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文化展演活动报道(音乐伴我走过二十世纪)
七一文化展演活动报道(音乐伴我走过二十世纪)属于工人的歌儿越来越少许多人只知道我写小说,不晓得我曾经当过专业小提琴手。不信我拉一段《梁祝》给你听。(哇,果然如泣如诉!)怎么样伙计,不是冲壳子的吧?1978年考上川大的那一年,我们一拨重庆籍学生周末相约,骑自行车到新都宝光寺去耍,那时男男女女青春浪漫,我独自背了一把小提琴。在大雄宝殿,香客们磕头拜佛,我给菩萨奏乐,奏的是《新疆之春》,华彩乐段抒情惨了!结果菩萨听得笑嘻了,连夸老莫拉得到“堂”。20年来,音乐有如雕刀,把个长相粗糙、性情粗犷的莫怀戚打磨得珠圆玉润人模人样了……跟朋友们相处,音乐美酒皆可助兴。山野踏青归来,随便找个路边店一坐,老荫茶、老白干、老重啤,都是上好的润喉液,你调好吉它四弦,就尽管唱吧。从《相见时难别亦难》直唱到《塞迪玛丽亚》,从《长城外古道边》直唱到《爱江山更爱美人》,古今中外名曲,点哪首唱哪首,基本不卡壳,哥儿们都是有艺术“脓胞”的人,“黄喉”也都不错,高、中、
音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像阳光、空气和水一样,融入我们的生命。它有声而无形,含情而多韵,庆典时增添欢乐,忧愁时抚慰灵魂,恋爱时营造浪漫,忙碌时松弛神经。无论男女老幼,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曾沐浴过它的恩泽。人们爱音乐,这毋庸置疑,但每个人对音乐的偏爱又呈千姿百态,难以穷尽。今天,让我们听一听那些熟悉的旋律在百姓心中的回响吧。
军人最喜爱的旋律
张忠锋,男,42岁,第三军医大学文职军官,曾担任军乐队指挥
在铁打的营盘中,音乐是军人最好的精神调剂。中越自卫反击战那阵子,《十五的月亮》、《血染的风采》,几乎成了战斗力的一部分。当时中国最好的几名歌手,都出自军队歌舞团:彭丽媛、董文华、宋祖英,被誉为“军中百灵”。尤其是宋祖英,歌甜人美,一曲《兵哥哥》,唱得军心大振,所以特有人缘。男歌手中,郁钧剑的《说句心里话》、阎维文的《小白杨》、刘斌的《咱当兵的人》也很受欢迎。军人喜欢队列歌曲,喜欢节奏感强的、充满阳刚之气的音乐作品,迈开大步,甩起胳膊,唱着“劲”歌,自有一种威武文明之师的自豪感,而不宜邓丽君、张信哲那一类绵软的调子,那会把钢铁长城唱成豆腐长城。
1991年我受命组建了一个军乐队,从学员中挑选了一批乐感好的青年,学线谱,练吹奏,走队形,我任队长兼指挥。几个月下来居然也成了气候,喜庆日子地方许多单位盛邀我们出场演奏。军容整齐,铜号铮亮,气势磅礴,确实振奋人心。后来,我率军乐队去北京总政军乐团进修,更是技艺大增,队员们由当初连乐谱都不会到后来能流畅地演奏几十首中外名曲。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富激情的日子。记得盛夏时节,我在家里光着膀子做家务,一边嘴里哼着老约翰·斯特劳斯的《拉德茨基进行曲》,一边用手在肚皮和大腿上敲着“架子鼓”,锅铲握在手上也当成了指挥棒一上一下地晃动,让妻子和儿子笑话我“走火入魔”了……
