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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的北京的秋天(老舍的北京道不出的爱)

老舍的北京的秋天(老舍的北京道不出的爱)北京三中后院西教室,老舍初中在此上课。如今的正觉寺大门。老护国寺山门。如今护国寺仅存的金刚殿。早年的正觉寺。

老舍的北京的秋天(老舍的北京道不出的爱)(1)

曾经的小杨家胡同内景与胡同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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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小杨家胡同内景与胡同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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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小杨家胡同内景与胡同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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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小杨家胡同内景与胡同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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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护国寺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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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护国寺仅存的金刚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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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的正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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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正觉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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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三中后院西教室,老舍初中在此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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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北京三中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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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之子舒乙在舒家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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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积水潭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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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育幼胡同三号——原北京师范学校的教学楼和实验楼,1915年3月至1918年6月,老舍在这里上学至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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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丰盛胡同十三号——原北京师范学校旧址,1913年夏至1915年3月,老舍在这里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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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胡同小学原校长室,老舍曾住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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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方家胡同小学校史纪念馆外景。

1 小羊圈胡同5号:幼年苦多

位于北京新街口南大街路东的小杨家胡同8号,是老舍降生的地方,也是他在北京这个城市最早留下足迹的地方。现今的小杨家胡同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名为小羊圈胡同,当时的门牌是5号。

当初他的父亲永寿在壮年时,从一次家族内讧中愤而出走,携一家老幼北上辗转选择这里落户。其实,此处已经不完全属于正红旗的范围,而是进入了正黄旗的辖区当中,也就是老舍母亲所隶属的旗籍。不过好在离开正红旗的距离并不太远,好在他搬家的时候朝廷严格限制八旗兵丁居住范围的禁令已经松动。

老舍是全家最小的一个孩子。他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出生时大姐二姐已经出嫁。住在家里的除了父母、姑姑还有大哥和三姐。一岁半,八国联军攻入北京,父亲战死。他还在床上熟睡的时候,街门被一群野蛮的意大利士兵撞开,全家遭了洗劫。若不是混乱中一只大木箱倒扣在身上,这个新生儿或许也会命丧屠刀之下。

他的幼年与童年都与这个小院紧紧联系在一起。从最初得到母亲做活时扯下一小块棉花当做玩具,到后来主动帮助妈妈和姐姐分担家务。在这里,他亲历了大哥结婚离家和三姐出嫁,又经历过姑姑去世,自己跟随刘大叔去上学。最后家里只剩下母亲一个人了。

多年以后,当他的职业作家第一炮的《骆驼祥子》成功之后,终于鼓起勇气打算写一部自己的家史,写他的母亲、他的故乡,写他的出生的那个小院。可是因为抗日的战火,这部《小人物自述》没有写成,可是他老也放不下,于是后来便又把自己出生的小院写进了《四世同堂》。这时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他日夜思念和眷恋的故乡北平正在日军的炮火下惨遭欺凌。在他去世的前五年,他又禁不住文字的诱惑,提笔重新写了这个小院。

“它们是自自然然的生活在我的心里,永远那么新鲜清楚!一张旧画可以显着模糊,我这张画的颜色可是仿佛渗在我的血里,永不褪色。”

两三岁以后,老舍能够走出小羊圈胡同5号院的小门,看到狭长的小院之外的世界。这最初的世界便是日后他笔下的小羊圈胡同。这条胡同在今天看,真算得上是一条顶小顶小的胡同。走在新街口北大街路东,过了护国寺街往北不到一百米就是胡同口。如果稍不留意,确实会错过。胡同口不足三块方砖,再往里走,需要向北再向东拐上好几道弯。

如果依照电视剧《四世同堂》来寻找胡同,恐怕要大失所望。电视剧里的胡同只是仿照小说里的胡同格局重新搭的景,为了拍摄的需要,胡同无形扩大了若干倍。现实中的小羊圈胡同,要窄小得多。现在不仅两棵大槐树已经不复存在,连5号门口与斜对面的平房都变成了两层小楼。曾经生活在这里的老北京人或老旗民的后代或许早已离开了此地,搬到五环甚或六环外住进了宽敞的楼房。现在的迁居已经远非永寿时那样多的限制,于是,留在这条胡同里居住的人便也来源越来越庞杂,私自改建增建的房屋越来越多。曾经的满族社区,或许只有在书本的记忆中尚存一缕波痕。

2 正觉寺:私塾启蒙

出小杨家胡同向北,经过大杨家胡同、百花深处、新太平胡同和航空胡同这几条胡同,大约500米的距离,便是今天的正觉胡同。正觉胡同里有座正觉寺旧址,今天的门牌号是正觉胡同甲9号。老舍6岁那年第一次到这里,成了一名学生。

老舍之能入私塾读书,与大善人刘寿绵的无偿资助不无关系。刘寿绵是舒家的远亲,出身宗室,家资殷富。但为人豪爽,乐善好施,经常周济像老舍家这样的穷困亲友。一天他无意间到舒家串门,看到在院子里玩的老舍,问明了老舍的情况后,当即向老舍母亲承诺带这孩子入私塾去读书,学钱与书籍都不用舒家承担。老舍多年以后在纪念这位慈善家的文章《宗月大师》里写道:

