是他人难以企及的姿态,只端端坐在那里,都是高人一等的。
“大姐,王爷再娶,可是当真?”
游山河不是沉得住气的,她来,只是想从这个当家主母的嘴里,知道确切的消息。
千叶耘微微叹气,深瞧了游山河一眼,“小七,王爷从来就不是你一人的王爷……”
“我只想知道,王爷是不是还想再娶?”
游山河打断了千叶耘的话,固执地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千叶耘的脸色变了变,“是,不是想再娶,是册封已经下来了,已是既定事实!”
游山河的脸色很冷,眼神更是渗人,却也没有多说,高束的头发一甩,在空中飞舞成一条线,一股冷冽的梨木香,扑入千叶耘的鼻腔,她甚至来不及多说,游山河已经转身离去。
游山河行走如风,踏出院落便直奔府外,甚至不曾理会,一直在门口等着的施孟涵。
“四娘娘,七娘娘这是要做什么?”跟在施孟涵身边的丫鬟,瞧着游山河那模样,冷然凛冽,莫不让人心生惧意。瞧着游山河身边的婢女锁荷,匆忙跟在后头追,一时间竟有些庆幸,自家主子,是个安静的主儿。
“大抵是去寻王爷吧,只希望,她能落得个好下场。”施孟涵微微叹了口气,一阵风雪袭来,不由得咳嗽了两声,转身进了王妃的院子。
王妃与施孟涵的性情相似,二人平日里,也算是说得上话的,施孟涵除了身子弱了些,其余的,倒是极好。
“大姐,有没有小七这般心性过?”王妃一直坐在那,下头的人,煨了一个炭火,她正伸手在炭火旁烤着。
若是在院子里,千叶耘向来不喜汤婆子,她总喜欢这种,看起来明晃晃的温暖。
千叶耘笑了笑,眼里却没有光彩,“就是有,那也是过去了,从老二进门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后头定然是还有第三第四的,这些年,我也习惯了。”
施孟涵苦笑,苍白的脸色,更是显得惨然。“是了,我们这些个人里,独独大姐看得最为通透,不争不抢,还能将诸位姐妹,妥善安置。”
千叶耘一碗热茶递给施孟涵,“没有人是一开始便看得通透的,就和你一样,不也是最后才释然的么?”
施孟涵一惊,来不及接过茶杯,却是阵阵咳嗽,咳得脸上,都带了些血色。
是啊,她也是最后才释然的,只是重伤了自己的身子,也没能阻止后头的人进府,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中楚的老观山,有最厉害的土匪,也有最暴烈的骏马,老观山的大小姐,当初嫁入半山王府的时候,便有百匹红鬃烈马入府,匹匹日行千里,机敏灵活。
尤其是大小姐游山河,自己那一匹,通体血红,毛发发亮,跑起来的时候,迅疾如风,平日里,她少有骑行,一是顾及百姓安危,二是无事可行。
今日的游山河,却是顾不了那般多了,她甚至等不及傍晚,骑了马就往皇宫赶,她要在第一时间见到千岁王蒙毅,不然,她心里这一股怒火,会将她给燃灭了!
有人长身笔挺,一身巨蟒黄袍,映衬着刀削一般的脸庞,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似笑非笑,被人簇拥着,出了宫门。
游山河就坐在马背上,又高又远的看着蒙毅,他步伐坚定,昂首挺胸,那个男人,她曾经只一眼,便印在了心里。
游山河的马很惹眼,蒙毅几乎是一出宫门,便认出了她。
只是,蒙毅还未曾与那些巴结之人寒暄完毕,便瞧着巡防营的人,气势汹汹地来了。
“大胆刁民,竟敢在街道上纵马行凶,还不快快与本官回府受审!”
为首的,是巡防营的副营首肖阁,肖阁向来脾性刚正,心里约莫是知道游山河身份的,但却并不妨碍他,要将这无视百姓生死的女子,捉拿归案。
游山河并不理会他,肖阁下马,作势要去擒人,却被游山河一个鲤鱼打挺,在马背上躲开。
“我乃千岁王侧妃,谁敢动我?”
