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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休妻小故事:成婚三年无子后夫君想纳妾

秀才休妻小故事:成婚三年无子后夫君想纳妾她虽是女子,却也曾纵马高歌,恣意逍遥过。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再多涂一层吧。”身后的婢女透过铜镜略微觑了眼那秀丽的容颜,又极快地收回视线,乖顺地听从吩咐。她对着铜镜,几乎有些快认不出自己了,也快想不起曾经的时日了。

秀才休妻小故事:成婚三年无子后夫君想纳妾(1)

本故事已由作者:和风暖,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明亮的卧房,华丽的雕花大床,仆人在身后捧着精致的器具,鱼贯而入。

李玉殊对着面前的铜镜理了理发髻,镜子里的人花信年华,面容如花,只是神色间的疲惫,粉黛都没能遮掩住。

“再多涂一层吧。”

身后的婢女透过铜镜略微觑了眼那秀丽的容颜,又极快地收回视线,乖顺地听从吩咐。

她对着铜镜,几乎有些快认不出自己了,也快想不起曾经的时日了。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她虽是女子,却也曾纵马高歌,恣意逍遥过。

嫁给张世清前,她曾经认为,他们的结合至少能举案齐眉,却不想,为人妇的日子会是这般的艰难。

眼瞧着镜子里的妇人满头珠翠,富贵逼人,面上却都是寡淡和冷漠,她曾经是不耐烦这副富贵装扮的,比起和长安城的千金们比美,她更眷恋在塞外的日子,她只是将军,而张世清也只是她最得用的军师,仅此而已。

哪儿就能想到,待她回归郡主身份后,待张世清回归世家公子身份之后,她原本预想的“马放南山,美酒高歌”却也不过徒留“柴米油盐,满目疮痍。”

李玉殊垂首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高头履,微微出神。

上好的缎子鞋面上,镶嵌了圆润的米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喜人的光泽。

说来可悲,这样的一双鞋子,如果不是回了自己的郡主府,怕是婢女也不会呈到自己的面前。

张家素来以清流世家自居,不喜家中妇人奢靡成性,就是她这个没有娘家依靠的武夫郡主也不得不避其锋芒,顺应张家的日常起居,她行军粗糙惯了,原本也不在意这些,更是把这当做是对张世清,对张家的礼让尊重只没想到张家当她无能,她退了一步,张家就想着要前进两步。

拜高踩低,向来是人的天性,可他们忘了,她再不济,也是李唐的宗室女,也是在长公主府里养大的,再怎么没落,好歹还叫皇帝一声“叔父”。

也罢,到底是无缘分而已!

李玉殊有些意兴阑珊,一把镶满了宝石的短匕首在她手里几乎快转出个花来了,手里的东西是她的心爱之物,但目光却深沉,仿佛不透光的琉璃。

“郡主,张大人说,说来接您一起赴宴。”

婢女匆忙汇报,言毕,只敢盯着地面瞅,不敢去看面前的人,似乎已经能预见李玉殊的冲天怒火一样。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了李玉殊的冷笑。

“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我搬回了郡主府,这时候来惺惺作态,好生无趣。”

婢女在原地等着她吩咐,不敢再开口,而后就听见李玉殊轻启檀口,笑着说了句:“让他滚吧。”

说是让张世清滚,张世清却还没有走,李玉殊出去的时候,他还站在门口,她也不在意。

仗着她的爱重,违逆她的事情,张世清也不是第一回干了。

李玉殊只当没看见他,抬步就上马车,张世清见状就要跟上,步子刚迈出了一步,就被亲卫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玉殊的车驾走远。

今日是高阳公主下降房家的日子,张世清原以为这样的日子,她多少会顾忌着场合,多少给他留一点面子,却不想,她真是这般的不留情,他后悔了,但是他说再多的后悔,李玉殊这一回却连头都不回。

他还记得他那日说母亲希望他纳妾的时候,她不过是沉吟了一会,再抬头的时候,便说:“不必纳妾,你另娶吧。”

当日她就收拾了行装,头也不回地搬回了郡主府,让他原本还抱着侥幸的一颗心,一寸一寸地沉入了江底。

2

李玉殊生父是王室宗亲,可惜去世得早,她母亲就搬去庙里清修了,这么些年下来,不问世事,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方外之人。

