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在家乡过年(我家过年第一次)
第一次没在家乡过年(我家过年第一次)我家四个孩子。当时,我姐刚工作不久,我和哥哥弟弟三人都在上大学,家里经济压力不小。突然少了农业税这项开支,真是个大好事。不光省钱省粮,还省了不少事。我从小在打麦场、玉米地里长大,对交公粮的印象十分深刻。家里没有拖拉机,以往交公粮,全靠我爸拉着架子车,走过八九里不咋平整的乡村土路,顶着太阳汗流浃背,匆匆赶到镇上,排着大长队等待交粮。如果粮食湿、杂质多,公粮被拒收,就得晒完粮食再去一趟,费劲又麻烦。那时我上大三,放了寒假,坐绿皮火车回家过年。打我记事起,腊月三十晚上,家里都会打开一瓶邻县产的葡萄酒。那年也不例外,就着凉拌牛肉,喝着葡萄酒,爸妈聊起不少事儿。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祖祖辈辈都不敢想,种地不用交公粮了”。第一次种地不用交公粮了本报记者 陈振凯我的老家,在豫东柘城县一个名叫“西陈庄”的村子。听老人讲,我们村大约有200多年历史。对我们家、我们村,乃至整个河南来说,2005年的春节都有着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1月22日,海南省海口市市民在超市选购年货。 张 茂摄(人民视觉)
春节将至,重庆市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酉州古城景区灯火璀璨,年味十足。 邱洪斌摄(人民视觉)
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青驼镇南长汪村群众排练舞龙,喜迎新春。 杜昱葆摄(人民视觉)
第一次种地不用交公粮了
本报记者 陈振凯
我的老家,在豫东柘城县一个名叫“西陈庄”的村子。听老人讲,我们村大约有200多年历史。对我们家、我们村,乃至整个河南来说,2005年的春节都有着特别的意义——村口路边上,报纸电视里,无不洋溢着一种喜悦:当年开始,延续了几千年的“皇粮国税”,在河南成为历史。
那时我上大三,放了寒假,坐绿皮火车回家过年。打我记事起,腊月三十晚上,家里都会打开一瓶邻县产的葡萄酒。那年也不例外,就着凉拌牛肉,喝着葡萄酒,爸妈聊起不少事儿。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祖祖辈辈都不敢想,种地不用交公粮了”。
我家四个孩子。当时,我姐刚工作不久,我和哥哥弟弟三人都在上大学,家里经济压力不小。突然少了农业税这项开支,真是个大好事。不光省钱省粮,还省了不少事。我从小在打麦场、玉米地里长大,对交公粮的印象十分深刻。家里没有拖拉机,以往交公粮,全靠我爸拉着架子车,走过八九里不咋平整的乡村土路,顶着太阳汗流浃背,匆匆赶到镇上,排着大长队等待交粮。如果粮食湿、杂质多,公粮被拒收,就得晒完粮食再去一趟,费劲又麻烦。
爸妈说,现在好了,除了公粮,以前交过的“特产税”啥的,也不用交了。我查了查新闻发现,按国务院要求,全国2006年全部免征农业税,河南提前了一年实现。中国长期是农业社会,天经地义的“种田纳粮”传统,一去不复返了。这件事情,在国史上是重要一笔。2005年的春节,在我们家的记忆里也是重要一笔。
再后来,我春节回家,有了更多新感受。比如,第一次坐动车回家,不光平稳快捷,也不用挤那么狠了。比如,第一次带孩子回家,抱着他走过我小时候走过的路。再比如,发现村里修了水泥路,建了文化广场,通了自来水,办了扶贫车间,甚至还有了路灯等“稀罕物件”,全村也实现了整体脱贫。
去年春节,因为疫情,就地过年。一大家人兵分四地,视频拜年。看到亲人都健康幸福,内心喜悦。今年过年,继续留京。希望疫情早点过去,家人一起再团聚。
第一次体验“新年俗”
本报记者 潘旭涛
我的老家在山东烟台,搬过一次家,虽说没出烟台,但与原来住的地方隔了100多公里。原来的时候,我们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左邻右舍彼此熟识。大年初一一大早,大家穿上新衣服,互相串门、拜年。抓几块糖果吃,挑几句喜庆话说,哈哈大笑一阵,很是热闹。搬家后,大年初一见不到热闹的人群,只能听到手机铃响,有点冷清。
记得是2014年春节,我刷微信朋友圈时,看到有人晒出看电影跨年的照片,于是萌生了一个想法:“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场电影吧。”父母对这个建议不是很感兴趣,父亲直接泼冷水:“啥时候不能看电影,大过年的凑什么热闹。”
我查了查影讯,找到了说服他们的“筹码”:“有《西游记》!”看《西游记》可是几代人的过年记忆,听到《西游记》,父母的态度松动了。就这样,大年初一下午,我们一家人走进电影院,观看了《西游记之大闹天宫》,第一次尝试了观影过年。
出了放映厅,母亲问我一些电影的细节,她说有的地方没太看懂。我问父亲:“这电影咋样?”他想了想说:“声音有点震耳朵。”我们都笑了。
从那一年起,每年大年初一,我们全家都会看一场电影,《西游记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红海行动》《流浪地球》……在电影院里,在欢声笑语间,一家人重新找回了年味儿。
2014年那会儿,我周围观影过年的人还不是很多,这几年增加了不少。数据显示,2021年春节档,全国城市影院票房超过78亿元;春节黄金周内,1.6亿人次观众走进影院。
