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故事48,VOL.1879睡前故事一晚一个故事
睡前故事48,VOL.1879睡前故事一晚一个故事也许只是幻觉,烟儿自己安慰道。晚上最容易让人神志不清,也最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烟儿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睡意朦胧的眼睛,再次看向了那间封闭已久的屋子。什么都没有,一切跟原来没有任何区别。烟儿终于松了口气,不禁笑出了声,自己真的是有点神经过敏了,她转身准备走出这个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的院子。灯笼的火焰还在拼命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身”,一片绿油油的叶子恰在此时落在了烟儿的肩上,烟儿不禁打了个寒颤,身子向后跳动了一下,终于缓过了神。一烟儿静静地站在那里,这种姿势她已经保持了很久,她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那个方向。木板经过风雨的雕琢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色彩,破落的漆皮三三五五的垂挂在其上。杂乱的枝叶不知何时顺着木板已攀上了长满杂草的屋顶。灰漆漆的屋子,黑凄凄的夜空,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门缝
文丨七根胡
七十二颗钉子牢牢地固定在了那三十六块长方形的木板上,整间屋子从此刻起将永远封闭在黑暗中,没有人再试图去记住它,所有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那里。
没有人注意到……还有一道门缝……
一
烟儿静静地站在那里,这种姿势她已经保持了很久,她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那个方向。
木板经过风雨的雕琢已经失去了它原有的色彩,破落的漆皮三三五五的垂挂在其上。杂乱的枝叶不知何时顺着木板已攀上了长满杂草的屋顶。灰漆漆的屋子,黑凄凄的夜空,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灯笼的火焰还在拼命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身”,一片绿油油的叶子恰在此时落在了烟儿的肩上,烟儿不禁打了个寒颤,身子向后跳动了一下,终于缓过了神。
也许只是幻觉,烟儿自己安慰道。晚上最容易让人神志不清,也最容易让人产生错觉,烟儿揉了揉自己还有些睡意朦胧的眼睛,再次看向了那间封闭已久的屋子。什么都没有,一切跟原来没有任何区别。烟儿终于松了口气,不禁笑出了声,自己真的是有点神经过敏了,她转身准备走出这个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的院子。
三
夜风轻轻地佛起了烟儿的衣角,烟儿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夜风带来的温柔。
又是那个院子。
烟儿笑了,将灯笼放在一旁,她慢慢地坐在了面前的台阶上。
“今天的月色真是太好了。”烟儿抬起了头望着那轮弯月喃喃的说。
“知道你很寂寞,今天我特地来陪你。”烟儿微笑的打开随身带着的一个锦盒,从中取了一个圆形的小扁瓷盒出来,将之打开后,红色诱人的胭脂发出了迷人般的芳香,烟儿用食指轻轻地沾了沾,然后缓缓地抹在了自己的两颊上,轻轻地叹道:“我喜欢这种味道。”她满意的凑近胭脂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随后又取出了一个薄薄的类似红纸的东西,轻轻地放在嘴间抿了抿,道:“唉,我最不喜欢自己的眉毛了,总是那么淡淡的,一点形状都没有,我每天都要花很长时间来画它,真是好烦啊。”说到此,烟儿从锦盒中取出一支眉笔,对着手掌大的镜子认真的画着自己那对柳眉。
“这样看起来,感觉真是好多了。”完工后,烟儿对着镜子满意的露出了微笑。
奶妈跃跃撞撞的跑进了东厢房,“老爷!夫人!”
“奶妈,你这是怎么了?”宁夫人拿起一件外衣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时也递了一件衣服给宁老爷。
“小……小姐……”奶妈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宁夫人走上前抚摸着奶妈的胸口,道:“奶妈,您慢点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小姐她……她又跑到了……那院子去了……”奶妈在宁夫人的安抚下总算说了出来。
“啊!”宁老爷突然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院门被一群人猛的推开了,烟儿拿着镜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梳子掉在了地上,顿时摔成了两半。
“烟儿,你在干什么?”宁夫人刚要冲上前,却被宁老爷一把拉住。
“等一下,烟儿好像不太对劲。”宁老爷小声说道,紧接着他缓慢地向前迈了一步,轻轻地唤道:“烟儿?”