而她自己则几乎可以称作是孤女,在长公主府上养了几年,随了长公主的性子,颇好武艺,后来更是军功赫赫,就连她这个“平江郡主”的名头,还是靠着她自己出生入死,提着鞑子的头,换来的恩典。

明面上她是郡主,但一旦离了军营,她也不过是个没落的宗室女,这长安城里的夫人小姐不喜她,她也素来不爱往那人堆里凑,这会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倒也怡然自得。

房家的宅子不愧是宰相府邸,雕栏画柱,九曲回廊,一没留神,走得就偏了,等意识到的时候,面前已经站了个和她一样躲清闲的人。

那人站在园子里一角,身材高大昂藏,仅仅是一个背影,就已经透出了一股迫人的气势,李玉殊愣怔了一下,正打算再悄悄退出的时候,那人已经转过身来,看见了她。

“平江郡主。”

眼前的男人,赫然是突厥来的阿史那杜尔。

阿史那朝她行了个武将的拱手礼,她怔楞一瞬,抬手也回了个拱手礼,在她行礼的时候,那男人幽深的瞳孔此时正定定地盯着自己,灰蓝的眸子里,眼波流转,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有些无礼,但丝毫让李玉殊生不出对方猥琐的想法来。

“不知此处有人,扰了将军清净。”

李玉殊确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阿史那,她和他打交道不多,只是同是行伍出身,难免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过往接触的数次倒也处得不错,只是后来她听说,在长公主为她择婿的时候,阿史那曾向皇帝求娶过她,这话她自己也是道听途说。

后来她嫁给张世清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她也没再放心上,及至后来,她和张世清成婚,这事儿更是被她遗忘了,如果不是今日遇见,大概也不会轻易想起来。

“郡主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小酌两杯。”

她这才注意到他边上的石桌上,好酒好菜摆着,显然是在这里另开了一桌。

阿史那不喜中原的繁文缛节,不喜欢得毫不避讳,以往和他来往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大概这也是他们能惺惺相惜的原因之一。

一个是长安城里的世家嫌弃的异族莽夫,一个是贵族夫人小姐们鄙夷的郡主将军,李玉殊蓦地想到了“同病相怜”这个词。

“那就叨扰将军了。”

阿史那怔楞了一下,当即从善如流地邀请她入坐。

原本只是头脑一热,邀请的话就冲出口了,没想到李玉殊真会答应。

等房家听到这两人凑一起喝酒去了,两人已经喝了小半壶酒了,房家的人再无奈也只得吩咐人小心伺候着。

两人就这么坐在房家的小园子里,赏着景,品着酒,颇觉得静谧又惬意,原先压在李玉殊心底的不快不觉中倒散了几分,不得不说,果然还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人,更能让她自在一些。

3

李玉殊看着此时坐在自己厅堂里的两人,三人面面相觑,更不说分坐两边的两个男人间的气氛,无形中已经透出了几分剑拔弩张。

自那次在房家一起喝了酒之后,李玉殊算是又和阿史那恢复了“邦交”,两人还约了一起去马场跑马,只是,李玉殊没想到阿史那会到郡主府接她,更没想到,会和张世清在府门前遇见,无奈之下,她只得先把两个人都请进了自己府里。

两相对峙下,还是张世清先开了口。

“阿史那将军,我们夫妻两有些话私下要说,请你回避片刻”

张世清一开口,就是满满的火药味。

作为男人,他不会看不懂阿史那杜尔眼里的占有欲和对他的敌意,这是一匹凶兽,但他忘了,他和李玉殊才是夫妻,哪怕这会二人有些矛盾,却不容人觊觎,对于想要侵犯自己领域的野兽,他再斯文,也会奋起反击。

阿史那还没张口,李玉殊先笑了:“张大人,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说的,您只要到时候配合宫里清点好本郡主的东西就行。”

张世清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脸色当场就黑了下来,目光在李玉殊和阿史那之间梭巡,怀疑的同时也想要从她的脸色里寻找扭转局面的机会,哪怕她只是露出一丝半点的不忍,就是他的机会,但李玉殊没有,此刻她坐在那里,无声中却和阿史那有一种默契般的登对,仿佛他张世清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你看上他了?”

