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二爷捉妖三十五集:索二爷捉妖三十三
索二爷捉妖三十五集:索二爷捉妖三十三王云生不接关小个子的话茬儿,关小个子不敢找索二爷给自己评理只好扭头跟二埋汰诉上苦了“小神仙,您说说我关小个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你说句公道话。”这可把关小个子气得不轻,可王云生现如今挂上免战牌了,不和你斗嘴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不接你的话儿了,可把关小个子急的够呛,“不是,王云生!王败家!你跟大家伙儿好好说说,我咋就怕了?我咋就口气大了?你给大家伙儿说个明白。”王云生毫不在意“哼”了一声“可不衙门口儿当差咋的,当堂那屁股板子抽得那叫一个响啊!啪啪的地,哎呀,咱就不行喽,咱可不敢像人家一样癞蛤蟆打哈欠,口气那叫一个大啊!”王云生仰脖望房笣念起了秧儿来了。这可把关小个气得够呛,“嘿!你个王败家,你怎么说话呢?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当我愿意挨抽啊?我不是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着想吗?你说哪天在后面儿胡同里我怕了吗?我跑了吗?”关小个子挺着胸脯要王云生说个明白。“嗯!是没跑,你也跑得了才行啊!要不是
三十三、宣德楼借弓 画皮鬼吃人
索二爷在王云生和关小个子的斗嘴当中总算听明白了巴家的往事的来龙去脉,心中不禁一紧,看来老巴家院儿里的大燕别虎还真不是啥好谈弄的主儿,要是真那么好收拾估计那个巴图巴大老爷也不能身死异乡了,现如今这事儿让自己摊上了,自己总不能不管吧,可是要管,咋管才好呢?毕竟这玩意儿现如今已经是找不到了,说不准啥时候就从哪儿嘎达冒出来继续祸害人!
索二爷手掐下巴颏子一时沉默不语,这功夫儿王云生和关小个子最就一直没闲着,“我就说关小个子,人家巴图巴大老爷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让七姨太怀上的燕别虎,你咋偏就说是七姨太在北山坟地怀上的鬼胎呢?我瞅你小子现在咋学的掏白儿连眼皮都不眨鼓一下呢?我看那个黑燕别虎整不好就是你的种!哼!”王云生仗着自己跟索二爷熟悉的关系,抢白起关小个子嘴上好不留情。
“哎妈呀!我说王云生啊、王云生,你能不能别听街头那帮老娘们儿胡说八道?你咋听风儿就是雨呢?咱是谁啊?咱在衙门口儿里当差,好歹咱也是护佑一方百姓的官人儿,啥事儿我不比他们知道的清楚啊!你可得了吧,别在这儿瞎巴巴了!”关小个子十分不满地对王云生回道。
王云生毫不在意“哼”了一声“可不衙门口儿当差咋的,当堂那屁股板子抽得那叫一个响啊!啪啪的地,哎呀,咱就不行喽,咱可不敢像人家一样癞蛤蟆打哈欠,口气那叫一个大啊!”王云生仰脖望房笣念起了秧儿来了。
这可把关小个气得够呛,“嘿!你个王败家,你怎么说话呢?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当我愿意挨抽啊?我不是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着想吗?你说哪天在后面儿胡同里我怕了吗?我跑了吗?”关小个子挺着胸脯要王云生说个明白。
“嗯!是没跑,你也跑得了才行啊!要不是遇到了我,你他娘的不让那顺儿抽干了脑浆子,也得被冻成了冰棍儿!你还好意思说呢!真是的,不要个脸。”王云生一瞥大嘴扭头看向别处不再搭理关小个子了。
这可把关小个子气得不轻,可王云生现如今挂上免战牌了,不和你斗嘴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不接你的话儿了,可把关小个子急的够呛,“不是,王云生!王败家!你跟大家伙儿好好说说,我咋就怕了?我咋就口气大了?你给大家伙儿说个明白。”
王云生不接关小个子的话茬儿,关小个子不敢找索二爷给自己评理只好扭头跟二埋汰诉上苦了“小神仙,您说说我关小个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你说句公道话。”
“真让我说公道话啊?”二埋汰头不抬眼不睁地反问关小个子道。
“那可不真的咋的!我还能和您老闹笑话啊!您说、我最信服您老了!别看您是王败家的义兄,我觉得您肯定会一碗水端平,不待护短儿的,你说我说的有道理没有!”关小个子害怕二埋汰护短儿。提前给二埋汰扣上了一定大帽子,心里话儿,你王云生再豪横能咋地做人还得会来事儿,不会来事儿别说你义兄了,哪怕就是你亲爹也白扯!
“嗯!你还别说关头儿说话就是待人听!这事儿要我说啊,你关头儿办事儿可是真不咋地,胆儿小不是你的毛病,是你的特点,你要是不胆儿小也就不是关小个子了,我义弟说的都是大实话,没毛病。”二埋汰也不管关小个子是乐意不乐意还真就实话实说了,这下可好整得关小个子那张脸和本命年的裤衩子一个色儿。
关小个子这回可是算是吃了一个大瘪,一下子就灭火儿了,再也不吱声了。二埋汰还感觉意犹未尽,张嘴还想对关小个子继续调侃一番,被索二爷拦住了“就你闲嗑儿最多,咋还嘚啵起来没完了呢?你去北市场吧?”
“我、我去北市场干啥?今儿也没有集啊?”索二爷的话让二埋汰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去北市场撂地儿说书去呗!你这么能白话,挣个几块钱肯定不成问题,你放心我觉得你有这份儿潜力,去吧,肯定错不了!”索二爷半是鼓励半是揶揄的对二埋汰说道。
这下可好吗,一桌四个人,人家王云生见好就收,早就不吱声了。反倒是关小个子和二埋汰一人臊了个大红脸,没滋搭味儿的直布楞脑瓜子。
“我说关头儿,你知不知道咱跟前儿哪有戏班子啊?”索二爷问向关小个子。
“戏班子啊!咱东面就隔一条街就是宣和楼,什么京剧、评剧、二人转啥都有,可热闹了!我这几天要不是操心城里的事儿早就想过去瞅瞅了,听说最近打关里来了一个唱西河大鼓的小娘们儿,嘿!你就说人家长的那小模样儿,一个字儿,就是俊!我这几天还想瞅瞅去呢!二爷您要是有雅兴,咱爷们儿过去坐一会儿去啊!”王云生一听说索二爷问戏班子自己的瘾头儿又上来了,不管索二爷愿意不愿意先插嘴讲了个痛快儿。
“你个败家玩意儿,你有毛病啊?人家索爷问的是我,你插什么嘴,咋哪儿都有你呢?”关小个子不高兴地白了王云生一眼。
“行行行!我多嘴、我多嘴,全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了吧!你说、你自己说!”王云生不高兴地把嘴闭上,瞅着关小个子。
“那、那什么,索爷东面儿隔一条街就是宣和楼,您老、您老是想、想……”关小个子欲言又止,心里说道不会这位索爷真要去听戏吧?这要真是去听戏,那这心也忒大了点儿吧!
“你瞅瞅,你说我说不都一样吗?我还以为你说的戏园子就开在我们鲁味居呢?”王云生白了一眼关小个子。
“你们几个谁熟悉宣和楼啊?带我过去瞅瞅去!”索二爷向关小个子和王云生说道。
要说吃喝玩乐,这关小个子跟王云生想比可是差着点意思呢,不为别的,这位王家少东家是个敢花钱的主儿,您别管什么场子,只要有价儿就行,没价?没价得看这位王少东家稀罕不稀罕,要是王少东家稀罕的玩意儿,没价儿,也无所谓!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在奉天城里还没遇到没价儿的玩意儿呢!
要说逛戏园子,对王云生来说那简直就是轻车熟路,别人进戏院子可能是为了听戏去的,而这位少东家进戏院子从来就没不是为了听戏来的,人家干什么来了?看姐来了,只要有相中的,无论你要多少钱,这位少东家都得痛快痛快!
您诸位可能要问了,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咋又开始信口开河满嘴胡咧咧了,人家戏园子是唱戏的地方,让你这么一白话,整得就跟麻花巷子似的?
这可真不是我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早年间的艺人无论你是唱戏的还是说书的,社会地位那是相当的低,有多低呢?前几年四大天王当中的黎明演过一部电影叫《梅兰芳》,陈凯歌还拍过一部叫《霸王别姬》的电影,如果大家伙儿有功夫可以瞅瞅去,看完你就知道唱戏的艺人在旧社会的地位有多卑微了。
老年间有一句话说得好吗“十个戏子九个娼”,唱戏的艺人地位低,也不光怪社会,这帮人自己也很少有检点的,为了钱台下也接私活儿,陪个酒做个小游戏啥的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所以这位王家少东家对戏园子也是情有独钟。
王云生一听要去戏园子转转,这股精神头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唉妈呀!索爷,宣和楼我贼拉的熟!伙计、班主跟我关系都杠杠的。牛逼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堆的,你们大伙儿跟我去,让你们瞅瞅啥叫排面儿,看好哪个娘们儿和爷们儿吱声,保准给你安排妥妥儿的,放心钱儿都算我的!”王云生把胸脯子拍得振山响。
王云生执意要表现一下自己的不凡的力度,让关小个子想吱声说点儿啥也张不开嘴了,因为王云生这嘴长得实在是太大了,别的不说,那宣和楼也不是随便儿进出的地方啊,谁不知道听戏舒坦,可进门儿那就是一块大洋,这座儿你还没得挑,让你坐哪儿坐哪,在要上茶水干果点心,这一套儿下来,没有个五六块大洋你根本出不来,再说了,人家唱的好你不得表示表示,赏两个啊?这一出手至少就得五块,得了!啥都没干,这一天就得小二十块大洋出去了,有这二十块大洋都能娶个小的了,谁有那个糟钱儿扯那犊子呢!
大家伙儿跟着王云生大摇大摆地奔向了宣和楼,门口儿卖票的伙计,大老远见到是王云生,就一路小跑儿迎了上来“哎呦!少东家有日子没见着您了,您老今儿怎么这么有闲工夫啊?赶紧的少东家里面儿请、里面请!王家少东家,四位雅座儿~!”小伙计儿一声长音儿冲内堂喊道。
屋儿里面儿的伙计赶紧迎了出来“哎呦,这不是大爷吗?有日子您没过来了,你别说这回您还真是来得了,今儿咱们戏园子来了一位唱西河大鼓的角儿,无论是嗓音儿还是身段儿、还是唱腔儿,您就别提了,就是一个字儿美!贼拉的美、老鼻子的美!您里面走。”小伙计儿边和王云生介绍边殷勤地将王云生引到戏台下面正前方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你小子可别忽悠我,少整那些虚了冒套的事儿,要是长得不好看,我可一茶碗子可就扣你脸上!真不管你毛病。”王云生对伙计吓唬道。
“嗨!大爷,要是长得不好看您给我脑瓜子拧下来当球踢咋样?”伙计嬉皮笑脸地对王云生说道。
“嗯!信你了,这几位都是我的好朋友,这位不用我跟你说是谁了吧?”王云生手指众人跟小伙计做着介绍,指到关小个子面前的时候格外地问了问小伙计认不认识。
“呦!这不是关爷吗?都是熟人儿,熟!整个儿奉天城谁不认识关爷啊!”小伙计刚忙对着关小个子拍上了马屁。
“少扯犊子!好茶、好吃的都给我们端上来吧!等着看角呢!”王云生一出手十块大洋就拍到了桌子上,“赶紧的准备去吧,剩下的都是你们的!”王云生十分嚣张地对小伙计说道。
“得嘞!王家大爷,您稍等!”小伙计转身离去。
这可把关小个子气得够呛“不就是自己家里有点糟钱儿吗!有啥了不起的?”关小个子心中暗道,可不是吗,不就是又来糟钱儿吗,只不过这俩糟钱儿都是王云生给二埋汰拍马屁拍来的,从钱揣进包里到现在为止自己还一块钱都没花呢,这会儿不花还等什么时候呢?
