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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因为小病而烦恼(块块绺绺烦恼何以摆脱)

总是因为小病而烦恼(块块绺绺烦恼何以摆脱)圆形灌溉田近年来,榆阳区以“入股”铲平“田坎”,对土地进行重组,“以小块变大块,多块变一块”,实现了“一户一田”。土地变为资产,将不同形式的农村股份合作经济搞得火热。“块块田”“绺绺田”;农机掉不过头,耕牛转不过身;撂荒了可惜,种起来亏钱。这是榆阳区农民以前对待耕地的普遍心态。榆阳地处陕北,域内沟壑深、雨水少,加上土地分散而低产,人们对农业一直提不起劲。受土地条件的制约,农业产业化水平水平上期偏低,农民收入也不高。苦则思变

来源:陕西网

“块块绺绺”烦恼何以摆脱?

——土地重组之后,榆阳农民“以地入股”

本刊记者 徐旻禾 刘甜甜

“块块田”“绺绺田”;农机掉不过头,耕牛转不过身;撂荒了可惜,种起来亏钱。

这是榆阳区农民以前对待耕地的普遍心态。榆阳地处陕北,域内沟壑深、雨水少,加上土地分散而低产,人们对农业一直提不起劲。受土地条件的制约,农业产业化水平水平上期偏低,农民收入也不高。

苦则思变

近年来,榆阳区以“入股”铲平“田坎”,对土地进行重组,“以小块变大块,多块变一块”,实现了“一户一田”。土地变为资产,将不同形式的农村股份合作经济搞得火热。

总是因为小病而烦恼(块块绺绺烦恼何以摆脱)(1)

圆形灌溉田

春耕时节,北部草滩区,千亩以上的连片农田随处可见,远远看去那一层又一层石坎、一条又一条灌溉渠,就像黄土高原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入股,搬走“块块地”的界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古塔镇赵家峁村一直是“典型”。

2012年以前,赵家峁村还是一个典型的“空心村”、贫困村:村庄“空壳化”明显,200多户人家的村庄长住只有20多户,人均纯收入不足3000多元;细碎零散的耕地和单家独户的生产经营效益不高、增收困难,全村耕地中绝大多数是“块块地”、“绺绺田”,50%撂荒;村集体经济一穷二白、村里没有稳定增收的产业。

2013年,张春平当选村党支部书记,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谋产业。可没想到建设果蔬大棚基地和现代养殖区域需要集中连片的大面积土地,项目用地成为制约发展的主要矛盾。村里耕地分散,土地多半荒置,经营权又分散在各家各户的手上。

张春平计划成立一个全民参股的合作社,将村民闲置的960亩土地流转到合作社,按面积大小量化为股份。

他发动本村外出创业的企业家,本村在外务工、家中有积蓄的村民,以现金折算入股的形式筹集到首笔435万元资金,移山填沟,开始发展现代农业之路。

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土地政策关系到千家万户,而赵家峁村除了土地别无所有。

总是因为小病而烦恼(块块绺绺烦恼何以摆脱)(2)

赵家峁村的设施农业

榆阳区委区政府实地调研后,认为赵家峁村以土地量化入股,部分资金参股的集体产权制度可行。虽然股份制改革是个新生事物,但却是发展现代农业、精准脱贫致富的有效途径,且与国家深化农村改革的政策方向是吻合的。

很快,赵家峁村成为陕西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的试点。

然而,这项改革没样可学。股份怎么确定?比例如何划分?每逢开会,大伙就吵成一锅粥。人多的,要人股占大头;地多的,要地股占大头;投入资金多的,要资金股占大头。

“矛盾最为胶着的时候,我们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几个人开始商量,实在不行就算了。吵成这样,根本改不下去。”张春平说,这一年,赵家峁村开了60多次会议,股权方案先后调整不下50次。土地股从60%降到50%、40%。

最终,出资最多的一批股民做出了让步,占股比例下调至23%,而人口、土地、旧房产占股则达到72%。629名股民全部核对签字,村民仅靠自身土地、人口和房产入股,就可享受到大部分的分红,此外还能正常获得在合作社的务工收入。