愤然指向阿史那,张世清全然不顾自己的颜面了,也不再顾忌这样的不加掩饰的行径是否会让阿史那看他的笑话,他这会嫉妒得发狂,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他和李玉殊成婚三年,却一直无所出,后来才知是李玉殊早年风餐露宿,身子根骨伤到了,不易受孕,他母亲便再也坐不住了,着急忙慌地就要给他安排侍妾。

虽然人已经安排好了,但也还没迎进门,他没想到,他不过在李玉殊面前提了一嘴,李玉殊当天就能收拾了细软,话都没传一句,就回了郡主府,再没回过张家,现在长安城还有谁不知道平江郡主和他们家闹翻了。

现在想来,谁知道,又是否有别的因素。

李玉殊看着他癫狂不顾脸面的样子,也拉下了脸:“张世清,你们家一直看不上我无父无母,认为我行为粗鄙,这下不是正好,你是要娶赵小姐,王小姐的,都在无阻力了。”

她嫁进张家之前,张夫人原本就为张世清物色好了礼部尚书家的千金,谁曾想她皇帝叔父不过得了张世清一句首肯,就直接下了赐婚旨意,到头来,张夫人的一场筹谋,却让她捷足先登了。

“郡主明智,这婆家嘛,还是要选合得来的,这合不来的,就跟不合脚的鞋履一般,或许勉强能走,可终究走不远,还得伤了自己的脚。”

张世清没想到阿史那还敢在边上火上浇油,更是明目张胆地和他耀武扬威,当即就拔了剑,只剑刚拔出来,李玉殊手里的茶杯也随之掷了出来,他尚且来不及做些什么,剑却已经被打到了地上去了。

张世清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剑,又看了眼两人,最终甩袖离开。

阿史那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张世清远去的背影,丝毫没有自己前一刻还被人用剑指着的意识,转回脸来,又能笑着和李玉殊说话了。

“跑马有助于纾解郁结,我认为,很适合郡主。”

李玉殊看了一眼面前浓眉大眼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装束好了的骑马装,想着这人到自己家里来平白遇到了这么一遭,到底还是没有回绝他的意思。

4

李玉殊和张世清说要和离,就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没几天,宫里的人,就去了张家,径直勒令他们配合清点嫁妆。

这一场由帝后赐旨的婚事,最终也由帝后下旨和离,长安城里的其他世家也由此看出了皇家对张家的不满,宫里的主子们让老嬷嬷上门清点嫁妆的时候,半点都没客气。

长安城里有人背后笑话张家蠢,觉得李玉殊再不济也是皇家宗室的郡主,又是跟着长公主长大,更不说身上的战功赫赫,诸如此类的话,不胜枚举,但传到李玉殊耳朵里,她也不过是冷笑了一声。

这满城的世家,难不成真有能看上她一介孤女的,不过是伪君子和真小人的区别。

任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她的郡主府却是一片祥和,但猎奇心理是人的弊病,自她和离之后,邀她赴宴的不少,不过,愿意给两分面子的,她就去,不乐意的,就直接回绝了,连理由都懒得给,尽管窝在自己的郡主府里。

只是,长安城里很多人都发现,最近那个从突厥来的大将军阿史那往郡主府跑的次数多了不少。

“郡主可知外头人说了些什么?”

李玉殊抚着阿史那送来的那匹宝马的鬃毛,冷不丁听到他问了一句,李玉殊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略微停了下动作,仿佛漫不经心般地问了一句。

“说了什么,无非说我和张家闹翻的事情。”

阿史那闻言,勾着嘴角,有些戏谑,似乎很愉快一般,灰蓝的眸子却聚焦在李玉殊的身上:“他们说,郡主是因为我才要和张大人和离的。”

李玉殊一时有些错愕,竟然不知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疯到了如此地步,不过缓过神来后,又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将军很介意?”

