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妖怪录(九州妖怪录螺女)
上古妖怪录(九州妖怪录螺女)以上纯属花红个人观点,毕竟无论是《发蒙记》还是《搜神后记》中螺女的说辞都略显牵强。但如果跳脱出故事本身,站在社会立场上看,“田螺姑娘”的故事其实就是在变相安抚娶不起媳妇的广大单身男士躁动的心,以免单身男士升级为不安定的社会因素。若从故事本身的出发,白水素女极有可能就是螺妖。由于“螺女”在附近修炼,所以对经常见面的谢端日久生情,故此甘愿为其洗衣做饭照顾他。之所以不敢与其见面,则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够,难以长时间维持人形,若真强行化人与谢端相处,日久定生变。倘若被人类窥得真身,那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所以,“螺女”只得以这种卑微且小心的姿态来照顾谢端。可谁想自己这般小心还是被谢端所察觉,情急之下只得谎称自己的天上的素女,毕竟自称神仙还有可能活命,承认是妖怪那就等于自寻死路。很显然,螺女的荒颜奏效了,但就此离去还有些不舍,于是就将凝聚自己多年修为的螺壳留给了谢端,而自己则就此藏匿身形在暗处与之相处。如
【名称】:螺女
【别称】:白水素女、田螺姑娘
【类别】:妖
【特征】:体型如三升壶大小的白色田螺
【能力】:螺壳贮米谷,可使米谷取之不尽。
螺女,即田螺成精所化的少女。亦指白水素女,民间传说“田螺姑娘”的原型正是白水素女。白水素女始出于[西晋]束皙《发蒙记》,原型为海螺,后经[东晋]陶潜《搜神后记》中的修改,也将海螺改为了田螺,也就此就有了“田螺姑娘”的传说。
白水素女的身份究竟是妖怪还是神仙?原文言:“我天汉中白水素女也。天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故使我权为守舍炊烹。十年之中,使卿居富得妇,自当还去。而卿无故窃相窥掩,吾形已见,不宜复留,当相委去。虽然,尔后自当少差。勤于田作,渔采治生。留此壳去,以贮米谷,常不可乏。”也就是说,白水素女自称是银河中的仙女,是天帝派遣她来照顾谢端的起居十年,直到到他生活富裕取得佳妻便会离去。这里天帝给特派员“素女”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需要年满十年;第二,待谢端生活富裕娶得佳妻。让仙女下凡还需要满足如此苛刻的条件,与其说是派遣倒更像是受贬。最为蹊跷的是,派遣素女的理由也只不过是“天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于情于理都很难说通,更难说通的是,“卿无故窃相窥掩,吾形已见,不宜复留,当相委去”,只不过被窥见真形,就得告辞离去,这特派员对待工作的态度不太认真的啊。
若从故事本身的出发,白水素女极有可能就是螺妖。由于“螺女”在附近修炼,所以对经常见面的谢端日久生情,故此甘愿为其洗衣做饭照顾他。之所以不敢与其见面,则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够,难以长时间维持人形,若真强行化人与谢端相处,日久定生变。倘若被人类窥得真身,那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所以,“螺女”只得以这种卑微且小心的姿态来照顾谢端。可谁想自己这般小心还是被谢端所察觉,情急之下只得谎称自己的天上的素女,毕竟自称神仙还有可能活命,承认是妖怪那就等于自寻死路。很显然,螺女的荒颜奏效了,但就此离去还有些不舍,于是就将凝聚自己多年修为的螺壳留给了谢端,而自己则就此藏匿身形在暗处与之相处。如她所说,她想要的就是谢端能“居富得妇,自当还去”,这是多么卑微却又不求回报的爱。
以上纯属花红个人观点,毕竟无论是《发蒙记》还是《搜神后记》中螺女的说辞都略显牵强。但如果跳脱出故事本身,站在社会立场上看,“田螺姑娘”的故事其实就是在变相安抚娶不起媳妇的广大单身男士躁动的心,以免单身男士升级为不安定的社会因素。
当然,螺女并不单指“白水素女”,更为经典的螺女形象则出自[唐]皇甫氏《原化记》中的“螺女”。《原化记》讲述的是孤苦无依的鳏夫吴堪,因为爱护环境,经常清理河溪,捡得一白螺,白螺常趁吴堪不在家之时帮他料理家务,被撞破真身后与其成家,却惹得县宰嫉妒。县宰屡次刁难吴堪,都在“螺女”的帮助下化险为夷,最终恶人得报,好人得活的故事。