烟儿停在半空中的手终于放了下来,她背对着宁老爷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抚着自己的发丝,就好像根本没听到宁老爷的话。
“烟儿,你要是再胡闹,爹就真生气了!”宁老爷吼道。
烟儿突然笑了,那是一种奇怪的、阴柔的声音,那笑声瞬间穿透整个黑夜,宁老爷、宁夫人、奶妈同时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烟儿慢慢地站起了身。
宁夫人突然感觉自己的喉结发疼,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烟儿终于回过了头,这次,夜风将她的整个秀发完全掀起,毫无保留的露出了她的脸。
奶妈笔直的倒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宁夫人软软的晕倒在地。
只有宁老爷双目圆瞪的站在原地。
“我回来了。”烟儿的声音仿佛是从某个不知名的黑暗角落传来。
“你……”宁老爷还在指着烟儿。
那条黑漆漆的门缝里,又射出了一道亮光……
四
烟儿茫然的坐在桌前望着镜中的自己。那个东西是什么时候插上的?没人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伸出手将它取了下来。
蝴蝶钗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破旧,完全失去了金属的光感,就像一件刚从泥土中挖出的陪葬物。烟儿皱了皱眉头,抬起头又望向镜中的自己。
“到底发生了什么?”烟儿在问自己,镜中的那张脸让她感到说不出的陌生,那是她吗?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小姐,你醒了。”奶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走了进来。
烟儿没有动。
奶妈将碗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看向烟儿。烟儿是背对着她,但是她可以清楚的从镜中看到烟儿的面孔。也就是这一看,奶妈差点打翻了桌上的那碗汤。
“奶妈,你怎么了?”烟儿以最快的速度起身扶住了奶妈,同时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奶妈有些胆怯的避开了烟儿的手,道:“小姐,你先喝点汤吧,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说完,快步的奔出了屋子。
“发生了什么?”烟儿迷茫的看着远去的奶妈,心中感到不解,她轻轻地关上了那扇门。
奶妈靠着走廊中的一个柱子坐了下来,她摸着自己还在喘息的胸口,她希望自己是老眼昏花看错了,她也希望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她却说不服自己,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那张脸,那张明明是烟儿的脸为什么会有别人的影子?
深夜。
门开了,发出“吱――唔――”的声音,一阵冷风随即吹进了屋里。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白影缓缓地走进了屋子。
白影围着屋子缓慢地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奶妈的床前。奶妈的鼻子中发出闷声的鼾响,匀称的呼吸随着胸部的起伏而平稳的进行着。白影慢慢地坐在了床边上,死死地盯着奶妈。
又是一阵冷风袭进屋中,奶妈在睡梦中不自觉得缩了缩身子。白影伸出了手轻轻地将被子拉到了奶妈的脖子处。转身走到了屋子中间摆放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她抬起头望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唱起了哀怨动听的歌声。
奶妈就是被这动听的歌声给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及不情愿的嚷道:“这大半夜是谁啊,唱什么歌啊!”
歌声还在继续,听起来越发的凄凉。奶妈终于不再叫嚷,她的身子僵在了那里,她记得这首歌,她记得这个调子,她更记得唱这首歌的人。她感到自己的头发发麻,后脖梗子发冷,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转过了身子。
她在看那个白影,可惜屋子太黑,她无法看清对方的样子。
“你是谁?”奶妈已经尽量镇定,但还是听到了自己声音的颤抖。
歌声终于止住了,对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坐着。
“你……你为什么不出声?”奶妈的声音低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
对方仍然没动。
“你……是烟儿吗?”奶妈突然想起了这几天烟儿的古怪表现。
对方终于站起了身朝着奶妈走来。
奶妈感觉到自己的面部神经在抽动,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
月光终于照在了对方的身上,金色的蝴蝶钗借着这仅有的光亮发出了一种阴寒的光芒。
奶妈的瞳孔在刹那间放大,在发出一声“啊”的惊叫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清晨。
烟儿睁开了眼睛,她感到自己有些头疼,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血,烟儿确定手上沾染着有些腥味的东西是血,她有些惊慌的看向身旁。
奶妈正安祥的躺在她的身边,红色的血迹从奶妈的脖梗处流了下来,彻底染红了那支蝴蝶钗……
蝴蝶钗!它怎么会在这!奶妈怎么死了!烟儿感觉自己快疯了,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屋子。整个宁府都充斥着烟儿喊叫声:“不是我杀的!”
