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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都是这么花心的吗(狐说原来到最后)

狐妖都是这么花心的吗(狐说原来到最后)当然之后还要加水,再盖上锅盖焖一会儿,最后起锅、装盒,上面顶一个煎蛋,然后随你拿到一旁去加酱、加辣椒、撒芝麻。那时我口重,这些调料全都不放过,特别是浸着红油的油辣椒,配着酱油底味的炒面吃,香死个人。不用说芝麻……但是芝麻不能撒太多。别看婶子手脚不停,人家边忙边一下一下地瞥着看呢。如果一把芝麻撒半个饭盒,她要讲话的。家常嘛。吃的就是“不讲究”这三个字(图片来源:网络)天津这边的炒面用的是细面,提前蒸过之后撒一层面粉防粘。这种面别看细,但是硬度和韧度都相当高,所以用它做炒面的时候,得加水。配料倒不复杂(或者该说因为三轮车放不下太多材料),就是卷心菜和煎蛋。简单到了极点,但是仍然好吃。付过钱,很多人喜欢去别处转转,但我从小就喜欢看别人在锅灶上的操作。就见婶子在锅里倒了油,旋开,热锅后娴熟地抓起一把菜丝放进锅里,翻炒至菜丝软身,再把炒面满满地压进去,再多翻几下——精髓来了——将酱油哗地冲进去,顿时

这周学着做重油炒面的时候,感到回忆又被唤醒了。就说:

“虽然还不知道被唤醒的是什么,但是我要写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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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做了,也写了,才发现“被唤醒”的回忆,主体很可能不是炒面本身,而是酱油——重油炒面这东西,天津也没有啊。

从小到大,炒面当然也没少吃。主要是在外面买。我的初高中是在同一所中学读的,那家学校外面常年有个穿旧军装的婶子蹬车卖炒面。婶子胖胖的,长方形的脸膛是赤红色的,说话高声大嗓。现在想起她,觉得可以说是《大卫·科波菲尔》里女仆辟果提的中国版。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我竟离不开这位辟果提。

天津这边的炒面用的是细面,提前蒸过之后撒一层面粉防粘。这种面别看细,但是硬度和韧度都相当高,所以用它做炒面的时候,得加水。配料倒不复杂(或者该说因为三轮车放不下太多材料),就是卷心菜和煎蛋。简单到了极点,但是仍然好吃。

付过钱,很多人喜欢去别处转转,但我从小就喜欢看别人在锅灶上的操作。就见婶子在锅里倒了油,旋开,热锅后娴熟地抓起一把菜丝放进锅里,翻炒至菜丝软身,再把炒面满满地压进去,再多翻几下——精髓来了——将酱油哗地冲进去,顿时一股香气从锅里四散逸出。

那是卷心菜的鲜甜和酱油的鲜香,互相映衬,此起彼伏,谁缺了谁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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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嘛。吃的就是“不讲究”这三个字(图片来源:网络)

当然之后还要加水,再盖上锅盖焖一会儿,最后起锅、装盒,上面顶一个煎蛋,然后随你拿到一旁去加酱、加辣椒、撒芝麻。那时我口重,这些调料全都不放过,特别是浸着红油的油辣椒,配着酱油底味的炒面吃,香死个人。不用说芝麻……但是芝麻不能撒太多。别看婶子手脚不停,人家边忙边一下一下地瞥着看呢。如果一把芝麻撒半个饭盒,她要讲话的。

这样的酱油炒面,陆陆续续吃了六年。也曾经央磨妈妈给我做,还专门强调“要放酱油”,但味道就是不一样——“不一样”这个说法,孝顺成分蛮高了。去掉亲情滤镜的话,此处显示的,应该是“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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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替我妈发这张图上来(图片来源:网络)

还真不能冤枉母上手艺不精。酱油炒面这东西,与回忆中其他味道一样,都是难以复刻的,和技术含量关系不大。证据就是还有其他和酱油有关的食物,更基础,但现在同样找不回当年的味道了。比如酱油拌饭。

这里说的倒不是《深夜食堂》(第一季)的牛油拌饭了(见《从上海菜饭到牛油拌饭:还不许叶公好个龙吗》),尽管那个也要放酱油。

酱油拌饭,做法完全就是字面的意思。小时候在杂志上看过一篇文章,作者说自己偷偷喜欢的女生每天带的饭都和别人不同。她的米饭都是用酱油拌过的,很香。那篇文章写得声情并茂,所以我就把这件事记住了:

