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极科考要几年(我在南极做科考)
去南极科考要几年(我在南极做科考)植物学家负责看得见的地上植被,彭方负责看不见的土壤里的微生物。彭方这次南极之行的具体任务是将所有样方复查一遍,然后采集一些土壤样品。所谓样方,就是人工围出一小块南极地表上具有代表性的生物群落。“就相当于一个定点”,彭方说,“9年来,不只我去了,我的学生还去过两次,其他时间则是植物学家去,每次去都会发现一些新的现象,通过深入研究,可以找到很多微生物演替的规律,以及南极气候变化对微生物影响的线索。”彭方第四次踏上南极大陆,不过距上一次已过了6年。“我最挂心的还是长城站的那15块样方里的植被和微生物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彭方说。样方维护。9年前,武汉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副教授彭方和几位研究植物、地衣和地质的专家组成一个极地生物的综合学科研究小组,来到南极长城站附近的菲尔德斯半岛,建立起15块南极植被和微生物的监测样方。彭方说:“我们之前在北极做过类似的研究课题,觉得效果很好,就想着也到南极去做。定期观
历时173天的中国第38次南极科学考察圆满结束。4月26日,科考队中的4名武汉大学队员,彭方、张汝诚、陈帅均和麻源源随“雪龙号”“雪龙2号”破冰船安全返回国内。这两天他们陆续完成居家隔离,重新回到大众视野。长江日报记者连线采访到了彭方、麻源源、陈帅均三位新老南极人,听他们讲自己在南极科考生活的点点滴滴——
第38次科考,“雪龙号”“雪龙2号”路线图。图片来源:中国南极测绘研究中心
武汉大学四名队员到达国内基地码头,左起:彭方、陈帅均、麻源源、张汝诚。图片来源:中国南极测绘研究中心
彭方:挖土,我是一贯的
彭方第四次踏上南极大陆,不过距上一次已过了6年。“我最挂心的还是长城站的那15块样方里的植被和微生物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彭方说。
样方维护。
9年前,武汉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副教授彭方和几位研究植物、地衣和地质的专家组成一个极地生物的综合学科研究小组,来到南极长城站附近的菲尔德斯半岛,建立起15块南极植被和微生物的监测样方。彭方说:“我们之前在北极做过类似的研究课题,觉得效果很好,就想着也到南极去做。定期观察样方内植物、土壤微生物、地衣,包括一些污染物的变化,经过一个长时间段,就可以了解南极生物变化的总体趋势。”
所谓样方,就是人工围出一小块南极地表上具有代表性的生物群落。“就相当于一个定点”,彭方说,“9年来,不只我去了,我的学生还去过两次,其他时间则是植物学家去,每次去都会发现一些新的现象,通过深入研究,可以找到很多微生物演替的规律,以及南极气候变化对微生物影响的线索。”
植物学家负责看得见的地上植被,彭方负责看不见的土壤里的微生物。彭方这次南极之行的具体任务是将所有样方复查一遍,然后采集一些土壤样品。
土壤样品采集可不是个轻松活儿。南极多风,遍地石头,却很少有沙土,想要采到土壤,有时需要刨开很大一片,再用小勺子一点点铲刮出来,采一个样常常需要四五十分钟。
这些收集起来的土壤,一部分在南极站实验室里马上提取DNA、RNA,一部分会装船带回国做进一步分析。
持续9年的监测,有怎样的结果?彭方说,这次去和6年前、9年前差别太大了,以前到处是厚厚的雪墙,今年长城站周边几乎没有雪了,样方里的植被生长得更茂盛了,明显感觉到南极半岛在升温。
为什么要研究南极微生物?彭方说,这其实是在探索生命的极限。南极特殊的气候,干旱、低温、高辐射、寡营养,在这里生存的微生物一定有“绝招”,演化出特殊策略适应极端环境。对人来说,南极是贫瘠的土地,对微生物而言,则是生存竞争的热土。彭方坦言,对极端环境中生命的好奇心是自己一次次奔赴极地的动力。
麻源源:探空,我是认真的
今年博三的麻源源,三年博士生涯一年半在南极。虽然是第一次去南极,但待足了500多天,从越冬到度夏,从极夜到极昼,都经历了。
南极中山站附近的冰山。