王云生是典型的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猪油的主儿,有钱必须得花出去,攒钱,那是作孽,十恶不赦的大罪过儿!要不是这几天奉天城里不安生,王云生早就把这几百块大洋散出去了!这会儿功夫能够装阔爷自己是一刻功夫都不想耽搁,赶紧往外撒钱。
不大功夫,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全都给端了上来,四个人喝着茶水,听着王云生在这儿瞎白话开了“索爷,宣德楼是咱奉天城绝佳好玩儿的地方,乾隆爷几次东巡都要来宣德楼做做,人家乾隆爷都说关外的戏园子首推宣德楼,瞅着没有,门口儿挂的那块牌子就是乾隆爷的御笔!这地方儿在咱们城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宣德楼有三绝是其他戏园子比不上的地方,首先就是这里的角浑身上下都有活儿,第二就是嗓绝,你知道咱们东北唱关东大鼓的陈老太太不?想当年就是在宣德楼扬的名儿,在宣德楼你要是没有一副好嗓白扯,咱奉天人听戏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儿,你嘴岔子得利索嗓子得亮,我在外面嘣爆米花,你得让我听见你唱的是什么一个字儿都不落送到我耳朵里,没这本事,不行!”王云生端起茶碗子喝了一碗水。
“那、那老兄弟!第三绝是啥啊?”二埋汰简直就被王云生忽悠迷糊了不禁问向王云生。
“哼!第三绝,第三绝就是能陪败家子儿睡觉,会发骚!”关小个子接过话头儿也不客气就替王云生答道。
“不是,关小个子你他娘的是不是跟我找别扭呢?我哥问我呢?问你呢?哪儿都有你呢?”王云生被关小个子气得够呛,感觉脸上挂不住劲儿了,对着关小个子就开始脸红脖子粗的质问道。
“行了,行了!你们这帮子人咋回事儿啊?上戏园子也掐啊?过来是看戏来了还是看你们来了?能不能消停点儿啊?什么玩意儿!”索二爷对王云生和关小个子俩人训斥道。
您还别说索二爷这一通儿雷烟儿火炮还真挺好使,这俩货双双闭嘴睡也不吱声了。索二爷的耳朵根子总算清净了一会儿,“那啥,你们在这儿嘎达坐着,我出去上趟茅楼儿!”索二爷起身就要离位。
“二爷、二爷!马上就开场了,你看一会儿再走呗?”王云生趁着脖子向索二爷讨好道。
“我上茅楼子!他唱戏也不能不让我撒尿啊!我能憋得住,尿也憋不住啊?咋的?这大戏园子看戏不让上茅楼儿啊?”索二爷问向王云生。
“不、不是!让去、让去!我这不是觉得您这功夫走,不是看不着精彩的了吗!”王云生讪讪的向索二爷解释道。
“不看就不看呗,反正也死不了,你们看吧,我撒泡尿去!”索二爷顺着戏台子,就向后面儿走去。
咱们在这儿要跟大家伙儿普及一下过去的戏园子,早些年的戏园子,大门大户的一般都是两层的,当然也有三层、四层的,不过那都是关里的大园子,反正东北这嘎达两层就是最大的园子,当然了小园子那就不用说了,一层呗,都有可能是撂地蹦都说不准。
东北这儿嘎达的戏园子受满族人影响,都会在后台挂上一张雕漆画弓,上面儿别着一支箭,这个就是挂在出将入相,那个出将的门里,观众看不着,不过后台的演员能看得到,预示着这是武将门儿,讨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彩头儿!现如今就没这些老讲究了,早就换成了节能灯泡了,为的是亮一点便于演员们看道儿。
索二爷不是真的要去撒尿而是想到戏园子里面踅摸踅摸是不是也挂这雕漆画弓了,要是有这玩意儿,那这张工就是除掉燕别虎的不二法宝。咋叫不二法宝呢?这里面儿可是有讲究,您听我慢慢儿跟您细说。
戏台上演的都是帝王将相,忠臣孝子,从出将这个门进来的艺人出门儿您得低头,无论您是西楚霸王还是忠义无双的杨六郎,都得低头掀帘才能走上戏台子,这就让这张画弓有了香火气儿,您想想成天这帮子忠臣孝子给你低头儿你说他能没有灵性吗?所以说这张画弓看起来不起眼儿,甚至连兔子都未必能够射死,但是对付燕别虎足够用了。
索二爷在鲁味居当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咋整才能收了这只燕别虎,毕竟这玩意儿满天飞,用现在的话讲这就是高科技的无人机,你不整个智能的巡航导弹也打不下来他啊!
索二爷借着“尿道儿”就是想瞅瞅后台是不是按着老讲究真挂了一张画弓,要是真有那就找班主问问借用这张弓一用,也算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今晚儿上就用这张弓了解了那只大燕别虎。
索二爷假装走错了道儿直接就奔向了后台而去,那会儿的后台没有那么多讲究,除了名角能有个自己更换衣裳的地方儿其他艺人都混作一团,就在后台化妆、更换衣裳,什么男女有别的都放在一边儿,都是苦命人奔饭吃的哪有那么多的讲究!这点也是被普通老百姓所诟病的地方,记得我小时候,村儿里来唱二人转的,我觉得唱的有趣儿、好听!曾经对父母说今后我长大了也想去唱二人转去!
您猜怎么着?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爸一个大脖溜子就朝我抽了过来,而且竟然是当着我爷爷的面儿抽的我,这在当年都不可想象,我七岁那年放鞭炮给我家房子差点儿都没点着了,我爷爷都没骂过我一句,现如今我爸竟为了一句我要唱二人转就能当着我爷爷的面儿抽我,我这心里能好受吗?
我爷爷拦都没拦着,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唱戏那是下九流!丢祖宗脸的营生,宁可做贼都不要唱戏!”
扯这么一段儿闲嗑儿,您各位不要介意,说的就是老百姓听戏、看戏都能接受也愿意听、也愿意看,可是这行当要是放在自己人的身上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不说别的您就瞅瞅我爷爷说的那句话,“宁可做贼,不能唱戏!”可见千百年来中国的老百姓得有多不待见唱戏这个行当了吧!当然了你说现如今这帮人动不动儿就是几个“爽”的计量单位去赚钱,也实在是让人眼红,但道德……,嗨!拉屁倒吧,哪有什么道德!
书归正传,少扯闲篇儿,索二爷刚刚儿进到后台,还在四处踅摸那个口儿是戏台上的“出将”的“将门”呢!就被一个唱丑角的注意到了,“哎,说你呢?说你呢,就是你!干哈呢?抻个脖子东张西望的,这是后台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脸上画的像是个鬼一样的丑角对索二爷喊道。
“呦!兄弟,我这是找茅楼儿,找错地方了,您包涵、包涵!”索二爷见状赶紧躬身施礼对丑角赔不是。
“嘿!你个老倒子,还真把我们这儿当成茅楼了?你咋寻思的,赶紧给我滚出去,这是后台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丑角对着一身破衣烂衫的索二爷毫不客气地说道。
过去这帮子唱戏的,一贯就是见人下菜碟,瞅见你穿的绫罗绸缎,恨不得跟你弯腰舔鞋面子,要是看你穿成索二爷这样儿的,你也基本上得不到什么好话,这不吗,索二爷还真就遇到了!
就在丑角对着索二爷大放厥词的功夫,一个不揣冒昧的武生,仗着自己会上五把抄蹦蹦跳跳的蹿了过来“哇呀呀!何方贼子,敢闯后台,快快吃上我一棍”说着这二百五抄起门边的扫把对着索二爷砸去。
您说说,说话不客气也就算了,你哪能上来就和人家比划上呢?索二爷见扫把对着自己就砸了过来,也不闪身也不多,右手向上一撩,暗中一用力,那个武生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直接一个跟头就栽倒在了地上,这还了得吗?跑到后台给武生放倒了,你这不是摆明砸场子吗?
后台的男艺人呼啦啦一大群就围了上来,不为别的!这个事儿得好好说道说道,还能让你上后台打演员来了,这和你跑到后厨往锅里尿了一泡尿有啥区别?危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后面闹得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就连前面拉弦的敲鼓的都跑到后台帮战去了,戏园子里的伙计能不知道吗,这帮子伙计要抄起茶壶、火铲子都涌到了后台。
哎呦!这个后台可叫热闹儿,众人喊打喊杀一顿操作猛如虎,到了后台全被索二爷给归拢的服服帖帖的趴在了地上。
咱还得说说前面儿,这王云生显摆着自己在宣德楼的排面儿这个自不必细说,这索二爷去了茅楼儿半天没回来,王云生也没想着这位大爷到底是去了哪儿,一泡尿咋就尿了这么长的时间,吹着牛逼喝着茶水,眼瞅着开锣唱戏了,只见伙计、拉弦的众人一股脑儿全跑到后台去了,大家伙儿谁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儿,只有关小个子觉出不正常来了,毕竟这位是官人,你别管他这一辈子到底抓过多少贼,可是打架斗殴、闹场子的事儿自己可是没少见过,人家就是干这个的吗!
关小个子和谁也没打招呼,自己起身就走向了后面儿,嘿!前面儿美演上,后面儿倒是很精彩啊,只见一个半老的中年汉子拳打孟良,脚踢焦赞,胳肢窝还夹了一个花脸的曹操!这个可真够热闹的!
关小个子这一辈子啥正经事都没干过,您要说装相,这帮子艺人也好、演员也罢没有一个人能有关小个子这份儿能耐,关小个子手按绷簧,一下子将腰间的腰刀等了出来“都干什么呢?一群臭卖嗓的,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知道这位是谁吗?这是奉天府衙老爷请来的世外高人协助奉天府缉拿逃犯的老英雄,你们想造反不成?”
您还别说关小个子小眼珠子一瞪还颇具几分威严,几个唱戏的不禁面面相觑,一个个儿大眼儿瞪小眼儿谁也不敢吱声儿了。
“咋的?用不用给你们换个地方待着啊?府衙大牢有的是地方,足够关你们这棒子犊子玩意儿的了!一天两餐有吃有喝去不去?”关小个子对众人说道。
那地方谁愿意去啊?你别说有吃有喝,你就是一天三顿山珍海味都没人愿意去那里呆着啊!
有小伙计认识关小个子,赶忙上前打圆场儿“对不住!关爷,这帮子人都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关爷和老英雄大人不记小人过。这都是误会,谁也没成想闹成这样儿!您、您您息怒!息怒!”小伙计连连对着索二爷与关小个子点头哈腰的赔着不是。
索二爷根本就没吃亏,也不愿意在这些烂事儿上做过多纠缠扭头儿对关小个子说道“算了,我是过来找东西的!把刀收起来,像什么样子!”
您瞅着没有,人家索二爷这才是低调呢!这绝不是仗势欺人,关小个子来之前就已经给大家伙儿归拢服帖的了,关小个子要是不来,说不定这帮子卖嗓的人还得多挨上几下子。
既然关小个子到了,那后台这块儿就可着索二爷随便转悠了,这“将门”不难找,只是刚刚儿光顾着照料这帮子唱戏的了,没怎么注意,现如今这将门就在索二爷的面前,只见一张朱漆画弓正吊在“将门”之上。
索二爷见到朱漆画弓心中不禁一喜,看来今晚上这之燕别虎的寿禄算是到头儿了。
“伙计,我能不能给你商量点事儿啊?”索二爷十分客气的对小伙计说道。
“哎呦!老英雄,您看你这话说的,咋还叫商量呢,有啥话您直接说不就行了吗?用不着这么客气,咱这和关爷都是熟人,您也是衙门口儿的,您说、 您说!”小伙计对索二爷十分客气的说道。
“我想跟咱们园子借一样东西,不知道您这面儿方便不方便啊?”索二爷对伙计说道。
“哎呀!您瞅瞅,您这不是又客气了吗!说啥借啊,你看好啥拿啥,您就是借这几个唱戏的脑袋瓜子都不是个事儿!”小伙计满脸堆笑半是玩笑的对索二爷说道。
小伙计这么讲,一来是卖给关小个子一个面子,二来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儿化了,在过去那年头儿,你不用说衙门口儿里的老爷了,就是一个小差官都能给戏园子折腾的够呛。这帮子唱戏的刚刚儿有事喊打又是喊杀的对待索二爷这简直不就是捅了天大的窟窿吗?现在能弥补尽量去弥补,省的这帮子官人今后再找后帐儿。
“嗨!你这小兄弟倒是挺能开玩笑,借啥脑瓜子啊!我就瞅这张弓不错,寻思着能不能借我一晚,明早儿我原物奉还您看咋样?”索二爷对小伙计说道。
“哎,这、这个!”小伙计一听借弓不禁直咽口水。
“爷,您能不能换一样儿东西借啊!这个我做不了主啊!”小伙计一脸为难之相。
“操!换一样儿东西借你得有才算啊!借你一张破弓是给你城门大的一张脸了,你他娘的还推三阻四,是不是给你脸了?我告诉你啊,刚刚儿你们这帮犊子殴打公差的事儿还没完呢!你要是不把这位大爷哄乐呵了,你这戏园子也就别开了!”关小个子对着小伙计是毫不客气。
小伙计见惹不起这二位公差,只好将二人引到后院的一间房间坐下“二位,不是我不借,而是这个主我做不了,我得叫班主过来,您二位和班主商量商量,您看行吗?”小伙计陪着笑脸儿对关小个子说道。
“你做不了主,就赶紧去叫班主去,在这儿跟我扯啥犊子啊!赶紧的!晚一刻我就把那帮子唱戏的全给锁上!”关小个子嘟噜着大脸对伙计吓唬道。
小伙计一刻不敢停留麻溜的跑向后院儿向班主回禀去了。
索二爷见关小个子说话霸道,想劝说关小个子用不着这样,有啥话好好说呗,你跟个小伙计置什么气啊,再者说了咱们是借东西又不是抢东西,整得跟胡子似的实在是不太好!