五
灯笼里的火苗还在肆意乱窜着,红红的火焰就像是隐匿在夜中的鬼火,风还在继续吹。
烟儿在等待。
门缝的灯亮了,烟儿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你是谁?”烟儿向前走了一步。
门缝里没有回音,只有灯光。
“你在里面吗?”烟儿迟疑的将头向着门缝处靠了靠。
灯灭了。
烟儿的嘴角微微上翘,一丝冷笑随意的挂在了她的嘴角,她缓缓地举起了左手。
斧子已经有些破旧,但是锋利的斧尖还是足以催毁一切。烟儿的动作很轻,她不想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惊醒还在沉睡中的人。
第一颗钉子掉了,无声无息的坠落在黑暗中。
第一块木板被摘下来了。
门开了,一缕尘土从门上的某个角落撒落下来,飘进了灯笼中,火苗几乎被扑灭。
烟儿笑了,她提起灯笼迈进了门槛。
屋里的确没有人,但是这里也的确不像是一间屋子。烟儿诧异的举起了手中的灯笼,那是墙吗?她表示怀疑,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墙。一堆堆腐朽的木头杂七杂八的横在那里构成了三面扎眼的木头墙,每面墙的正中间似乎还插着一根黑溜溜的东西。烟儿不禁皱了皱眉头,她讨厌闻到这种味道,她用衣袖捂住了鼻子,举着灯笼仔细地照向那根黑色的东西。
手指轻轻一碰,黑色的粉沫就像尘土般轻轻滑落,那是一把木制的长剑,大半个剑身已深入木墙。烟儿感到奇怪,这三面墙为什么要插三把木剑?烟儿将灯笼再靠近了那把剑,模模糊糊中似乎看到一个字,烟儿将头歪向一边仔细地研究起这个字。从它的写法上来分析像是一个“镇”字,为什么会是这个字哪?它表示什么意义哪?烟儿陷入沉思……
桃木剑!想到此烟儿不禁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的哆嗦起来。只有死人的地方才会插这种剑,而且还是那种死后闹鬼的地方。烟儿连连后退,突然脚部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子向后倒去。“啊!”烟儿轻呼一声,赶紧转身,却一下子摔在一个生硬的东西上,灯笼也掉在了脚边。烟儿忍着疼痛摸了摸那东西,像是块石头,而且是圆形的,烟儿摸索的拿起了灯笼照向了那样东西。
烟儿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一声惨叫,整个身子向后挪了一下,她竟然看见一个人脸!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那么的静,烟儿终于又鼓起勇气举着灯笼靠向了那个东西。
烟儿笑了,笑自己的胆小,也笑自己夸张的举动。那只不过是一口石头砌成的井,刚才看到的人脸正是烟儿自己,那是井水的倒影。
烟儿突然又止住了笑容,这里是一间被封存很久的屋子。既然是屋子就应该有个屋子的样子,桌子凳子必不可少,可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口井。屋子里怎么会有一井哪?想到此,烟儿不禁仔细端详起这口井。
井口不大,大小刚够一个人的身子,四周围砌着整齐的石头,井中的水在灯笼的照射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其中似乎有一样东西在轻轻地徘徊,这引起了烟儿极大的兴趣,她将头又低下去了一点。那样东西慢慢地清晰起来……
“这……”烟儿这次连尖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她的眼睛越瞪越大,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她看着那样东西在她面前升起。
它的头发很长,长得几乎挨着地,它的衣服很破,破得看不出色彩,它身上的味道很浓,浓得烟儿几乎要窒息,但是烟儿却无法看到它的样子,只看到大滴大滴的水珠从它的各个部位留下来,直到地上汇成一小股蛇般的水流缓缓地流向她,烟儿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眼泪不知不觉得流了下来。
它慢慢地走向了烟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烟儿吓得冲着门口大叫,但是她的声音还没出来,就被它一把推了下去。
那口井很深,很深……
烟儿感到了水的寒冷,也意识到自己呼吸的困难,似乎一切都远去,就在她几乎丧失意识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触到了什么,紧接着身子向着井壁冲去,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撞上去的时候,她竟然随着一个斜坡滑进了井壁里面,只听着“砰”的一声,烟儿的身子终于停止了翻动。
烟儿捂着自己已经有些晕眩的头,半睁着眼睛四处张望着。
“这是哪里……”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看到了一条直通向黑暗的长道,两边的油灯燃烧着摇摆不定的火苗,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抢眼。烟儿慢慢地站起身,小心谨慎的向前走着,突然脚底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烟儿赶紧扶住了墙壁,望向脚下。
烟儿的腿软了,软得几乎站不住身,一只残缺的骷髅手正挡在了她的脚前。
六
宁老爷一直望着面前的茶碗发呆,宁夫人则坐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老爷终于叹了一口气,道:“难道真的有鬼?”
“鬼?”宁夫人捂住了胸口,脸色在瞬间变得腊黄。
宁老爷苦笑一声,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宁夫人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她,但是她的腿已经有些发软,她跌跌撞撞的坐向凳子,“你是说烟儿鬼上身了?”
宁老爷将目光转向宁夫人以一种奇怪的表情说道:“你不觉得她的神情很像……”
宁夫人伸手捂住了宁老爷的嘴,拼命摇着头道:“不会的,不会的,烟儿还是烟儿,她很正常,也许是我们多虑了。”
宁老爷推开了宁夫人的手,嚷道:“多虑?烟儿怎么会去那个院子?烟儿的打扮为什么那么像她?烟儿为什么要杀奶妈?”
宁夫人呆若木鸡似的坐在了那里,的确,她解释不了。烟儿是变了,变得像一个陌生人,不,应该说是变得像一个熟悉的人。可她是烟儿,她不可能是别人,难道真的是鬼上身?
