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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雕像什么风格(重塑雕像的权利)

重塑雕像什么风格(重塑雕像的权利)

重塑雕像什么风格(重塑雕像的权利)(1)

没想到这次重塑雕像的权利出来还挺有争议的,大家对这种音乐的怀疑精神以及探讨兴致超出了我的想象。
其实我个人跟重塑的音乐观也完全不一样,记得华东好几年前接受一次采访中说,他不喜欢任何一支即兴的乐队,一支都没有,不仅重塑从来不即兴,也拒绝和任何音乐人做即兴合作。
多年前看到这个采访还是挺吃惊的,觉得到了一定境界的音乐人对即兴排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在我的价值观里,即兴简直是创造中与舞台上最美妙、最纵情、最酣畅的事情,它可以忘掉自我,制造意外,让音乐家暂时从自己那世俗且沉重的身体里飞离出去,把自己交给无意识,身体像无线接收器一样开启,去接收神秘灵光与来自遥远空间的信号,那是多么神奇且超越的时刻,会为什么会有人排斥即兴?
直到今天我还是这样认为的,所以重塑的现场,我更多的都是出于理性上的对其严谨、精密、一丝不苟的欣赏,而难以产生生理上的快感与本能的兴奋,包括乐夏上的这首《pigs in the river》,且不说口味的问题,这首歌一模一样的现场也至少看过三四个(除了那段口哨),甚至连某些动作与手势都像是经过一遍遍排练成的肌肉记忆,我是不太能对一模一样的“复刻”级的现场多次产生兴奋的,反而那段口哨倒成了少有的新鲜点,让我在一种去人性的氛围里感到了一丝人性微弱且诡诞的存在,而它的来源竟然是设备故障,被迫临时发挥,我感觉这是第一期里相当耐人寻味的一幕,就像一个人越是迷恋于绝对控制与万无一失,就越是会在最重要的一个场合里发生低级的意外,生活中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简直是生活给这种铜墙铁壁的人注定的一道启示的闪光。
华东曾说他觉得现场表演观众那些永远热泪盈眶、永远年轻的感动都是骗人的,他的表演快感来源于整场表演完全不出错的精确,我虽然体会不到,但是能够想象,那种出于绝对掌控的、完美自恋的、经过了强大自律与克制后的,将一切可感知到细节都握在股掌之上的精密操纵,也是非常具有快感的来源,有的人肯定能够感同身受,就像当晚节目播出后,我一个做建筑师的弟弟,第一次听重塑,很兴奋地跟我说重塑的表演让他感觉身体酥麻,觉得重塑的音乐给他一种很有秩序的建筑感。审美与喜好虽然是抽象的,但是背后有着复杂且具体的成因,教育背景、价值体系、赖以生存的工作性质与方法论,都会反射在与这种体系产生的音乐所建立的内在连通中。
所以我不认同这两天网络上很多言论,说觉得重塑好听的就是在“装”,也不认同说觉得重塑难听的就是“审美层次低”,还有说华东本人也很装的,比如说音乐都“相似”到这个程度上,还在一脸严肃的讲逻辑性与数学性,很虚伪。
双方其实不乏很有音乐聆听经验的,其实我认为这主要还是一个音乐观的问题,虽然我并不认为重塑的音乐就是最优秀的那批,因为我一直存在种偏见,认为真正的艺术“创造”都是在潜意识层面与无意识层面进行的,如果不能在这个层面上“创造”,一个艺术家的显意识能做的,无非就是经典材料的各种模仿、借用、拆解、重组、变形与构筑,一遍遍地反复雕琢,一次次地试错、推翻与强化,然后等待从量变到质变的产生,然而要做出更高层面的作品,必然要把自己放逐到无意识领域的部分,让你借用来的外来形式与自身集体无意识中的民族性与文化根源融合,才能产生出伟大的作品,比如崔健。然而对于华东来说,他的价值观与音乐快感的来源是极力避免这一部分的发生的,因为他要绝对显意识上完美的控制,精密的掌握,逻辑的遵崇,排斥自己不受掌控的意识的运行,当然华东也从来没有避讳过这个问题,反而很坦然自己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做音乐(这很“重塑雕像”),从这个角度来说,他非但不“装”,反而是一个相当知行合一的人,马东说他“说话非常在意会让人产生误解”,这点其实跟他的音乐观也非常像,误解就是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让含义肆意生长,然而伟大的作品,就是要让千人万人去误解、与千人万人各自的人生经历产生“扭曲”与融合,让作品的意义在社会事件与历史进程中一步步生长,轰轰烈烈地“误解”出创作者本身没有的意图,我想这也是华东绝对不想有的。
最后,我想重塑真正的争议还尚未到来,更大的争议想必会发生在乐夏翻唱作品的那一期,重塑翻唱他人歌曲甚至唱中文,想必会引来更大的讨论风波,但如果真有那个时候,希望彼此双方不要以“装”或者“审美层次低”来相互贬低,人与人价值观差别之大超乎你的想象,在网络世界的分歧里产生愤怒的时候,尝试进入对方的价值体系去思考,多数或许也都变得能够体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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