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基因检测方法,是悲剧也是幸运
抑郁症基因检测方法,是悲剧也是幸运裂脑人系列实验最神奇发现的有两个:然后他们就成为了神经科学家非常好的实验对象,根据《双脑记》中的描写,很多病人非常配合实验,与科学家一起成长。(《双脑记》的作者加扎尼加及其导师斯佩里是研究裂脑人的先驱)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呢?早年神经科医生治疗为了癫痫,会切开病人的胼胝体(只切除胼胝体还不算完全切断左右脑,有的也会切断前联结,使左右脑完全分离)。手术后病人确实不犯癫痫了,而且看起来非常正常,整个人仿佛都没受什么影响。
神经科学,众所周知,是研究神经系统的科学,包括大脑如何感知外界的刺激,让身体作出反应。
而神经科学的发展,离不开各种大脑受伤,导致出现特殊症状的病人们。
本篇中的故事包括《双脑记》《意识探秘》两本书中很多有趣的案例。
裂脑人的启示:每个人其实都有一个不会说话的意识吗?“裂脑人”听起来不太礼貌,不过确实是这么翻译的——是指左右大脑被切断连接的病人。
为什么会有这种人呢?
早年神经科医生治疗为了癫痫,会切开病人的胼胝体(只切除胼胝体还不算完全切断左右脑,有的也会切断前联结,使左右脑完全分离)。
手术后病人确实不犯癫痫了,而且看起来非常正常,整个人仿佛都没受什么影响。
然后他们就成为了神经科学家非常好的实验对象,根据《双脑记》中的描写,很多病人非常配合实验,与科学家一起成长。(《双脑记》的作者加扎尼加及其导师斯佩里是研究裂脑人的先驱)
裂脑人系列实验最神奇发现的有两个:
(1)左脑会说话,而右脑不会,但左右脑可以做问答游戏。
右脑可以通过左眼看东西,通过左手做任务。
但右脑无法说出来看到了什么,如果你非要让右脑“说出来”也是可以的:左脑的语言区会猜一个答案,然后右脑可以听到,并作出一些肢体反应告诉左脑对不对(比如摇摇头,每个病人会有自己独特的方式),然后左脑再猜……
——有点像左右脑之间玩“20个问题内猜我想的啥”,左脑猜,右脑回答yes or no(有时候也可以是“大了”和“小了”)。
(2)解释器:左脑强行解释,让我们有了统一的意识。
右脑看到指令并且做完了任务,左脑是不知道的,这时候你问左脑为什么选这个?左脑会强行编造一个解释,仿佛有理有据。比如左眼(右脑)看指令“站起来”,就站起来了,你问左脑为什么突然站起来,左脑会说“突然想伸展一下”。原文中的一个例子更有趣:
我们向P.S.的两侧半球同时呈现两张不同的图片,并让他在一堆卡片中指出与之匹配的一张。以一次经典的试次为例,我们向右半球呈现一幅雪景,而向左半球呈现一个鸡爪图案。他的左手指向了一张画着鸡的卡片,右手却指向一张画着铲子的卡片。P.S.在解释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时说道(只有左半球会说),他看到了一个鸡爪,于是选了鸡,而你需要一把铲子来清理鸡舍里的粪便。
换句话说,左半球将P.S.的行为反应当作原始数据并从中编造了一套解释,并用之作为行为反应的原因。
——就好像左脑的解释器让左右两个不同的“我”统一成了一个“我”。(健康人左右脑不会有明显的割裂,因为左右脑在大脑中就已经协商一致了。)
那么,我可怜的哑巴右脑,现在在想什么?
