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插画大鱼海棠:从霸王别姬到鬓边不是海棠红
古风插画大鱼海棠:从霸王别姬到鬓边不是海棠红后一场戏,小凤仙还是跟着将军跑了。前一场戏,他做了他的“真虞姬”,而他做了他的“假霸王”。霸王别姬里,“不疯魔不成活”程蝶衣,将戏与生活,傻傻分不清楚,程蝶衣爱段小楼到了疯魔的程度,他为了拆开段小楼和菊仙,举报了菊仙是妓女,活活地把菊仙害死了,而他自己最终也没能和段小楼在一起。商细蕊vs商细蕊鬓边不是海棠红里,商细蕊和程凤台这对CP,戏里戏外俨然也是圈足了粉,在人世间最美的爱情在这样的“知音”面前失了颜色:这温吞世俗人间烟火,你是我的江河湖泊!
且不说京剧,我一个地道的陕西人,却也是听不懂秦腔的,曾有段时间住在和平门外,每逢夏日傍晚时候,城墙下的都会放一些古乐,音如出于大地,如来自历史,或轻或重,而我们所谓的现代人多是听不懂的。
没有现世的“座儿”,国粹将如何传承?
程蝶衣-张国荣
一场戏,如一场梦,轻的是“梨园魂”,重的是耽美故事霸王别姬如此,鬓边也不例外。
霸王别姬里,“不疯魔不成活”程蝶衣,将戏与生活,傻傻分不清楚,程蝶衣爱段小楼到了疯魔的程度,他为了拆开段小楼和菊仙,举报了菊仙是妓女,活活地把菊仙害死了,而他自己最终也没能和段小楼在一起。
商细蕊vs商细蕊
鬓边不是海棠红里,商细蕊和程凤台这对CP,戏里戏外俨然也是圈足了粉,在人世间最美的爱情在这样的“知音”面前失了颜色:这温吞世俗人间烟火,你是我的江河湖泊!
前一场戏,他做了他的“真虞姬”,而他做了他的“假霸王”。
后一场戏,小凤仙还是跟着将军跑了。
若没有了梨园行, 姜荣寿便也只是个没了儿子的孤老头子;如果没有了梨园行,段小楼不过是一个想要娶妻生子的世俗小伙,最后段小楼被师傅打,菊仙护夫怼了师傅,段小楼从凳子上爬起来就是一记耳光打过去:“老爷们的事情,没有你说话的份。”;如果没有商细蕊,程凤台或只是个乱世盛名的商人。
而程蝶衣,商细蕊,陈纫香……一代名角,或只能被时代裹挟前行,一身孤勇,万般柔情,大道三千,赋予何?
“人戏不分”到“人戏分离”京剧终是往前走了一步若是抽离了梨园,商细蕊的人设会塌陷吗?
看这部的戏的时候我,我不少次有这样的想法,我被自己的想法吸引住了。
耽美,可以架空在任意历史时空,但是梨园才是大手笔的中国元素,进一步不油腻,退一步,不荒唐,虽说啊,戏子无情,然戏子多痴儿。
程蝶衣,他虽然是个男人,但在这个爱情故事里扮演的是女人的角色,非常刻薄、执着,我一定要得到你,如果我得不到你,那全世界也得不到你,是非常典型的李碧华笔下的‘女人’,《胭脂扣》在原著里的如花楚楚可怜,却也是个非常狠毒的女人,一定要弄死十二少,只是后来关锦鹏和梅艳芳演绎把如花美化了。
商细蕊,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比女人更懂风情,更懂得现实的生活。
上台他是名生,名旦,下戏了便只是个二爷的知己,纯情,且纯粹,将传统文化的“纯情”与“痞性”完美结合。
现在,网上也有不少网友将商细蕊与程蝶衣相比,对于推广戏曲来讲,无疑是一种成功。巧合的是,商细蕊的扮演者尹正刚好是张国荣的铁杆粉丝,能够有缘饰演这一角色,尹正也很惊喜,致敬哥哥了。
若说,张国荣之后,再无程蝶衣?尹正之后,再无商细蕊,那梨园行,又该靠什么传承?
鬓边名角吐心意,映射梨园魂断,又将京剧引向何处?“别人都是演什么像什么,只有商老板演什么是什么”
这是程凤台对于商细蕊的夸赞,也是对京戏的解,暂不论高不高,且往下再看看。
商老板单独给二爷唱凤仙传,唱完“将军啊”就哽咽着唱不下去了,因为下一句就是告别,镜头一转,二爷眼里也都是强忍着的泪水,周围的人都着急以为是班主耳朵又听不见了,唯独二爷是懂他的意思的,他没唱下去,但他还是听懂了:意难平啊。
百年分离在须臾,从今各保金石躯 !
