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有爱情的女人(文学上最美的情人)
史上最有爱情的女人(文学上最美的情人)用史铁生的话来说,性在摆脱繁殖的垄断后,成为一种心灵最重要的表达与祷告。为什么不脏呢?“到了将近四十岁时,我读到了王道乾先生译的《情人》,又知道了小说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文学境界。这本书的绝顶美好之处在于,它写出了一种人生的韵律。”史铁生是一个智慧的人,思考着人性和神性,他将残疾和爱情作为人生的两条密码,谈到杜拉斯,他说:“玛格丽特·杜拉斯对性爱的描写,无论多么露骨,也不似西门庆那样脏。”
《情人》这本小说,拍成电影也是禁片,其场面比李安导演的《色戒》还要露,很多场面都是床戏。
但你看了,不会觉得脏。
再说《情人》原文,杜拉斯语言露骨,但你读了之后,发现她写得真的美,美得让你忘不了。
王小波的小说尺度大,《黄金时代》更曾被当成风月小说来卖,他说:
“到了将近四十岁时,我读到了王道乾先生译的《情人》,又知道了小说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文学境界。这本书的绝顶美好之处在于,它写出了一种人生的韵律。”
史铁生是一个智慧的人,思考着人性和神性,他将残疾和爱情作为人生的两条密码,谈到杜拉斯,他说:
“玛格丽特·杜拉斯对性爱的描写,无论多么露骨,也不似西门庆那样脏。”
为什么不脏呢?
用史铁生的话来说,性在摆脱繁殖的垄断后,成为一种心灵最重要的表达与祷告。
杜拉斯的表达,已经超越了动物原始的欲望,成为心灵的表达。
用王小波的话说就是,很多人之所以觉得性事肮脏,是因为这些人的内心本来就不干净。
01不管你读没读过这本书,你可能都知道这句话:
“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现在,我是特为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这句话就是《情人》里面的。
值得注意的是,文学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这本书的故事,都曾真实地发生在作者的身上,因此它也如同作家某个时期的“自传”。
杜拉斯15岁的时候,遇见了他的中国情人,两人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很多年后,杜拉斯将这个故事改写成《情人》。
《情人》出版后,火爆程度远超杜拉斯以往的作品,首印两万五千册,第二天便被抢购一空,不断加印,杜拉斯也成了出版史上的一个传奇。
杜拉斯一生,情人众多,做过人流,出过轨,婚内怀了情人的孩子,最后年老体衰,还有一个小情人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同为法国作家的阿列特·阿梅尔说:
”杜拉斯的写作给读者两种可能,要么恨她,要么爱她,没有第三种温和中庸的态度。“
这是她的作品,而对于她这个人,中国文学界有一个评论说:
”作为一个女人,你可以爱她,也可以恨她,而作为一个作家,她的艺术魅力则无可抵挡,是不朽的……她以文字唤醒我们内心潜藏的欲念和泪水。可又有谁,真正读懂了杜拉斯。“
02人生是一座孤岛,孤独得无可救药。
因此,走进我们生命的每一个人,都值得我们铭记。
很多年前,一个十几岁的姑娘遇见了一个男子,姑娘做了他的情人,很多年后,很多事被人们渐渐遗忘,这个姑娘也成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她回忆起那段往事,刻骨的记忆像潮水一般涌来。
那时的她,还太小,现在的她,又太老,可是爱,始终年轻啊。
那年,生活所迫,她随家人远渡重洋,本以为能够获得更好的生活,可父亲客死异乡,为了养活她和两个哥哥,母亲一人扛起来全部生活的重担。
母亲的爱是偏的,偏向大哥,对她就没那么多偏爱。
那时的她,在寄宿学校上学,时常乘公共汽车和轮渡往返。
十五岁半时,她的胸还和小孩的前胸一样平,那天她穿着一件旧裙子从外面回来,一个开着崭新黑色小汽车的男子,风度翩翩地从汽车上走下来,吸着英国纸烟缓缓走向她。
一切故事的开始,都有一个方向,要么是走向自己,要么是走向别人。
那个男子,看起来很胆怯,怯生生地递给她一支烟,她很礼貌地说自己不抽烟,之后就没说什么。
可正是由于她的礼貌,男子仿佛受到鼓励,开始搭讪,她才知道男子是中国的富家公子,有豪宅。
他主动说送她回去,而她,答应了这个男子的好意。
有些故事,开始得就是这样简单,只是一场遇见,就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故事。
从那以后,她不再搭乘本地人的汽车出门,她可以去城里最讲究的地方吃饭。
从那以后,她有了一个情人。
03人对爱情的期望,是甜,是美,是圆满和敞开。
确定关系后,他们在一个公寓里约会,十五岁的她,已经知道了享乐的美好,并把欲望确定为生命的一部分。
他爱她,她也喜欢她。
她确信这一点,用生命来确信。
她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肯定有过其他的女人,但对于她,他异常小心,也不碰她,但一个劲地说爱他。
她说,我宁可让你不要爱我,即便爱我,也要像和其他女人做的那样做起来。
他没有听她的,还说他是孤独的一个人。
她说她也是。
他问她,“你跟我到这里来,就像跟任何人一样?”