麻源源是武汉大学中国南极测绘研究中心极地遥感方向的博士研究生,2020年11月随第37次科考队登陆南极,2022年4月随第38次科考队回国。
麻源源常驻南极中山站。中山站分别安装着极地中心激光雷达和武汉大学卫星跟踪设备,麻源源习惯称为卫星观测栋、激光雷达栋,他的工作就是日常维护和运行这些设备。每天两个人上午下午定时巡视一遍,检查设备是否工作正常。两台设备,距离大概1000米,巡视一遍一个小时。
俯瞰南极中山站。
天气好的话,他们要将激光雷达开机,调试,进行数据采集和预处理。这是个耗时且一刻不能离人的工作,激光雷达开机观测一般要持续10个小时以上,工作人员必须全部到位,既不能缺位,也不能轮替。这个时候,吃饭就需要自备干粮,面包、泡面是主力。
经历极夜,每天的巡视工作就要靠路灯和手电筒。极夜非常寒冷,来自河南的麻源源说,比老家的冬天冷多了。极夜的时候,暴风雪是常客。麻源源遇到的最大一次暴风雪,风速达到29米每秒,吹得整个中山站的房屋呜呜作响,出门人瞬间站不住。一晚上的积雪可达两米深。他们巡视时站点门都打不开,必须要先铲雪才能进入。暴雪之后,机械师开着铲雪车清雪最忙碌。铲过雪的冰面也可达两米多厚,行走在上面,摔跤家常便饭。
博士三年,一年半在南极,麻源源倒并不担心自己的学业。“在中山站做科研非常方便,这里的科研设备非常完备,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跟国内的导师随时视频沟通。”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南极生活圈变小了,没有其他事情干扰,做事比较专注。
南极极夜极光。
虽然长城站和罗斯海新站都短暂待过,但麻源源还是对待久了的中山站情有独钟。“中山站的风景最美,中山站是不会下雨的,可以看到企鹅、海豹。一座巨大的冰山,常年矗立在站前的海面上,一种深邃的海蓝色,映着极昼的阳光,非常壮观。”他说。
激光雷达观测正常工作发射的激光。
激光雷达栋。
卫星观测栋。图片来源:麻源源
陈帅均:观潮,我是惊险的
顶风冒雪去看海观潮,这人生难得的惊险科研经历,在南极碰到了。陈帅均感叹说,累并快乐着。
野外作业。图片来源:陈帅均
陈帅均是中国南极测绘研究中心硕士研究生,他第一次到南极,是研究海水的潮涨潮落,收集潮汐数据。这是南极测绘中心的一个长期项目,也是他的研究方向。
陈帅均工作的海滩离长城站步行20分钟左右,可偏偏野外赶时间工作的那几天正逢暴风雪天气。单独的大风、大雪比较常见,但一起同时出现,就比较罕见。越冬队员都说见过这么大的风雪,陈帅均事后听老队员们说。
顶风踏雪。图片来源:陈帅均
暴雪,风力达到8—9级,阵风超过10级。不顶着风站,就会斜着倒下去,很大的雪粒打在身上噼里啪啦。陈帅均说,“危险性不是很高,但比较辛苦。”
干活从早上七八点开始,一直干到下午两三点,午饭赶不回去吃,带着干粮,找个避风的岩石后草草解决。
最麻烦的是待上一个小时,衣服就湿透了,剩下几个小时陈帅均只能忍着透湿干活儿。包括电工、维修工、机械师,六七个人一起配合着干,身上都穿着专业的防寒服,但在野外太久了,还是没有办法防雨防水。“顶风作业,让平时轻易完成的事情,多耗时几倍。在这种状态下摔倒是经常的。”他说。
南极星空。图片来源:陈帅均
陈帅均有些意外地发现,南极冰雪的加速融化,对潮汐也很有影响。很可能冰山上的一块巨冰脱落,砸到水面掀起巨浪,引发异常波动。南极的气候变化,给潮汐研究带来了很多不确定的影响,更说明潮汐研究是个吸引人的课题,陈帅均对自己的研究方向有了新认识。
喝茶聊天,是站内工作之余大家喜欢的方式,陈帅均感到,聊天是很随意的,在南极,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热络了很多。
南极料理人。图片来源:陈帅均
春晚和北京冬奥开幕的那两天,站内所有的带宽都集中在一台设备上,只为方便大家集中观看。“在综合楼里专门的影院,我们看了春晚和冬奥开幕式”,陈帅均还能回味当时的热闹。
(长江日报记者周劼)
【编辑:张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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