音乐美酒皆是人生伴侣
莫怀戚,男,48岁,重庆师范学院中文系副教授,作家
许多人只知道我写小说,不晓得我曾经当过专业小提琴手。不信我拉一段《梁祝》给你听。(哇,果然如泣如诉!)怎么样伙计,不是冲壳子的吧?1978年考上川大的那一年,我们一拨重庆籍学生周末相约,骑自行车到新都宝光寺去耍,那时男男女女青春浪漫,我独自背了一把小提琴。在大雄宝殿,香客们磕头拜佛,我给菩萨奏乐,奏的是《新疆之春》,华彩乐段抒情惨了!结果菩萨听得笑嘻了,连夸老莫拉得到“堂”。20年来,音乐有如雕刀,把个长相粗糙、性情粗犷的莫怀戚打磨得珠圆玉润人模人样了……跟朋友们相处,音乐美酒皆可助兴。山野踏青归来,随便找个路边店一坐,老荫茶、老白干、老重啤,都是上好的润喉液,你调好吉它四弦,就尽管唱吧。从《相见时难别亦难》直唱到《塞迪玛丽亚》,从《长城外古道边》直唱到《爱江山更爱美人》,古今中外名曲,点哪首唱哪首,基本不卡壳,哥儿们都是有艺术“脓胞”的人,“黄喉”也都不错,高、中、低音齐备,独、重、合唱全来,一唱开,方圆百米的人都来围观,以为中央下来了歌舞团(注:有冒皮皮之嫌)。记得有回在北泉下方嘉陵江游泳,我们一伙半裸体,与重钢团委过组织生活的一群青年隔江对歌,先唱《刘三姐》,分手时唱《送战友》,意犹未尽,双方又各派代表游到江中握手拥抱,当然都是男人。我在陕西当过兵,对黄土高原的民歌情有独钟,譬如那首《黄河船夫曲》:“你晓得,天下黄河九十九道弯咧……”如此高亢苍凉仿佛生命的呐喊,常常感动得我热泪盈眶!信天游、花儿、秦腔,这些原汁原味的西北调调,其中蕴含的人性美和沧桑感会让我激动得难以自已。
属于工人的歌儿越来越少
王师傅,男,65岁,长江电工厂退休工人
说音乐我不大懂,说车工钳工我还将就。想当初,工厂生活真是热火朝天,每周有学习,经常搞竞赛,党团工会,大会小会都唱歌,唱《咱们工人有力量》,唱《工人阶级硬骨头》,唱《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车间跟车间比高下,年轻人都争当积极分子。那时候,工人是老大哥,工人阶级领导一切,唱起歌来自然扬眉吐气,尤其我们军工企业的工人更有优越感。你问那些歌词,我啷个会忘?(老人稍一回忆,就唱了起来)“……开动那机器轰隆隆地响,举起那铁锤响叮当,造出了犁耙好生产呀,造出了枪炮送前方……嘿呼嘿嘿嘿哟,咱们的汗水往下淌,咱们的脸上放红光……”现在,这些歌听不到了,广播里也不唱了,年轻人要唱“四大天王”,还兴用广东腔,我真是搞不懂。重庆几十万、全国几千万产业工人,居然没有自己的歌儿唱!问我的退休生活?基本有保障,每天去茶园会会老哥们,打打长牌,听听川剧,把沱茶喝白了就回家,想恁多干啥?