“资源变股权,资金变股金,村民变股民”,赵家峁村的产权制度改革步入正轨。

古老的村庄一下子焕发了新的生机,村里人爱打工的去打工,爱种地的继续种地,岗位确定,分工明确,合作社则负责整体规划和对外经营。

2014年,村里争取到国家京津风沙源二期治理移民搬迁项目,利用各方筹集资金修建集中居住区。当年主体全部封顶交付给村民。而经过平整改造后的土地则建起成片的温室大棚和养殖场,发展特色种养业。

如今,赵家峁村已建成40亩设施果蔬、150亩葡萄、150亩山地苹果以及30亩酥梨为主的设施农业和时令水果采摘区,同时还建起了现代养殖小区、葡萄酒加工基地,现代农业风生水起。

2016年2月16日,赵家峁股份经济合作社正式成立,随后注册了赵家峁乡村文化旅游公司,将村民入股的旧房产利用起来,搞起了乡村旅游。

当年的国庆假期,村里最多一天来了2万游客,景区一周收入达到7万元。

赵家峁的改革成功了,但放眼整个榆阳区,土地零散、效益低下、机械化作业难的问题突出,沙地、泥地、土地肥力不一导致产量低下的问题难解。如何在不改变土地承包经营权的前提下,实现有效改革?成为一道难题。

2017年,榆阳区成为全国第二批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试点县区,区上“一号文件”《关于深化农村改革加快现代特色农业发展的实施意见》提出,在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上划分区域,因地制宜,重点推开“三条路径”。

在劳动力大量外流的南部丘陵沟壑区,重点推行土地股份合作制,引导农户把土地经营权流转到村集体股份经济合作社,由合作社带动群众发展山地林果、特色养殖等产业,使20多万亩效益低下、濒临撂荒的耕地焕发生机。

在城中村、城郊村等集体经济有一定积累的村,开展经营性资产股份合作制,将成熟的商业资产组建股份公司,规范经营管理,实现了土地征收后集体经济的产业转型和高质量发展。

而在占据榆阳区面积75%的北部草滩区,因其农业生产条件优越,重点推行资源性资产股份合作制,在“一户一田”的基础上,将农户伙盘地、林地、四荒地、土地整理新增耕地等资源性资产折股量化,建成了一批规模化、集约化的现代农场和田园综合体。

2018年11月,榆阳区参加全国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推进会议,“榆阳模式”得到农业农村部首肯;此后,榆阳区被农业农村部确定为首批全国农村集体产权制度改革试点典型单位,其典型经验在全国推广。

重组,铲平“绺绺田”的“石坎”

“你往远看,到电线杆子那里,这一整块都是一家子的地,都已经拾掇过了。各家干各家的活,谁也不耽误谁。”马合镇补兔村党支部书记张鹏涛边说边比画着。

当年给各家各户分地时,为了公平起见,无论是水地、坝地,每家的地都是上中次各挑了一块,村民每家的地分布在不同的地点,一季种下来,几乎要跑遍整个村子。

当时村里最大的地块有12亩,小的只有二三分地,“绺绺田”成了袖珍田。村民之间互相干扰牵扯,矛盾丛生,增收致富困难,加之水利配套不平衡,实现机械化现代化更是无从谈起,产量一直上不去。“浇水也得排队,群众背着铺盖在井上看着浇水,一家子一人管一块,第三块第四块可能就管不上了。”榆阳区农业农村局副局长马世军说。

2017年,榆阳区确定了6个整乡推进示范乡镇和30个改革重点村。补兔村成为北部滩区村组的一个典型示范项目,它的成功与否影响着后续工作能不能积极推进。

马合镇补兔村有五个村民小组。改革从二组开始。2017年1月14日,村上组织各家开会,前前后后开了八九次会。95%的人都认为是好事,但仍然有少数人想不通,不接受。

有一次,会开到一半人都走光了,村组干部不得不利用晚上时间给村民开会,甚至不惜采取武断的方式,开会时把大门上了锁。有些老人不接受新的事物,镇村干部、党员就动员他们的亲戚、朋友、儿女做工作。

村党支部书记张鹏涛当时还是村会计,就因土地整改和自己母亲闹过别扭。当时母亲生病住院,听说要动自家的地,气得病也不看了,连忙从医院赶回来。张鹏涛好说歹说,总算做通了母亲的工作。

村组干部和部分党员承诺,在整合后重新分配土地的过程中优先给群众和贫困户分配,并根据地块位置的远近和地质条件差异,采取意向分配,最终赢得了村民一致同意和支持,并结合村组实际情况,制订了土地调整方案。