“嗨!索爷,你是不知道,抓差办案就得这样儿,你客气没人把你说的话当做回事儿,跟放屁一样儿,这帮犊子就是皮子紧,你要是横起来他们都服服帖帖儿的!行了,索爷,一会儿您老就看我的吧!”关小个子对索二爷说道。
您要问了这关小个子帮着索二爷办事儿咋就这么卖力呢?
估计您是忘了,人家索二爷到戏园子是干什么来了,人家索二爷来就是借弓来了,借弓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把吃孩子的燕别虎给收拾住吗?不为了关小个子人家索二爷能和唱戏的干起来吗?关小个子看出这点儿来了,那还不得铆足劲儿帮着索二爷啊!
没多一会儿,小伙计引着班主就跑到了关小个子与索二爷坐着的房间来了,估计小伙计已经把事情的缘由都跟班主说了,班主一听脑瓜子都大了,奉天城内打了奉天府的官差这可是掉脑瓜子的罪过儿啊!啥都别说了,赶紧过去赔不是吧!
班主的一通儿客气自然是少不了的,又是茶水、又是关东烟都给二位端了上了,最惹眼的还有五十块银洋,对着索二爷和关小个子不断地赔着不是,就是只字不提借弓的事儿。
“班主,你就别跟我扯没用的片儿汤话了,我们爷们儿过来已不是为了听戏而不是为了找别扭来的,今儿过来就是想借你戏台子上那张弓来的,你啊,用不着整没用的,你到底是借不借吧?借还则罢了,你要是不借我出门儿既让你关张,你信不信?”关小个子拿出一副无赖的劲头儿对班主说道。
“关爷、关爷哎!您老听我把话说完行吗?这三百六十行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这、这弓借出去了,我这戏园子也就别开了。”戏园子班主在关小个子的威逼之下不得已讲出了这东北梨园行的规矩。
早年间东北这嘎达唱戏的都十分的迷信,不光唱戏的,哪怕是普通人也都这样儿。啥事儿都讲究一个彩头儿,就和南方那面耍狮子、舞龙一样儿,这大过年的不折腾折腾,总感觉这一年下来就不会顺当似的,
东北戏园子也讲究这个,出将入相,出将讲究挂弓,意味着连中三元一箭双雕,入相那块儿挂着的是笏板、毛笔讲究的是祖师爷保佑,平定江山之意!唱戏的艺人在后台除了拜梨园老祖唐明皇之外,进出“将门”出“相门”你都得低头儿,意味着向江山社稷保持着无上的崇敬之意,你不信你今儿个去戏园子看戏也是一样,无论是关公还是霸王,出场走“将门”登台都是低着头儿的,下场也同样是低头儿,和那个门框高低没关系,这就是古来传下来的规矩。
要说谁把这朱漆画弓给拿走了,这帮子唱戏的打死也不敢登台,据说这是不吉利,连弓都守不住你还唱什么戏啊?这就等于你砸了戏园子的饭碗了,你说人家能借你这张弓吗?
正所谓“一处不到一处迷,十处不到九不知!”听人家班主这么一说索二爷就明白了,想不到这唱戏的行当含有这么多的讲究呢!
“那班主儿,你今儿帮下午晌把弓借给我你看行不行?我这用上一晚第二天天不亮保证准时奉还,行不?”索二爷问道。
“这位爷,这弓实在是不方便外借啊!你瞅瞅我这儿准备了五十块银洋,不如您另寻高出再买一张弓如何啊?钱要是不够,全是我出您看咋样?”掌柜的也是实在是没招儿了,只能硬着头皮向索二爷请求道。
还没等索二爷答话,关小个子拍着桌子一股身就站了起来“我给你脸了是吧?别说借你一张破弓了,我告诉你你要是给这位大爷惹得不高兴了,连你这戏园子我都给拆了!傍晚儿我过来拿弓,你小子要是敢说半个不字,现在我就给你们全都锁进大牢唱戏去!妈拉个巴子的。”关小个子挽起索二爷的胳膊起身就往外走。
这可把班主难为住了,在东北这嘎达听说过借钱的、借人的、借光的没有人听说借命根子的!得了,咱惹不起穿官衣儿的大爷,借就借吧,总好过把大家活儿全都招呼进大牢里强吧!班主连声叹气只好回到了后宅。
单说关小个子陪着索二爷回到了前面儿,只见戏台上已经开演了,王云生和二埋汰俩人正不错眼珠儿的看戏呢,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才懒得管呢!啥事儿对王云生来说都比不上痛快来的更直接。
“索爷,你这泡尿尿得时间可是不短啊!都开戏了,赶紧的坐下看戏,一会儿那个唱大鼓的小娘们儿可就登场了!”王云生翘着二郎腿对着索二爷招呼道。
索二爷哪有心情看戏啊,借口有事儿就和关小个子离开了戏园子扔下王云生和二埋汰这俩人在戏园子里过瘾。
出了戏园子大门儿,索二爷怕班主来个移花接木,就嘱咐关小个子看着后台的朱漆画弓,别让班主给掉包了,要是真给掉包儿整不好这一晚上还得白忙活。
关小个子这小子多贼啊,在大街上招呼过来两名官差带着两名官差直接来到了后台,让两名官差直接盯着这张朱漆画弓,谁要是敢动一下,不用惯毛病直接大锁链子给锁上,胖揍一顿再扔大狱。安置完了,关小个子一阵风儿似的有去追索二爷去了。
要不咋说关小个子这小子奸呢,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能帮助自己脱离苦海的除了索二爷没别人,这位神仙祖宗要是不见了,这奉天城里出现的几起事儿都得是自己顶缸不可!
索二爷和关小个子一起回到了鲁味居,叫上酒菜在鲁味居边喝酒边等着王云生与二埋汰这二位,这俩人不快活够了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王云生是个出了名的败家子儿,而二埋汰是个没有啥见识的山炮,您想想王云生马屁拍着,花言巧语的白话着不正满足了二埋汰那虚荣的内心吗?还有好看的姐儿在台子上唱着,哪儿也没这地方舒坦啊!
这索二爷也就是不知道一百多年之后中国会有一个叫手机的玩意儿,在里面给二埋汰刷上抖音小视频,估计二埋汰闻着味儿就回来了,现在也好,王云生和关小个子俩人不在一块儿也闹得个耳根子清净,不然没个消停的时候。
索二爷这面儿和关小个子是有喝有唠的,俩人也不觉得寂寞,毕竟昨晚上已经料理了那顺儿,今早上还找了丢失孩子的骸骨,这剩下的就是把这只大燕别虎收拾住,那就啥毛病都没有了!自己就又能过上自在日子了,想到此处关小个子不禁兴致颇高的哼哼了起来。
索二爷和关小个子喝的怎么快乐咱们自不必细讲,咱们得好好唠扯唠扯王云生和二埋汰这俩人,二埋汰过来看戏那纯粹是看戏,自己这么些年也没进过戏园子,想不到这里面儿这么有意思,唱念做打,还有大花脸,嘿!你就别提多痛快了,这叫啥?这就叫开眼。
而王云生呢,自打妹妹王云秀大肚子之后这个家谁瞅自己都憋气,你说自己想出去快活快活吧,还遇到了大红小红这两个丧门星,自己差点儿没死了!
去麻花巷吧,自己家里的那头老叫驴还不挪地方,你说这过得是啥日子。现在趁着自己兜里有钱还不可劲儿的造等啥啊!什么花脸、武生的看这些玩意儿有啥意思,都是些老掉牙的玩意儿了,看就得看新鲜的,伙计不说了吗,新来了个唱莲花落的,我今儿就瞅瞅这小娘们儿到底长得啥样儿不可。
戏台上一连几出戏唱完了,就是这位唱西河大鼓的姑娘登台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这姑娘出落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落落大方,登台之后给台下的观众躬身施礼道了个万福,“小女子保定府人氏,小名二莲,初到奉天贵宝地,还望台下的诸位大爷多多捧场。”说着这位叫二莲的姑娘就轻启朱唇来了一段儿《灞桥挑袍》,嘿!你就说这嗓音,真是刚中带柔,柔中带刚,该软的时候好像浑身似雪,该刚的时候堪比金坚,听得台下众人简直是如醉如痴,仿佛众人都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了,你看见没有这才是艺术的魅力呢,这要是在当今妥妥儿的人民艺术家。
可王云生那有功夫管她唱的好坏呢,俩眼珠儿不错的上盯脸蛋子,中间看胸脯子,下面鼓架子挡着呢,要不然还想看看是不是大长腿!您瞧瞧就这份出息,可咋整!
一曲唱完,全场得有一会子声息全无,倒不是奉天老百姓不懂得唱功好不好,而是这一刻大家伙儿还没从唱词儿里出来呢,给大家伙儿全都唱进去了。
等着大家伙儿反应过来之后这个戏园子房盖儿差点儿没被叫好儿声给掀起来,照说在咱们东北像是西河大鼓和京剧啥的都不太招人待见,为啥啊?不为啥,别愁咱东北属于苦寒之地,可一样有属于自己的艺术形式,您可能要说了,你们东北不就是有个二人转吗?咋滴,你们还显摆起没完了呢?
嗯!的确二人转是咱东北的特有产物,不过您可能不知道咱东北也有大鼓书,关东大鼓,这些年估计会唱的不多了,想当年这关东大鼓和西河大鼓还有京韵大鼓是北方三大鼓书,这玩意儿讲究边唱边说,你不但嘴皮子要利索,嗓子也得必须够好。说的挺溜,到唱的时候嗓子劈了,那您可就有好瞧的了,东北观众是真不管你这个臭毛病,还想在东北耍腕?信我的这帮子糙老爷们绝对能打得你连你亲爹都不带认识你的。就是这么野!
当然了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现如今的东北人都很文明,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闲言少叙,咱们还得书归正传,老扯闲篇啥时候能实现四个现代化啊!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二莲一曲唱完,小伙计拿着铜盘儿到台下就开始收钱去了,这功夫二莲回到了后台开始和水润润嗓子,唱这玩意儿比唱《我的太阳》要考验功夫,使得全是丹田气,靠的就是嗓子,这要是出现纰漏,在今天来说就是演出事故,你得做检讨,在当年来说你这就是砸了自己的饭碗子,今后就别寻思在奉天城找饭吃了。
东北人虎超超的性格上来绝对都是舍得花钱的主儿,你就瞅着吧,一块银洋一块银洋的网通盘子里扔,叫好之声此起彼伏,“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嘿!要说唱戏唱到这份堆儿那就算可以了,听郭德纲的相声总是说“北京学艺、天津唱红、上海挣包银”要让我说这还不够全面儿,还得加上一句“东北割韭菜”咋的呢?这帮子东北虎老爷们儿,你要是给他哄乐呵的,他也绝对是舍得给你花钱,不比上海人差多少,上海人能让你过上富足,东北人绝对能让你暴富。不过你要装,耍大牌儿绝对是不好使!
王云生见状自然也不遑多让,你扔一块大洋,我坐前排咋滴也不能比你们这棒子“穷鬼”差了,直接一甩手扔给小伙计十块银洋。
“得嘞!王家少东家有赏,银洋二十!”小伙计故意拉长音吆喝道。
身后的观众席上又是一阵骚动,这次可不是唱得好不好的事儿了,而是这位王家少东家出手实在是太阔绰了,一下子就赏银洋十块的啊!“嗯!有钱人!老王家还是有底儿,爷俩儿这么糟败,还是有钱!”您瞅瞅众人佩服的话都那么与众不同。
估计您又要问了,你是不是困了,糊涂了是咋的?你写错了,王云生赏银是十块,小伙计儿咋报的二十啊?这回头儿咋跟班主和二莲交账啊?
这您就不明白了,再过去这叫“报花账”,对喽!报花账,您没听错,就是报花账,不过可不是手脚不干净那种报花账,而是有出手大方的主顾一掷千金,您就不能如实报账了,必须翻倍“报彩”,为的是让花钱的人有面儿,从某种程度上也用来刺激周围赏银的观众产生攀比之心,说了归齐,就是让观众多掏钱。
这个“报花账”或者说“报彩儿”的行为,我不知道关内有没有,但在九十年代东北个别三四线小县城的剧场里还能看到,现在估计早就没有了,这玩意儿咋说呢?也算是传统吧!
小伙计一圈儿下来少说也收了一百多块银洋,其他的大子儿更是数不胜数,就在小伙计转身准备把铜盘子里的钱送到台上呢,只听见后面的一张桌子上有人高声喊道“伙计过来!爷还有赏钱!”