游山河依旧是直挺挺地坐在马背上,肖阁未再动手,因为,游山河口中的千岁王,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小七,犯了何事?”
蒙毅善战,是这中楚帝国,许多将士心中的敬仰。
对于肖阁来说,亦是如此。
“回千岁王,此女子在街道上骑马奔驰,翻了许多小摊不说,还害得一位老者受惊,心疾发作,当场没了气息,老者家属不依,告到了巡防营。”
蒙毅眉头紧皱,看了看游山河,“当真有此事?”
其实早在蒙毅看到这匹红鬃马的时候,他就猜到,游山河可能闯祸了!
游山河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蒙毅,“有人说,你要娶亲?”
蒙毅的瞳孔缩紧,莫不是,她纵马疾驰,就是为了来问自己此事?
“本王在问你,可是当真害了人?!”蒙毅伸出手,一把将游山河给拉下来,红鬃马跑到一边。
游山河倔强,虽说人是被拉下来了,仍旧直直盯着蒙毅,“告诉我,你是不是又要娶亲?”
蒙毅脸色难看,他堂堂千岁王,何时被人这般逼问?
“是,蓉儿温良,善解人意,本王决定给她一个名分。”
游山河的嘴角抽搐,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在哭还是在笑,“蒙毅,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游山河直呼其名,一旁的肖阁,识趣地躲到一旁,看样子,他们是有自己的私事需要解决。
蒙毅并不答话,他这一生,应承的事不少,他又哪里记得她说的是哪一件?
“你当初向我爹提亲的时候,就答应过,在我之后,便再不娶亲,蒙毅,你如今,是什么个意思?”
蒙毅微微转过身,“你爹不是已经死了吗?老观山,如今已经在本王治下了。”
“呵,呵呵,因为我爹死了,所以你说过的话,就可以不作数了吗?”游山河又哭又笑,周围有同僚未曾尽数走,蒙毅脸色是黑沉得越发厉害。
“有事,回府再说!”
“蒙毅,我就问问你,今日在那个段蓉儿和我之间,你要接谁入府?”
游山河咄咄逼人,半分颜面也不给蒙毅留,“你说啊!”
蒙毅狠狠盯着游山河,“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王的底线,游山河,你的父亲已经死了!你当你还有人,给你撑腰吗?”
游山河这回算是,听明白蒙毅的话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蒙毅,“难道,你以前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父亲?”
蒙毅冷眼瞧了瞧游山河,“你也着实蠢笨了些,若不是你老观山易守难攻,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这种泼辣性情?本王就是抱着你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抱了个男人!”
游山河难以置信的看着蒙毅,这个昨日都还在与自己说,要努力生一个孩儿,怎么一夜之间,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当初是他来攻打老观山,两人对战数十个回合,不相上下,若不是蒙毅故意使诈,将游山河捉住,还不定是谁胜谁负?
只是被捉住的游山河,被蒙毅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带着她赶集,踏水,行山游海,等到老观山的大当家赶来的时候,游山河早就一颗芳心暗许,将自己交付给了蒙毅。
本来游大当家的,并不同意这门亲事,觉得蒙毅家中妻妾太多,奈何蒙毅言辞灼灼,情真意切,再加上游山河当时深陷情网,游大当家的拗不过自家女儿,终究是同意了这门亲事,生生将自己的宝贝疙瘩,嫁给了被人做妾。
游山河又哭又笑,气极了,父亲死了不过半年,老观山的封山印,交到蒙毅的手上,也不过短短半年,怎么一个男人的心,就能变得如此之快呢?
游山河心灰意冷,蒙毅眼中再没了往日爱惜,一双阴鸷的眼睛,盯着游山河,“你今日,是要与我乖乖回府?还是要随肖阁前往天牢?”
风雪忽降,有白色的雪花,落在游山河的睫毛上,化成了水,滚落脸颊。
“你说你,有千岁王的庇护不好吗?何必定要自己来这种地方受罪?”