烟儿失踪了,在宁府所有的人都找过一遍后,确定她不见了。宁老爷与宁夫人互望了一眼,她们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她不会去了……”宁老爷想到了那间屋子,想到了烟儿几次去时的表情,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一股冷汗冒了出来。
院子的门果然是敞来的,正如宁老爷预料的那样。
宁夫人想要进去,却被宁老爷一把拉住,“我先进去。”
宁夫人微微地点了点头。
宁老爷有些犹豫的迈过了门槛走进了那个充满诡异的院子。
声音是在一瞬间响起的,在宁夫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宁老爷从院子里冲了出来,一头撞在了院前的树上,立刻一股鲜血自额头渗出,滴染在灰色的袍子上。
“老爷!”宁夫人惊惶失措的奔了上去,一把扶住老爷大声嚷道:“老爷,老爷您怎么了?”
宁老爷缓缓地抬起了眼皮,那双已经有些发目的眼睛在望向宁夫人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聚点,“她……她……”
“老爷,你要说什么?”宁夫人焦急的问道。
“她……”宁老爷终于因为血流太多而晕过去,宁夫人吓得将噪门提到了最高处,“来人啊!快来人啊!”
在一片混乱中,宁老爷被抬走了,但是宁夫人留了下来,她要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槛很高,宁夫人扶着院门小心翼翼的迈了进去。
宁夫人没有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那间屋子有七十二颗钉子,三十六块门板,它们都还在,只是钉在屋门上的那块门板已经变成了一具女尸,两颗生锈的钉子牢牢的将她的胳膊钉在了门上,她正笔直的悬在那里,暗红的血迹染红了清白的纱衣。
那不是烟儿,干瘪的面容已经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没有人能一眼就认出她的身份,但是宁夫人的心却掉进了深渊中,她真的回来了。
一颗钉子掉了。
一块门板掉了。
七十二颗钉子全掉了。
三十五块门板全掉了。
那具女尸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门……自己开了。
七
宁夫人神情呆滞的望着那两根白蜡,火焰还在燃烧,只是有些飘摇。
没有人知道棺材里躺着的人是谁,也没有人能够明白这个灵堂是为谁而设。
宁夫人终于发出了叹气声,“唉。”她抹着眼睛,那里正有泪水渗出来,“该来的总会来的。”
“夫人……”玲儿不知道宁夫人在说什么,但是她想要安慰。
“玲儿,你就在这好好守着灵堂吧。”宁夫人抬起头,双手握住玲儿,说道:“要好好守着,不能睡觉,知道吗?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去告诉我。”
“这……”玲儿开始犹豫,她的心中有些恐慌,但是她只是个丫头,丫头就应该听从主子的命令,所以她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有人守着,我就放心些了。”宁夫人的声音低沉,她抬起头又望了一眼那口棺材,只是一声苦笑,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了,整间灵堂就只剩下玲儿一人。
外面传来“沙沙”的树叶声,夹带着树影,就那样不经易的沾染到窗前。玲儿有些紧张的后退了几步,身子紧紧地贴着墙壁,嘴中轻轻念道:“我只是个小丫头,我只是来守灵的……牛鬼蛇神你们要来……千万不要找我,我只是……只是守灵的……”
一阵阴风轻轻刮过,树影随之摇摆起来,玲儿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声音几乎哽咽,眼睛紧紧地闭上,她的身子在抖,冷汗不自觉得从额头流了下来。
“咯吱――”声音不知是从某个角落响起,玲儿的心突然跳了一下,那是什么?
“咯――吱――”又是接来的几声,玲儿吓得抱住了头,怎么会有声音?这间屋子除了她以外再没有外人了,怎么会有声响?难道……玲儿突然想到了那个死人。
死人!那个古怪的死人!玲儿的心几乎跳了出来,她慢慢地放下了双手,头有些沉重地抬了起来。
一双腿在桌脚间游离,纱衣破损,但那对绣花鞋很漂亮,她在缓缓地朝外走。
走?她是从棺材那走过来的,她的脚步逐渐迈向玲儿。
玲儿倒吸一口气,那件纱衣她似乎在哪见过,到底是在哪见过哪?她的身子在巨烈的颤抖,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强烈的呼吸声。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脚步停止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绣花鞋已经完全呈现在玲儿的面前。
玲儿的心收紧了,她略微颤抖的仰起了头,她的动作很慢,甚至有些磨蹭。
玲儿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啊――”惨叫声穿过窗户响彻在整个宁府中。
宁夫人无声的站在那里望着玲儿。
玲儿死了,直到死她都不肯必上眼睛,她是被吓死的,从她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来。
“玲儿……到底看见了什么?”
“玲儿好好的怎么会死?”
“难道世上真的有鬼??”