小伙计一听还有赏钱,那哪能走啊,赶紧掉头儿,一路小跑儿奔向喊话人的桌子边上,“我出五百块,不过我有个要求,嘿嘿嘿!”男人奸笑着对小伙计儿说道。
“哎哟!这不是齐家大爷吗!您说,只要小的能办到的你就放心!”小伙计一见白花花的银子就开始管不住嘴了,啥都都敢应着了。
小伙计凑近齐家大爷的嘴边,那位齐家大爷在小伙计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小伙计面露难色摇了摇头,齐家大爷拽过小伙计的肩膀子,又说了几句,小伙计连连点头,才敢手下桌上的五百块现大洋“齐家大爷赏银一千块!”,您就说这一嗓子简直就像是望着宣德楼扔了一刻核弹似的人群哄得一下子吵嚷了起来。
齐家大爷做的是稳如泰山相仿,撇着大嘴洋洋得意,这一千块大洋什么概念你就这么说吧,过去有钱人时兴娶小老婆,十五块大洋你就能娶个小老婆,你自己换算一下这五百大洋不仅仅是娶老婆的事儿了,能把麻花巷整个儿翠香阁买下来,忘了翠香阁是哪儿了?就是王云生和他不着调那个老爹长期消费的地方,这回你知道五百块现大洋有多大的购买力了吧?
您要问了这齐家大爷是个什么主儿啊?咋这么有钱呢?
这位齐家大爷还真不是别人,正是奉天将军依克唐阿三姨太的亲弟弟,就这么说吧,就是依克唐阿的小舅子,这小子在奉天城仗着自己姐夫的权势,开宝局子、开大烟馆子、开当铺,反正是啥赚钱干啥!你瞅着眼气不?反正我瞅着眼气。
齐家大爷这小子也是一个铁杆儿曲艺爱好者,自己一下子甩了五百块现大洋不仅仅为了听曲儿,更是有别的目的,那就是想给这个叫做二莲的姑娘收了房做个小的,到时候愿意听曲自己就在家中躺在炕上听不自在吗?
所以说,你别光盯着银子,可能后面儿还有大坑呢!
戏园子后台一听这位齐家大爷一出手就是五百银洋,可算是把大家伙儿都吓住了,老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听个曲儿都要把宣德楼买下来了,你说这得是多大的手笔啊!后台唱戏的纷纷将脑瓜子钻出幕布都要瞧瞧这个齐家大爷到底是长得啥样!
这功夫儿二莲也就不能在后台端着了,赶紧走到前面儿给大家作揖施礼进行答谢“想不到齐家大爷如此抬爱小女子,二莲无以为报!再此二莲再侍候诸位大爷一曲《呼家将》”说着二莲再次敲响大鼓飘飘袅袅一曲《呼家将》再次唱来。
“嘿!他妈的,嗑瓜子还能磕出个臭虫来你说邪门而不邪门儿!”王云生气得够呛骂道。
“咋地了,兄弟?这唱的不挺好吗?哪有臭虫啊?”二埋汰眼珠子盯着台上的二莲,问向王云生。
“嗨!哥哥!我现在都没心情听戏了,你愿意听你自个听吧!回去了,真他娘的晦气!”王云生起身就要离席。
“别的,兄弟!我还没挺过瘾呢!啥事儿惹你不高兴了?”二埋汰听说王云生不听了,赶紧一把拽住了王云生的胳膊向王云生问道。
“刚刚儿,你没看找啊?我出十块大洋,齐大脑袋竟然一下子出了五百块大洋,你说这二莲能稀罕五百块大洋是十块大洋?”王云生向二埋汰问道。
“要我说啊,我都稀罕啊!十块大洋就不是钱了?你说兄弟是不是这么个事儿啊?”二埋汰眨巴着小眼睛望向王云生。
“哎妈呀!哥呀,我以为你是多明白个人呢!我咋就跟你说不明白呢,这不是钱的事儿,不对,也是钱的事儿!反正我是和你说不明白了,得了我回去了,你自个儿在这儿看吧!我走了!”说着王云生憋着一肚子气就回鲁味居了。
二埋汰才不管你那个呢,爱走走呗!自己一个人听戏也挺好的,人多人少不一样乐呵吗?
咱在这儿还得扯上两句闲篇儿,不然啊,全靠着猜那就太累了,王云生这小子为啥生气呢?这不难理解,要是齐大脑瓜子不在这儿,这王云生这份儿赏钱在宣德楼那就是力压群筹,谁都和他比不了,他出的钱是最多的,一会儿要是再给小伙计扔上两个,将这位二莲约到外面喝点花酒,那自己的快活事儿不就来了吗?这年头还有啥是钱办不来的事儿呢,几十块大洋砸到一个跑江湖的丫头跟前不怕她不迷糊!
可这个齐大脑瓜子实在是太缺德了,一下子出了五百银洋,这五百块王云生脱了裤子也撵不上啊,自己全身上下不过是从二埋汰那里拍马屁拍来的二百块钱,你这怎么和齐大脑瓜子比啊!
王云生没少去齐大脑瓜子的宝局子里耍钱去,这些年输的钱没有一万也有五千了,你说今儿齐大脑瓜子砸五百现大洋说不准那里面儿至少得有自己的一百块,你说说这都是什么犊子啊,为了一个唱大鼓书的丫头竟然下血本儿跟我抢,真是太缺德了!王云生一路上问候着齐大脑瓜子的祖宗十八代回到了鲁味居。
“哎!少东家你咋一个人回来了呢?小神仙呢?咋的唱戏的姑娘看好小神仙了,没瞧得上你啊?”关小个子不厚道的问到了王云生的心灵痛处。
“滚犊子!吃我的喝我的,你他娘的还那我开心,你还是不是人了?”王云生一脸不耐烦的向关小个子问候道。
“你瞅瞅咋地了,你倒是说啊?有人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去!”关小个子颇为仗义的作势要给王云生拔横。
“你可拉倒吧,齐大脑瓜子!你敢惹啊?”王云生也不客气在索二爷身边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上一杯老龙口对关小个子说道。
关小个子一听说是齐大脑瓜子,一下子就像泄了气儿的皮球似的又坐回了板凳上“你、你咋跟他还、还犯上相了呢?得罪谁不好,偏得罪他啊!”关小个子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夹起一颗花生米扔进了嘴中。
“谁惹他了,这个山炮,为了个唱大鼓书的丫头是真敢掏钱啊!我出十块银洋,不少了吧?”王云生向索二爷和关小个子大倒苦水。
“嗯!不少!的确不少,看来少东家依然未改败家本色,舍得下血本儿!我跟你说索爷,咱们奉天城要说败家少东家绝对是这个!”关小个子扭过头来对着索二爷翘起了大拇指说道。
“谁承想,那个齐大脑袋也看好唱大鼓书的丫头了,你猜这犊子出了多少现大洋?五百!整整五百!真他娘的舍得花钱!要是我们家的房契、地契在手儿,你说我能受这份儿委屈吗?”王云生一样脖一杯烧酒下肚。
索二爷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王云生就是为了争风吃醋,因为兜里钱不够才这么满腹牢骚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好笑笑拍了拍王云生的肩头说道“人生有命,富贵在天的道理你懂吗?就是说人这一辈子啥事儿都是有定数的,你要是这么一直败家败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和街头那些要饭的一样儿,你信不信?你这人本质不坏,但奈何就是不走正道,你要是学好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不愁一世的富贵,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就这么折腾下去啥时候才能是个头儿啊?记住我的话你早晚有吃不上溜儿的那一天啊!好自为之吧!”说着索二爷开始自斟自饮不再理会王云生和关小个子之间的斗嘴了。
索二爷说的有没有错儿呢?当然是没错了!他这句话对看故事的你我而言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哪有永远的富贵啊?只要你不瞎折腾,你就是永远的富贵,你要是瞎折腾那祸事就在眼前,咱就拿这个齐大脑袋说吧,看着一掷千金很是豪迈的样子,可他距离死已经就是一步之遥了,齐大脑瓜子到底咋地了呢?这个咱们以后再讲,今儿咱就先到这儿吧!
三十四、巴家大院再除妖 齐家招灾留根苗
老话儿说的好,一张嘴表不了两家的事儿,上回咱们唠着唠着就整冒了,这事儿真不怨我,谁让事儿干事儿赶上了呢?你要是觉得委屈不能尽兴,您说说王云生心里能好受得了吗?本来想在宣德楼好好装装阔爷,哪成想半路里杀出一个齐大脑瓜子来,给截胡了!
眼瞅着到了嘴边的肥肉飞走了,王云生心里要多懊糟有多懊糟,你说说,这一晃儿,得有小半个月了没沾女人边儿了,对王云生来说这日子简直就没法过了,“齐大脑瓜子是个什么玩意儿?要不是自己仗着自己有一个好姐夫,狗屁都不是,想当初,我们王家刚刚儿开馆子那会儿,齐大脑袋还跟着他妈在北市场卖棉靰鞡呢!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敢截我的胡啊!”王云生纷纷不满的对着索二爷和关小个子大放厥词。
“嗯!可不是咋的,照说我们王家少东家也不赖,索爷您知道不?人家少东家的岳父老泰山在将军衙门口儿当差,人家是师爷,咱就说依克唐阿将军吧,啥事儿都得听鲁家大爷的,哎!云生啊,你干脆让你岳父递个话儿,让将军好好骂一骂齐大脑袋得了呗!”关小个子眨着小眼睛不怀好意的给王云生出主意。
“你寻思我不说啊,我非让我老丈人找个由头让将军老爷给他小舅子砍了不可!妈拉个巴子的,跟我抢女人,我看是不想好了,哎、哎……不对啊!关矬子你小子这是捅疯狗上墙,玩我呢?你姥姥的!我、我他娘的非削死你不可!”王云生一下子反映了过来,原来这关小个子拿自己开心呢,这种事儿,也就是熟人之间唠扯唠扯,不要说让自己的老丈人知道了,哪怕让自己的叔丈人知道了,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非得一个大耳瓜子把自己扇到姥姥家去不可!
说归说笑归笑,事儿既然已经发生了,你说啥肯定都是不好使了。眼下还有正经事儿要办呢,这个抢女人的事儿还得先放在一边儿,大家伙儿一起研究研究今晚上到底咋样才能降服大燕别虎才是正事儿。
索二爷清了清嗓子对王云生说道“少东家,你这后厨房有没有鸡血啊?给我准备两桶今儿晚上用!”
“鸡血?我也不知道有没有那玩意儿啊?你等着我问问去!”王云生也不耽搁,赶忙起身奔向后厨找厨子去了!
“关头儿,你给我踅摸几只雕翎箭去,今晚上我有用处!”索二爷转头又对关小个子说道。
“索爷,你整那玩意儿干啥啊?你不寻思咋归拢燕别虎那雕翎箭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整那玩意儿有啥用啊?”关小个子一时不知道索二爷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想索二爷也问道。
“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去呗,你咋哪儿那么多的废话啊?我就看不惯你这熊出,我这么大的东家人家索二爷说啥我不是立马儿就安排吗?就你事儿多!”刚回来的王云生没好气儿的对关小个子抢白道。
“那啥!二爷!后厨没有鸡血,我现在就让他们买鸡放血,你看咋样儿,咱这活儿整得利索不?”王云生沾沾自喜对索二爷说道。
“哎!你看你,记住让伙计买公鸡、要大红公鸡的血!可千万别正茬皮喽!对了,鸡的下货儿,全留着我有用处,可别给扔了,你赶紧嘱咐下去!”索二爷对王云生再次嘱咐道。
“得嘞!二爷您就擎好儿吧。我办事儿您绝对放心!”王云生赶忙转身又跑到后厨房给伙计传话儿去了。
“咋的?你这雕翎箭,能不能整来啊?整不来,这燕别虎我也归拢不住,你看着办吧!”索二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对关小个子说道。
“能、能!咋不能呢!败家子儿能办的事儿,我还能差的了吗?您等着我找熟人踅摸几支去!”关小个子见王云生办事儿麻利,不禁心有不甘,赶忙跑出鲁味居找箭去了。
索二爷是难得有这么一会儿清净的时刻,几个话痨都被自己支使出去了,二埋汰在戏园子看戏到现在也没回来,这功夫自己得好好儿喝上一杯,索二爷自斟自饮喝得那叫一个痛快,不多一会儿,一壶“老龙口”下肚,这功夫王云生手里拎着几只扑棱着翅膀儿的活鸡跑到索二爷的面前“二爷,您老瞅瞅,咋样!这几只行不?”
“嗯!不错!赶紧的让厨子给它放血,先接上一小碗鲜血给我端过来!”索二爷满意的对王云生吩咐道。
“得嘞!老三,听见没有赶紧杀鸡,鸡血先给我二爷端过一小碗儿来,趁热乎,我二爷要和鲜鸡血!”王云生也不知道索二爷要鸡血是干什么,自己捉摸着应该是喝,张嘴就对小伙计嘱咐了下去!
“哎!哎!谁告诉你我要喝鸡血了?你这病的还真是不轻,我这儿有酒有菜,我喝酒吃菜我和鸡血干鸡毛啊?”索二爷对王云生说道。
“啊!那整叉劈了啊!我二爷不喝鸡血了,杀完鸡端过来就行!”王云生这个半吊子总爱办一些脱了裤子放屁的勾当,再次又向伙计们吩咐道。
王云生两次三番的糊涂吩咐,把小伙计儿彻底整迷糊了,这东家他二爷是咋地了?咋一会儿喝鸡血、一会儿又不喝鸡血了呢?得嘞!咱也别问了,爱喝不喝,喝不喝咱都杀鸡!赶紧干活儿去吧,不然这位祖宗要是抽风,还得骂人!