她现在身上没了官职,就是个空有名头的郡主,高不成低不就的,也就是在颍阳的长公主来信,让她如果有合意的男子,可再嫁,李玉殊一时也没有那些心思,和阿史那走得近,也不过单纯是觉得和他合得来,倒不想给了别人这么多绮思。

她一向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否则当初也不会执意追随长公主的脚步,入了军营去,只是,这会想到或许阿史那会因为外界的谣言,会和她疏离起来,她心里有些不痛快。

她能拥有的,除了身外之物,已经不太多了,对于这难得的挚友,她格外珍惜。

阿史那挑眉,藏下了眼底有些许失落,又笑着反问了句:“郡主以为我是长安城里的酸腐文人?”

他不是!

李玉殊没有说话,但那个答案,彼此心知肚明,她心思一时有些复杂,手下没控制好力道,倒狠狠薅了一把骏马的鬃毛,引来了宝马的一声嘶鸣,这才缓过神来,笑着补了一句:“将军是英雄,是不一样的。”

没有说哪里不一样,但阿史那明显被这句话给抚慰了,眉眼舒展开来,那双灰蓝的眸子亮得仿佛漂亮的猫眼石,一时倒让周边的景都失了色,就是李玉殊也不免一时失了神。

5

李玉殊的生辰在中秋日,本是团团圆圆的大好日子,回回提起,她却每每都是意兴阑珊,这么多年来,身边的人似乎都忘了她的生辰,纵然是团圆的日子,她也没有真正享受过团圆,往往这一日她都在宫中参加中秋宴,而后和众人一哄而散。

就是在张家的时候,张世清往往也是第二日了才恍然惊觉她的生辰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下来,她似乎也习惯了。

今年的宫宴,因着没了诸多束缚,她一时放纵,多喝了两杯酒,这会儿的精神便有些松溃,等她发现自己的车驾后头有马匹跟着的时候,车驾已经快到她的郡主府了,心头一凛,但又想到跟随的侍卫并无做声,又稍稍定了下心神。

对方到底跟随了一路,李玉殊还是扬声问了句:“后头的是谁?”

“回郡主,是阿史那将军。”

阿史那?宫宴结束不回家,跟着她作甚?

就她问话的这会儿功夫,车架已经停在了她的郡主府门口,她索性多等了会,就见阿史那的骑着马已经到了跟前。

李玉殊撩起了帘子,还未做声,一个木盒却赫然怼到了她的面前。

“祝贺郡主生辰。”

阿史那果然够干脆,不等她问,径直已经说明了来意,但李玉殊着实没想到,他竟然会知道自己的生辰,她似乎从没和他提起过。

面前的男人袍服松垮,月色之下,无端多了几分不羁的风流,灰蓝的眸子此时亮得仿若映着星光。

她想,她许是有些醉了,只不知是宫里的美酒醉人,还是这月色,这人,要更胜一筹。

看她怔忪,面前的男人浑不在意,笑着将盒子递给了边上侍立的婢女,再转头的时候,才看清她手里原是紧紧攥着一把匕首,线条漂亮,刀鞘也极为精致,脸上的笑意没有因为这煞风景的利器而减少分毫,细看还更加深了几分。

“郡主随身带着刀?”

阿史那突然出声,李玉殊这才回神,收回放在他身上的复杂目光,听他问起刀,怕他误会自己是防备他,连忙开口。

“是个随手把玩的物件,将军别误会。”

听她说是随手把玩的物件,阿史那衬着月色的那张脸都柔和了几分棱角的刚毅,扬着嘴角,不难看出他心情甚好。

随后又是沉默的对视,李玉殊不知道是自己的酒喝多了,还是让阿史那的神来一笔给搅乱了心湖,明明心绪万千,却偏偏道不出一二来,还是贴身的婢女,觉得两人这般有些不合适,在一旁轻咳了声,阿史那这才率先回神。

“今日晚了,不便其他,郡主回去早点休息。”

撂下这话,阿史那就拉着缰绳,退到了一边,眼看着她的车架进了郡主府,他这才驱马调头。

进了府里了,李玉殊那在塞外跑马的的心才被她堪堪拉了回来,想到阿史那刚刚说的“不便其他”,她一时更糊涂了,其他?还有什么其他吗?

