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和我的宠物们(我和蚂蚁恋爱了7)
姑娘和我的宠物们(我和蚂蚁恋爱了7)“你也玩乐队?”我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声音里充满了自信的明美,再一次感觉到了她的魅力。“我也是。不过,这没什么关系。”明美大口地抽了几口烟,环视了一下周围几个男人,然后神秘地对我说,“我看你跟蚂蚁完不了。“已经完了。”“玩不了。相信我。”
坐在她的旁边,我感觉自己像一片灰扑扑的土壤 而她则是阳光下面收获着喝彩和诱惑的花朵。 “你是蚂蚁的女朋友吧?听说过你。“明美的声音有点漫不经心,幸好有狂烈的 噪声做底,我不至于非常尴尬。
“现在不是了。”我看了一眼蚂蚁,有点遗憾地说。
明美一笑说:“别介意,他们就是这样。”
“我跟他们并不熟。”
“我也是。不过,这没什么关系。”明美大口地抽了几口烟,环视了一下周围几个男人,然后神秘地对我说,“我看你跟蚂蚁完不了。
“已经完了。”
“玩不了。相信我。”
我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声音里充满了自信的明美,再一次感觉到了她的魅力。
“你也玩乐队?”
“嗯,玩了几年,没什么劲。但是,不玩也没什么劲。”
“你的乐队叫什么?”
“以前叫拉锁,现在叫冰激凌,也许明天就改名叫花狐狸或者别的什么,名字并不重要,我也没打算出名。”
龙一听了明美的话,摇了摇头说:“明美,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女歌手。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一定将你包装成中国最红的女歌手。”
“谢了,那我等你。”
正在聚精会神玩牌的索非探过头来说:“那我们呢?什么时候包装我们?”
龙一说:“你们不需要我包装,假以时日,瓶子就可以变成全国最牛的乐队。”
众人大乐,纷纷端起酒来碰杯。我有些遗憾自己没有看过瓶子的演出,相信龙一的话并无吹捧成分,也相信温特他们的特别一定不是虚妄,此时此刻,我感觉到自己与他们的格格不入,但是这又并不能抑制我加入到这个圈子里的欲望。我的欲望,与爱情有关,我的爱情,与温特有关。
换上了芭莎诺瓦的音乐 明美站起来滑进了舞池 手里还夹着半支烟,她的身姿非常优美 随意的摆动也可以展现出无限的风情,我想起热带海滩上展露无遗的春光…我突然开始羡慕一种女人 似乎天生就是光芒万丈的 无论她是什么样的表情 什么样的装束 甚至什么样的信仰。而我 永远不习惯站在阳光下发亮,我想起温特那间背阴的房间 那满地凌乱的物件,想起那天的退特,脸开始发烫。
温特就在我的斜对面,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我几乎有点绝望地想,以我的平凡,是无论如何也进入不了温特的世界的,我的野心很大,我要占领他的灵魂。虽然我也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隔着山,隔着水,还隔着无比多的人,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应该怎么继续下去。
在他们看似无休止的狂欢中,我悄悄地起身告辞,我甚至没有跟方琳告别。那时,她正在跟温特说着悄悄话,表情夸张而神秘,非常快乐。
自从我对温特产生了感情 我便再也没法面对方琳。
在我们亲密无间的关系中,我只看到了自己的自私和方琳的夸张。我无法想象一向自恃甚高的她,会像一个狂热的粉丝一样毫无节制地流露着对温特的好感,这种袒露 已经造成了我的不适,我无法指责她什么,我更无资格去评价这件事的是非,但是我有权心里不舒服。
刚走出红房子,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有点冷,我抱紧胳膊 向学校的方向走去。没走一百米,突然胳膊被人抓住,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蚂蚁。一时间,有点百感交集。
似乎在一刻钟之前,我已经铁定我们已经完了,而这一秒,我开始怀疑命运的安排。
"干吗要走?"蚂蚊说,"不愿意看到我?""你也一样吧。"我直言不讳。
“最近我在想一个问题。蚂蚁松开了抓着我的手,看了看蒙尘看不见星光的天空 最后眼睛落在了我的肩膀上,你说,我们所看到的天空这么蓝,可是天空的背后是什么?"
"也许还是蓝。"
“不 天空的背后是黑洞。”
我想象不出他的话跟我们目前的状态有什么关系,蚂蚁继续自言自语地说“想明白一个问题需要动很多脑子 也浪费不少时间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你应该找一个懂天文的人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要明白一个问题非常简单 只是 弄明白有什么意义?"
“蚂蚁 我们完了。"我忍不住提醒着把话题扯到了天文上的蚂蚁。"是的。我没有去找你,你应该把我忘记--但是这不代表什么。"
“我已经把你忘记了。其实,我们的开始有点荒唐 我想,就此打住吧。这就是荒唐故事里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结局。"
蚂蚁沉默了三秒钟,然后说:"我们去那边走走?"