王云生陪着索二爷一起坐在桌子上继续喝酒,王云生现如今可不敢慢待这位二爷,这位是有真能耐的主儿,这可不是瞎胡说,自己亲眼所见,你就说自己的妹妹吧,啥招儿没用上?全家都忙活的上蹿下跳的,可咋样,一样不是玩儿不转吗?人家这位索二爷一来嘁哩喀喳,全给你归拢服帖的!你服不服?
再说了上次自己遇到大红小红那回,不也是这位索二爷给自己救得命吗?这位是啥,这就是自己的亲爷爷,自己的亲爷爷都没有索二爷对自己亲性!
王云生不断地给索二爷斟酒夹菜,心里琢磨着要是索二爷能够帮着自己把那个唱西河大鼓的二莲要是抢过来那可多好?就凭借索二爷这一身能耐你就别说齐大脑瓜子了,哪怕齐大脑瓜子他姐夫,依克唐阿也是白扯!我王云生是谁啊?能吃这份儿窝囊气?开玩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小子,别打歪心思,我可告诉你,你只要是动心思不是灾就是祸,整不好脑瓜子都保不住,你听着没有?别忘了上回那两个小姐俩,这才多少日子啊,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吗?”索二爷看似无心,其实早已经是洞穿了王云生的心思,接着这个当口儿有意敲打一下不着调的王云生。
“没、没有二爷!我的亲爷爷,您老想什么呢!我王云生是那样儿的人吗?自打上次那事儿之后我戒了,我戒娘们儿了,真的谁撒谎谁是犊子!”王云生左手三指高举过头顶开始对着索二爷赌誓发愿。
“哼!是狗就改不了吃屎!你小子要是能改准能长命百岁,要是改不了,来年开春儿,你准保儿归位!”索二爷捡起桌上的烟袋锅子吧嗒了一口说道。
“我……”王云生张嘴还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小伙计儿凑后面端着一碗刚刚接的鸡血走了进来“少东家,鸡血接得了!您看……?”小伙计不敢多说,只好先征询王云生的意见。
“放这儿就行!对了,去柜台上上给我拿一支毛笔过来,我有正用”索二爷也不见外,不待王云生张嘴就向小伙计儿说道。
“这个……东家,您看……”小伙计儿不敢做主,看向王云生等着这位正主儿下话儿。
“瞅啥啊?我二爷让你拿毛笔你没听着是咋的,聋啊!你们这帮玩意儿真他娘的一点儿都看不出眉眼高低来,这是我二爷,亲的!我爹都不好使听着没有?今后他老人家说的话就是圣旨,你们大家伙儿听就完了,不用问我,更不用问我爹,那老家伙就是个没有正经营生的老溜子!听着没有?”王云生把这几天的憋气、窝火、害怕全都发到小伙计身上了。
“行了!东家都懂!我明白、明白!全听二爷的。”小伙计赶忙如同鸡嗛碎米一般赶忙点头称是!
“那还在这儿卖啥呆啊?赶紧拿去啊!傻吧垃圾的。”王云生对着伙计申斥道“二爷,你说说,我爹请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这个老东西啊,为了贪便宜,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老杆,你说这买卖儿这么干能赚钱才怪呢!”王云生大嘴一撇翘起二郎腿对着索二爷开始诉苦。
“朱子家训,读过吗?”索二爷接过小伙计递过来的毛笔在鸡血碗里舔饱了鸡血,就在自己从怀里掏出的黄表纸上写写画画。
“啥玩意儿?猪什么玩意儿!嘿,我头一次听过有这么个玩意儿,您老给我说说呗!”王云生瞪着俩大眼珠子问向索二爷。
“朱,姓朱的朱,朱子家训,就是大贤人朱熹他们家的家训,可拉倒吧,跟你我是讲不明白,就这么说吧!你对下人绝不可太过于苛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宽人律己才能做好人,做好生意!”索二爷边刷刷点点边对王云生讲解道。
“嗯!这个我都懂,您老是不知道,小时候我也读过《三百千》,要不是摊上这个没溜的爹,我没准都能高中进士了,你看咱爷们这身量,这打扮儿,像不像满腹状元之才?”王云生说着仿照古人,双手背于身后,仰脸望房笣张嘴就来了一首李绅的《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
“行了、行了!就会这一首啊?有没有点新鲜的,私塾里那个孩子不会被这玩意儿!”索二爷看也不看王云生那副倒霉样儿,真要是瞅见这幅挨揍的的德行估计那碗鸡血都得扣他脸上。
“其他、其他的,其他的不是我太忙吗!要不然您说咋爷们儿这么冲的脑瓜子还能不会吗?二爷来让我瞅瞅你写的是啥?哎呦嘿!二爷您老爱好书法不成?这字儿写的好,是真的好啊!”王云生见自己装不下去了,该忙岔开话头开始恭维起索二爷写的东西来了。
“咋个好法儿?王先生给品评一下呗!老夫这面儿有理~了!”平时不苟言笑的的索二爷让王云生整得是哭笑不得,借着王云生吹牛的当口儿故意拉长音儿调侃一下这小子。
“您这字儿啊!好、好啊,和那个、那个谁,你说我这脑瓜子事儿记得太杂了,一时想不起来了,对了!唐伯虎啊,这就是唐伯虎的真迹,有一股子大唐王朝飞横跋扈的气魄,直冲云霄,你瞅这个勾,就像那什么、什么来着?灰耙子!对,灰耙子勾!哎!有劲儿。你看咱爷们儿是不是这书也没白念?哼!我这就是没生在一个好家庭,不然啊!金科状元非我莫属!”王云生见索二爷伏案疾书,低头不语,不为自得的挺了挺胸脯,真好似满腹诗书评天下的盖世大儒相仿。
“哈哈哈!哎我滴妈呀!哈哈哈!”一阵上气不接下气儿的笑声传了过来,差点儿没给王云生吓一跳,原来关小个子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了,早就趴在不远出的一张桌子上乐的喘不过气儿来。
“笑、笑!你笑个鸡毛啊?懂诗书吗?就看不上你这种大老粗!呸!对了,二爷让你整得雕翎箭整到没有?”王云生问向关小个子。
这会儿功夫索二爷也注意到了关小个子“回来咋不知一声呢!,给我也吓一跳,箭整到了吗?”索二爷像是没事儿人一样问向关小个子。
“您老安排的事儿还能整不找吗!狼牙箭、雕翎箭、虎头箭全在门口儿堆着呢!你老敞开用,不够武备库里还有!”关小个子陪着笑脸对索二爷说道。
“嗯!几支就够了!用不了那么多。”索二爷边忙活边对关小个子说道。“哦!对了!少东家劳烦您老给我那几只箭去呗!”索二爷说道。
“嗨!索爷,让他去干啥,他懂得个啥,除了吟诗作对儿,哪能知道哪是雕翎箭啊!”关小个子又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坏笑。
“哎!二爷,我咋瞅着关矬子不像按着啥好屁啊?”王云生挠着油光锃亮的脑门子说道。
“他哪是没按好屁啊!他是被你的才华所深深折服了!”索二爷说道。
“嗯!您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关矬子他一个大老粗能懂得什么玩意儿啊!”王云生也听不出个好赖话来,自己被索二爷的一句话整得还有点迷迷乎乎的沾沾自喜。
“快点儿、快点儿!就放在这儿!放到老英雄跟前儿,想用哪支咱就用哪支!”关小个子指挥着两个丘八抬着一大竹筐的雕翎箭放到了索二爷的面前。
“索爷,你瞅瞅这都是从武备库里整出来的,您老敞开用!”关小个子讨好的对索二爷说道。
“我滴妈呀1关头儿,你可真行,几支就够了,你咋整这么多啊?这哪用得完啊!”索二爷感叹道。
“这哪儿到哪儿,门口儿马车上还有一车呢!你老放心的敞开用,这玩意儿有的是,现在咱们八旗兵都换成老抬杆儿了,这玩意儿早就没人用了,扔在库房里扔着也是扔着,让我一车全给拉了过来。”关小个子说道。
“我就说关矬子就是见便宜不占心里刺挠的主儿吧,你小子还不承认,你这回咋说?”王云生斜着眼珠子瞅向关小个子。
“哎!你个王败家,你……”关小个子让王云生怼的无地自容当即就想跟王云生斗嘴,可还没张嘴呢,就被索二爷拦住了。
“行了!别吵吵了,燕别虎没抓找呢?咱自己斗个两败俱伤何苦呢?有这个精神头儿留到晚上使去!来递给我一支箭!”索二爷说道。
关小个子不满的斜了王云生一眼,顺从的从竹筐里拿出一只雕翎箭递给了索二爷,索二爷拿起毛笔,在箭杆上上开始写起了大书法家“唐伯虎”的真迹!每写好一支递给王云生用写好的黄表纸从箭头传过去,整整穿了十八支箭才算作罢!
“二爷,我瞅您这书法手艺钢劲有力,您传授我两手咋样?”王云生问向索二爷。
随着王云生的话音刚落,关小个子实在忍不住“噗嗤”乐出了声来,“你乐啥?懂不懂这是书法,唐代大书法家唐伯虎的章法,现在能写出这种字儿的人你还能找出第二个我管你叫爸爸!”王云生不高兴的对关小个子说道。
“书法不书法的咱不懂,但我知道唐伯虎不是唐朝的,人家是画画的!索爷您说我说的对不对”关小个子问向了索爷。
“哎呀妈呀!你俩就别叽咯了,我脑瓜仁都疼。你说你也是的,谁告诉你这是书法的?你在哪儿念的书啊?赶紧找找给你教书的先生,看他死没死,要是没死,你给他打死得了!你做先生!”索二爷对王云生说道。
“关头儿,这时候也不早了,你瞅瞅那雕漆画弓什么时候能拿过来啊!这眼瞅着天儿也不早了,咱是不是该整点正经事儿了?”索二爷问向关小个子。
“呦!可不是吗,我这就瞅瞅去,这个卖嘴的老灯还他娘的敢忽悠我,看我不给他戏园子砸了的!”关小个子骂骂咧咧的带着人直接奔向了宣德楼。
宣德楼那面儿的班主可是掐着点儿呢,戏不能敞开着唱啊,有人听也不行,今日衙门口有差事,差不多也就行了,后台这两位官差要吃要喝,盯着这把朱漆画弓不错眼珠的看着,想继续唱也是不可能了!得了,长不多就打板吧。
正准备要打板儿呢,关小个子带着骂骂咧咧的冲进了戏园子“行了啊!都行了!老少爷们儿大家伙儿,见谅!今儿这戏就唱到这儿了,愿意听明儿早上赶早儿过来今日打板了,衙门口儿办案,诸位多包涵、多包涵啊!”关小个子官气十足,对着看戏的戏迷做了个罗圈儿揖,说道。
您看到这儿可能会有点犯迷糊,这不像关小个子的做派啊?咋还跟大家伙儿客气起来了呢?
嗨!这个不难理解,您看唱戏的班主没有啥能耐,可你能保证这帮子听戏的闲汉都是等闲之辈吗?不知道您忘没忘,花五百大洋捧角那位齐大脑袋没有,那位可是有来头的主儿,奉天将军的小舅子,你说这样的阔爷,您不用得罪多了,哪怕就一位,不要说关小个子要倒霉,就连奉天府的老爷都得吃瓜酪。
所以关小个子这话说得是客客气气儿的,让人听着不是那么招人烦,这功夫班主也赶忙走上台,对着场下的观众接连鞠躬致歉,“对不住大家伙儿了!今儿宣德楼就唱到这儿了,感谢诸位捧场,咱是奉天城里奉公守法的良民,现如今衙门里有差事咱不能不帮衬,不是吗!所以,大家伙儿见谅!明儿白天咱们接着唱!对不住了、对不住了!”紧接着就开始谢幕了。
大家伙儿议论纷纷,可人家衙门口儿有差事,你总不能跟衙门对着来吧,得嘞!走吧,反正宣德楼也跑不了,今儿不听明儿不还是能继续听吗,宣德楼也不是不开了!