雪域高原的音乐美如天籁
唐华军,男,48岁,重庆电视台记者,摄像师
前年8月我随13集团军战士书法家刘超去了趟西藏,快到拉萨时,我俯瞰机翼下的青藏高原,雪峰皑皑,云海茫茫,气象万千。恰在此时,电视里播出李娜的那首名曲,石破天惊的一声“亚拉索”,仿佛天际的一道闪电,霎时击中了我的灵魂!我凝神听完了那支歌:“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企盼……”一时情景交融,从此我对西藏刻骨铭心不能忘怀!乘军车穿行在去藏北的崎岖公路上,司机一路上反复播放《向往神鹰》、《康巴汉子》、《慈祥的母亲》等几首藏歌,声音开得很大。那位藏族男歌手激情嘶哑个性十足的歌声,在雅鲁藏布江沿岸的峡谷中回荡,动人心魄。同行的拉萨电视台记者才旺俊美告诉我,《向往神鹰》的曲作者最近又谱了几首新歌,试唱时把他和台里的人感动得泪流满面。我们在歌声中远行,犹如醉饮青稞酒样的二麻二麻。快到那曲草原时,司机停车加水,我扛着摄像机去山坡草甸拍摄牦牛群,远远听见年轻的牧羊女正放声唱歌,很特别的高原嗓子,穿透力极强,带着浓浓的野味儿,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曾听过才旦卓玛,以为是独一无二;又听过朱哲琴的《阿姐鼓》,感叹汉人的金嗓子竟被雪藏,现在方知高原上有的是夜莺。我一时惊为天籁,不敢过去打扰她,我默默聆听,细细品味,终于悟出:身处雪域高原,才能真正领略藏族音乐的至美一一它会消尽你心中块垒,将你带一个雪峰般纯洁的世界。为了这种感悟,我不止一次躺在野花缤纷的草甸上,呼吸清冽芬芳的空气,仰望蓝天,看山鹰与白云齐翔,听远处悠悠传来的藏歌……!那是何等快乐的梦乡!
《泰坦尼克号》的音乐将成为经典
李小娥,女,19岁,洲立广告公司电脑操作员
青年人都喜欢听歌,除了电脑音响,再配个索尼随身听,走到哪听到哪。本人最喜欢的歌手有许茹芸、张惠妹、王菲,为买她们的歌碟,我花了上千元,但歌声带给我的快乐,何止万元!外国男歌手我最喜欢迈克尔·杰克逊,他有王者之风,一亮相一开口就能倾倒众生,使成千上万的歌迷为他疯狂!外国女歌手我最喜欢席琳·迪翁,她的歌声无人可比,人也长得漂亮,只可惜嫁给了一个老头儿。红极一时的麦当娜、英国辣妹表演成分更多,好像性感比歌声更为突出。美国大片《泰坦尼克号》上映后,席琳·迪翁演唱的那首主题曲(MY HEARTWILL GO ON》,不知唱得多少人热泪长流!反正我是听一回哭一回。她的歌声会带你进入冰海沉船的寒夜之中,露丝看着恋人撒手坠向深不可测的海底,此情此景,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变得柔肠寸断!啊,全世界有那么多的人被深深打动,相信《泰坦尼克号》的音乐会成为经典、成为一种永恒。
农民不仅仅爱唱“在希望的田野上”
罗福才,36岁,白市驿菜农
我家除了有大彩电、爱多VCD,还有一台夏普双卡收录机。前些年提到街上去赶场,边走边放流行歌曲,同村的年轻人羡墓得不得了。要说啥子音乐好听,可能数电视连续剧中的插曲最好听,以往的《上海滩》、《霍元甲》,后来《白娘子》中的“千年等一回”,《包青天》中的“新鸳鴦蝴蝶梦”,去年琼瑶的《一帘幽梦》……剧情好看,歌也好听,像江津白干下烧腊猪耳朵,味道悠悠长。农村人的口味讲求简单实惠,不要搞那么复杂。彭丽媛唱的那个《在希望的田野上》好听是好听,可谁也学不来,弯弯拐拐太多了,调子也高,普通人“震”不上去。港台电视剧插曲就比较好学好记,听几遍就会,调子唱起来也不费力。农民听歌的要求不高,城里人听剩了的,留给我们就行了。赶场天你去看,街上的处理娱乐盒带多得很,摆一地,一块钱买3盒,简直像垃圾。前年李伯清,去年中江表妹,听起过瘾,喜剧得很,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优秀音乐是跨民族和跨国界的
