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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说过你要超越的只有自己(当我们在谈论卡佛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

弗洛伊德说过你要超越的只有自己(当我们在谈论卡佛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他们都是中年老男人,这还不够吗?“所有这些我们讨论的爱情,只不过是一种记忆罢了,甚至连记忆都不是。”卡佛这样说。卡佛同时给的是,不仅仅给你弥补空白的机会,还有希望的机会,也有自我救赎的机会。“我时常告诫自己,对日常生活中所有场景都要安之若素,不要对任何往事加以庸俗和感伤的回忆。但我仍希望有一天,能在午后,在后海的水边好好忧伤一下。”“我终于搂不住开始回忆了。我总是与时俱进,相信再平庸的人生,如果以十年的跨度来衡量,总会有那么一点戏剧感。可找出那点儿戏剧感,会让你觉得更加平庸。”苗炜这样写出来。

弗洛伊德说过你要超越的只有自己(当我们在谈论卡佛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1)

写卡佛本身就是失误的,和令人失望的。

我最喜欢的一部中文短篇小说集是苗炜的《除非灵魂拍手作歌》,反复的读,反复的被文字里对生活的揶揄折服,这种属于老苗炜式的揶揄是对现实一种最恰到好处的态度,没有绝望到嚎啕,也不是失望到无病呻吟,是距离现实生活距离最合适的独白,太有趣,那种小的现实主义让我欣喜,发笑,一部好的低烧小说集。而令我最着迷的英文短篇小说集是《纽约客》系列和《当我们谈论爱情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在被作者所总独特的小说技巧折服之余,又为行文的极简风格深深吸引,原来可以这样写,布局可以这样。奇妙的事情总是会在好多东西都准备了才会发生,论这种风格,前者的《纽约客》虽然延续了《当》,可没后者纯粹和淋漓尽致,苗炜最推崇的西文小说家就是卡佛,中文版《当》的序也是苗炜写的,他讲做一个好的读者,他所说想必是说做一个卡佛的好读者。

我理解的短篇小说是人物和故事是重点。

卡佛笔下有人物吗,这是巨大的问题,确实我只能读出片段和芸芸众像却没有一个人物,只有性格和动作,然后是故事里的东西和过程,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尾,理解就理解了,不懂他也不多说什么。可读完却脑力激荡或一片漆黑,这也许就是他为人着迷之处,小说家才不管你,他爽到了,还不只一次,暗暗竖起中指给那些疑惑的人,嘲讽道,傻逼,老子两千字就能弄死你们。这种极简就是文人画里的朱耷,诺大的画面一只孤零的怪鸟,没了,却足够,他不言不语就能不生不灭。同时这种极简主义让爱者爱死,让厌恶的人同样厌恶死,流水账式记录方法写小说也可以不无聊,也可以埋下细小而有趣的伏笔,也可以出来情节并起伏跌宕,也可以使文字里面暗藏杀机,这应该与技巧已经无关了,最重要的是卡佛是高手,特别像古龙笔下一个莫名其妙的怪侠,不说好话,没有至上的武器,有时候就没有武器,却功夫出奇的好,出奇的怪,一招制胜,或无招胜有招,让那些三九三伏苦练本领之人一败涂地无地自容,没有办法,这样的人是被上帝把过手的人,笔下生花,出招见血。

可卡佛所构造的故事到底还是有希望的,即使他写的也是艰难时世,即使他也是契诃夫,但他是美国人,是海明威时代的小说家,所以还是有希望,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有一个小细节,老黑对主角说,你在监狱还有希望这事十分危险。同样,现世生活就是监狱,而人们最有力量的东西也是希望,所以人们同样危险。卡佛不会不知道,他早早作为观察者和表述者,发现这琐碎的社会的复杂,混乱,黑暗之后,还相信希望,并莫不经意的写在小说了,不知道是太不刻意还是过于刻意,而作为一个读者,我读到的是太不刻意,可我理解想象的是卡佛下笔的时候是刻意的,并且是精心的。这些令人失望的故事里只有成年的男和女,多数都是底层,重复着家庭的琐碎,这与卡佛的早年经历关系密切,出身底层,养家糊口,艰难为生,卡佛写的男人多半是卡佛,这是必然,即使最厉害的小说家笔下的人物都有作者本身的影子,毛姆说最好的小说人物就是妓女要说妓女说的话,这也就印证着那些卡佛笔下最底层的人们所说得的话就是卡佛本身所说所想,我知道他是故意并且是有意,卡佛不是没有文笔,他同样经过专业文学训练,同时也有学院文学硕士学位,可是年轻的经历刻骨至深远比几年的训练力量要大,他没有办法不立足于此,但我特别喜欢卡佛小说里的东西,因为太生活。他巨大灰色的思想,和集中于小说里面浓重的阴暗,都在告诉读者原来故事都是一样的,美好多半是想象,美国人也得隐忍,也得辛辛苦苦刨食儿,也得养家糊口,多数人也是过平庸的一生,也用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想消磨一生的岁月,也时而默不作声时而歇斯底里,也斤斤计较也鸡毛蒜皮,也在生活中乏味无聊,失望无奈,这些利德纳早早就写出过,可卡佛比利德纳很多了点希望和温情,没有十二分的失望,不仅有厌弃,也会有小的欢欣,只是这欢欣很短,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这种感受我原来读王朔王小波和村上的时候有过,不过二王的小说里的欢欣都远比海明威卡佛利德纳他们要多很多,二王的小说都野,表面看似写社会的肮脏,却都寄予了很多希望,这仍与本土思维和文化有关,文字质地不一样,村上也一样,东方式的温良之感余存刻意回避不了,不过那又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东西。回归于卡佛的小说,虽然没有描写心理和环境,却留出给读者剖析心理和人性的空间和时间。边缘的人才有最击人心的经历,这种现实主义是绝望和失望锻造出来的,荒诞离奇,甚至总有超现实主义的错觉,再疑惑上一段瞬间的疏离之余,又被下一段生活的断章给压住。

“所有这些我们讨论的爱情,只不过是一种记忆罢了,甚至连记忆都不是。”卡佛这样说。卡佛同时给的是,不仅仅给你弥补空白的机会,还有希望的机会,也有自我救赎的机会。

“我时常告诫自己,对日常生活中所有场景都要安之若素,不要对任何往事加以庸俗和感伤的回忆。但我仍希望有一天,能在午后,在后海的水边好好忧伤一下。”

“我终于搂不住开始回忆了。我总是与时俱进,相信再平庸的人生,如果以十年的跨度来衡量,总会有那么一点戏剧感。可找出那点儿戏剧感,会让你觉得更加平庸。”苗炜这样写出来。

他们都是中年老男人,这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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