我看了看黑暗中他所指的一条路,想拒绝却点了点头。
我们走在一条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街道上,谁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蚂蚁在想什么,但是我无法欺骗自己,此时此刻,我愿意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如果我不是我。我是说,我不是我。如果你还是你,那么我们俩在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大?"蚂蚁突然问了我一句。
"没想过。""现在想。"
"如果你不是你。而我是我,也许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问个特俗的问题。你喜欢什么?"
“拉琴 唱歌 喝茶等。有时候也看电影。""很好。我们的爱好大致相同。”"你也喝茶?"
“以后可以尝试喝一些。不会比咖啡难喝。"我笑起来。
"杨殷齐,蚂蚁站在我笑容里面 严肃地对我说,把过去的事情全部忘掉,咱们俩重新开始 怎么样?"
重新开始?"
"上一次是你提议。我们俩的恋爱试验已经结束。这一次。由我提出 跟上次不同的是,我很认真 我们重新开始吧。"
"为什么?"
"这需要理由吗?""不需要理由吗?"
"不用玩大话西游这套,也有可能产生经典吧?"我还是笑,笑得却有点紧张。
"我知道你俗,非要理由的话 我也可以给你。第一,看你顺眼第二,你拉琴的样子比较吸引我:第三 你不给我安全感。"
"不给你安全感 你反而要我们——在一起?"
"正是因为这样,我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 建立信任关系。所以,你首先要告诉我,你那天喝醉酒去了哪里。要知道,这件事令我一直不愉快。"
我的表情僵住,直觉告诉我 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我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 烂醉如泥地住在了温特那里 而我跟温特,又是全然陌生?谁能给我一点点提示?
"那天我喝醉了 后来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我虽然心虚,也还是扯了一个敷行的借口。
"你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如果我想起来,一定告诉你。"蚂蚁笑了:“好 那就这样。”
我松了口气,好像一个逃过了家长责骂的孩子一样藏起了考坏的试卷。"杨殷齐?"
我应了一声 蚂蚁说:"没什么。"
送我到宿舍楼下的时候 蚂蚁拥抱了我一下,但是是一种礼节性的拥抱 他在我耳边说:“睡个好觉 做我坚贞的爱人同志。”
这句话送到我耳边的时候,我几乎掉下眼泪来。无论如何 无论我多么叵测,至少这一刻 我的感动是穿越了灵魂而跟着被我强忍住的眼泪散发出我的身体的。
这一句话 差点儿让我在不能自持的感动里,当真就忘记了一切,做他坚贞的爱人了。
当然,如我这样理智的人,摆脱理智去任凭感情操纵几乎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在第二天睡醒后的阳光里,我已经开始淡薄了这一句话给我的感动,我甚至再一次将自己投身到了轰轰烈烈的阴谋中去。显然蚂蚁在我的一切计划顺利进行的同时,起了一个难以评断的作用。更可怕的是我越来越发现自己开始喜欢听蚂蚁说那些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话 我甚至开始在有时无时的时间间隙里,会想念他。
可是,我要的不是他。我要的,是温特。这一点是坚定的,不容置疑的,完全的。我开始为自己的这些想法情悄地在心里试图理清楚头绪——我爱温特,但是实际上我并不爱温特这类人,包括索非,包括大黑……也包括蚂蚁吗?是的,我不要自己爱这类人,但是我无法克制自己爱慕着温特,他是特别的,他在我心里,就像一株盛开得极其嚣张的仙人掌,明知道他的刺,却还忍不住向他靠近。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心理暗示给这段关系抹上了不光彩的颜色,而蚂蚁的腾空而起,正好在这团无秩序的绚烂中 点上浓重而更加无序的一笔。
我开始发疯地想念温特 但是我也给了自己无数绝望的讯息。
倘若我和温特始终隔着无法逾越的千山万水,倘若蚂蚁在这样不合时宜的状况下突然动了真情,倘若方琳的感情已经无懈可击地横在我走向温特的面前,那么,这一切应该有一个什么样的砝码 去维持目前的平衡?
虽然按照我的计划来看,我离温特越来越近了,可是为什么,我的感觉不断地告诉我,我离他却越来越远。
拖着小提琴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小公园,我像一个幽灵一样心事繁多,又像一个被强制封口的祥林嫂一样烦躁,自从我发现爱上温特之后,便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自己。
那个单纯的,至少看上去单纯的橘子。我把自己丢到了哪里?
方琳已经对我很疏远,蚂蚁坚持喊我的真名,我越来越觉得那一只鲜艳的橘子,已经在季节的末端,渐渐地,渐渐地枯萎掉了。我的琴弦在我的伤感中越发显得凄切 我感觉自己如一个犯了天条而被诅咒的倒霉蛋一样 一旦发现爱 必然收获伤感。
伤感的乐曲啊 伤感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