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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风路过聆听浪漫物语:一支清新美好的恋曲

等晚风路过聆听浪漫物语:一支清新美好的恋曲出生在单亲贫困家庭的奇伦是个孤单的小男孩,因为长得瘦小被同伴叫作“小不点”。他的母亲宝拉吸毒成瘾没心情管他,男孩子们则常常欺辱、作弄他,嘲笑他是“基佬”。惨淡的童年生活使他变得木讷、沉默寡言。所幸,当他躲到小木屋里准备吸毒时,上帝似乎起了恻隐之心,让他遇见了父亲般的男子胡安。胡安给予的温暖让他一点点建立起对世界的信任。关于这种信任,影片里有一段小奇伦跟随胡安在海里学游泳的细致刻画。按照我学游泳的经验,作为一个胆小而又内向的孩子,如果没有充分的信任,是不会愿意跟着一个人下水游泳的。导演将海边风景拍得极美。一直以来,只知道王维名句“空翠湿人衣”写得好,这里的风光却让我突然就意会了这句为什么好。海边,胡安讲给奇伦月光男孩的故事,告诉他要学会做自己的决定,不必因为黑皮肤而自卑:“向前跑,向着光亮跑,在月光下跑。月光下黑人男孩会是蓝色的。”命运似乎对奇伦仁慈起来。不久,他又遇见了唯一对他友好的小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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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届奥斯卡颁奖典礼摆了个大乌龙,属于《月光男孩》的最佳影片奖先错颁给了《爱乐之城》。然而,在很多观众看来,《月光男孩》的获奖或许是一个比颁错奖更大的乌龙?这部经费预算只有500万美元的小成本电影,打着“黑人”“同性恋”“毒品”“贫穷”的标签,容易让人先入为主地产生偏见,属于叫好却不叫座的一类,加上国内未公映,人缘自然更差。然而,这实际上是一部十分清新、美好的电影。

如果说《爱乐之城》是阳光下的热烈爱恋与灿烂梦想,那么《月光男孩》就是月光下的隐秘恋曲与真我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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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男孩》英文原名为《Moonlight》,改编自塔瑞尔·麦卡尼的戏剧《在月光下黑人男孩们看起来很忧郁》(In Moonlight Black Boys Looks Blue),是美国非裔独立电影导演巴里·詹金斯执导的第二部电影,2016年10月21日在美国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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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讲述了黑人男孩奇伦和凯文的同性爱恋。异于常人的性取向让他们彷徨、逃避,甚至伤害对方。尽管故事发生于风光明媚的热带海边城市,影片的氛围却充满迷茫,让人时感压抑。相较而言,我更喜欢英文片名《Moonlight》,让我想起贝多芬的《月光曲》(Moonlight Tune)。传说这是贝多芬的悲情恋曲。

贝多芬爱上了学生朱丽叶·圭查蒂女伯爵,年龄差异与门第鸿沟使这段爱恋不见容于世。在失恋和耳疾的双重打击下,贝多芬创作了这部饱含情感的乐曲。全曲分三章,其中最美丽的就是第一乐章,即一般人们所说的《月光曲》。徐缓的旋律中融入叹息的主题,仿佛贝多芬忧伤的思绪,与本片主人公向往却又逃避同性爱恋的隐秘苦衷,有异曲同工之妙。中文向来最讲究意境,这译名不知何故来的如此实在。虽然“男孩”一词在影片里也是有出处的,但总觉得这样一译,就生生将一段属于两个人的隐秘情感译成了奇伦的个人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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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以一个漂亮的环绕式360度慢速旋转镜头开篇,展示出故事发生的环境,在摄影风格上向王家卫致敬。片中还有不少同样漂亮的长镜头,整体摄影风格规整自然、稳定流畅,视觉感觉非常舒适。在叙事风格上,影片真实、优美、细腻,宛若诗与芭蕾。

全片分为三段:

