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的一生是怎样的(为什么我们依然念念不忘苏东坡)
苏东坡的一生是怎样的(为什么我们依然念念不忘苏东坡)(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这天,苏东坡手执竹杖,足蹬芒鞋,由数位黄州朋友相伴,踏着暮春暖阳,往黄州东南方向款款而行。路过沙湖时,突然天降暴雨,人们惊呼着躲避,只有苏轼没有闪躲。他没有斗笠,也没有蓑衣,但是她依旧悠然地漫步于雨中,一副很陶醉的样子。没过多久,雨就停了。就在这急剧变换的阴晴里,苏轼悠然吟出一首《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一如人生的风雨苏轼贬谪黄州期间,苏家困顿,难以为继,幸而当地徐太守将故营地十几亩无偿划给苏家,让其耕种糊口,不致忍饥挨饿。迁居黄州,倏忽间不觉已有几年。许是苏轼意识到恐怕要长居黄州,且城外的那片东坡毕竟是官地,不久后官府可能就要收回,为了一家人的温饱,苏轼决定前往沙湖,购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
1101年8月24日,苏东坡六十六年的生命画上了休止符,结束了他大起大落的人生;苏东坡好似从未离开,因为他的灵魂不灭,精神永存。
林语堂在评价苏轼时说:“苏轼是世间不可无一难能有二的,我们可以说,他是诗人、画家,是散文家、书法家,是乐天派,是道德家,是百姓的好朋友……可是,这些都还不足以描绘他的全貌。苏轼的人品,具有一个天才所具有的深厚和广博,苏轼像一阵清风一样度过了一生,虽饱经忧患却始终不失其赤子之心。正所谓千古之后,再无苏轼;千年之间,唯此一人。信然!”
人人皆觉人生苦,唯有东坡得其乐。无论在何种坎坷而颠簸的命运中,东坡皆能收获快乐而丰富的人生。921年过去了,他依然常常为人称道,他的精神依然令人感佩,我们长久地念念不忘东坡的诗、东坡的人和东坡的精神。
今天,小团为大家推荐团结出版社的《苏东坡传》和《苏轼:一蓑烟雨任平生》,让我们一起通过阅读,感受苏东坡洒脱豁达的人生态度和至臻快乐的生命智慧。
一如人生的风雨
苏轼贬谪黄州期间,苏家困顿,难以为继,幸而当地徐太守将故营地十几亩无偿划给苏家,让其耕种糊口,不致忍饥挨饿。
迁居黄州,倏忽间不觉已有几年。许是苏轼意识到恐怕要长居黄州,且城外的那片东坡毕竟是官地,不久后官府可能就要收回,为了一家人的温饱,苏轼决定前往沙湖,购买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
这天,苏东坡手执竹杖,足蹬芒鞋,由数位黄州朋友相伴,踏着暮春暖阳,往黄州东南方向款款而行。路过沙湖时,突然天降暴雨,人们惊呼着躲避,只有苏轼没有闪躲。他没有斗笠,也没有蓑衣,但是她依旧悠然地漫步于雨中,一副很陶醉的样子。没过多久,雨就停了。就在这急剧变换的阴晴里,苏轼悠然吟出一首《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首词,呈现了苏轼的一种醒醉全无、无喜无悲、胜败两忘的人生哲学和处世态度。词中通过野外途中偶遇风雨这一生活中的小事,于简朴中见深意,于寻常处生奇景,表现出旷达超脱的胸襟,寄寓着超凡脱俗的人生理想。世事的风雨沧桑,草木的万千变化,都被收纳在苏轼的生命里。假若他不曾遭遇乌台诗案,假若他不曾躬耕东坡,假若他不曾参禅悟道,心境必然大大不同。不经历那些痛苦,他就不会知道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境界,竟是如此让他喜悦。
这首词,成为苏轼在黄州五年间自我突围的一个政治宣言。他似乎在告诉人们,他已经做到了自我突破,自我超越。
苏轼经历了人生的风雨之后,再来接受现实中的风雨,终于明白,正如不能为每一次幸福都准备好心情一样,人们也不可能为每一次的风雨都备好雨具。面对人生中的波诡云谲,勇敢和坚强就是雨具。与其在磨难来临时自怨自艾,还不如在狼狈和失意中寻找一份淡定和从容,在慌乱与迷茫中保持一份镇静与潇洒。因为,正如所有的幸福都不是永恒的一样,挫折也不可能永恒。