肖阁端了饭菜前来,整整三日,游山河不吃不喝,手下的人报了多回,虽说千岁王是将人丢给他了,但别人毕竟是正儿八经的王府侧妃,能治罪,却不敢轻易饿了病了。
游山河并不说话,只躺在一堆稻草床上,一动不动。
“王妃亲自登门与那家人道歉了,那家人也实诚,说是老者本来身子就不行了,生死只在那几天,那天,只是想再去寻郎中试一试,谁知道,会遇着了你,这一吓,便彻底走了。”肖阁还在门口絮絮叨叨,“只是此事毕竟因你而起,虽说那家人已然不追究了,但王爷的意思是,让你在这牢中反省一二,足月了,便再说出去的话。”
肖阁的话,并没有得到游山河的回应,等了半晌,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他再娶,是什么时候?”游山河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约莫就是这几日了,我巡街的时候,瞧着王府喜高挂,还甚是好看。”
游山河又是许久不说话,拔下了头上朱钗,虽然是阶下囚,她自己身上戴的东西,却也是无人敢动的。朱钗有金,少说值当百两纹银,又取了手上玉镯,玉质上乘,恐是无价之物。
没有片刻犹豫,递到肖阁的手里。
“将这些东西,交给那家人,再给我换些笔墨来,多谢了。”声音沙哑,模样俊俏,偏偏又有一双坚定地眼睛。
肖阁一时间,看得痴了。
“七娘娘,要笔墨作甚?”
游山河目光深远,望向远处,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将肖阁吓得不轻,还未来得及多说,又听见游山河给了话,“告诉我大姐,王爷娶新人的时候,我要参加!”
肖阁隐隐觉得,这个七娘娘,要参加千岁王的婚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但是不知道为何,他竟有心莫名的兴奋,也不知道,这个特别的女子,会在千岁王的婚宴上,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
“听说即将八侧妃是陛下义妹,千岁王,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肖阁并未答应,要替游山河通知王妃,转而是在为千岁王解释,游山河固执,一个高高在上的千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有那么多的迫不得已?答应过自己的事儿,做不到,那么便不能怪她不留情面。
半山王府本就占地宽广,这会子又有新人入府,又在建新的院子了。
锁荷守在院子里头,看着新来的主子,面上看着是娇媚温柔的,但那一双眼睛里的蔑视,却不是她一个小丫头,可以轻易揣测。
她来的突然,径直入了山河院,身后跟着一众的宫女太监,好几十台的东西,占满了山河院的前院。
锁荷守不住自家主子的院子,便只能站在门口,愤愤地看着他们在那里头忙碌。
王妃来的时候,她的脚背上,已经铺上了满满一层雪。
“若是叫你家主子看见了,还不定得多么心疼,就是不为你自己,为着她,你也不该将自己这样冻着。”千叶耘说话缓慢又沉稳,锁荷是游山河从老观山带来的丫头,主仆二人感情深厚,游山河来自民间,不像她们这些女子,尊卑观念分得清,向来不会将丫头当姐妹待,但游山河,却是个例外。
锁荷低着头,不说话,自家主子闯了祸,她是知道的,只是不能帮主子,她这心里,也是难受的。
“王妃,我家主子,还好吗?”
千叶耘瞧了瞧锁荷,微微叹了口气,“我这会要去大牢瞧她,你去么?”
锁荷连连点头,她正不知所措,这会子,能够去见主子,自然是兴奋不已。
“王妃要带锁荷去,该吩咐一声,下头的人去唤一声便是,如何王妃还亲自去了?”
千叶耘身边的嬷嬷自认为,千叶耘此行,虽说顺路,但未免失了些王妃颜面,她一路将千叶耘带大,可见不得这个高高在上的人儿,受了半分累。
千叶耘靠在软垫上,手里的汤婆子被他紧紧握着,放在肚腹上,嬷嬷见状,连忙将狐皮搭在她腰间,自打王妃诞下嫡子,这身子骨,便一落千丈,怕冷这个毛病,到是如何也养不好了。
“不过是想,顺路瞧瞧新人如何罢了,哪里就能让你这般心疼?”