窃窃的私语声在宁夫人的周围响起,宁夫人的嘴抿了抿,又抿了抿,在吸了一口气后,她突然说道:“打开那口棺材!”
“夫人……”
“那里有死人……”
“夫人您不怕吗?”
“别费话,赶紧打开那口棺材!”宁夫人怒了,下人们都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没见过夫人这么生气过,都乖乖地走到了棺材跟前。
“还不动手!”宁夫人喝斥道。
“快点,快点!”大家你推我,我推你,最终还是将棺材盖给掀了起来。
“咦?”有人发出了疑问。
宁夫人皱着眉头走上前,身子向前一探, “尸体哪?尸体怎么不见了?”
八
它是谁?为何藏骨于地下?它生前有怎样的经历?烟儿不得而知,但是它残缺的右臂足以证明它生前一定是经历过巨大的伤害。
它是男是女?烟儿在揣测,她尝试着碰了碰它的身子,骨架已经有些腐蚀,接口处早已松掉,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
烟儿收回了手,她本以为自己会惧怕,可是现在她却什么感觉也没有,她有些同情这具骷髅,它深藏在这个沉年古道中不知已经多久,岁月无情的侵蚀了本该属于它的年代,只残留了这一身旧骨。
“唉。”烟儿哀叹,为这具骷髅。她重新站起了身,前面不知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不论发生什么,她都要去一控究竟,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一定要将事清查个清楚明白。
古道蜿蜒前伸,曲径幽远,烟儿借着油灯仔细观察着前面的动静,潮湿的霉味迎面扑鼻而来,烟儿有种想吐的感觉,她不禁捂住了嘴。
“有人吗?”烟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也许是害怕,也许是紧张,她总希望能有人回应她这一声。但是如果真有人回应,她却又不知如何去应付。
凉气突然从前面吹了过来,穿透了烟儿身上的薄裙,烟儿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砰――”那是一种轻微的撞击声,本来声音很小,只是在这个古道中似乎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烟儿的眼皮抽了一下,她的身子紧紧地贴住了潮湿的墙壁,步子缓缓地向前移动,同时再次轻声问道:“你在那吗?”
烟儿用了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用你这个字眼,但是她确定这里面一定有人,也许就是那个把她推下去的人。
前面没有回应,那个声音也没有再想起。烟儿鼓起勇气,迈开步子继续前行。
土是那种棕红色的,夹杂着暗黑的渣子堆积在角落里。
烟儿走上前扒了两下,“咦?”烟儿的手停在了其上,“会是什么?”烟儿感到意外,手的触觉告诉她,土堆中有一个坚硬的东西。
烟儿继续扒着土,甚至有些用力,直到……
“嗯……”烟儿只是轻哼了一声,但是她的双目却沉了下去。
那是一口已经腐烂多时的棺材,破旧的木头已经没有了本色,只是像渣土一样堆放的,恶臭弥漫在整个四周。棺材是空的,里面的尸体已经不在了。
烟儿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味道,她起身连连后退,想要吸收点新鲜的空气。
“怎么,你不舒服吗?”是谁?烟儿大惊,迅速转过了头。
它的头发很长,长得几乎挨着地,它的衣服很破,破得看不出色彩,它身上的味道很浓,浓得烟儿几乎要窒息……是她!
“你,你是谁!”烟儿的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她有些紧张的叫道。
“你是谁?”对方竟然反过来问烟儿。
烟儿一愣,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她表示怀疑。
对方在笑,笑声尖而刻薄,震得烟儿头疼,烟儿晃着脑袋厉声嚷道:“不要再叫了!不要再叫了!你到底是谁?”
“你很想知道我是谁吗?”对方终于停止了笑声,它的手缓缓地掀起了面前零乱的长发,一张清晰的脸完全的显露出来。
烟儿无语,她一个踉跄向后坐倒在了地上,“你……”
“现在你知道了吧。”对方道。
烟儿苦笑一声,道:“是谁?我现在想知道我是谁?”