盲视,失认症《意识探秘》一书主要通过视觉认知探讨意识。
一个简单概念:
视觉信息通过视网膜投射到初级视觉皮层V1,然后分为两条通路:
- 腹侧通路(负责认图,到了腹侧通路你就知道你看到了什么)
- 背侧通路(直接控制运动皮层,这条通路“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但是可以作出反应)。
也有部分信息可以不通过V1 直接到背侧通路。这样就有趣了……
(1)盲视:
很多脑部受损的患者,声称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可以抓住物体,甚至躲避障碍物(因为其实他们的运动皮层“看”到了),但如果你给盲视的人一个思考时间,问他看到了什么,或者让他想一下在做动作,他就做不出来正常的反应了,因为意识的产生有一定的延迟。
如果缩短“看”和抓之间的时间间隔,他们的动作成功率会更高。也就是说,病人越早去抓那个看不见的物体,他的表现就越好。
如果用猴子做实验:被损坏V1区的猴子,从行为上看可能非常正常:可以找到香蕉,可以正常运动(因为猴子可能不怎么思考自己看到了什么,只是本能地运动)
(2)还有更有趣的失认症:
病人视觉ok,但是无法辨认物体,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但触摸可以识别。
比如看到一串钥匙,他知道自己看到一些东西,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摸一下就会知道是钥匙……
这样的人,很多生活中的基本操作是可以完成的,即:虽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但是可以做任务。
D.F.几乎无法通过视觉识别物体,但只要她摸到物体,就能认出。
D.F.行走自如,也能跨过路上的障碍物,还能接住丢给她的球或木棍。
D.F.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相当精确地拿起放在她面前的物体(尽管她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
但她可以把信封投进邮筒:她看不出某个长条形狭鏠的朝向,她就是讲不出来,她也无法通过转动手腕来比划这个缝隙的斜度。但如果要她伸手把一张卡片插入到狭缝里,她能轻易办到。在她开始把手伸向狭鏠时,她的手就已经转到正确的朝向上了。在她开始伸出手后,如果把光熄掉,她还是能完成动作换句话说,病人的动作不需要视觉反馈。
(3)运动盲:
看不出运动的人,他们的世界就是一帧一帧的画面,人和物体会“瞬移”。LM是一位神经病人,她表现出明显的高度特异性的知觉缺陷,就是运动盲(akinetopsla):
她斟茶或者咖啡时就有困难,因为茶水在她看来像是冻结了起来,就像冰柱一样,她不能适时停止倾倒,因为她知党不到液体在杯子或壶中上涨时的运动。
此外,当房间里有两个以上其他人在走动时,她也感到不安和不舒服,通常她会立刻离开,因为“人会到处突然冒出来,而我根本没有看到他们走的动。
LM在热闹的街道和场所会有更严重的问题,她不敢穿马的路,因为她不能判断车辆的速度,但是她能轻易地认出汽车。“当我开始看到汽车的时候,它好像还远在天边。但高是当我要穿马路时,汽车却突然近在飔尺。"
我们的大脑中是不是有个不需要思考的“僵尸体”?《意识探秘》中解读了一个概念,我们的很多行为,因为太熟悉了,比如开车、打字、接球,在大脑中已经产生了固定的模式(僵尸体),我们常常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作出反应的。
结合盲视和失认症——“意识”并不是精巧行为的必须,很多时候我们可以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作出正确的行动。
这样《行尸走肉》中的僵尸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僵尸其实看不到,所以遇到僵尸不要跑,跑了它反而可能抓到。而且僵尸确实六亲不认,因为他们意识不到吃的是谁,只有本能驱使。
各种奇怪的认知障碍(1)错把妻子当帽子:失认症——只见抽象和细节,不见整体
跟这位比起来,脸盲和面孔失认症还算小儿科。这位博士认不出玫瑰花、手套,无法认出风景画的全景,只能看到抽象的几何形状。
在去他家的路上,我绕到一家花店,买了一朵玫瑰花,别在钮扣眼边。这时,我把花拿下来交给他。他接过花的样子,不像是一般人从别人手中接过一朵鲜花,倒像是从植物学家或形态学家手中拿到一份标本。
“大概六英寸长,”他如此评断,“有红色的螺旋形状,贴有一条绿色的线状物。”
我以鼓励的口吻说:“不错,那你认为它是什么东西呢,皮博士?”