第二天,我像一条不体面的小狗似的,随着这位阔人去入学。学校是一家改良私塾,在离我的家有半里多地的一座道观里。庙不甚大,而充满了各种气味:一进山门先有一股大烟味,紧跟着便是糖精味(有一家熬制糖球糖块的作坊),再往里,是厕所味,与别的臭味。学校是在大殿里,大殿两旁的小屋住着道士,和道士的家眷。大殿里很黑、很冷。神像都用黄布挡着,供桌上摆着孔圣人的牌位。学生都面朝西坐着,一共有三十来人。西墙上有一块黑板——这是“改良”私塾。老师姓李,一位极死板而极有爱心的中年人。刘大叔和李老师“嚷”了一顿,而后教我拜圣人及老师。老师给了我一本《地球韵言》和一本《三字经》。我于是,就变成了学生。

这家开在正觉寺里的私塾是刘寿绵的学弟刘厚之先生创办的,后来起名为北京私立慈幼学校。根据老舍的叙述,正觉寺在清末已经成了道观。这里从什么时候由佛寺变成道观,又成为私立慈幼学校,其中的历史细节已不得而知,但是老舍对这里一定刻骨铭心。因为刘大叔的资助他能走上念书识字的道路,从这里他便与其他普通下层旗人家庭的孩子产生了本质的区别。刘大叔是他一生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在他人生的成长岁月中,后来出家变成宗月大师的刘寿绵对老舍的性格养成具有巨大的影响力,使他终生不忘。

正觉寺曾经被开发成了北京胡同中四合院式精品酒店,更名为觉品酒店,不过近两年又恢复成民居。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总之这座古寺至今尚存,我们仍然可以看到整座寺庙的大致格局,尽管物是人非、沧海桑田。老舍在这里读了四年私塾,这是他生平中值得记录的一笔。在这里,他从舒庆春向舒舍予迈出了第一步。

童年常待的护国寺

老舍走出小羊圈胡同,遇到的第一个地方是护国寺。作为北京八大寺庙的护国寺既是北京的名刹,又是百姓心目中最有感情的寺庙。从清初这里就形成了热闹非凡的庙会,场面与东面的隆福寺庙会齐名。老舍对护国寺如此熟悉,以至于在第一部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中就迫不及待地安排笔下的王德跑到护国寺消遣。护国寺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后开始衰败,护国寺的庙会所吸引的也多为底层的城市贫民阶层,以致老舍在写《离婚》时把老李和马少奶奶相遇的地点选在了隆福寺而没有安排在护国寺,确实是有原因的。只不过,京城名刹的东西两庙最终都没逃过衰落的命运,一场火劫分别使两座寺庙灭亡殆尽。

3 北京三中:痴儿觉醒

1913年初,14岁的舒庆春从南草厂第十三小学毕业后,考入北京市立第三中学,即今天的北京三中。

北京三中的前身是清雍正二年(1724年)建立的专收八旗子弟的右翼宗学,当时坐落在西单小石虎胡同。曹雪芹曾在右翼宗学供职十年。这里曾经是明末著名辽东将领祖大寿的住宅。祖大寿原为袁崇焕副将,后降清。他在京师祖家街的宅邸里住了12年,直至清顺治十三年(公元1656年)病故。

少年舒庆春在市立三中成立的第二年考入,当时被分在一年级第四班,在这里他又见到了公立第二两等小学堂的同学和幼年的好友罗常培。他们的教室在全校最后一进院落的三间西屋。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优越的学习环境。少年舒庆春在升入中学后给自己取了一个字,名为醒痴。他的演说才能逐渐在此显露出来。据云演说时观者众多,他思路清晰,口才极佳,获得不俗的反响,一度成为新生中的佼佼者。可惜好景不长,此时老舍家中已经无力再支付高额的学费,第一学期结束后他只能无奈地选择退学。这时的刘寿绵大叔家境已开始败落,少年舒庆春无法再开口请刘大叔帮忙了。

1995年,北京三中将老舍曾经上过课的那间教室开辟为老舍纪念室,由老舍夫人胡絜青女士亲自题写了匾额并出席了剪彩仪式。展室内陈列了大量珍贵的照片和《老舍文集》、生前书信,详细地介绍了老舍曲折传奇的生平。这个老舍停留了仅仅半年的地方,到如今依旧有许多人来纪念与缅怀他。三中并未因短暂的停留而将他遗忘。

母亲娘家与舒家墓地

在老舍整个童年至青少年阶段,最经常去的还有大钟寺一带。老舍母亲马氏的娘家在大钟寺附近,老舍幼年经常随母亲到姥姥家去。母子俩去一趟姥姥家要走不短的路。他们没钱雇马车,只能步行。这一趟路大约要花上一个时辰。