6

阿史那坐在郡主府里,等第三杯茶都喝完的时候,才终于等到了李玉殊。

知道她前一天晚上喝了酒,想来是起不来床了,阿史那等的时候极具耐心,半点没有催促或者不耐。

李玉殊难得觉得有一丝的羞赧,不怪她,只能怪昨晚的美酒和月色皆误人,以至于她今天起不来晨练。

“郡主酒醒了?”

阿史那给李玉殊留下的印象一向有些刚毅冷峻,此时挤眉弄眼的揶揄,让她颇觉得有些新鲜,有些愣神。

“郡主,可好看?"

李玉殊顺着他的话,愣愣的点头:“好看。”

刚应完就看见阿史那嘴角的弧度扬得又高又坏,不由有些懊恼,最近时常在他面前犯迷糊,说来有些丢人,果然安逸的环境真的容易让人松懈。

这样的呆楞和直率,哪里还需要说些什么,阿史那一眼就把李玉殊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心里雀跃,嘴上也不饶人,越发爱逗弄她。

看她继续发着楞,又道:“我是问,我送的陶俑好看吗?”

阿史那说的是他中秋夜送给李玉殊的骑马美人俑,那是他今年给李玉殊的礼物,那陶俑眉眼之间,甚至有几分李玉殊的影子,足见送礼之人的心思之巧妙。

有个人在所有人都忘了自己生辰的那天,巴巴的送来了一份这样用心的生辰礼,要说不喜欢,未免太虚伪,太无情。

“好看,我很喜欢,你做的?”

“是,我捏的,郡主可还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

阿史那知道他大概是忘记了。

彼时杨柳依依,李玉殊一身火红的胡装,长发高束,身配长剑,鞭策骏马,肆意张扬的模样,沿路却不知惊艳了多少少年郎,她就那般骑着马一头扎进了阿史那的心里,至今,他都没能忘掉那副画面。

为了还原那个场景,他试过木刻,试过书画,却都不是很满意,最后特意学了陶塑的技艺,做了数十个,终于做出了让他最满意的一个,才能赶在她的生辰的当日,送到了她的手里。

李玉殊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心里面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那把匕首也是你送的,还有之前的那些生辰礼都是你送的?”

李玉殊过去几年的生辰礼都能收到一件不记名的生辰礼,起初她一直不知道是谁,如今望着眼前这个蓝色眸子的男人,她心里慢慢的有了答案,并且笃定那个答案。

“是,我关注郡主,由来已久。”

望向李玉殊的那双眼睛,专注而深情,许是因为李玉殊和离了,脱离了世俗的约束,阿史那不再掩藏自己眼里的情意,坦坦荡荡,一览无余,诱人沉沦。

“将军,”李玉殊看着那双眼睛,也笑,笑得倾城:“将军心悦我?”

“是,我心悦郡主。”

明明白白,不躲不藏,他们突厥人对于喜欢的女子,就没有不敢承认的的,也不需要掩藏,如果不是让张世清抢了先,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早应该是他。

他的心思,李玉殊不是看不懂,现在开口,也不过是再确认一遍,只是她到底还是有顾虑,毕竟当初她和张世清就是因为“子嗣”的问题闹翻的,有了前车之鉴,她拿不准阿史那会不会步张世清的路子。

也不想对方再因为同样的问题和自己生出嫌隙。

阿史那却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说:“如若将来没有孩子,那便是我与郡主二人纵马高歌,便足矣。”

她想,这样的男人,哪怕是飞蛾扑火,她也愿意来一次。

7

两个人都已经不再年轻,也都是经过事的,早没了那些小儿女一般的情怯,通了心意后,来往更比往日要来得密切些。二人闲时赛马,累时就缩在府里小酌,不管外头的谣言喧天,只管自己惬意。

只是,当外面的谣言变成阿史那是她李玉殊养的面首之后,她头一回沉默了。

明明归顺大唐之前,他也高居突厥的王位,这样出身高贵的人,却被无知庸人冠以卑贱之名,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成婚三年无子后夫君想纳妾,她果断提和离,转身二嫁帅将军