遗憾的是,疫情中断了我们家刚刚形成的“年俗”。 2021年春节,我在北京就地过年,无法与家人一同走进影院,乐享“合家欢”。不过,没有什么能拉开一家人心与心的距离。我们又尝试了“云过年”。我在北京直播包饺子,母亲在烟台老家“指导”我:“这个馅儿太多了,旁边那个没捏紧……”其乐融融的感觉,让我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回望曾经的春节,不难发现,不少“旧年俗”渐渐淡出,一些“新年俗”应运而生。可以想见,未来的春节将涌现出更多“新年俗”,让千家万户不断体验“过年第一次”,让欢乐加倍、年味更浓。
第一次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本报记者 刘少华
2016年春节,我和父母在山东潍坊的老家过年,虽说3个人也其乐融融,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我哥和嫂子一家人,那年没有回来,因为春节期间正是嫂子的预产期。
按照山东老家习惯,我们春节期间每一天都有相对固定的安排。大年初一,村里挨家挨户拜年;大年初二,陪母亲回娘家;大年初三,迎接亲家来访;大年初四,去舅舅家做客……日子安排得就像二十四节气那样固定。正是在这样的节奏中,“年味”特别足,记忆中很多年来,这样的节奏都没破坏过。
大年初一那天晚上,我暗下决心,要打破规矩,第二天一早跟父母说清楚,我要去青岛帮助哥哥一家。
第二天早上6点多,我起床悄悄洗漱,一出门便十分惊讶。父母早已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汽车加满了油,后备箱里塞满年货。只等我起床,全家人便要出门。上了车,全家人一起开往青岛。
没过多久,我们就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着。路上,父亲让我挨个给亲戚们打电话解释,家里要“添人口”,今年只能电话拜年了。父母脸上有掩不住的笑容,我才明白,他们在家其实早就待不住了。
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其实主要工作都在医生那里。我们一大家子站在医院走廊里,不过就是一个精神支持。每个人紧张地看着产房,直到听到那一声啼哭,知道孩子呱呱坠地了,我们一阵欢呼。
父亲说家里老辈总告诉他,有了人就有了希望。“过年是为了团圆,哪有比添个孩子更好的团圆方式?”
我们买来两束花,一束献给嫂子,一束献给医生。
几年过去了,当时迎接的小侄女已经长成漂亮的小姑娘,在幼儿园上到了大班,今年秋天就要成为小学生。她从出生时皱巴巴、几斤重的婴儿,变成多才多艺、口齿伶俐的“开心果”,一高兴便拽着我父母赛跑,比谁识字多,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即便想赢她都不容易。春节期间出生的好处是,全家人都忘不了她的农历生日。每到这一天,大家都在群里或者当面给小朋友过生日。
记忆中,大约从那时候起,我们很少遵从老家的“年俗”了。这几年间,父母经常跟着我们在外面过年。他们儿孙绕膝,也喜欢围着儿孙转。每一年都有不同的理由,比如孩子还小,老人年纪大了……不一而足。
过去,我曾以为,年俗是不可改变的。后来,我才明白,只要有人,年味儿就不会淡。
第一次就地过年
本报记者 叶 子
年关将近,在哪过年成了人们见面寒暄时的重要话题。这两年,为了疫情防控,多地提倡就地过年,非必要不返乡,很多在外打拼的人有了第一次就地过年的体验,我就是其中一员。
2020年是我第一次在工作地北京过年,也是第一次一个人过年。很多人还记得那个冬天,湖北武汉暴发新冠肺炎疫情,而湖北正是我的家乡。从武汉发现不明原因肺炎患者,到确认新冠肺炎存在人传人,从大年廿九关闭离汉通道,到援鄂医疗队紧急驰援……看着每天更新的确诊病例数据,我和所有人一样,悬着一颗心。
记得我是在春节前最后一天下班时,买了几个热菜和一些零食水果回家。大年三十那天,母亲打来视频电话,我们互相展示了准备的年夜饭,道了新年祝福。虽然不在一起,饭菜也很简单,但当时情况下,能确认对方健康平安就是最好的。
在北京的我,很快投入了工作,远程采访了第一批赶至武汉的医护人员、司机、建设者、快递小哥……完成报道《他们是防疫一线的最美逆行者》。在老家的父母,配合防疫大局,劝说亲友减少走动,互相督促健身运动。大家都过得非常充实。
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2020年,我们用3个月左右的时间取得武汉保卫战、湖北保卫战的决定性成果,进而又夺取了全国抗疫斗争重大战略成果。在此基础上,我们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抓紧恢复生产生活秩序,取得显著成效。2021年就地过年时,我们已经可以看电影、逛公园,有序活动。
2年来,常态化抗疫已融入每个人的生活。虽然没有回家过年,亲朋好友间的联系却更热络了,感情也更亲密了。我们懂得了生命的可贵、相聚的不易,于是把每一个齐聚的日子,都过得像过年一样热闹。
有朋友说,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们回家的频率逐渐从每天回家、每周回家、每个月回家,变成了一学期回家一次、一年回家一次,甚至几年回家一次。这话中固然有着悲凉心绪,2年未回家过年的我却发现,对于家乡的认知在离家后反而更加清晰。远离家乡,我才会津津乐道家乡过年的习俗、回忆儿时农村过年的趣事……比没有离开过故土的人,更晓得故乡的滋味。从这个意义上说,就地过年,可以回忆家乡年味,也可以感受新的精彩,何尝不是一种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