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是怎么成功的(对歌德学院提问的回答)
歌德是怎么成功的(对歌德学院提问的回答)- Where and how does technology delimit and replace social interaction?- Can the instability that is constitutive for human decisions principally be quantified or computed?下面将我对这4个问题的理解与回复整理如下,请拍砖:- In what way can “autonomous technology” be said to replace human action withself-learning machines? How can these processes be described and made detectable? What are possible responses?- How can the
2017互联网思想者大会召开前,《第九区》主编刘晋锋发来歌德学院提问,已转发参与对话的各位老师参考。
另注:经胡泳、岳路平、王俊秀、段永朝等互联网思想者大会联合发起人倡议,将“互联网思想者大会”会议英文名称,命名为“Camp-RFC”。大会LOGO,正在设计并征求创意中。任何想法可以@岳路平。
段永朝解释:后缀,字面解释就是互联网的那个“征求意见稿”,Request for Comments,直说就是:请拍砖。转意为岳路平念念不忘的“后编撰”。前面的Camp,大集市、露营,也就是一帮人,流动聚合,神侃乱喷,涮火锅一样~~
关于大会名称和英文名称的不同解释版本,可参考@岳路平 公号。
下面将我对这4个问题的理解与回复整理如下,请拍砖:
- In what way can “autonomous technology” be said to replace human action withself-learning machines? How can these processes be described and made detectable? What are possible responses?
- How can the simulation of intelligence be represented?
- Can the instability that is constitutive for human decisions principally be quantified or computed?
- Where and how does technology delimit and replace social interaction?
本人对问题的粗译:
1、所谓“自治技术”(自主学习的机器)将会以何种方式取代人类活动?这一替代进程有何种明显的特征?将会引发何种反响?
2、如何理解“智能模拟”?
3、人类决策中的那些“难以言传”的部分,能够量化和计算吗?
4、社会交往中如何、以及在哪里能够划定技术的边界?
简要回答:
问题简析:今天的“计算技术”理念,总体上是“西方式”的,也就是说,总体上是基于CTM(ComputationalTheory of Mind)的。这一基本假设,有三个特点:一个是还原论色彩;一个是本质主义倾向;一个是对基于计算的、对确定性的崇拜(我称之为“定数崇拜”)。这三个特点,可以统称为logos传统。
今天的计算技术,或者基于计算的智能机器的理论,基本是奠基于此的。
但在近十年的发展中,有一些重大变化:
1)、认知科学,特别具身性认知的崛起。
2)、大脑、神经元、神经网络的研究。
3)、复杂网络的研究。
这些变化,带来一些对人类认知新的理解:
1)、不再固化主客两分的僵硬认知框架,形成“认知-行为”双向驯化的认知模式
2)、强调身体,强调感知,强调交互;弱化个体,凸显连接的重要性;此说,将个体认知纳入连接场景,纳入集体记忆,暗合荣格心理学/坎贝尔神话学/人类学框架
3)、“人类认知”的焦点,从确定性转向不确定性(由复杂性思想驱动);这一转向,或直接影响新史观、新哲学和新科学思想的“构建”
基于上述情况,衍生出一系列现实冲突和问题。我理解“人机关系”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一个。
试答上述四个问题:
1、“自治技术”是个巨大的假象。目前的计算技术确有很大的发展,特别深度学习、人工智能、虚拟现实、机器人等。但技术发展距离真正的“重大突破”尚有很长的路程。今天的技术还太“硬”(当然,这种“硬”也是基于爱因斯坦所说的“斯宾诺莎上帝的信仰”的)。但是,不容忽视的是,它在今天透过AlphaGo/Master/Waston所呈现出的巨大商机,大大掩盖了背后的危机。如何将基于LOGOS传统的西式技术,掺合以东方-印度的“中和”、“瑜伽”、“道”的黏合剂,是文明对话的一大挑战。
当前的智能技术都是基于CTM的。其基本假设并无大的变化。当然,结合大数据优势和ICT技术、网络技术优势,智能技术将在很多方面超乎人的想像,产生“超越、取代”人的幻象。
这一幻象的表征是:机器似乎从数量、速度上极大地超越了人的“认知容量”,从而带给人巨大的“惊讶”和“震撼”。但是,智能技术与其说“超越了人”,不如说“超越了人的认知局限”。比如色彩识别、表情识别。
智能技术将会在“新世俗”层面更多地取代人的活动,这一点毋庸置疑。新世俗,我取佛教二谛说(世俗谛/胜义谛)中的“世俗”,那个是“就世俗”,即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新世俗,主要表现在“认知世界/认知自我/认知灵性”层面。换句话说,智能技术拓展了人的认知边界,延展了人的认知深度,从而使得过去属于冥想禅修梵行正念,方可抵达的境界,越来越多地“世俗化”,呈现为新体验、新的喜乐盈人的“世俗道场”。
如是,将“逼迫”灵知体验向更高的层级、更复杂的连接、更多面象的境界升维。
简而言之,表面上看,机器代替人的旧世俗活动日益增多;机器甚或侵入新世俗的领地(人-机双修的时代到来);但基于CTM的机器,终究是“旧思想、旧认知假设”的产物。
这一替代进程中,最鲜明的特征,就是导致广泛的“失业”。其实,这个进程积极的一面在于,提出重新定义“业”的无限可能。这也是人类正常的反应。
2、“智能模拟”技术会越来越成熟,甚至达到“善解人意”的地步。但是,这一进程并不是单线条的“技术进程”,其间必然伴随着人的认知结构、心智结构的演化。“智能模拟”的重要意义,并非是拉康“镜像论”的技术模拟,并非是“像人一样”,而是“逼迫人类”改变认知结构(人-自然;人-物;人-人;人-自我等)的巨大的“反应釜”。
智能模拟最重要的地方在两点:一点是王飞跃老师提出的TCP,平行世界理论;另一点在翟振明老师提出的ER,扩展现实,即人机感知连续体。想象空间和实践机会依然很大。
3、直接的回答是“不能”;进一步的回答,是“不必要”。不能,是因为CTM的局限性。换言之,计算理论的数学理想,需要更新。“不必要”的理由是,不确定性将会成为新的常态。
4、人与物的边界,同样是一个伪问题。这完全是从人本主义出发的。人的重要性降低,连接的重要性凸显的情况下,技术本身已经“嵌入”到有机体当中,划界问题只具有“术”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