又是故事渲染,而后才是高潮,一代梨园魁首,名也满了,钱也满了,却告诉知己,掏空心思为座儿唱戏,傻透了!
“花钱捧我的是他们,听见风言风语,传闲话、疑心我、诋毁我的也是他们。偶尔出一点差池,还要打我、骂我、编排我。他们爱着商细蕊唱出来的杨贵妃、杜丽娘,却对商细蕊这个人又打又骂。打碎了石像哪来的影儿啊。傻不傻?”
关于京戏与座儿
只是你这样一说,座儿可都蒙了啊?人生如梦吗,意欲何为啊。
什么是“俗”?
物质生活是俗,但人不可能是纯物质生活,俗也包括低层次的精神需要。正因为高级的精神生活以往都被政治化了,所以一旦人们远离政治,就堕入俗文化。
传统俗文化的两极便是:纯情和痞。
纯情主要是爱情,经典的代表便是琼瑶,“腿断了有什么要紧呢,我的爱情死了才最重要”,“原配都是指配,我跟少爷才是真爱!”等,此外是父母儿女之情,朋友情,师生情,一般人之常情,如林妹妹一般,总之是要哭哭啼啼,更显深情。
而痞文化最典型的是武侠,用“力”来解决问题,且江湖传说很重要。若也分出抽象的善恶、正邪,也都是只是幌子,打得好看,能宣泄人内心压抑的动物性冲动才重要。
过去人们历来把这两者严格区分开来,纯情是贵族小姐、文弱书生,武功盖世的英雄(如关云长)总是不近女色的。然而,当代知识分子、文化人转向世俗,就把二者结合起来了:江湖也有了柔情,如《东邪西毒》《戏说乾隆》、《射雕英雄传》、《新梁山伯与祝英台》算是更接了地气。
王朔、莫言、贾平凹等人也不吝于对人的痞性的纯情赞美。
王朔也曾公开声明“我是一个俗人”,“我不就庸俗一点吗”,甚至“千万别把我当人”,要当猪狗、动物,因为从根本上人和动物没有区别:这是多么坦诚的自白!《红高粱》中充满了动物性的情节:野合,酒中撒尿,倒背女人。《白鹿原》《废都》《狼》中的“此处删去××字”其实是动物性的无意识、无语言(失语)的表现,被删去的是人,是人在行动中的自我意识。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绝代风华的背后,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我们争的什么,夺的什么,又期待的什么呢?
俗的梨园行还是梨园行?梨园文化是比一般流行更纯真、是更切实的“纯情文化”,它的表演艺术更趋于虚实结合的表现手法,最大限度地超脱了舞台空间和时间的限制,以达到"以形传神,形神兼备"的艺术境界,属大雅,一旦入了俗,迎合了观众,所言之事只能寄予过去,不能放在现在,终会因流于细腻和虚假而失去了感染力。
“重文化”变成了“耽美”,更指残酷的美,无法到达的终点,唯美梦幻,这在霸王别姬,鬓边不是海棠红都有体现。当然,影视剧中对梨园子弟生存状态的本真体验和把握虽然是深刻的,但这种把握带来的只是绝望,他们很少有人能成为救主和精英。
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故事架构,背后都是其现实的原因:我们很难想象,一个食不果腹的人会喜欢耽美。
从人类进化的角度来说,人之所以有美感是为了生存,美感使人类可以趋利避害,是人类漫长进化道路上的加速剂,当人不再整天为填饱肚子而奔波时,为生存而产生的美感渐渐变成一个脱离物质利害关系的需求,一种纯粹为美而美的需求,而耽美将这种需求推向了极至,极具想象力:一生风华绝代,一生从一而终,一剑了却余生愿,世间再无他。
霸王别姬 剧照
程蝶衣那一句:“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商细蕊那一声声痴儿般的“二爷”,一枚印也是一辈子。
寻求感官上的刺激和新奇古怪只不过是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溢着与流行剧中一样的市场气的无力,重是故事性,轻的是思想性。
显然,这种辩护的眼光要更辩证一些,不管是程蝶衣,还是商细蕊,终还是落入了俗套,推延至不靠故事传播的秦腔,百年之后或许只留了两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