九
宁老爷双目紧闭,他已经昏迷很久了,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迹像。
宁夫人伸手替他擦着额头的冷汗,她的眉头紧皱,她在担心他。
“玲儿死了。”宁夫人对着宁老爷轻轻地说道,同时将宁老爷的几根发丝向后拢了拢。
宁老爷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床暖和的被子轻轻地盖在其身上,上面绣着一朵妖艳的牡丹花,那是出自宁夫人的手。
“我本想给她弄个灵堂,也许这样会好些,可是她却不见了,我想玲儿是被她吓死的。”宁夫人轻抚着那朵牡丹,眼神有些游离。
“也许……她真的回来了。”宁夫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抬起了头望向了窗外。
天色已晚,乌黑的云朵将月亮仅有的光线全部给遮挡住,一切万物都处在黑暗中,包括宁夫人的房间。
宁夫人没有点灯,她静静地坐在宁老爷的身旁,她在等待。
她已经死了那么久了,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为什么?难道是她的鬼魂?宁夫人在胡乱猜想,她的心情有些低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现在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过去。
外面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宁夫人没有出声,她的身子一动不动,她的眼睛始终望着门口,她在等她,她知道她一定会来找她的。
门开了,开了一道缝就又停住了。
宁夫人的心突然紧了一下。
风恰在这个时候刮了进来,带着几片枯黄的叶子,在屋中随意的飘动着,正好飘落在宁夫人的脚下。
“你终于来了。”宁夫人轻声说道,同时拾起了离身边最近的那片落叶,随意的观察着。
对方没有说话,门又开大了一些,对方顺着那道门缝缓步走了进来,在墙角处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宁夫人双目紧盯对方,有些迟疑的说道:“你是……人还是鬼?”她的神情看上去异常的严肃。
“我是人还是鬼,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对方终于说话了,声音清楚而嘹亮,只是有些迷离。
宁夫人的身子颤了颤,手上的落叶跌了下去。
“你看起来这些年过得很不错。”对方有些挖苦的说道,同时传出了一声轻笑。
宁夫人的手紧紧地拉住了床头,她无法判断出对方是否在笑她的胆怯。
“你害怕了?”对方继续在笑,“你在怕我?”
“我……”宁夫人无语,她的心里的确有一种恐惧感。
“你一定没想到会有今天,一定没想到我们会再见面。”对方突然转为冷笑,同时用力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
“的确没想到。”宁夫人突然放松了,她竟然主动站起身走向了对方。
“你不是怕我吗?”对方对于宁夫人的举动颇感意外。
“我是怕,不过我现在更想再次看清你的样子。”
宁夫人就在那天晚上失踪了,整个宁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能找到她,只有那个院子,那道门还始终开着……
宁老爷醒了,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唤着烟儿的名字,可惜烟儿跟宁夫人都在这深宅老院中消失了。
院门就那么一直敞着,院子里的尘土越积越厚,没有人打扫,没有一个下人愿意跑进这个院子里进行打扫,他们都害怕不幸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但是宁老爷醒来的时候就直奔了这里,他要弄清一些事情,所以他现在已经站在了院子里。
那间屋子曾经封存了很久,可现在却完好的呈现在宁老爷的面前,只是看起来有些破落,宁老爷有些伤感的低下了头。
“咕咚――”声音自屋里传了出来。
宁老爷一惊,警惕的望向了门口,那是水声,宁老爷绝对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有听错。他向前挪了几步,竖起耳朵继续仔细地听起来。
“咕咚――”又是一声,这回宁老爷听的是真真切切,他差点叫了出来,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夫人,是你吗?”宁老爷在试探着问道,同时脑袋微伸,双目在那间屋子的门口来回看着。
没有声音。
“烟儿,是你吗?”宁老爷再次试探的问道,这回他的声音很低。
依然是没有声音。
宁老爷开始犹豫了,要不要进去哪?他左右观察着四周,希望能找到什么,可是连个鬼影都没有。
“咚――”这次的声音大得惊人,宁老爷先是向后跳了一下,紧接着定睛望去,一道亮光突然从门里射了出来。
天色越来越暗了,亮光却越来越亮了。
宁老爷终于鼓起勇气迈开步子走进了那道门。
十
宁老爷目光呆滞着望着那口井,它已经尘封了太久了。宁老爷轻叹一声,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都老了,像他一样。
水迹似乎在井旁留下了一些遗迹。
“奇怪?”宁老爷目光突然变得凛冽,他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的确是湿的,难道真的有人来过?宁老爷弯着腰将头探向井口,一切正常,什么都没有,里面只是堆满了水而已。
宁老爷在想:宁夫人和烟儿一定是来到了这里,既然来了怎么又不在哪?宁老爷四面环视了一下,他已经太久没看到这里的样子。
水在响,声音自井底传了上来,宁老爷的心咚咚的急跳了两下,他再次探出头望向了井里。
突然,宁老爷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被猛烈的推了一下,人就像倒裁葱一样摔进了井里,水像一阵风似的扑面袭来,几乎让人窒息。
“夫人,还有……烟儿。”宁老爷清醒的时候看到了她们。
烟儿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惨白如雪,目光有些幽远,显得异常无助,倒是宁夫人看起来却很平静,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这是哪?我怎么来到这了?你们又怎么会在这?”宁老爷感到意外。