“酱油拌过的米饭很香。”

其实酱油拌饭是物质匮乏时的吃法,极简版是《兄弟》中李光头和宋钢的盐拌饭。不过和盐不同,酱油除了咸,还有鲜。小时全家出去吃饭,点了一道汤,端上来后发现味道寡淡,我就拿起酱油,往汤里点了几滴,汤的味道就生动了。记得这件事还让爸妈惊叹过好几次,说我聪明——哪里是聪明,明明是一只吃货被验明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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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咸,一点鲜(图片来源:网络)

酱油的救场之功当然不只是调剂汤水。读大学时,有次在外面吃饭,同行的伙伴说要吃海米冬瓜,就点了个。我不喜欢冬瓜的生涩味,却也不想饿着,又想起小时读过的文章,于是因陋就简,在米饭里倒了点酱油,拌一拌。立刻每颗米粒都像是裹了一层红色的釉彩。

当时我的想法很单纯:酱油拌饭已经足够好吃,至于海米冬瓜嘛,随便做个样子吃两块就好了,免得点菜的人没脸面。哪想到对方看到我用酱油拌饭,立刻笑到捶桌:

“用酱油拌米饭……你哪个村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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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村……如果你是我们狐狸村的,我早削你了(图片来源:网络)

不知道是不是逆反心理,反正那次被笑话过之后,别说拌饭,就连见到酱油炒饭,也会眼睛一亮,自情感上先入为主地亲切起来——我知道门第高一些的诸如扬州炒饭、黄金炒饭之类,都不会用酱油抢色。但酱油炒饭这个说不清“哪个村里来的”的小阿弟,拥趸还不是照样多多的。

又无端觉得酱油炒饭里面该放荤油。咸味和氨基酸的鲜味混在一起还是简薄,要额外搭配香得有滋有味的荤油,味道才醇重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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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挺好吗,干嘛看不起人家(图片来源:网络)

写这篇文章前,我在堆积如山的回忆废料里翻找了好久,想搞清楚究竟是什么,自我看到那一满盘酱色淹然的重油炒面后,就在心里不安分地扑腾。一度以为又想起了三刻的日式海苔酱油炒面,然而并不是。

日式海苔酱油炒面出品时,研发说是为了向《深夜食堂》第一季的“酱油炒面”致敬,其实二者相差甚远。三刻的是培根煎熟,各种菜丝下锅炒到八成熟,放入提前煮好的意面,淋上酱汁翻炒均匀即成。这里的酱汁早已不是纯粹意义上的酱油,而且《深夜食堂》中伦子父亲做的炒面,也不会用到培根、意面这些洋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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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始到最后(图片来源:321cooking)

又翻翻测评笔记。日式海苔酱油炒面的记录旁边写着“今天又起风了,风的野兽在窗外咕噜咕噜地奔跑,有点落寞”,就越发肯定不是它。因为回忆里微微荡漾起来的,是一种让心里温暖和安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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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呀等呀,最后还是下雪了(图片来源:网络)

到最后总算想起来了,不过答案让人啼笑皆非——特别小的时候,统一出过一款炸酱面,里面有一包酱料和一包汤料。你要先把面泡好,捞出,再把汤料粉倒进泡面的汤里,最后用酱料把捞出来的面拌匀。大概研发也认为这个吃法可以作为招牌,于是这款产品的广告词“吃干面,喝鲜汤”,让我一直记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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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产品肯定找不到了,勉强找了个类似的(图片来源:网络)

酱料包当然是以炸酱为主,里面有多少酱油的成分,如今可早就回忆不出了。倒是汤的味道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汤包辅料里有脱水的裙带菜或者海带芽,味道和现在喜欢的味噌汤有几分相似。

同样是面配汤,蒋颐讲重油炒面的绝佳搭档是鸭血粉丝汤。这搭配我没试过,想来也是极好的。在南京乱逛时,特别沉迷鸭血粉丝汤,因为老鸭汤是真的鲜,鸭血和鸭肠又韧又香,连平时不喜欢的粉丝也煮得绵如春雨——有机会时,为它再写一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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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做的重油炒面,老抽放得有点少

酱油的牌子茫茫多,以前买得很随意。但是现在我基本上只买李锦记了。

2021年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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