她说不知道,但她知道的是,她从未跟其他任何人到过一个房间,她又告诉他,希望他像对其他女人那样对自己。
听闻此话,男子终于忍不住了,粗暴地扯下她的连衣裙,丢在一边,将她抱到床上,颠鸾倒凤。
他是奇怪的,一边疯狂,一边哭泣。
那年她十五岁,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一开始只觉得痛,可是痛过之后,是深深的沉沦。
她将家里的窘境告诉他,意思是说,她需要钱。
他说:“是因为我有钱,你才来的”
她告诉他,她想要他,也想要钱。
那个黄昏,她将少女的第一次给了自己的情人。
作为局外人,很多时候,我们习惯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到他人身上的爱情,我们要问是不是被允许的,要问是不是值得,要问是不是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可是对于当局者来说,爱就是爱,没有过去,甚至也不需要未来,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如果真能那么理智地去衡量是否值得,是不是爱情还值得商榷。
04这是一份禁忌的爱情,她知道。
这是一份绝望的爱情,她也知道。
这在很多人眼里,是不齿的行为,她的母亲也难以接受,总而言之,这份爱没有未来,他又婚约在身,时间一到,就必须回去结婚,他没有反抗的力量。
他屈服于金钱,不得不做金钱的奴隶,他不回去,就没有钱。
那时候,她是他唯一的英雄气概。
虽然他带着她的家人一起去高级餐厅,可是她的家人都瞧不起他,不和他说话,一起出去,他就负责掏钱。
而她,也没有说什么。
他们不断约会,不断做爱,在爱和欲望里纠缠着,彼此占有,彼此失去。
她说,他们是情人,不能停止不爱。
人走自己的路,可有时候别人连你怎么走也要管,人们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她的家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她成了一个“道德败坏”“没有教养”的女孩,同学开始孤立她,不和她说话。
一年多后,她的情人回去结婚,她带着这份记忆,去了另一个地方。
可母亲告诉她:“你以为事情过去了?在殖民地你根本不能结婚,你知道不知道?”
她说:“我愿意的时候,管他什么地方,我都可以结婚”。
时间流转,一切都会过去,但一切又都不会过去,该记着的,人永远会记得,在离开的那天,她想到她的情人,一时之间,她竟然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曾经爱过他?是不是曾经用她自己都不曾见过的爱情去爱过他?
因为,他已经消失了。
可是,她也发现,他永远不会消失,无论她生前死后,他都不会消失。
许多年后,当初的女孩成了出名的作家,几次结婚,也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个男子大概在某个未知的角落,也在缓缓老去。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来了电话:
“我仅仅想听听你的声音。”
和过去一样,他依然爱她,他根本不可能不爱她,他说他爱她将一直爱到死去的那一天。
人们在爱里寻求拯救,可是最终他们必将孤独,人们在欲望里寻求满足,可是最终他们必将空虚。
05和我们传统的叙事相比,这本书所描写的东西,很露骨。
其中的性爱描写,更是裸露而直接。,可是为什么说不管她写得再怎么露骨,也不觉得脏呢?
就像王小波说的:
对于我们成年人来说,性是已经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事。我认为对此既不需要渲染,也无须掩饰,因为它本是生活的一部分。
在坦荡善良的人之间,性和其他事一样,都可以讨论,其中的痛苦、快乐,也可以得到共鸣。
史铁生说西门庆是脏的,因为他仅仅只是刺激人的欲望,没有勾起人们高尚的感情。
西门庆那样的行为脏,是因为他把那种事情拿出来大肆渲染,让人陷入欲望的深渊中,而不得得到情感和道德的净化。
《情人》也描写,但情人里面的描写,带给人的事反省,是自省,是道德上的检点,是人对高尚情感的共鸣。
06人这一生,赤条条的来,也将赤条条地去,来和去,我们都是干干净净的。
可是在这尘世之中走了一遭,我们的内心,就会染上很多东西,染上尘埃,甚至变得肮脏。
有些人自己脏了,还把这个社会的很多东西也搞脏了,最后大家见到类似的东西,都觉得恶心。
在我们的大环境之中,前面的几千年,性一直是作为隐晦的存在,不敢拿在明面上来说,但才子词人,大多出入过青楼妓院,著名的词人柳永,很多著名的词甚至专为妓女而写。
在最古老的职业里,妓女这个职业绝对榜上有名,可是我们的老祖宗却告诉大家,不可说不可说。于是,虽然说食色,性也。
但实际上食可多说,性却无人敢言,只当是有辱圣贤书。
到了现在,言论相对开发,可是又有人开始搞事情,暗戳戳地将这些事情搞得很脏,脏得大家都怕,又都悄悄心动。
甚至有人内心龌龊,把这种事情做得更加龌龊,这就让人敬而远之,更加不敢言。
但如果是像杜拉斯这样,说得干干净净,不带杂质,又有什么是不可接受的呢?
我们要内心干净,就是什么都可以说,并且说出来符合审美,符合道德,符合艺术的要求。
07干净,能净化人的心灵的尘埃,能启迪人的美好的情感,能唤醒人的沉睡的道德。
杜拉斯说过一句话:
我们可以改善一种行为,可以给残疾人接上一只木腿,我们却不能为缺少敏感的人安置一种人为的敏感,在这空茫里什么也没有,这空茫掉出来了,它什么也抓不住,这空茫与任何东西都不相连的时候,很自然的,我们会说:它远离智慧。
有些人的内心,就是这样,什么也抓不住,与大多数美好而永恒的东西并不相连,相反,它连着丑陋,连着邪恶,连着肮脏。
对于这样的人,任何艺术品都无能为力,他需要强制的教育。
杜拉斯把自己的欲望很自然地袒露出来,在她的生活里,在她的作品里,她光明正大地展现,而大多数人,在自己的生活里偷鸡摸狗地展现。
她可以高声宣布:
“爱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我想,寻求爱,寻求美好,寻求永恒。
这是杜拉斯之干净的所在。
文|不有趣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