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名场面闪耀冬残奥会赛场a面(冬残奥会开幕式90位)
罕见名场面闪耀冬残奥会赛场a面(冬残奥会开幕式90位)但雪花又是在不断变化的。对学生们而言,记住自己所在的位置就十分重要。“我们排的队形是雪花,是有形状的,只要歪一点儿从上面看就不是那个形状了。”北京体育大学大二学生刘梦婷解释道。这是场上唯一一个文艺节目,导演组希望能在舞蹈编排上出彩,要求自然也很高,很多动作都在不断调整,“光是大的改动差不多得有四五个版本,完全推翻重来的那种。”曹漪丹表示,贯穿始终的是雪花这个概念,这也意味着组成“雪花”中的任意一个地方要调整,所有人都要改,“很磨人,非常考验人的心态。”静静地趴在椅子上,音乐声起,演员们慢慢抬起头,斜跪的双腿摆正,站起、跪下、旋转……在《冬残奥圆舞曲》节目中,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呈现,令人惊叹。观众不知道的是,精彩演出背后经历了无数次修改。“这个舞蹈不知道改了多少个版本,每天都在改,每天都在练习。”北京体育大学艺术学院2021级研究生曹漪丹记得,排练期间,有时甚至不到半小时就会改一个新版本
随着“雪花凳”的移动,90位“雪花姑娘”在柔美的音乐里翩翩起舞,一会儿聚在一起组成一朵大雪花,一会儿散开变成数个小雪花……3月4日晚,在北京2022年冬残奥会开幕式上,百余名演员合作完成了当天唯一的文艺表演节目《冬残奥圆舞曲》。
3月4日晚,在北京2022年冬残奥会开幕式上,北京体育大学舞剧系的学生们参演了《冬残奥圆舞曲》节目。图/新京报摄影记者 陶冉
记者了解到,参与该节目演出的有听障人士,也有健全人。其中健全人全部来自北京体育大学。第一次登上“鸟巢”的舞台表演、第一次与听障人士合作、第一次参与冬残奥会、第一次与滑动的道具配合……这场短短几分钟的演出,对于来自北京体育大学的几十位学生而言,十分特别。
动作修改无数次,用“代号”记位置
静静地趴在椅子上,音乐声起,演员们慢慢抬起头,斜跪的双腿摆正,站起、跪下、旋转……在《冬残奥圆舞曲》节目中,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呈现,令人惊叹。
观众不知道的是,精彩演出背后经历了无数次修改。“这个舞蹈不知道改了多少个版本,每天都在改,每天都在练习。”北京体育大学艺术学院2021级研究生曹漪丹记得,排练期间,有时甚至不到半小时就会改一个新版本。
“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 ”2月15日,距离开幕式正式演出还有半个多月,在位于顺义区的中国残疾人运动体育管理中心,合着节拍,演员们分成几组正在练习舞蹈。
这是场上唯一一个文艺节目,导演组希望能在舞蹈编排上出彩,要求自然也很高,很多动作都在不断调整,“光是大的改动差不多得有四五个版本,完全推翻重来的那种。”曹漪丹表示,贯穿始终的是雪花这个概念,这也意味着组成“雪花”中的任意一个地方要调整,所有人都要改,“很磨人,非常考验人的心态。”
但雪花又是在不断变化的。对学生们而言,记住自己所在的位置就十分重要。“我们排的队形是雪花,是有形状的,只要歪一点儿从上面看就不是那个形状了。”北京体育大学大二学生刘梦婷解释道。
北京体育大学艺术学院体育教学专业2021级研究生关鑫告诉记者,导演组给每一个位置起了“代号”,“有树叶位、树杈位,还有箭头位、漩涡位等等,虽然名字上听起来跟雪花没什么关系,但的确对我们来说很生动形象。”
与此同时,导演们对每一个动作也抠得很细。“我们之前在顺义排练的时候,就四个八拍的动作,抠了两天。”关鑫笑着说。
追求“人椅合一”,磕碰是常事
《冬残奥圆舞曲》中,每个演员都有一个可以滑动的“雪花凳”,无论舞蹈动作如何变,演员和椅子始终同在。
记者了解到,在前期排练时,学生们使用的是日常生活常见的黑色圆形小转椅。与椅子共舞,对于北京体育大学的大部分学生而言,这是一次全新的经历。关鑫以前跳舞用的道具多是手绢、扇子、鼓之类的物品,和椅子配合还是第一次,“而且还要在椅子上旋转、躺着推、侧着推,摆出不同的造型。”
“导演组要求是要‘人椅合一’,排练的时候和椅子配合真的很难。”刘梦婷表示,在训练中有很多要把椅子推出去再拉回来的动作,演员要靠胳膊的肌肉力量才能控制住椅子。
于是,在和椅子的配合中,磕磕碰碰成了常事。
“一直在使用椅子变换队形,但因为椅子构造问题,从椅子上翻倒、被轮子上的金属片划伤、撞到膝盖,这样的事特别常见。”曹漪丹告诉记者,很多学生都是第一次跟椅子合作,胳膊上腿上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
“好在我们之间已经有了默契,对位置和距离也有了一定的把控。”关鑫表示,所有人都要在一个节奏里移动,“晚一点可能会被别人撞、早一点则可能占了别人的位置,所以不能早也不能晚。”好在后期动作日益熟练,演员们受伤的情况也越来越少。
与演员们日常排练使用的黑色小转椅相比,正式演出时使用的“雪花凳”更大、更重。