“我没想到宁家大宅原来有这么一条古老的通道。”宁夫人在说,她的声音很低沉,甚至有些含糊不清,“而且它竟然就在这口井底下。”
“夫人,你怎么跑到这的?烟儿怎么不说话?”宁老爷望向烟儿,眼中充满焦虑之色。
“烟儿为什么不说话,我也不知道,我已经问了她很久,她就只是这么傻呆呆地站着,一句也不吭。”宁夫人神色终于有些变换,她有点担心烟儿了。
“烟儿,烟儿。”宁老爷轻轻的摇唤着烟儿,他希望她能说句话,哪怕是支个声儿也成。
烟儿突然笑了,是苦笑,她的意识终于有所恢复,她轻轻地哭诉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宁老爷和宁夫人同时一愣,他们不明白烟儿到底在说什么。
“事情怎么会这样?”烟儿继续说道,同时流下了几滴眼泪。
“烟儿,你怎么哭了?”宁老爷有些心疼的看向烟儿,同时伸出手轻轻地擦拭着她面上的泪珠。
宁夫人则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
“你认识它吗?”烟儿突然话题一转,伸手指向了地上的那具骷髅。
宁老爷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他只注意到了宁夫人和烟儿,没在意地上还躺着一具骷髅,着实吓了一跳。
“它……这怎么有一具……”宁老爷感觉到自己说话有些结巴,可是他确实没想到这里会有一具骷髅。
“原来你已经忘了他了。”烟儿失落的说道,她的眼神有些迷离的看向那具骷髅。
“我怎么会认识这具……”宁老爷拼命的在加忆,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出来他是谁。
“是宁安。”宁夫人突然冒出了一句,烟儿和宁老爷同时望向了她。
“你说什么?”宁老爷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宁安!”宁夫人又强调了一遍,同时斜眼看了那具骷髅一眼。
“这怎么可能是宁安?宁安不是已经走了吗?”宁老爷奇怪。
“他是走了,只不过走进了这里。”声音不知是从某个角落里传出来的,三个人同时望向那个方向。
她又来了,带着她那及地的长发。
十一
“你又是谁?”宁老爷望着来人疑惑的问道。
“你不认识我吗?”女人幽幽的说道,声音中充满感伤。
“你……这声音……”宁老爷突然感到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唉,”女人轻叹一声,道:“大哥,我们多年未见,你果真是不记得我了。”
大哥!她竟然叫他大哥!宁老爷的血液几乎凝结,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说什么?”
“难道你连珍儿都不记得了吗?”女人有些怨恨的说道。
“珍儿?你是珍儿!”宁老爷象发了疯似的奔上前扶住面前的女人激动的叫道。
“不错,我是珍儿,就是你的亲生妹妹宁珍儿。”女人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你不是死了吗?而且我们是亲手把你葬在了……”宁老爷透过指尖清晰的感觉到她体内的热量,她是活人。
“我是死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死人!”珍儿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得足以穿破别人的耳膜。
“怎么回事?”宁老爷感觉自己头疼欲裂,他现在越来越糊涂了。
“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哈哈!”珍儿抬起头大声笑道,那种笑声让人感到刺耳,“我本来是宁珍儿,本来是宁府的小姐,本来我应该活得舒舒服服,体体面面,可惜……”珍儿突然哭了起来。
宁老爷不禁伸手轻抚着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珍儿终于停止了哭声,缓缓地抬起头继续说道:“就在那一年,宁府来了一个长工,取名宁安。”说到此处,珍儿的声音开始变得温柔起来,“他每天都是第一个早起,每天都是勤勤肯肯,每样工作都做得那么完美,他那个时候可以说是宁府里最优秀的下人了。”
珍儿说的没错,宁老爷不得不点头,那个时候宁安手脚麻力,所做的工作绝对没得挑,宁老爷曾经那么的欣赏那个男人。
“他是一个老实诚恳的人,天底下再也找不到像他那样的好男人了。”珍儿的声音异常柔美。
宁老爷不禁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的等待着珍儿再次开口。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以他的身份,我们根本不相配,可是我们还是不顾一切的相爱了。”珍儿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在调整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我们曾经想过私奔,因为我知道大哥根本不会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
宁老爷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同意,而且还大发雷霆。
“可是我们最终没有私奔成,因为我还是很尊重我的大哥,我还是很希望我们能在他的祝福下生活。”珍儿再次哭了,哭得很伤心,“我知道大哥刚开始的时候一定不能接受,但我们都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大哥一定会改善对我们的看法,所以那个时候大哥知道后虽然气急败坏的把我们拆开,还把我关在房子里不让出来,但我从来都没放弃过,我也相信大哥会理解我们的。”
“我承认那个时候我是太偏激了些,如果当时我能冷静点也许结果就不会变成那样。”宁老爷的确很后悔自己当时的决定,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没错,如果大哥当初冷静些,我们的确不会落得如此下场。”珍儿在冷笑。
宁老爷低下了头,他感到难过,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知道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赶走了宁安,拆散了你们两个,如果当初我没有这么做,那么你也不会去跳井自杀。”
“哈――”珍儿又是一阵惊天的长笑,“自杀?我为什么要自杀?我为什么要选择自杀?”