千叶耘神情无波,那个段蓉儿,说不准,是这半山王府的异数呢。
嬷嬷轻叹,“老婆子瞧着,是个不知礼数的,王妃在山河院门口,站了那般久,就不见她出来拜见。从未听说过陛下有什么义妹,也不知,是哪个山野窑洞里出来的。”
“秦嬷嬷!”千叶耘出声制止,秦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平日是甚少责怪。
秦嬷嬷一听千叶耘变了声,立时便发觉自己说错话,连忙懊悔,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子,“是老婆子口快了,不该这般诋毁新侧妃,还请王妃莫怪。”
千叶耘闭上了眼,“你是打小在相府,我也是你带大的,这深宅大院,有多少人因为一句话,惹了无故是非,秦嬷嬷怕是比我见得多,如今你我操持偌大的半山王府,该越发谨言慎行才是,尤其是,王爷如今,功劳日盛的境况下!”
秦嬷嬷明白千叶耘这话,段蓉儿的到来,不见得是千岁王真心想娶的,但是毕竟和皇上挂钩,许多话,许多事,还是得更加小心。
游山河蹲大牢,却并不见颓相,千叶耘养尊处优,莫说大牢,就是脏污一些的市井,都未曾见过。
牢狱气味难闻,乌黑憋闷,对于千叶耘来说,实在是无法久待的地方。
“你若是要参加,我自会请王爷开恩,只是,你莫要闹事,才是要紧。”
千叶耘仔细叮嘱,暗自以为,这游山河,终究也是妥协了,一场牢狱之灾,能让她收敛一番性子,倒也极好。
游山河紧抿嘴唇,看着千叶耘,没有应下,却也没有反对。
千叶耘胃中翻滚,以往只听人说,这牢狱之中,是有多么的肮脏不堪,如今切实来看了,才觉得着实难以忍受,也难怪,游山河会想要出来。
等不及听到游山河答应,千叶耘便匆匆欲走,“你且多待一两日,王爷大婚前一日,我便想法子,将你提出来。”
锁荷留在后头,等着王妃与游山河,说完了话,她这才泪眼汪汪的看着游山河。
“主子,委屈你了。”
游山河安慰的看了看锁荷,“有什么委屈的?咱们老观山的兄弟们住的地方,不见得比这里好多少,大姐不习惯,你我还能不习惯?”
锁荷一听,笑了笑,吸了吸鼻子,“倒是,咱们从小还在坭坑里打滚呢,碰着鸡鸭牛屎的,还不觉得臭,非得老观主打一顿才消停。”
说到过往,主仆二人,相视一笑,转而却是双目落寞,过去有多自由洒脱,如今便有多懊悔无奈。
“锁荷,你还想回去吗?”
锁荷一听连忙点头,“想啊,若不是主子在这里,锁荷早就想回去了。”
游山河一把握住她的手,“好锁荷,你再忍耐些时日,等我做完了事,我便带你回去。”
锁荷一头雾水,“主子,你如今是王爷侧妃,哪里还能再回去?”
听及此,“当年我嫁蒙毅的时候,便与他说过,娶我之后,半山王府再不入妾室,如有食言,我定弃他不顾,锁荷,如今是他违约在先,怪不得我。”
“可是,如今老观主走了,老观山的封山印,不是已经送到王爷手上了吗?咱们回去,也没有当年的自由了啊。”
锁荷苦恼,这封山印,便是这老观山掌山人的象征,老观主向来看中游山河,对于蒙毅也颇为欣赏,临终前,特意派人将封山印送来,为的不就是将老观山交到蒙毅手中吗?
“傻锁荷,你忘了,那块封山印,若是他拿在手里,只当半块!”
锁荷眼里忽然放光,想起老观山之前的规矩,那封山印是真,但是当真要控制老观山,却需得游家传人,手持封山印,那才做的数,否则,形同虚设。
“那……”
“锁荷,你听我说,虽说蒙毅拿封山印不管用,但封山印若不在我手中,我也调不动老观山的军队,所以,你这几日在府中,最好是先寻到封山印,到时候,咱们带印出逃,还是回去过咱们的潇洒日子。”
得知王爷纳妾,被独宠7年的她,计划要来休书去过潇洒日子
占山为王,终究比在这个该死的半山王府为妾,要爽快得多。
锁荷有些犹豫,当年游山河嫁给千岁王,意志有多坚定,她是看在眼里的,曾经的她,一直以为,王爷和主子的感情,坚如磐石,哪里会想到,不过短短七八年,一切便已经物是人非。
“主子,你当真要走吗?”