第一段“小不点”,主要描述奇伦孤单而残酷的童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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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单亲贫困家庭的奇伦是个孤单的小男孩,因为长得瘦小被同伴叫作“小不点”。他的母亲宝拉吸毒成瘾没心情管他,男孩子们则常常欺辱、作弄他,嘲笑他是“基佬”。惨淡的童年生活使他变得木讷、沉默寡言。所幸,当他躲到小木屋里准备吸毒时,上帝似乎起了恻隐之心,让他遇见了父亲般的男子胡安。胡安给予的温暖让他一点点建立起对世界的信任。关于这种信任,影片里有一段小奇伦跟随胡安在海里学游泳的细致刻画。按照我学游泳的经验,作为一个胆小而又内向的孩子,如果没有充分的信任,是不会愿意跟着一个人下水游泳的。导演将海边风景拍得极美。一直以来,只知道王维名句“空翠湿人衣”写得好,这里的风光却让我突然就意会了这句为什么好。海边,胡安讲给奇伦月光男孩的故事,告诉他要学会做自己的决定,不必因为黑皮肤而自卑:“向前跑,向着光亮跑,在月光下跑。月光下黑人男孩会是蓝色的。”命运似乎对奇伦仁慈起来。不久,他又遇见了唯一对他友好的小伙伴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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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造化弄人。有些所谓幸福只是为了让你更好地明白什么叫残酷。奇伦终于发现,给了他父亲般关爱的胡安,竟是卖毒品给母亲的毒贩。他的童年结束了。那天,他问胡安:“什么叫基佬?”又问:“你是不是卖毒品给我妈妈的毒贩?”也许,那一刻,他心中关于这个世界的信任早已经崩溃?那剩下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有凯文。

第二段,叫“奇伦”。

此时的“小不点”已长成了瘦骨嶙峋的高中生,人事渐通的他慢慢明白了自己的同性恋倾向。由于胡安的影响,外表瘦小的他却有着果敢、坚强的内心。看起来,他似乎已然接受自己这异于常人的思慕。而凯文却害怕世俗的眼光,有了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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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伦与凯文的第一次表白,导演不惜篇幅,刻画得十分细腻。比如,凯文称呼奇伦为“小黑”,奇伦问:“什么样的人才会给别人起昵称?”诸如此类语焉不详的隐秘试探,透着渴望也透着无奈。毕竟,对同性的思慕是不为常人所容的,那种想要靠近又害怕失去的小心翼翼,十分动人。

后面的剧情急转直下。凯文为了隐藏自己的性取向,在同学的怂恿下对奇伦大打出手,甚至眼睁睁看奇伦躺在地上被人群殴。奇伦的反应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当年那个瘦小的、任人欺负的小男孩,如今却在一次次被打倒后倔强地站起来迎向凯文,丝毫不理会凯文“快躺下”的暗示。爱情,到底是怎样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被打伤的奇伦为了保护爱人拒绝起诉讨回公道,却以暴制暴跑去将挑唆凯文的人打了一顿,以至于坐了班房。被关进警车时,他望向凯文的那一个深深眼神,坚忍而又平静。也许,你并不很能接受生活中有一个同性恋的朋友,但你却并不会排斥影片里的奇伦。这隐忍而又坚定的深情如此动人,你情不自禁就会默默祈祷他最终能迎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丽结局。

第三段,叫“小黑”。

“小黑”是凯文对奇伦的昵称。看到这个名字,想必所有人就都知道了结局。当凯文对着奇伦袒露心迹,剖白自己这些年逃避着活在别人眼中的生活,整部影片的主题已经不再囿于一份同性的情感,而上升到了追求真我的普遍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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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部影片虽然打着小众化的标签,却隐含着大众化的命题。有人说,最佳影片的奖颁给它主要是因为“政治正确”,我看并不尽然。

非常值得一提的是,影片的配乐多用提琴,非常好听。提琴近似人声的音域,在本片中很好地表现出热带与海洋的气息,也衬托出本片的主题风格:温柔、细腻,质朴、真实,充满诗意。在配曲上,西班牙歌曲《Cucurrucucu Paloma》曾出现在王家卫的《春光乍泄》与阿莫多瓦的《对她说》中。而影片末尾,两个主人公重逢时,凯文为奇伦放了一首歌《Hello Stranger》,既表现了对他的思念,也是对他的委婉告白。

其实,细细玩味,本届奥斯卡颁奖现场的乌龙固然尴尬,却也莫名其妙地恰好符合了这部最佳影片的气质。真是冥冥之中巧安排!这是一段美丽的蓝色月光。轻云蔽月的短暂插曲不仅无损它的光华,反倒将它进一步带入观众的视线。今天的乌龙,也将在时光流转中变成世间另一段风雅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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