众人纷纷在伙计的引导下三一群俩一伙儿的走出了戏园子“班主事儿整得不错!你放心,差事办好了,忘不了你的好,我一定在老爷面前给你美言几句,招呼所有当差的到你这儿听上三天戏来!”关小个子对班主说道。
“呦!可不敢劳烦关爷的大驾,都是为了咱们奉天城这都是该做的,哪能不帮衬,您说是不是?”班主赶紧陪着笑脸说道。
“得了,拿着弓,咱们哥儿几个回去吧!”关小个子招呼过来后台那两个差官一起拿着朱漆画弓就走出了宣德楼,赶奔鲁味居跟索二爷交差去。
关小个子刚刚出了宣德楼就迎面撞到了脸儿气的铁青的王云生了“哎,败家子儿,你不在店里陪着索爷,出来干什么啊?咋的想要当街卖你的字儿啊?”关小个对着王云生就是一阵坏笑。
“滚犊子!你瞅见齐大脑袋没有啊?你瞅瞅他那个倒霉样儿,出门儿咋不掉沟里摔死他呢!”王云生是气的不轻。
“嗨!感情又是争风吃醋的事儿啊?我上哪看他去,有正经事我不招呼还有闲心管他那个烂事我不是闲的吗?”关小个子对王云生说道。
话刚刚说到半道儿,二埋汰从后面撵了上来“哎、哎!关头儿、关头儿!等我一会儿啊!跑得还挺快的!”二埋汰总算气喘吁吁的撵了上来。
“呦!小神仙,您这是怎么回事儿?您还在戏园子看戏呢?刚刚儿我咋没瞅着你呢?”关小个一头雾水问向二埋汰。
“嗨!别提了,喝了两壶茶,跑了一趟茅楼儿,刚出来,听伙计说来官差不让唱了,我一寻思就是你干的这事儿,咋样,我还真没说错,还真就是你,你想咋的?帮你一大通儿,连戏你都不让看了?你也太霸道了吧?”二埋汰显然是没过瘾,憋着气儿呢,一张嘴就像是连珠炮似的对着关小个子就是一通儿滚木礌石砸了过去。
“哎呦!小神仙您息怒,您瞅瞅您这说的哪的话啊!借我俩胆儿我也不敢干那事儿啊!全是索爷安排的,您不信咱一块回去问问索爷您不全都知道了吗?”关小个子赶忙向二埋汰解释道。
“嗯!我觉得你也是没这个胆儿,哎!兄弟,你咋地了?瞅着咋不高兴呢?走,跟哥哥边走边说!”二埋汰拉起嘟囔着大嘴的的王云生跟在关小个子的身后就回到了鲁味居。
走了这一道儿,这二埋汰也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王云生看上了唱西河大鼓的二莲了,可哪成想这二莲直接就被其大脑瓜子的五百大洋给砸躺下了,这个可不是胡说八道,人家王云生早就跟着关小个子的身后蹑悄儿的来到了宣德楼,只不过,关小个子进屋了,王云生惹不起齐大脑瓜子,看着齐大脑瓜子也憋气就没进去。
王云生躲在街角,瞅着关小个子前脚儿,刚进宣德楼没多一会儿,就看着二莲和齐大脑瓜子从宣德楼出来钻进了自己的马车,没多一会儿,身穿旗袍儿,披着狐狸围脖的二莲也从宣德楼后门出来钻进了齐大脑袋的马车,你说说,这不是气人呢吗?这齐大脑瓜子就是成心跟王云生过不去吗?
王云生暗下决心今后打死自己也不去齐大脑瓜子的宝局子玩去了,这不是给那犊子送钱窝囊自己个儿吗?王云生心里的委屈,谁也是读不懂,只好暗气暗憋跟这种人一起回到了鲁味居。
现在家伙什都准备差不多了,现如今索二爷就开始派活儿了,“今晚上你们谁也别进巴家大院儿了,都进去我还真照顾不过来你们,这样关头儿,你让人把鸡下水,送到巴家大院儿的后院儿,然后趁早儿在周围埋伏起来,少东家你就别去了,老实儿在鲁味居等我们得了,二埋汰你跟着关头儿一起,照应好关头儿,咋样儿?”
索二爷这么安排,关小个子是没啥意见,毕竟用不着自己打头阵,出啥事儿自己还能跑,有二埋汰这个小神仙给自己保驾护航那啥说的都没有!
可王云生不干了,“二爷,不行啊!咱都是肝胆相照的关系,哪能给我一个人扔店里呢!不管咋说咱也不能不讲义气不是!您去哪儿我就去哪,生死与共!我、我这个词儿说的没毛病吧?”王云生就怕自己拽乎错了再让关小个子取笑。
等了一会,关小个子是没笑,这话看来说得是没毛病!王云生自己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儿,您要问了这王云生不是胆小如鼠吗?咋现在这么讲究起来了?嗨!您是不是忘了,这小子自己有自己的小九九,万一这会儿大燕别虎不去巴家,反其道而行之找自己来了可咋整?自己一个人不得把脑子嘬干了才怪呢!就为了这个王云生才拍起胸脯装上大个的。
“行了,你要去,就去吧!二埋汰你和关头儿看好少东家,你们三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就行了,要是大燕别虎从院子里往外跑你们就用大抬杆儿轰他就完了,记清楚没有?”索二爷对众人吩咐道,这还能记不清楚吗?远程作战总比面对面肉搏强太多了,关小个子赶忙点头应允。
随后,关小个子安排人将鸡下货抬到了巴家大院,又让人把后厨准备下的鸡血泼到了巴家大院的院子里,然后带着人就在附近埋伏了起来。
索二爷带着从宣德楼接出来的雕漆画弓,揣上自己用符咒加持过的十八颗雕翎箭就坐在巴家大院的里面儿等着大燕别虎的出现。
嘿!你说说这索二爷也是好耐性从掌灯时分一直等到三更天,啥情况都没有,天上万里无云,漫天星斗清晰可见,可这巴家大院就如同死一样的寂静,院外的关小个子早就已经是急不可耐了“小神仙,你说这索爷不会出事儿了吧?要不这院儿里咋就一点声响都没有呢?”关小个子向二埋汰问道。
“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知道个屁,我这老哥的能耐大着呢,是什么受皇封的将军,反正跟你也说不明白,你就消停的待着吧!”二埋汰不满意的对关小个子说道。
“对对对!二爷的能耐我可见识过,上回……嗨!反正我妹妹就是二爷给找回来的。”王云生本来想说自己睡保护动物那回就是索二爷救的命,但又怕关小个子笑话自己,只好遮了个绺子岔到自己的妹妹身上去了,也不说说王家出的事儿那个是长脸的,嗨,对王云生来说反正没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权当是没有,您说说这得是多大的心理素质啊!
按现在的钟点儿,眼瞅着就到黎明的一点多钟了,只见从奉天城的北城外一个黑乎乎的大玩意儿,蹿几下又落了下来,起起伏伏,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到了巴家的后院儿的房顶上,这玩意儿颇为警觉,蹲在屋顶上迟迟不落到地上,仿佛在查看四周的情况。
见四周哑么悄洞(满语:寂静无声)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才一扑棱翅膀,一下子摔落在了地上。
看到这儿,估摸儿您也是猜到了,还真是这只大燕别虎回来了,您要问了为啥这玩意儿跌跌撞撞的,我以前也见过燕别虎啊,这东西飞起来悄无声息,还贼拉的快,这只大燕别虎照说有道行啊!这种出现方式实在是不应该啊?
那估计您是忘了,就在昨晚儿上这只大燕别虎跟索二爷打斗的当口儿,脚踝子被金叶飞镖给划了两个大血口子,本来和那顺配合挺好的,空中地下一起使劲儿,寻思还能整个大活人喝两口血浆子,哪成想这个老倒子还真不好胡噜,自己的侧翼被老倒子的一记“冒烟儿”掌给打了个大窟窿,您说说这飞起来还能得劲儿吗?可不是栽栽楞楞的吗!
您可能要问了,这玩意儿吃一百颗豆都不知道豆腥味吗?昨儿个受伤今儿咋还敢来啊?
这个就叫“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说王云生这小子上次还经历大红小红的事儿了呢,咋他还死性不改,看见唱西河大鼓的二莲就挪不动步呢?爱好,这就是爱好!可能我表达的不够准确,应该说这是一种嗜好!
人有嗜好,这精啊、怪啊啥的,不也有嗜好吗!加上自己个儿身上有伤,它最需要的就是血浆子,喝几口血浆子赶紧补补身子那是最重要的了,不知道大家伙儿看过一个老电影没有,导演何平拍的叫《天地英雄》,里面儿就有一个桥段,说众人口渴难耐,外有马匪看护水源,大家伙儿明知道取水会死,但都义无反顾接死在马匪的箭下也要去抢水,这个和大燕别虎冒死取血是一样儿的,没有啥尿性不尿性那一说,你要是真不喝血我干挺着,这才叫尿性呢!可现实当中无论是人还是妖,对自己迫切需求的东西都没法儿拒绝,哪怕百分之一的希望呢,自己都想去着量着量。
燕别虎的嗅觉极为灵敏,以前看过一个生物频道的电视,说的是燕别虎的嗅觉比猪的嗅觉都灵敏,顺着风儿都能嗅到十公里之外的气味儿,当然了,电视里说的是蝙蝠,不叫燕别虎,只有在我们东北这玩意儿才叫燕别虎呢!
咱们闲篇少扯,就说这只大燕别虎在房顶上嗅着浓烈的血腥气,不禁口水直流,您要问燕别虎有没有口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玩意儿长得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从没有近距离的观察过那东西,我估摸应该是有吧!
反正这货在房上蹲了一会儿,就耐不住了。一跃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你就说这玩意儿现如今得多废物吧,自己个儿一个没站稳直接摔了个狗啃屎,大燕别虎在地上朴愣了半天总算是站了起来,这东西嗅着味儿很快就找到了放着鸡下水的大木桶,你说说,这个谈吃的玩意儿,,也是不挑不减伸手,不!应该是伸爪攥住鸡肠子就往嘴里送,唉呀妈呀,你是没看着啊,寻思寻思就恶心!老天爷啊,让我吐两口吧!
这家伙也是不挑食,大口连码的给大木桶里的鸡下水造了个溜干净。不对啊!这院儿里血腥味儿这么大,应该不止就一桶鸡下货吧,应该还有好吃的,才对!
这只大燕别虎循着血腥味,一步步跌跌撞撞从后院儿往前走,您想啊,它是能飞能蹦的主儿当然吃的肯定是比你我吃得更多,体力消耗在哪儿摆着呢吗!自己今儿好不容易吃点补的玩意,那还不吃个尽兴,还装假不成,这又不是走亲戚!
大燕别虎就这么循着味儿,来到了前院儿,可前院儿哪有吃的啊,关小个子按照索二爷的安排早就把一大通鸡血给刷了墙面儿了,有血腥味不假,可吃得没有,你说气人不气人这不是馋人吗?
大燕别虎对血的迫切需求,可谓是相当的迫切,这功夫没有血了,全在墙上了,那也就顾不上干净埋汰了,一个成了精的扁毛畜生哪有那么多讲究干脆贴在墙上舔吧!这只大燕别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趴在墙上开始“吧嗒”起味儿来了,您想啊,下午晌泼的鸡血你说现如今都渗到墙里去了,在墙面儿上能有多少血够他舔的啊!这只大燕别虎就是趴在墙上过干瘾啊。
这股劲儿你要说难受不难受,不难受是假的,不用说别的,你就是口渴,没有水喝你说你能舒坦的聊吗?燕别虎舔完内墙,就想着舔外墙,可这次就有意思了,咋地呢?这燕别虎生啦啦的就是出不去了,你瞅着老巴家的破木头门没有,不要说大人了,十一二的孩子现如今一脚都能把门框处踹下来,你说这成了精的燕别虎出不去,这不是玩呢吗?咋的精怪受了伤就这么不值钱了吗?
大燕别虎正和破院门较劲儿呢,突然听见身后有说话声响起“行了!别费那劲儿了,你出不去啊!真要让你出去,我这个满洲将军不是白干了吗?”
大燕别虎心里一惊“唉呀妈呀!真是怕啥来啥。”这个声儿对燕别虎而言简直是太熟悉不过了,几次交手都是这个老倒子给自己整得是狼狈不堪,你说说打也打了,伤也伤了,这咋还没完了呢!这难道就没有天理了不成?
燕别虎这会功夫可就是一个心思了,啥呀?跑呗!你想想活死人那顺儿帮着自己个儿助阵都降服不住这个庄稼汉,你说自己现在身上还有伤咋跟人家干啊!想到此处大燕别虎赶紧扑棱着翅膀就想往屋顶上舞扯,可自己吃了鸡下货舔了墙上的血之后,自己这浑身上下就好像骨头节儿散架了似的,咋也扑腾不起来了。
索二爷坐在房檐下的台阶上也不着急,点起老旱烟瞅着大燕别虎在哪儿表演“行了!别扑腾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吃的是啥啊?刚刚儿贴在墙上又舔的是啥啊?”
“难道、难道不是血肉吗?”燕别虎满脸惊慌失色的向索二爷反问道。
“嗯!是血肉不假!你也不问问是啥血、啥肉,你就敢吃?呵呵呵!咋样着道了吧?”索二爷面露嘲讽之色向大燕别虎说道,“你可知道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道理吗?你吃的都是污秽不堪的鸡下货,大公鸡古称司辰,以红公鸡毛色鲜亮为贵,其性至阳,专科邪祟!我不管你是吃了多少无辜的人才得的道行,但你始终都是阴邪之物,你打不开木门,再也不腾不起来,不过是中了阳毒罢了!对你来说这鸡血就是你的克星,今儿你也就别折腾了,消停的伏法吧!”索二爷也未起身对大燕别虎耐心的劝说道。
“呵呵呵!笑话,我也是修炼了数十年,岂能死在你这个愚夫手中,要死我也得跟你一起去死!”说着这只大燕别虎栽栽楞楞的向着索二爷扑了过来,看样子这要是同归于尽的节奏
索二爷岂能等到它扑到眼前儿啊,直接对着大燕别虎打出三颗飞蝗石照着大燕别虎的双腿和前心打了过去。
您要问了,这飞蝗石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啊?以前听评书没少听过这玩意儿,两方一交手打着打着,其中一方保准要使用暗器伤人,打得不是飞蝗石就是袖箭。袖箭这东西好理解古代的暗器吗,藏在袖子中,可这飞蝗石到底是个啥东西啊,你能不能说说啊?