2月5日,补兔村的改革正式开始。

村上将农户原先承包的土地全部收回,对全村的土地实行一次科学改造改良,并且开渠修路,整治农田配套设施,整合后重新分配。经过整改,全村原1246块土地整合为433块;破除田间道路、灌溉盲区,又新增土地229亩。

重新分配时,尽可能使每户只分配一大块土地。同时,积极引导外出农户就亲就近流转。重新分配后的土地,单块最大面积有80多亩,最小的也有4亩。

今年71岁的石业山,就和老伴两个人种了24亩地,其中10亩是自家的,14亩是承包外出打工村民的,还有空喂羊养猪,“原来可受罪了,过了正月就闲不下。提前一个月就要去地里,行动迟了连粪都送不进去。现在一天能整一块地,我这还能扭扭秧歌。”

在补兔村重组土地的半个月后,小纪汗镇大纪汗村的“一户一田”也开始了。几年前他们面临着和赵家峁村一样的困扰,一块地被十多家农户分割,大型机械进不去出不来,大家被迫维持肩挑背扛牲畜耕地的生产方式。

大纪汗村先组织两个小组的村民来谈试验改革。会上。有的人捧着茶杯闷头不说话,有人来回观望,有的人脸红脖子粗地互相叫嚷,“把块块田、绺绺田整合在一起可是个好事,不然机器在地里都掉不了头,转不了身。”“你说得比唱得好听,光想把我家的好地整给你!”

大纪汗村村党支部书记蒋文东一听,这事儿有门。大伙都嫌“绺绺田”难种薄收,担心的无非就是分地不均,担心自家的好地给了别人,置换成烂地。

经过50多次村组会议激烈讨论,初步确定了一户一田应该怎么改。

要想大家心理平衡,首先得让土地差异均衡。老话说,沙地盖土,盐地盖沙,既保水又防沙。可是这个工程太大,还得靠政府支持完成。

地力的差异缩小后,远近距离仍旧存在。“我们就‘捏码码’(抓阄),一共选两次,头一回确定选地的顺序,第二回确定选择的地块,村干部和小组长最后选,或者是选择公认的偏远地块。”蒋文东说。

56岁的贺春生是大纪汗村三组村民,也是第一轮赶上“一户一田”改革的群众。他家有15亩地,之前分为十三四块,最大的一亩三分,最小的只有几厘,仅够种上一溜菜苗,用作副食地。

这年大年初九新的土地刚确定,正月十一全村就热闹开工了。村民们纷纷动手开引水渠,上沙上土,热情高涨,“歪好都不说了,地总了,机械能进去了。”

“块块绺绺”的烦恼没了,每家土地的总亩数不变,全部集中到一块儿,实行机械化耕种。经过整合,贺春生家现在有耕地20亩,分在两大块。虽然面积增大了,但是机械化作业缩短了农民在土地里的时间,贺春生计划今年再多养40多头猪,增加收入。

2017年9月,大纪汗村趁着农闲开始对其余三个村民小组进行改革,有了前面的经验,到当年11月,全村的一户一田改革完成了。

和别的村相比,大纪汗村的一户一田“走得更远”。

村里保留了经“一户一田”改革的5100亩土地作为农户自耕地,收回集体土地作为资源性资产折股量化。合作社股权设置人口股、耕地股、林地股、公益股,分别占比50%、24%、16%、10%。

“原来承包地30年没有变化,村里新生的孩子就没有地可以享受集体的收益,现在把土地也折算成占股比例,大伙就能共享收益。”蒋文东说。

通过产权制度改革,土地的权属关系明确。2019年,大纪汗村在原“一户一田”改革基础上,推进“一组一田”改革,沿榆乌路整合出2000亩集中连片土地入股合作社,合作社为项目运营主体,农业公司作为合作方负责推荐良种、无偿技术指导和有偿机械化作业。苜蓿种植周期为六年,种植周期内每亩平均收入可达2500元。

总是因为小病而烦恼(块块绺绺烦恼何以摆脱)(3)

村民管护葡萄苗

后来,又发展成全榆阳区首个“一村一田”。很快几家龙头农业公司就来到大纪汗村。整合之后,大纪汗村将6600亩流转给大地种业用来发展高标准农业,1860亩流转给新中盛发展湖羊养殖,其余3000余亩用来种植饲草和青储玉米。