“嗯?”宁老爷不明白珍儿在说什么,他问道:“你没自杀?”
“我可以选择去找他,可以选择去跟他私奔,虽然得不到大哥的祝福,但我也不至于孤单而终,我为什么要自杀哪?”珍儿苦笑。
“可是,可是……”宁老爷话还没说完,珍儿就打断了他。
“可是那天晚上竟然有人把我推下了这口井!”珍儿激动的在喘吸,虽然大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能感觉到她的气愤。
“什么!珍儿你说什么?是有人把你推了下来?那个人是谁?”宁老爷大惊。
“是我。”
十二
“你?跟你有什么关系?”宁老爷指着宁夫人问道。
宁夫人没有理会宁老爷,转身冲向珍儿冷笑一声道:“哼!不错,当初推你入井的那个人的确是我,还有那个死华安也是被我推下这口井的,看样子他没你幸运。”
“你怎么能这么做?”宁老爷差点没晕过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然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宁府。”宁夫人声音有些激动,“珍儿身为宁家小姐,竟然跟一个长工好上,这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那些人在背后不停的议论着,给宁家的脸都丢光了!她只为自己考虑,她从来就没考虑过你这个当大哥的颜面何存?也没考虑过整个宁府将来怎么在这处?她太自私了,为了一个臭男人,竟然什么都不顾了,连孩子都怀上了,我这样做全是为了大家好!”
“你太狠了,直到今天你还不悔改!”珍儿的声音尖得吓人。
“悔改?哼,狠?我狠,我是为了宁府,为了宁家,为了你大哥,可你哪,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奶妈,申伯不是被你杀掉了吗!还有玲儿,她不也被你活活吓死了吗!”宁夫人也不甘示弱,双眼直瞪珍儿。
珍儿又笑了:“不错,他们都是我杀的,他们该死,他们早就该死!”
“是啊,他们是该死,他们当初不该帮我一起把你推下那口井,不该连宁安也一起推下去。”宁夫人在苦笑。
“所以他们都该死。”珍儿咬着下唇狠狠地说道。
“你装神弄鬼这么长时间,也够辛苦的了,今天你什么仇都报了。”宁夫人淡淡的说道。
“的确,我终于什么仇都可以报了。”珍儿的声音有些颤抖。
“烟儿……”宁夫人伸手准备拉烟儿的手,却被烟儿无情的给甩开了。
“烟儿你……”宁夫人感到意外,烟儿的眼神竟然是那么的陌生。
“你不是我娘,你根本就不是我娘!”烟儿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后退着贴着墙,一双美目冷冷的瞪向宁夫人。
“烟儿,你在说什么哪?我是你的娘啊。”宁夫人失望的看着烟儿,神情感伤。
“你不是我娘,你根本不是我娘,我娘是珍儿,我爹是宁安!”烟儿大吼,声音穿破整个古道。
宁夫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宁老爷也惊得站不住身。
烟儿继续哭诉:“我直到今天才知道我的亲身父母是谁,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原来管我的仇人叫了十几年的爹娘!”
“烟儿……烟儿你怎么这么说哪,我是你的娘,你不要听珍儿胡说,不要啊,我真是你的娘!”宁夫人伤心的落下了泪,宁老爷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骗得我太苦了,虽然你这些年对我还不错,但是那也只是你心里的一种愧疚!”
“咚――”响声过后,宁老爷木木地倒了下去,甚至连个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他的眼睛还没有闭上,只是圆圆地瞪着。
“老爷!”宁夫人扑了上去,拼命的摇晃着宁老爷的身子。
“夫……夫人……我……我们都……错了。”这是宁老爷最后的一句话了。
沉重的铁棍同样砸向了宁夫人的头,宁夫人在倒地的那一刹死死地扯住了珍儿的头发。
头发掉了,留下了一缕及肩的的半长发,“你……是水儿……你是烟儿的双胞胎姐姐,你们都是……都是……”
“你想不到我是被我娘偷出来的,如果不是这样,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我娘在临死前终于得偿所愿告诉了我,好让我能为她报仇!”
宁夫人没有了气息,眼角一行老泪顺着面颊流了出来。
“姐姐,我们为父母报完仇了,我们终于手刃了仇人!”烟儿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毕竟宁夫人和宁老爷把她养大,对她像亲生孩子一样。
“烟儿,姐姐也不想这么做,但是为了报仇只能这样,只是为了假扮你,几次都将你弄晕,让你有些不知所措了,你原谅姐姐吧。”水儿与烟儿拥抱在一起,两个双胞胎姐妹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永远的在一起了。
“你们都是我的亲身女儿!你们上了珍儿的当了。”宁夫人想要说出这句话,但是她却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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