咱扯个题外话,您别介意啊,早些年我认识一个练传统武术的大师,这大师水平有多高,我是不知道不是我打不过他,我怕打赢了他他能讹上我,因为岁数实在是太大了,认识老爷子那年估计都快七十了,他曾经给我显摆过行走江湖时用的飞蝗石,找出来给我一看啊,这那是什么飞蝗石啊,就是几块一般大小的鹅卵石,也不知道说的对还是不对,反正您这么理解肯定是没错儿。
书归正传,说索二爷打出飞蝗石之后,这只大燕别虎一下也没有躲开,只听着“噗噗”几声闷响,随之这只大燕别虎就倒在了地上,一般电影桥段这功夫就该招呼人打扫场地了,可不是吗,眼瞅着这集就算是完事了,这燕别虎都已经动弹不了,还不结束等菜呢?
可您别忘了,人家索二爷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常年在咱们东北的深山老林子转悠啥稀奇事儿没见过啊!要是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降服了大燕别虎那还准备鸡血箭和朱漆画弓干嘛啊?
放心,还没结束!这只大燕别虎倒地之后,索二爷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两步,警觉地扫视了一边四周,只见巴家大院四周还是依然死一般的安静,照说这会儿救兵该来了呀!咋就没有声响呢?
索二爷未敢放松警惕,从背后拉过朱漆画弓握在了手中,一只写满符咒的鸡血箭搭弓认扣,准备随时作势射出的架势。
“老倒子,你到底是什么来历?敢不敢跟我说个明白,哪怕是死我也死的心甘情愿?”躺在地上的大燕别虎办事将军似的对索二爷问道。
“我什么来历?刚刚儿不是和你说了吗?咱是正儿八经的受过皇封的满洲将军!咋的,还成仙得道,你个扁毛畜生不会连满洲将军都没听说过吧?”索二爷毫不客气对躺在地上的大燕别虎说道。
“呸!你还满洲将军,整个儿大清朝廷根子都烂了,你们还想江山永固吗?做梦去吧!等我父皇荣登大宝之日,这东北的白山黑水就是我们爷们儿的天下了,哈哈哈哈!可惜啊,我的性命是坏在了你的手里了, 不然假以时日,你就会知道谁是这满洲之主了?哈哈哈!”大燕别虎的口气可是不小,这一番话可把索二爷惊住了。
索二爷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小就听祖辈讲述这帮子山精野怪的闹妖的诉求,无非就是长生不老,要不然就是统领一方为害乡里,要说对世间荣华富贵感兴趣的真是少之又少,可眼前这只燕别虎竟然口口声声的说自己要做东北之主,还爷们,那只能说明这只畜生不简单,这是奔着老领导的家业来的,这还了得吗?这得要是从畜生的嘴里说出来的,真要是哪个人敢这么说不要说足够死上一百回了,就连祖宗十八代都得掉脑袋啊!你动了老艾家的苞米面饼子,那能是闹着玩呢吗?
“呦!你这口气可是不小啊!人家出来作妖无非是想长生不老、法力无边,你这扁毛畜生咋的还要跟朝廷分疆裂土不成?看来你这倒霉玩意儿也没啥追求啊!”索二爷故意激怒这只大燕别虎。
大燕别虎不知这是索二爷的计策,一时激愤不禁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呃!我命危在旦夕,今儿也让你明白明白,你个老倒子,有一天给你开膛摘心之时也让你死个明白。让你知道小爷到底是谁!”
讲到这儿,我估计大家伙儿应该能猜得出来,这只大燕别虎就是巴图七姨太怀的鬼胎,这个真是不假,老巴家的事儿呢,也是真有,和北市场的花子头陈麻子说的一点儿也是不差,老巴家就是因为七姨太怀了鬼胎才毁的。照说这老巴家倒霉只能说是罪有应得,你说说那个巴图危害奉天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人人畏惧他皇亲的身份,愣是没有人敢碰这根钉子,可要说不敢碰是人不敢碰,要说妖魔鬼祟也惧怕巴图那就有点扯了。
不知道大家伙儿还记得不记得了,巴图盛怒之下一饭碗砸死了自己的四姨太的事儿了,七姨太和四姨太相交甚好,平时没啥事儿就往埋着四姨太的烂坟岗子溜达,您想想烂坟岗子是啥地方,那可不仅仅是埋着着死猫死狗的地方,那地方什么东西都有,什么孤魂野鬼什么山精野兽都愿意往哪凑合,为啥往哪凑合啊?因为这些东西都是至阴之物,一句话好修行呗!
您说山精野兽都能看好的地方,练习邪法妖术的人岂能不知道这烂坟岗子是好地方吗?
话说大清嘉庆年间,白莲教在关里闹得那叫一个欢实。有史可查嘉庆十八年九月十五,这帮子白莲教徒带着人呜呜泱泱的竟然冲进了紫禁城。
你说说电视里把这帮子御林军演的那叫一个威风啊!可真实的历史是这帮子“恐怖分子”竟然是直接冲到了紫禁城的“核心位置”养心殿,后来的事儿,估计大家伙儿也都能知道,当时的旻宁,也就是后来的道光皇帝挺身而出用大抬杆儿击中了几人,才引得御林军及时赶来救驾,算是化解了这场危机。
旻宁因为有这个大无畏的举动才被立为了皇太子,而如今北京紫禁城里的“隆宗门”上至今还要一枚铁箭头铎在哪儿,就是为了警示后人,当然了这些事儿你在哪儿都能查的到,咱讲的是故事不是给大家伙儿普及历史,关于这帮子白莲教众到底是“恐怖分子”还是“农民起义”咱就不去深究了。
但就说这事儿出现之后,人家老艾家是不干了,你这不是反了天了吗?在下面闹闹也就算了,你咋还上我们家砸锅来了?这要是在东北砸锅和刨祖坟那都是大仇,决不能不报啊!
得嘞!大片刀磨得飞快的兵爷们开始满大街到处去抓“白莲教”,那会儿啊,据说京城里面谁家姓白,谁家有个丫头叫什么什么莲的,都得改名!为啥啊?还为啥,犯冲,说你是白莲教徒你一点儿招儿都没有,“好么秧儿的,你姓什么不好为啥姓白?肯定和白莲教有关系,抓!”,“小丫头,你叫啥名啊?我叫潘金莲!”,“得,还是有莲字儿,抓!”,你要说了“我以前叫潘金莲,现在叫铁锤,行吗?”,告诉你吧“不行!一样抓!”
就这么个折腾法儿,您说说这白莲教还能在京城立得稳脚吗?那当然是立不稳了!不少教众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最好没有中国人的地方才好呢!只要在大清国的版图上你跑到天边儿抓住你也得砍脑袋!
这不嘛,在白莲教信徒当中就有这么一位能人异士叫刘德才,据说早年间曾在钟南山修行,这个人用今天的话说是一身的“异术细菌”,咱大伙儿可得看明白了,这个“异术细菌”和那个“艺术细菌”可是完全的不同,人家这个异术的异是奇异的异,怪异的异,这回您就明白了吧?这个“异”说的是这小子不走正道,“细菌”那就甭提了,可定是祸害啊!别抬杠说什么有益菌,那玩意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但就说这位刘德才在“白莲教”当中,不但口才好,能忽悠,时不时地还能整点撒豆成兵、之人作怪之类的把戏,那会儿的老百姓也没啥文化,你不要说文化了,认识自己的名儿都困难呢,可不是这位大师兄说啥就是啥吗?
这位叫刘德才的大师兄也算是真对得起自己爹妈给起的这个名儿,啥德都没积,缺德的事儿一件都没少干,挖孩子的心肝做药引子,忽悠有钱人拿钱买命,给大姑娘开天眼,总而言之吧,你想到的缺德事儿他都干过,咱这还不是糟尽他,我这就是如实的描述,不然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
北京城是待不了了,那就只能远走他乡,去哪儿能不被抓呢?得嘞!灯下黑吧,你们不是抓我吗?我就去皇上的老家关外待着去得了,那块儿没闹过白莲教,你也想不出我能藏在关外,有朝一日我练成了法术,再效仿你们老艾家卷土重来,打进北京城做皇上,到那时候长生不老不说,我还不是可着劲儿的折腾吗?
这位刘德才,使用邪法更换了面容,轻而易举的就混到了关外的奉天城。可在奉天这地方也不能让太嘚瑟喽,这地方的人都虎超超的,想忽悠这帮子山炮跟自己起事有点难度,毕竟都是老艾家的街坊邻居要不就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朋好友,在这儿嘚瑟那真是嫌命长了,看来只能“徐图霸业”
这位刘德才白天扮做算命先生或是杂耍艺人,走街串巷踅摸“药引子”,晚上就躲到什么烂坟岗子、荒山洞子里修炼邪法,这一天天的日子过的也是快,说来也巧了,有这么一天啊,这位刘德才到烂坟岗子去踅摸死孩子去,你说巧不巧,就在不远处的一个新坟头边上跪了一位二八佳人,你说这小模样儿长得那个俊啊!这简直就和天仙儿一样的可人。
刘德才凡心大动,都说关东姑娘俊俏,属于大苹果类型的,颜色鲜艳,口感鲜脆。既然来了关东这么久咋就不能开开荤呢?
可要是自己贸然蹦出来拖拽姑娘,说不准就能把人给吓出好歹来,这地方可不是奉天城的大街上,这是啥地方啊?这都是倒卧待的地方,好人谁能上这儿来啊!呸,我自己个儿可不算啊,我可是有“道行”的神仙啊!
可要是咋才能把这可人的姑娘弄到手,这位刘德才可是费劲了心思,既然自己不能露面,那干脆咱就上手段吧!反正咱也是有“手艺”的能人!
想到此处,这个刘德才就去奉天城里的纸活店,让伙计给扎了一个俊俏的纸人,哎,必须俊俏,长衫瓜皮帽,小红脸蛋浓眉大眼的,最好还有点书卷气,这个看起来才是斯文吗!一句话不能招人烦。
纸活点的掌柜的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净他妈的扯犊子,哪有听说纸人招人烦的,那玩意儿都是假的给死人用的玩意儿,啥招人烦不招人烦的!就是个摆设,看个热闹不就行了吗?”
这位刘德才也不废话直接上银子,眼瞅着白花花的银子扔在柜台上,谁看不心动啊!“得嘞!你别说不招人烦,我给你扎个郭富城吧!不行啊?刘德华,随你便你想扎谁咱给你扎谁,你看咋样?”要不说有钱就好办事儿呢!早上干活儿,傍下午晌,这惟妙惟肖的纸帅哥就给扎好了!你别说打冷眼看还真不磕碜,不是说,要俊俏的小生吗?咋还不磕碜呢?完犊子了,钱都白花了!
这份儿闲心,您就用不着操了,你想啊,纸人能帅到哪儿去?反正刘德才挺满意!用一块红布一裹就出城了。
刘德才抱着纸人在烂坟岗子里面,苦熬了两三天,又是烧香又是跪拜的,最后在纸人上滴上自己的鲜血,总算是大功告成了,这纸人就是自己的“替身”了,您可能要问了,以前没少听迷信的说法有烧“替身”那么一说,这个“替身”和那个“替身”是不是一样儿的?
我在这儿郑重的告诉你,这还真不是一回事儿,这个替身,是真的替身,也就是说真能替刘德才“办事儿”,刘德才修炼邪法、妖术,能过离魂!要说魂魄离了肉身你得附上什么才行,不然就和王云秀一样,都是“游魂了”,到那会儿你别说干坏事儿了,就连“泰迪”都能撵得你遥处跑。
准备完纸人对刘德才来说这才是完成一半儿的目标,毕竟忽悠的是个大活人,你就直接整个纸人过去,不给人家姑娘吓过去才怪呢,剩下的招,就是让这位姑娘出现幻觉,让她觉得面前的纸人不是纸人才行呢!那可咋办啊?这个招儿对你我来说这可是难上加难,可对刘德才来说这都不叫事儿,啥才能叫事儿啊?想缺德没招儿这才是大事儿呢!