和阿史那在一起,有些仓促,但说来,也相知已久,原先他们都不在乎外人的说法和感受,觉得不过是两个人的事情,能凑在一起,成不成婚的倒也不是那么重要,可当听到外界这么贬低他的时候,李玉殊不知道阿史那是什么感受,就她自己而言,那滋味,并不好受。

两人本约好了一起出行游湖,但李玉殊却有些神色蔫蔫的,阿史那见状,逗了几回,却始终不见李玉殊展颜,只得挥手遣散了仆人。

没了仆人在,阿史那就再无顾忌了。

互通情意的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纵使是这凉凉秋夜,所有的寒意也都被挡在了这一室温暖之外。

阿史那的手在李玉殊的腰间紧紧箍着,只有抱着怀里的女人,他才觉得自己像个人,是个普通的男人,不是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鬼魂,也不是那个叛逃了家族的异类。

虽说他归降了李唐,但作为异族,这里的人不欢迎他,他也找不到归属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骑在高头大马上,火红的盔甲焰焰,一身血气锋利骇人,她却言笑晏晏的对他说:“恭祝将军凯旋。”

那样特别的一个女子,就那样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痕迹,和她在一起,他总能觉得踏实,起初不明所以,后来才知道,那种异样的情绪,叫归属感。

“我的郡主,谁惹你不高兴了吗,怎么这般不高兴?”

阿史那轻捏着她的下巴,往上轻抬了抬,细细打量她的神色,眼里的珍爱,丝毫不加掩饰。

想到这个男人曾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默默爱着自己,牵挂着自己,再想到如今他不过是因为和她表明了心迹,却被人污为面首,她心里不好受,同时却也更加坚定了不能如此这样不明不白地再厮混下去。

“将军,我们成婚吧。”李玉殊定定地回望他:“我会禀明皇叔和长公主姑姑,我们成婚吧。”

这是要昭告天下的意思?

阿史那一时有些愣怔,几乎高兴得昏了头,李玉殊却以为他是不愿意,眼里的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来。

“郡主愿意?”

忽又听到他询问,李玉殊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是他一直以为她不愿意?

有些愕然,她又怎么会不愿意呢,他那么用心地对着她,和他在一起,她是自由的,轻松的,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8

得知李玉殊是因着外头的谣言,才起了要成婚的念头,阿史那感动之余,只觉得心疼。

他从来不在乎外界的声音,他在乎的,也不过就一个她,只要她高兴,他怎样其实并不太在意,他见过中原很多成了婚的妇人,过得太过于艰辛和不快,这些妇人包括了他已经和离过一次的郡主,他并不太懂中原的习俗,

所以认为,如果成婚这件事会让他的郡主感到不愉快,那么他可以不提这件事,可以没有这件事,却不想,李玉殊会主动提起。

第一次成婚,李玉殊刚释兵权,为安帝王心,帝王希望,她也急需要成为安分的内宅妇人,没有过多的考虑情爱,只是觉得一直陪在身边的张世清颇为合适,刚好他有意,她顺水推舟,成了婚,皆大欢喜,却不想这场婚事,最终沦为了长安城的一场荒唐戏目。

这是第二回,是她主动的,也是阿史那和皇帝陛下密谈了一下午,磨缠来的。

关于李玉殊二嫁要嫁给突厥的阿史那这件事,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只不过最后被皇帝一句“朕的侄女嫁人,干尔等何事”给堵了回去。

是了,他们都忘记了,李玉殊现在已经不掌兵权,她的婚嫁只是宗室的事,不再是朝廷的事,毕竟,嫁一个郡主,和嫁一个掌兵权的郡主,可不相同……

索性,折腾了一圈,到底最后还是让两人如愿了。

婚书下来的那一日,李玉殊在自家的园子里,仰躺在阿史那的怀里,喝了个酩酊大醉。

阿史那知道她是高兴的,纵着她靠在自己怀里,一杯接着一杯酒下肚,他在一旁,一会给喂两口菜,一会拿着帕子给她擦把脸,李玉殊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阿史那突然听到她低喃了一句,而他当场怔在了原地。

她说的是:“将军,以后我就是你的将军夫人了。”(原标题:《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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