“不走,难道等新人入府,我看着他们日日恩爱,继而被活活气死么?”
游山河心里是咽不下的,蒙毅食言,她却断不会就此作罢,不论他是被逼也好,心甘情愿也罢,只要他娶了,她游山河,便不会像其他女子一样,逆来顺受!
锁荷听游山河这般一说,想起那新侧妃,一入府便霸占了山河院,一时间,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坚定地咬了咬唇,点点头,“好,咱们走。”
千岁王娶亲,除了五侧妃,其余诸人,皆是盛大而隆重,如今要娶八侧妃,自然也是不小的场面。
朝中官员,尽数来府,封地之下,纵是无人来,那贺礼,也是流水似的送。
新人得皇上特许,以长公主的礼,从皇宫侧门出嫁,红毯从宫门一直铺到了半山王府,其声势浩大,仅次于王妃正礼。
游山河出得天牢,一身男装打扮,肖阁紧跟其后,“王妃有交待,七娘娘,可不许惹事。”
“若这话,是王妃真心,那她便不会将我放出来了。”游山河眼露轻蔑,看了眼肖阁,暗自嘲讽,他不懂女人心思。
肖阁双眼微僵,随即眨了眨,“王妃向来端庄,从不虚伪。”
游山河冷嘁一声,“相府千金,端庄是端庄,但是这虚伪与否,咱们就得另当别论了。”
侧妃不着红衣,但有皇帝特许,披了浅红薄纱,其势,可显一斑。
蒙毅年近四十,正当壮年,一袭大红郎袍,晃得游山河双眼生疼。
没了红鬃马,游山河坐在一匹棕毛马背上,冷眼看着,蒙毅含笑接新人入府,王府一干妻妾,在王妃的带领下,笑脸相迎新人。
礼炮响起,惊了游山河座下马匹,直直地奔着人群飞驰而去。
游山河勒紧了马缰,奈何礼炮不停,马匹乱了性,根本就不听游山河的训。
慌乱间,游山河抬眼瞧见,站在高处的王妃娘娘,早早地就望向了她,至于这马,自然也是王妃赠的。
众人大惊,匆匆四处散开,蒙毅看清马匹上的人,一双深目大惊,两道浓眉紧皱,将新人推给一旁的管家,三两步上前,一把擒住马缰,一跃上马,终于在马匹冲上阶梯,将它制服,马蹄高挂,一声长长的嘶鸣。
游山河在蒙毅的怀里,他的怀抱依旧温暖宽阔,若不是眼前这些耀眼的红,她真还以为,这个男人,是曾经与自己惺惺相惜的良人。
“你是怎么出来的?”
蒙毅嗓音浑厚,这会子又是刻意的冷淡,听来颇具威严,打碎了游山河,方才突然升起的暖意。
“啪!”游山河重重地巴掌扇在蒙毅脸上,单脚一抬,身子一低,瞬间溜下了马背,游山河的身手,向来不比蒙毅差。
就在蒙毅,还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候,游山河一把拔了簪子,将那新人抢过,尖尖的头子,抵在新人细嫩的脖颈上。
众人惶恐,蒙毅大喝,“山河,不许胡来!”,连忙跳下马,想要接近。
“站住,你再往前一步,我手里的簪子可就下去了!”
蒙毅脚步顿住,脸上是隐忍的怒气,游山河却从不看他的脸色,“蒙毅,当年你入了老观山,曾经当着我爹许下的诺言,可还作数?”
蒙毅脸色一紧,“护老观山百姓周全,自是作数的!”
“还有呢?”
游山河紧逼,蒙毅的双眼微微眯起,露出一丝丝危险的神色,“老观主已经走了,不该作数的自然便不作数了!”