“没有了土地纠纷,企业很快就能来建厂上羊,三个月开了三个厂,他们说之前在外省,三年都没建成。”蒋文东说。

蒋文东给记者算了笔账,2018年,大纪汗村股份经济合作社收入仅有6600亩土地流转所得87.66万元。随着一村一田的推进,集体资源得到有效盘活。到2019年,2000亩苜蓿种植收益300万元,262座大棚收益524万元,养殖合作社收益50万元,合作社共收益960余万元,为2018年的10.96倍。

实施“一户一田”后,北部滩区新增耕地面积2.3万亩,土地闲置或撂荒由近2万亩减少至不足5000亩。改革倒逼高标准农田建设和测土配方、宽行密植、水肥一体等农业科技应用,土壤的肥力平均提高10%左右,土地产值明显提高,以玉米为例,亩均增收100—200公斤,产量平均提高约15%。

集约,拆掉现代农业“瓶颈”

“土地刚一整合,地租就从50元每亩涨到了200元,这可是原来免费租都没人种的地,一下成了香饽饽,到现在地租涨到了400元每亩。”张鹏涛说,补兔村由村集体集中流转土地1320亩,种植240亩春小麦,供村面粉厂加工。2021年,去除地租和人工工资,面粉厂实现纯利润67434元,向全体股民分红。

补浪河乡点连素村村民曹二团一家就包下250亩土地种苜蓿、100亩土地种玉米,还有精力养100多只羊。种地全部托管给合作社,从选种、施肥到机械作业都不用操心,整合后的土地配备了现代的水肥一体化设施,曹二团老两口也不用另雇他人,只需要闲时去地里放放水,“种地现在收入还可以,去年玉米一亩地能净收入2000元。”

那么整体的收入呢?老曹笑笑不说话。村党支部书记陈志杰举例,村里还有一户姓张的村民,家里老婆去带孙子了。他一个人种50亩地,一亩地雇人耕收成本600元,净收入1600元。50亩地打的粮食一共卖了11万元。老曹这样的种植规模,每亩地最低利润600元,种400亩那可不少钱。

种地的重担更多落在了新型经营主体上,在基层乡镇工作多年的马世军说,现在榆阳区有4600多家新型经营主体,较2017年之前增长了60%。

做玉米制种起家的陕西大地种业,进入榆林市场已经20余年。现在全国有九家农场,其中五家就布局在榆阳区,平均每个农场占地面积都在5000亩左右。

2012年前后,大地公司开始着手“吃下”大面积的无人承包土地,用于推进全机械化操作,毕竟整块的地才有经济效益。

“我们要做的是循环农业,配套有养牛场,自己种植饲料、养牛、再将牛粪用作有机肥料滋养种植业,实现种业、种植业、牧业、肥业的循环,这就需要整块地才能实现机械化,提高效率。”陕西大地种业(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郝永康说。

如果按过去的模式,一个6000亩的农场按照一个人种三亩,要2000人次才能种完。现在有了大型机械,一个农场15个工人就够了,一个人能管400亩地。“产量差不多,但是从人工工资上节省了不少,相当于原先一亩地的种植成本和现在400亩地的种植成本一样。”

土地产值的提高也带动着地价从最早的每年每亩地150元,上涨到800元。作为一家常年用地在2.5万亩的龙头企业,虽然地价涨了,但心里稳了。“一开始签协议都是跟村小组签,产权制度改革之后,就是跟村股份经济合作社签协议了,更稳定,意外纠纷也少了。”郝永康说。

大纪汗村以组为单位,集中连片整合土地,向专业龙头企业托管经营。农户不需要参与任何管理和销售,年底从合作社获得分红收益。农民不用知道自家的地在哪里,但对自己有多少亩承包地,在合作社有多少股份一清二楚。

作为这些土地真正“主人”的农民去哪里了呢?

“一是养牛,二是种蔬菜。每个农民各有各的特长,适合干啥就干啥。”蒋文东说。

在离村子不远的沙丘旁边,我们找到了答案,上百个棚连成一片,每个大棚接近一亩大小,棚里棚外热闹而忙碌。

这是在整合土地的过程中,大纪汗村通过规整荒草地,由村股份经济合作社集中建设,在修整过的荒地上建设了262个大棚种蔬菜,分配到户经营,每一个大棚的收入相当于种十亩玉米,进一步增加了村集体经济的积累。

(当代陕西 徐旻禾 刘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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