“不好说,”他似乎有点为难,“它缺乏柏拉图多面体单纯的对称性,虽然它可能具有更高层次的对称形态…我想这东西应该是朵花。”
——摘自《错把妻子当帽子》
(2)科萨科夫综合症(回溯性失忆)
一般失忆症,都是指无法形成新的记忆(比如阿尔茨海默症是记不住近期的事情,而能记得很久远的事情,阿尔茨海默症是神经元萎缩,波及海马体和其他区域,所以病人会逐渐失去各种机能)。
科萨科夫综合症,一般是酒精导致间脑乳头状体的损伤,病人无法形成新记忆,几乎转瞬即忘(与阿尔茨海默不同的是,病人只是健忘,并不痴呆)。
有些情况也会伴有回溯性失忆,突然丢失20年,比如一直生活在40年代的吉米,记忆中自己永远是30岁左右,之后的记忆都没了,而且也无法形成新的记忆。他可以侃侃而谈自己的海军生活,不知道人类已经登月,不知道自己已经50多岁。当他见到自己哥哥时,惊叹哥哥怎么这么老了。
其实他自己并不伤心,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失忆症,可以很自如地生活,只是他似乎没有了“心事”,因为无法持续地去想一件事儿。
他写的日记与现在无关,也与过去无关,也无法提供任何时间或连圆性的概念。此外,他一直在写些没意义的事:“早餐吃鸡蛋”、“看电视球赛转播”,就是不谈心事。但这个无记忆的男人会有内心世界吗?有那种感觉与思考始终如一的内心世界吗?或者在他的躯売内,像休漠所形容的,只剩下一堆没什么道理的东西,仅仅是连串不相干的印象与事情而已?
对于他内在如此深沉而悲哀的失落,以及自我的丧失,吉米可以说知道,也可以说不知道。
如果一个人失去眼晴或脚,那他必能感觉得到。但如果丧失自我(把自己丢了),是无法察觉的,因为不再有个他”,去知道这事。因此,我不能用理智的观点去询问他这些事。
(3)空间半侧忽略症( spatial hemineglect),或者就简称为忽略症(neglect)
这个很有趣,也让人无法理解,这种忽略,不是看不到,而是意识不到存在“另一半世界”。在病人的想象中也没有左半边。比如让病人描述站在家门口,面向家门描述有什么,他会只说右边的,但如果让他背对家门描述,他就会说出另一边。
在《意识探秘》中也有描写:
患有空间忽略症的病人注意不到在他左面的对象,也不会去探究空间的左半边。因此,他会撞到左边的门框( doorway);不吃他盘中左边的食物;如果有人从左边走近他,他就注意不到;他会走进女洗手间,因为他看漏了“ WOMEN”的头两个字母。通常,他的眼晴、初级视皮层或运动系统一切都好。
从主观上来说,忽略症病人没有意识到他左边的对象。这一区域就像你身后的空间一样,既不是灰色的,也不是黑暗的。它根本就没有在意识上得到表征。
本书中描写的空间半侧失认症的艾斯太太,世界里没有左半边,化妆只画右半边脸……
她自己想了个办法,坐在转椅上,如果找不到东西就向右转(因为没有左边所以无法向左转),转几乎一整圈,就看到了原来的左半边。
盘中的餐点看起来分量太少时,她也向右转,转到原先没看到的那一半出现时才停下来,然后把它们吃掉,或者说,把其中的一关吃掉。这样,她就不会那么饿了。不过,如果还是没吃饱,或是她想到,自己可能只吃了原先不见了的那一半的一半,那么她就再转第二次,直到看见了那剩下的四分之ーオ停下来,再吃掉一半。通常这样也就够了,毕竟已经吃掉八分之七的食物了。但,如果哪一天饿得特别厉害,或者嘴馋,她可能还会再转第三次,再吃掉那剩下的十六分之一的食物(当然,盘子里还留了剩余的十六分之ー)的。
“实在挺荒唐的,”她说,“我好像芝诺(Zeno)的箭,永远到不了终点。看起来可能很滑稽,不过在这种状况下,我还能怎么办呢?”
其他奇怪的例子:比如躯体失认症,病人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但不是瘫痪,还是可以动的),但会觉得“腿不是自己的腿”,只能靠视觉区调整自己的动作,而无法自如地行动。
比如失语症患者,听不懂语言,但可以靠微表情和语调完美理解别人说话,这时候谎言就骗不了他们;比如白痴天才中的,可以秒算日历,秒算质数的双胞胎。
神经科病人过着一种悲剧般的人生,但他们也有自处的方式,而且(因为缺陷)他们常常意识不到自己的缺陷,用《错把妻子当帽子》的作者奥利弗·萨克斯的话来说: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要寻找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也以自己的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