蒙毅说话间,就往游山河身边靠,游山河听此,心神俱伤,哭哭笑笑,却也并妨碍她发现蒙毅越靠越近,她也不躲闪,只将手中的力道加重。
“啊,疼!”新人本就是个娇娇,哪里受过伤痛?不由得惊呼出声。
蒙毅心疼,顿时止住了脚步,“行,游山河,是本王失信了,你就说,你想怎么样?怎么才能放过她?”
“哈哈”两声大笑,游山河不悲反喜,这七八年的光景,往日恩爱还在眼前,转瞬间,却是过眼云烟。
“把我的东西都给我,红鬃马,锁荷,还有……封山印!”
蒙毅冷哼,“不可能,封山印,早已归朝廷,再不可能回到土匪手中!”
“土匪?!”游山河反问,当初他与自己你侬我侬的时候,再不说土匪这一词,如今果真是没了情分。
“千岁王,我就问你,你是要封山印?还是要这位美人?”
游山河的手,是越来越重,段蓉儿雪白的脖颈上,流出了红色的血液,血液顺着簪子,聚集成滴,落在雪地里,异常分明。
“好!”蒙毅大喝一声,“好,本王给你就是!”
“王爷!”王妃千叶耘喝一声,连忙走到蒙毅身边,“王爷,这封山印,好不容易才回来,万不可……”
“行了,如今蓉儿在她手里,难不成,本王就看着她死吗?”
蒙毅此人,要说情意,有的时候,是护如珍宝,可若是没了,当真是人情凉薄,游山河,如今也算是看了个透彻,不爱,便当真是不爱了。
千叶耘阻止不了,眼睁睁看着,蒙毅的副将,将锁荷送出来,顺带扔给了锁荷一个包裹。
游山河命锁荷打开,确定包裹里是封山印,这才示意她爬上红鬃马。
蒙毅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看游山河,当真是在看仇人一般,千叶耘看着蒙毅的眼神,嘴角是不着痕迹的笑意,再是喜爱的人,又如何?一旦涉及自己的权势利益,那也不过是一个“仇人”!
游山河缓缓移到红鬃马身边,一把将段蓉儿推给蒙毅,眼看着段蓉儿要摔倒,蒙毅自然是立即去扶,无心再管游山河。
翻身上马,带着锁荷与封山印,游山河深深地看了眼蒙毅,心中自是悲苦,曾经被他小心翼翼护着的,不是自己吗?
不及多想,大喝一声“驾!”
“王爷,可要追上?”
待蒙毅将段蓉儿护住,副将连忙询问,蒙毅看着游山河远离的身影,目光深远,让人看不清情绪。
“那红鬃马,你追得上?”
蒙毅反问,满脸冷色。
副将连忙退后,“末将无能!”
“本王七侧妃游山河,其一无所出,其二性骄纵,其三……弃府宅,事出有三,提休书一封,通告天下,游山河,再不是本王七妃!”
蒙毅便一边念,一边牵着段蓉儿往半山王府里头走,唢呐再次响起,仿佛方才,并未波折。
婚宴之后,众人皆散,王妃正院,
秦嬷嬷拿着盖了蒙毅印章的休书,端端正正地放在王妃桌上。
“王妃,人,是彻底走了,与咱们王府,也算是绝了关系。”
千叶耘拿着那一张薄纸,看着看着,嘴角便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她乃相府千金,掌管半山王府多年,蒙毅此人,向来不独好,在游山河入府之前,这府中诸人,也算是雨露均沾。
只这七八年的光景,蒙毅却总在山河院歇了大半,这可如何了得?
府中众姐妹,早就心中不平,若是她再不出手,那这府中平衡,可还如何维护?
皇上与蒙毅,早有隔阂,尤其是这封山印送来之后,蒙毅想要护住游山河的老观山,皇上又想要控制那一方富庶,这便是一个极好的契机了。
蒙毅,只有交出封山印和娶段蓉儿这两个选择,不论是哪一个,都足以让游山河与他的感情,产生动摇……(原标题:《半山王府之七娘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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