《原化记》中的前半段与“白水素女”如出一辙,甚至“螺女”帮助吴堪的理由也是:“天知君敬护泉源,力勤小职,哀君鳏独,敕馀以奉媲,幸君垂悉,无致疑阻。”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螺女只是说自己是上天所派,却并未伪造天女的身份,等于是变相承认自己就是田螺成精。而故事里的男主也没有像当时大多数人一样,只要见到妖怪就不问青红皂白动手杀妖,而是接受了“螺女”的身份与之成亲,也算是难得人妖相恋成功的案例之一。
而故事的后半段则通过对“螺女智斗县宰”一事的描写,从而塑造出知恩图报、温柔贤惠且不惧权贵的螺女形象,以比喻女性在社会中的重要地位。同时也描绘出了执政者蛮横无理,任意欺压百姓的丑陋嘴脸。
文献记载
[西晋]束皙《发蒙记》
侯官谢端,曾于海中得一大螺。中有美女,云:“我天汉中白水素女。天矜卿贫,令我为卿妻。”
[东晋]陶潜《搜神后记》
“晋安帝时,侯官人谢端,少丧父母,无有亲属,为邻人所养。至年十七八,恭谨自守,不履非法。始出居,未有妻,邻人共愍念之,规为娶妇,未得。端夜卧早起,躬耕力作,不舍昼夜。后于邑下得一大螺,如三升壶。以为异物,险以归,贮甕中。畜之十数日。端每早至野还,见其户中有饭饮汤火,如有人为者。端谓邻人为之惠也。数日如此,便往谢邻人。邻人曰:“吾初不为是,何见谢也?” 端又以邻人不喻其意,然数尔如此,后更实问,邻人笑曰:“卿已自取妇,密著室中炊爨,而言吾为之炊耶?” 端默然心疑,不知其故。后以鸡鸣出去,平早潜归,于篱外窃窥其家中,见一少女,从甕中出,至灶下燃火。端便入门,径至甕所视螺,但见女。乃到灶下问之曰:“新妇从何所来,而相为炊?”女大惶惑,欲还甕中,不能得去,答曰: “我天汉中白水素女也。天帝哀卿少孤,恭慎自守,故使我权为守舍炊烹。十年之中,使卿居富得妇,自当还去。而卿无故窃相窥掩,吾形已见,不宜复留,当相委去。虽然,尔后自当少差。勤于田作,渔采治生。留此壳去,以贮米谷,常不可乏。”端请留,终不肯。时天忽风雨,翕然而去。端为立神座,时节祭祀。居常饶足,不致大富耳。于是乡人以女妻之。后仕至令长云。今道中素女祠是也。”
[南朝·梁]任昉《述异记》
晋安郡 有一书生 谢端 ,为性介洁,不染声色。尝于海岸观涛,得一大螺,大如一石米斛。割之,中有美女,曰:‘予天汉中白水素女,天帝矜卿纯正,令为君作妇。’端以为妖,呵责遣之,女叹息,升云而去。
[唐]皇甫氏《原化记》
“常州义兴县,有鳏夫吴堪,少孤无兄弟,为县吏,性恭顺。其家临荆溪,常于门前,以物遮护溪水,不曾秽污。每县归,则临水看玩,敬而爱之。积数年,忽于水滨得一白螺,遂拾归,以水养。自县归,见家中饮食已备,乃食之,如是十馀日。然堪为邻母哀其寡独,故为之执爨,乃卑谢邻母。母曰:“何必辞,君近得佳丽修事,何谢老身。”堪曰:“无。”因问其母。母曰:“子每入县后,便见一女子,可十七八,容颜端丽,衣服轻艳,具馔讫,即却入房。”堪意疑白螺所为,乃密言于母曰:“堪明日当称入县,请于母家自隙窥之。可乎?”母曰:“可。”明旦诈出,乃见女自堪房出,入厨理爨。堪自门而入,其女遂归房不得,堪拜之,女曰:“天知君敬护泉源,力勤小职,哀君鳏独,敕馀以奉媲,幸君垂悉,无致疑阻。”堪敬而谢之。自此弥将敬洽。闾里传之,颇增骇异。时县宰豪士闻堪美妻,因欲图之。堪为吏恭谨,不犯答责。宰谓堪曰:“君熟于吏能久矣,今要暇蟆毛及鬼臂二物,晚衙须纳,不应此物,罪责非轻。”堪唯而走出,度人间无此物,求不可得,颜色惨沮,归述于妻,乃曰:“吾今夕殒矣。”妻笑曰:“君忧馀物,不敢闻命,二物之求,妾能致矣。”堪闻言。忧色稍解,妻曰:“辞出取之。少顷而到。堪得以纳令,令视二物,微笑曰:“且出。”然终欲害之。后一日。又召堪曰:“我要祸斗一枚,君宜速觅此,若不至,祸在君矣。”堪承命奔归,又以告妻,妻曰:“吾家有之,取不难也。”乃为取之,良久,牵一兽至,大如犬,状亦类之,曰:“此祸斗也。”堪曰:“何能。”妻曰:“能食火,奇兽也,君速送。”堪将此兽上宰,宰见之怒曰:“吾索祸斗,此乃犬也。”又曰:“必何所能?”曰:“食火。其粪火。”宰遂索炭烧之,遣食,食讫,粪之于地,皆火也。宰怒曰。用此物奚为。”令除火扫粪,方欲害堪,吏以物及粪,应手洞然,火飙暴起,焚爇墙宇,烟焰四合,弥亘城门,宰身及一家,皆为煨烬,乃失吴堪及妻。”
[明]张岱《夜航船》
闽人谢端得一大螺如斗,畜之家。每归,盘餐必具。因密伺,乃一姝丽甚,问之,曰:“我天汉中白水素女。天帝遣我为君具食。今去,留壳与君。”端用以储粟,粟常满。
(你好妖怪工作室原创 文: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