没几天这位靓丽的大姑娘又是满面愁容,在这座新坟跟前儿是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不时还擦擦眼泪,哎呀,你瞅瞅哭起来都没没招人稀罕,这可是真的没谁了!大嫚,可是太漂亮了,咋出来大嫚了呢?这刘德才是山东人!咱可绝没有黑山东朋友的意思啊。纯粹是搞笑,为了说明这七姨太长得漂亮。
刘德才顺着风儿点燃了迷魂香,这香烟儿飘飘渺渺,无色无味儿,你要真吸进一口啊,眼睛看到的真实世界也就不真实了,这天也能动了,鸟也能做人言了,更不要说那纸扎的帅小伙子了,那简直就是潘安再世,西门庆附身,那还有啥可说的啊!加之这个刘德才也是怪能白话的,借着纸人的身子口吐人言,句句都让七姨太听着舒服。这七姨太在巴家从来就没有过一天省心的日子,当着这俊俏的小声迷迷糊糊的吐露心中的压抑,说着说着不禁泪如雨下,这俊俏小生对七姨太关怀备至时,使得七姨太不禁心生情愫。
感情这事儿,不好说,也真是没法说,但女人情绪最低落的时候所有男性朋友都要注意了,这功夫女人的精神是最容易跑偏的,所以说女人需要的是关心,不然真要跑偏了,你就拍大腿哭去吧!
一来二去这纸人和七姨太早已经就是心意相通了,说是两口子吧也不为过!这七姨太打心眼儿里就认准了这位年轻俊美的小生才是自己托付一生的真心爱人,俩人就这么好到一块去了。
看到这儿,不少性子急的朋友可能会说了,你是真能瞎白话啊!那刘大骗子会使迷魂香干脆迷倒了不就完了吗!整那个纸人不就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吗!你是纯粹瞎扯犊子。
你别急,咱得说说为啥这刘德才不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而是要用这种方式,首先说这刘德才是朝廷里面通缉的重型犯罪分子,就和撞大楼那个人有的一比,这万一要是整秃噜扣了,自己也就真得活到头儿了,再说了,自己都啥岁数了,刘德才对外说自己已经是一百七八十岁了,当然了这肯定是扯犊子,他又不是乌龟哪能活那么大岁数啊!但由此足见这老小子岁数可也不在年轻了,他能造反少说也有四五十岁了,再小也得有四十多吧?在在清末人们结婚都早,他这个岁数都能当爷爷了,你说这么一个半大老头子和一个富家太太在这荒山野岭的乱坟岗子上卿卿我我的那不是作死吗!还要咋显眼?
你要说换个纸人那就不同了,没吸入“迷魂香”的人看见纸人,那就是“纸人”,他压根就不是活人,不惹眼、不犯边、绝对没毛病!
您就说这刘德才的算盘打得是多好吧!
刘德才就是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欺骗了七姨太,要不咋说这七姨太就是命苦呢!活没招儿,自己不强大指望谁都没用,更何况还是那个民不聊生的年头儿!
随着刘德才与七姨太的交往加深,渐渐的这刘德才也就知道这七姨太是谁的媳妇儿了,感情闹了半天这位就是皇上的表兄弟媳妇儿啊!虽说是“表”的,但这也是不得了啊!咱也不知道这老艾家的规矩,虽说是老七,不过这也是“福晋”差不多级别的人物啊!
一个邪恶的办法就在刘德才的脑中形成了,那就是睡七姨太不是目的,不管咋说也得让七姨太怀上个一儿半女的,先不说自己的远大理想,单就说这老巴家的这份家业就足够很多人为之癫狂的了。
那还有啥等的,抓紧筹划不就得了吗?可诸位您要知道这刘德才依附的是纸人之身,虽说应用邪法能够享受鱼水之欢,可是要说留下后代,这个可是个不小的问题,首先这就和进行无线传电一样的不靠谱,你从科学角度上讲还得解决生殖隔离问题呢,毕竟纸人只是媒介,要是想光明正大的让七姨太给自己生儿育女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自己这个岁数了,不要说自己还是逃犯,就不是逃犯,人家七姨太也不能够愿意啊!
啥事儿都是办法总比问题多,快活过后的刘德才回到了自己栖身的山洞之中,只见几只受惊的燕别虎“扑啦啦”的由洞中飞出,“哎!有了!”还真让这缺大德的刘德才想到了一个缺德的损招儿,到底是啥招儿呢?
那就假借纸人之口向七姨太告知“福神”将会送子于他!你瞅瞅这白话让他给编的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刘德才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刘德才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事儿说办就办!当即自己在山洞之中写下符咒,招来众多蝙蝠,自己挑了又挑选了又选,可是没有一只是自己称心如意的,那玩意儿你想啊,能长得好看到哪儿去啊!最后来只得草草的挑了一只大个的燕别虎,打出燕别虎的魂魄,自己掐诀念咒,随之便附到了蝙蝠的体中,呵!人啥时候能够飞了?要不是自己造反不成,没准儿都能让史官给自己写进《清史稿》,我就是华夏飞行第一人,什么莱特兄弟啊,都是孙子!我刘德才上天比他们都早。
早归早,可是没干正经事儿,幻化成大燕别虎的的刘德才扑棱着翅膀就飞到了老巴家,与七姨太同房之后直接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后面儿的事儿大家伙儿也都知道了,七姨太因为生出的是燕别虎,被老爷巴图给烧死了,而小燕别虎刚刚出生就嗜血成性,可这老巴家挨个咬最后来撵到吉林府给巴图也要死在了吉林。你瞅瞅这个刘德才是机关算尽,奈何心强命不随啊!算盘打得是劈啪作响,生出的孩子不是人性,最可恶的是没有人性,自己的远大理想没能实现不说,连老巴家的万贯家财也与自己擦肩而过,你说窝火不窝火?
那功夫刘德才真是万念俱灰啊,白忙活了,得了,还是重新来过吧。这功夫刘德才的一身“异数细菌”就发挥了作用,通过自己的邪法就控制住了小燕别虎,甚至还能让小燕别虎做人言,要是不看长相,这玩意儿说话与常人一般无二,你压根儿就听不出来和你对话的是个这么丑的东西。
既然长得丑,那不用说脏事自然也是小燕别虎去帮着刘德才去干,比方说,今儿刘德才想去“快活、快活”小燕别虎就给刘德才偷钱去,要说刘德才练功需要“药引子”这燕别虎二话不说直接给你淘弄去,具体咋淘弄去,套弄的都是啥玩意儿,这个你得自己去想了!反正都不是好事儿,伤天害理的事儿没少干。
这次刘德才玩了一把大的,这些年以来刘德才都在追求终极的目的不仅仅是长生不老,自己还要有权利,还要有财富,当然了能去京城坐上皇上那岂不是更好了吗?
为了早日实现刘德才自己心目中的“巅峰人生”就让已经长成大燕别虎的“儿子”频繁出去找“药引子”这就是奉天城里丢孩子的主要原因,关于那顺的事儿啊,咱说良心话那顺的坟还真不是刘德才刨的,当然了,燕别虎也没干这事儿,是谁干的呢?没人知道,只不过这那顺儿的死尸还真是刘德才偷得,偷死人干啥?找帮手实现宏图伟业呗,找人?掉脑袋的事儿谁能跟着你干啊?疯了吧!
那、那燕别虎咋就一门心思跟着刘德才一直跑呢?您听过郭德纲的相声吗?郭德纲曾经就和于谦开过这样的玩笑“等我蹬基做了皇上,你就是皇太子”您想想,在人世间还有什么比作皇帝更吸引人的事了?绝对没有!
刘德才祸害了这么多小孩儿,你还别说他真练成了真功夫,啥功夫啊?啥功夫说出来吓死你,反正能耐是不小,现在还不能说先给大家伙儿栓个扣子,后面儿您诸位就知道了!
大燕别虎口吐鲜血断断续续的把事儿的大体经过跟索二爷说了个明白,当然了,肯定是没我说的那么细致,真要跟我说的一样那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接受《大清律》的法律教育的结果。
反正索二爷知道了这个奉天城里面儿还有一个更有尿性的能耐人等着自己个儿呢!先不说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哪怕是假的也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年来行走江湖的规矩就是这么定的,要是含糊大意说不准自己都死了一百多个来回了,索二爷制作的鸡血雕翎箭防备的就是这个。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有远近仿佛是若有若无,又好像是飘飘渺渺的天外传音,对索二爷说道“坏我大事者其罪当诛,你还不肯跪地求饶吗?”
索二爷向屋檐外面望去只见星空依然是星稀如豆,夜空就像是一块暗蓝色的宝石一般清澈,虽说滴水成冰,但一丝风也没有,索二爷也不含糊对着天空中传来声音的方向,一台手臂“嗖嗖嗖”三支鸡血雕翎箭,带着风声就直接飞向了夜空。
“啊!小子,出手挺利索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再次传来,与刚刚发出的声音简直就判做两人。
“有能耐作妖,没能耐现身啊?有能耐你敢不敢出来单挑儿?装神弄鬼算是么本事!”索二爷中气十足对夜空中呵道。
“呵呵呵!你个死到临头的家伙!还不知悔改,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神!”一个奶声奶气儿的娃娃音又再次出现,只见巴家的门楼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太太,佝偻着腰身站立在门楼子之上。
这个可是实在太稀奇了,你不要说是大半夜的,你就是青天白日,也没见到那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太爬墙头子吧?可这事儿就出现在你的眼前了,由不得你信与不信!
老太太猛地对着索二爷藏身的屋檐下用力狠挥衣袖,只见霎时间巴家大院就开始飞沙走石,那劲头儿和戈壁滩上的沙尘暴出现是一点不差啥!
索二爷也是老江湖了,这些年吃得盐都比走的路都不知道多到那里去了,这些把戏岂能就伤得了索二爷吗!索二爷用力向后跃起,直挺挺的就将身后的房门撞塌了,索二爷犹如死了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门楼子上站着的老太太可是心生欢喜,看来自己这些孩子是没白吃,瞅着没有一般人都白扯,这老艾家的江山不是自己的还能是谁的呢?
老太太从门楼子上一跃而下,对着躺在地上的大燕别虎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伸手就抓着大燕别虎的翅膀就给提搂起来了。本来这老太太想着搀扶着这只大燕别虎一起瞅瞅刚刚儿被自己一袖头子甩倒的老爷们儿啥样了,可是这大燕别虎伤的实在是太重了,那会儿也没有心电图啥的,也不兴拍片子,但我估计百分之八九十肯定是索二爷用飞蝗石打伤了燕别虎的肺叶子,要不然咋说能吐血呢?
现在电视剧拍的都不严谨,肚肠子被人捅一刀,也他娘的吐血,就差屁股蛋子上踢一脚也吐血了,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这扯不扯又跑题儿了,您大家伙儿见谅,我这一白话到兴头了,就有点搂不住,说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别介意啊!
咱返回头单说这个佝偻着腰身的老太太将大燕别虎,就像拿起一块毛巾板儿似的直接就扔到了肩膀头子上了,嘿!那个潇洒利索劲儿,用北京人的话讲,就是“飒”,我也不知道这个“飒”到底是啥意思,反正北京人见到老娘们够泼实的都来一句“飒”,今儿咱也引进点外来文化“那就是贼啦的飒!”
老太太扛着燕别虎就准备走向正房屋想看看这个老爷们到底死没死,可老太太哪成想这索二爷这是诈死,只见索二爷猛地在堂屋之中坐起上身,手挽雕漆画弓“嗖”又是一支鸡血雕翎箭对着老太太就射了出去。
您别忘了,那佝偻着腰身的老太太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大燕别虎呢,大燕别虎长得虽说是人形,可是远远要比老太太长出一大块,整个小腿都在地上拖着呢!
老太太闪身不及,只见一支鸡血雕翎箭顺着大燕别虎的后心直接就穿了出去,大燕别虎的后面是啥啊?还能是啥,老太太扛着燕别虎呢,那后面肯定是老太太无疑了!
老太太被穿过的燕别虎后心的鸡血雕翎箭直接就伤了胳膊,疼的老太太发出“哎呦”一声童子音儿,刚忙丢下早已经断了气儿的燕别虎,一个纵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索二爷赶紧起身手持弓箭追出院门,可哪儿还有老太太的身影儿啊!
一阵若有若无的中年汉子声音从天边传来,“你敢射伤上仙我定与你没完,今日一箭之仇必须血债血偿!”呵!这声儿让人听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当然不是索二爷身上起鸡皮疙瘩,谁啊?还能有谁除了关小个子就是王云生了呗!“索爷!索爷!用帮忙不?”关小个子从道边儿的排水沟里弹出脑瓜子向索二爷问道。
这得要是先吱声了,要不是先探脑瓜子说不准,关小个子那个脑谷子非得让索二爷射了个对穿不可!
“没事儿了,收拾吧!”索二爷对着关小个子招手说道。
记得几年前头一次看周星驰拍得《功夫》里面就有黑帮分子喊人打扫大街的情景,我就感觉颇为好笑,这个真是不好说,是不是周星驰啥时候来过咱东北听过这个民间的老故事才激发出的创作灵感,当然了我这是扯淡,他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口条,我坚信绝不会有东北的大爷们愿意跟他唠嗑儿,忒废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