胡芬,女,31岁,文学硕士,西南师范大学外事处翻译
我所受的教育,决定了我对东西方文化能兼容。一方面我喜欢中国的民族音乐,尤其是少数民族音乐,因为我自幼生长在云南,那是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也是孕育民族音乐的沃土。“五朵金花”、“阿诗玛”、“摩雅傣”“山间铃响马帮来”、“景颇姑娘”……多少美丽的传说,多少动听的歌儿!尤其是雷振邦谱的曲子脍炙人口,不愧大师风范。另一方面,我也喜欢优秀的西方歌曲,如像《人鬼情未了》中的主题曲《Unchained Melody》(第六感生死恋),唱得真是荡气回肠;还有《I Can’t Stop Loving You》(我不能停止爱你)以及《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现),这些好歌,让人百听不厌!歌中的美好意境,应该是人类的共同所好。对了,说到中外流行歌曲,不能不提到邓丽君。可以说时至今日,她在华人社会中的歌王地位尚无人可及!她演绎的那些歌曲,怎么听都让人感到轻松、优美和愉快。这里讲个小故事。那一年我去旅游,上了一辆大巴,车上一些人正在为争座位而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儿动武。司机聪明,及时播放音乐,放的是邓丽君的《甜蜜蜜》和《恰似你的温柔》,人们听着听着,渐渐停止了吵闹,有人甚至还跟着哼唱起来,汽车开动后,一车人相安无事——这真是一个奇迹!连在场的几个老外都感到惊讶,说不可思疑。我的父亲是一位老知识分子,他从青时代起就爱上了俄罗斯音乐,至今他可以用纯正的美声唱法演唱《三套车》,《山楂树》、《喀秋莎》、《小路》之类老歌,并且用手风琴为自己伴奏。对五、六十年代流行的那些民歌,他和他的校友聚会时唱起来激动得不得了,曾如那首《草原牧歌》:“百灵乌啊双双地飞,是为了爱情来歌唱……熟悉的曲调勾起他许多回忆,音乐让人心潮激荡。老歌中蕴含的怀旧情愫,特别让人惆怅、让人感动。
中西新年晚会的风格
莫衍琳,女,45岁,大坪医院药剂科职员
12亿人民一台戏——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历19年不衰,透出一股子浓浓的饺子味儿,成为中国老百姓除夕之夜的精神大餐。其实西方也有类似万众瞩目的新年庆典——维也纳金色大厅交响音乐会。两相比较,我们会发现一些有趣的差异。“中餐”菜品丰富,歌舞戏曲,相声小品,魔术杂技,琳琅满目,让你应接不暇;“西餐”菜品单纯,交响乐团只管将古典名曲一支支演奏下去,意境固然深邃,形式却很单一。“中餐”平民化,广大华人对晚会的关注,往往溶入了团圆的喜悦和对祖国的自豪,台上台下,笑闹一片;“西餐”有贵族气,欧洲上流社会所青睐的歌剧、芭蕾舞、交响乐等,明显带有宫廷文化色彩,列席者必是衣冠楚楚的绅士淑女,繁礼缛节,几近苛刻。“中餐”热烈火爆,晚会以大红大紫为基本色调,以昂扬奔放为基本旋律。灯光,布景,服饰都绚烂多彩,整体风格是百鸟朝凤,群狮闹春;“西餐”静穆优雅,音乐会以金色为豪华背景,有王室之权威,以皂色为晚礼服饰,有宗教之神秘,指挥者如痴如狂,演奏者正襟危坐,整体风格是天鹅游弋,湖泊深深。中西新年晚会是两面镜子,分别折射出两种文化的特点。“中餐”一贯以“载道”为己任,强调寓教于乐,团结祥和;而“西餐”一贯以“人性”标榜,突出休闲遣兴,每年不厌其烦地重复演奏舒伯特、莫扎特、贝多芬、柴可夫斯基和约翰·施特劳斯等经典名曲,在文明世界久享盛誉。艺术的本质是美。当中国逐渐从贫穷走向富裕,我们可以推测——一年一度的春节晚会将不会长此以往,杂烩式大餐可能向单纯的精品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