“鸟巢很大,考虑到舞台的视觉效果,‘雪花凳’直径更大,材质也不一样。”曹漪丹第一次看见“雪花凳”时十分苦恼,“可能之前用很小的力就能把椅子带过来,现在不行了。”
很多动作在“雪花凳”上的完成度不高、甚至没有完成,节目的演出效果也大打折扣。此时距离开幕式正式演出只有十几天的时间,曹漪丹和小伙伴们只能克服重重困难,重新跟椅子磨合,“得使出好几倍的力量才能拖动雪花凳。”
“我们之前都是站着跳舞,这次表演的主要姿势是跪着,有很多蹲起,我感觉一天得有1000次。”刘梦婷的膝盖在艺考时曾受过伤,没想到1月中旬膝盖旧伤复发,“半月板有些损伤,有点儿积液。”
被迫休息的刘梦婷不愿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她至今记得自己被选上时的欣喜,“本来就特别想参加,但我是冰上舞蹈专业的。导演组之前主要从民族舞专业选人。”虽然之前也学过民族舞,奈何现在学的不是这个专业,刘梦婷一度觉得自己没戏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导演组从刘梦婷所在的班级挑选了两位学生,刘梦婷幸运入选。
休息期间,刘梦婷依旧每天跟着“大部队”来到场馆,演员们排练时她就默默坐在一旁努力记动作,稍微能动一些就站起来跟着练习。终于,刘梦婷又回到了队伍中。
和听障人士配合,先打样板再教别人
在《冬残奥圆舞曲》表演中,90名演员在中间摆出各种雪花造型,40名演员则在雪花外围跳舞。场内的90名演员中,只有来自北京体育大学的40名学生是健全人,其余都是听障人士。对于这90名演员而言,形成默契、配合完美地做出各种舞蹈动作是一道难关。对于大部分北京体育大学的学生来说,这是她们第一次与听障演员合作舞蹈。
“打个样板出来”是北体的学生们解决难关的第一个方法。
“导演跟我们沟通比较快,我们就先做出导演想要的效果,然后再一对一或者一对几去教她们。”曹漪丹和小伙伴们从2021年11月中旬就开始集体训练,2022年1月中旬,她们和来自不同地区的听障人士在北京顺义集结,开始了融合排练。
“我们的节奏是统一的,她们的节奏也是统一的,但是会比我们慢半拍。”刘梦婷说道,因为听障人士听不到音乐或者导演的口令,多是看老师的指挥才会开始,“有时候她们转错了方向,看不到老师指挥;有时节奏太快动作太多,她们会跟不上。”
在关鑫看来,差距不仅仅存在于健全人与听障人士之间,甚至健全人与健全人之间、听障人士与听障人士之间也有,“最开始不知道怎么跟她们(听障人士)交流,幸好有手语老师帮忙,她们也可以读唇语。”在长达两个月的磨合中,关鑫和小伙伴们也学会了简单的手语。
“其实之前很少关注到听障群体,但是当我们需要跟她们反复沟通的时候,我们也会很快去向手语老师学习一些基本手语。”曹漪丹一边说一边展示了自己在训练中学到的手语,“一拍到位、再来一次、换位置、早安、晚安等手语动作都学会了。学到了很多新知识,也了解了一个新的群体。”
刘梦婷想的更多,“从第一天见到她们就觉得她们很不容易、很辛苦。她们要跟着节奏跳舞但是又听不到,只有一次一次地训练。看着她们我就想,她们都能坚持,我肯定更能坚持。”
在训练中逐渐领悟“残健融合”
“感觉睡不够。”2月15日,刘梦婷笑着说起了自己一天的行程安排:早上6点起床、7点从北京体育大学出发,9点到达场馆开始训练,中午11点半吃午饭,短暂休息之后,下午2点继续排练直至5点半,晚上7点或者7点半再次进入训练模式直至9点,返回学校基本上都在10点以后,“前两天又改了动作,要加紧练习,我们凌晨1点多才休息。”
刘梦婷和其他学生一起在学校封闭管理,但训练场地距离学校很远,单程近两个小时,“我们现在只要有闲暇时间就会睡觉。”
训练之外,曹漪丹还承担了许多额外的工作。“我负责参与这个节目的学生演员管理。”曹漪丹每天要统计每个人核酸检测的情况、健康宝的状态、提醒大家带好证件,还要跟司机确定出发时间、上车地点等等,“都是细碎的事情。”
曹漪丹告诉记者,事情虽然琐碎但十分重要,“万一漏了哪个环节‘掉链子’了,可能就会影响整个排练。我肯定要努力保证每个环节都安全无恙,让所有的演员安心地排练、平稳地往前走。”
在曹漪丹看来,几个月的相处让大家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团队,互相搀扶着努力向前,“排练的时候,导演告诉我们,大家是一个集体,集体的表演不是单纯靠导演就能往前推动的,而是需要每个人共同努力,少一个人都不行。”
而对于冬残奥会“残健融合”的理念,学生们在朝夕相处中也有了更多的体会。
“我们每个人头上有一个发饰,是一个小雪花。但每个人的发饰都不一样,而且每个小雪花都缺了一块。”这次演出经历带给关鑫很多感触,“原来我们对残疾人的关注不是很多,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相处。但经过这次合作表演,我能感觉到他们其实跟我们一样,而且可能是因为身体上有一些不便,反而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善意。”
采写 新京报记者 杨菲菲 编辑 缪晨霞 校对 付春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