舒家的墓地也在这一带。蓟门烟树附近黄亭子曾是舒家的祖坟。1900年8月永寿牺牲后,家人将他埋葬在新买的一小块坟地中,没有归到黄亭子的舒家老坟里。永寿的坟里没有尸骨,只是衣冠冢。埋葬着他的生辰八字牌、一副裤脚带和一双补袜子。

1942年老舍母亲病逝后,也埋葬在此地。1949年老舍从美国回国后,专程来此给父母上坟。舒家这个新墓地也有看坟人,姓侯。老舍将这位看坟人的父亲侯长山改头换面写进了《四世同堂》,变成了祁家的至交常二爷。

积水潭曾是北京最美

舒乙先生对老舍先生做过这样的评价,老舍先生曾到过世界上许多著名的城市,但是他唯独喜欢的是北京。他最喜欢北京的两个地方,一个是积水潭,一个是景山前街。老舍认为这两个地方是北京城最美的地方。积水潭离小羊圈胡同不远,出门向北走二里地就到了。

在老北京话里,积水潭的潭字应读一声,摊的音。这或许是今天许多人所不知道的。

与今天的积水潭不同,过去的积水潭充满了野趣。老舍先生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一个人坐在积水潭畔的石头上看水中的小蝌蚪,或者苇叶上的嫩蜻蜓。他自己在散文《想北平》里说,“我可以快乐地坐一天,心中完全安适,无所求也无所可怕,像小儿安睡在摇篮里。”

老舍的第一部小说《老张的哲学》,后来的《赵子曰》《骆驼祥子》《四世同堂》,甚至最后一部小说《正红旗下》等书中,老舍都写过不同的积水潭景象。

4

北京师范学校:少年锦时

从三中辍学的舒庆春很快陷入了两难。亲友一致建议他去学门手艺,当做今后谋生的手段。作为这种破落旗人家庭的男丁理应如此,支持一家老小的生计是头等大事,不能总是拖累母亲和大哥。好在他自己比较完整地受过小学教育,识文断字,是舒家第一个上过学的孩子,这已经比其他一些旗人家庭的同龄人优越了许多。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舒庆春看到了1913年春北京《晨报》上登出的一则北京师范学校招生信息。最打动他的是师范学校一切都是免费的,学费、课本、食宿、服装、工作岗位统统都由国家承包。于是瞒着家人,偷偷地报了名。虽然录取率仅有5%,但舒庆春以良好的国文根底考进了学校。

1913年7月,老舍进入丰盛胡同13号的北京师范学校读书,分在本科第一部第四班。老舍在校时,学校的校长先后有四位,夏锡祺、张渲、方还与陆鋆。前二人任职时间过短,主要是以后二人为主。他们都是大教育家,爱学生如亲子。老舍受他们影响很大。特别是方还。他的好友罗常培先生后来曾经回忆说:自他转入北京师范学校后,他的光芒渐渐放射出来了。宣讲所里常常见他演说,辩论会中十回有九回优胜。再加上文学擅长,各种学科都好,一跃就成了校长方还最得意的弟子。

在北京师范学校的五年时间,使老舍获得了全面的文体素质培养,在1914年5月的北京教育运动会上,老舍获得了徒手操、球杆体操团体第一名,枪操第二名的成绩。在课余时间,老舍还参加了学校的军乐队和排演讽刺话剧《袁大总统》,在师生之间绝对是一个活跃分子和学生骨干。

1915年11月印行的《北京师范学校一览》手册中,关于老舍读书时的学籍资料曾有如下叙述:舒庆春,字醒痴,十六岁,京兆宛平人,通讯处:小羊圈。这里我们第一次知道老舍在师范学校曾为自己取过“醒痴”的字。这两字或许证明少年舒庆春内心的士人精神的觉醒与萌发,既有写实成分,又有点模仿曹雪芹夫子自道的况味。不过,这个醒痴之字并未使用太久。几年之后,老舍便将自己的字改为了“舍予”,并成为终其一生的人生准则。

5 方家胡同小学:开工补家

1918年9月15日的《京师教育报》第五卷第九号上登载了一条京师学务局发布的委任令:兹派舒庆春为京师公立第十七高等小学校兼国民学校校长,此令。

京师学务局相当于今天的北京市教育局,京师公立第十七高等小学兼国民学校便是今天的方家胡同小学。该校始建于1906年,位于东城区安定门内方家胡同17号。其前身京师公立第十七高等小学兼国民学校是当时清末京城为数不多的官办新式小学堂之一。正因为此,北京师范学校成立的目的就是培养和输送大批小学师资以满足当时北京的小学教育。老舍以优异的成绩被分配到方家胡同小学担任校长,这也是该校的第三任校长,老舍时年19岁。老舍第一次离开西城范围,踏入了东城的土地。

老舍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了母亲说:以后,您可以歇一歇了!当初老舍被北京师范学校录取时,需要交纳十元的保证金,这十元钱是他母亲东拼西凑借来的。五年之后,苦尽甘来,家中的贫困状况终于得到一丝缓解。1918年是辛亥革命之后北京物价最高的一个年份,特别在上半年老舍毕业之前,家中生计十分堪忧。母亲的境遇当是怎样艰难。她的一串串眼泪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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