中国人崇拜苏轼,不仅仅是由于他满腹经纶的才华,也不仅仅是由于他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的通达,而是他在历经磨难之后,仍能保持一种潇洒的豁达、从容的天真。苏轼的经历,总是能给同样遭遇磨难的人们以安慰和动力,让人们能在不幸中保持一份从容和微笑。
写周郎亦是写自己
苏轼谪居黄州时,在城西北的长江之滨,有一座绛红色的、形状像个鼻子的小山,被人们称为赤鼻山。山上石崖高耸陡立,千尺峭壁直插江中,所以,又被人们称为赤壁。红色的岩石,深碧的江水,互相映衬,十分明丽醒目。赤壁下面,汹涌的江水奔涌而过,上面则有栖霞楼、竹楼、月波楼、涵辉楼等精美的楼宇建筑,风景美丽独特。
宋神宗元丰四年十月的一天,苏轼第二次游览赤壁。
他登临赤壁山巅,顺波涛来势西望,赤壁大战营垒似乎还在,遥想周瑜少年得志,创建惊天伟业,东坡年近半百,却因乌台诗案流落黄州,报国无门,虚度光阴,难免暗自伤感。
面对如画江山,追慕古代英雄,感叹华发早生,苏轼写下了千古绝唱《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赤壁风起浪涌,意境开阔博大,感慨隐约深沉。贯穿古今,地跨万里,奔流不息的长江江,不知见证了多少声名盖世的历史人物,不知历经了多少波澜壮阔的悠长时光。大江的汹涌奔腾,风流人物的英雄气概,唤起了东坡对人生的思索。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陡峭的山崖散乱,高插云霄,汹涌的骇浪猛烈搏击着江岸,滔滔的江流卷起千万堆澎湃的雪浪。雄奇壮阔的赤壁景象,使人心胸为之开阔,精神为之振奋,一时有“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的感叹。
这首词,苏轼重点要写的,就是周郎周公瑾。因此,苏轼在下阕中围绕周郎着墨。表面极言周瑜之儒雅淡定,但他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苏轼写周郎亦是写自己。周瑜大破曹操之时,年方34岁,而写作此词时,苏轼年已44岁。苏轼从周瑜的年轻有为,联想到自己坎坷不遇,故有“多情应笑我”之感,语似轻淡,意却沉郁。
但苏轼毕竟是苏轼,他不是一介唯唯诺诺的寒儒,而是早已看破世间万象的智者。所以,他在察觉到自己的悲哀后,不是像南唐李煜那样沉溺于苦海自伤心志,而是把周瑜和自己都放在整个历史发展的进程中进行观照。在苏轼看来,当年羽扇纶巾、声名盖世的周瑜,现今又如何呢?不也一样被大浪淘尽了吗?这样一比,苏轼便从内心的悲哀中超脱出来。
兴起而游,乐而忘忧
元丰六年六月,又有一位被贬到黄州的官员成为苏轼的朋友,他就是张怀民。张怀民又名梦得,字偓佺。张怀民初来乍到,暂且寓居在承天寺。同时,张怀民在江边选了一块地方,准备营造新居。新居动工之前,张怀民先在旁边建起了一座可供游赏的亭子。苏轼不仅欣赏江边的优美风景,而且钦佩张怀民的气度,于是为这座亭子取名“快哉亭”。
在一个明月之夜,东坡不由想起自己的苦难人生,一时难免心潮起伏,久久难平。他枯坐灯前,怎么也没法止住脑海里烦乱的思绪。找本书读上片刻,渐渐有了睡意,才起身解衣,准备上床。衣未解开,灯灭光失,屋里变得一片漆黑。原来夜风自墙隙透进,灯苗轻轻晃两晃,无声熄掉。东坡缓缓回过头来,但见窗外月色如水,顿时睡意全无,信步出得房门,来到堂前,欣赏起如银月色来。满腹惆怅也跑得无踪无影,不禁心情大好。肚里寻思,如此良夜,无人共赏,也太对不起天上皎月。干脆出门,望东徐行,过快哉亭,入承天寺,看张怀民是醒是睡。
张怀民还没上床,正在灯下夜读,听得动静,望向窗外,见是东坡,赶紧放下书本,迎出门来。两人相视笑笑,也不吱声,只挪动步子,穿竹绕柏,徘徊于中庭。仰首上望,月在中天,朗朗如镜,低头下视,满地似水,藻荇轻摇。二人就在月下观景交谈,几尽天明。回来后,苏轼写了一篇随笔《记承天寺夜游》: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东坡心头千愁万苦,就这样被无眠夜里无眠月,清洗得干干净净。不以贬谪为心病,于山水之间寻找幸福,于蓬户瓮牖获得快乐,这是真潇洒,也恰恰是东坡快乐人生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