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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蚁吃甜食探究实验步骤,一个妈妈的反鸡娃实验

蚂蚁吃甜食探究实验步骤,一个妈妈的反鸡娃实验在教育内卷严重、“双减”政策推行的当下,家庭教育要走向何处?倪皓洋的家庭提供了一个不“鸡娃”的家庭范本。倪皓洋今年读小学6年级,很快就要小升初,还是会花大量的课余时间“玩虫子”。虽然云美和丈夫有升学的焦虑,但依然决定全力支持儿子的爱好。倪皓洋的妈妈云美不喜欢蠕虫,但家里仍养了很多长戟大兜幼虫,这种虫子身体蜷缩起来时,有一个橘子那样大,倪皓洋觉得“很可爱,嫩嫩的”。云美很早就发现儿子酷爱虫子。倪皓洋刚刚学会说话时,就会指着出现在家里的蟑螂说“小胡须”。外公喜欢昆虫,常推着还是小婴儿的倪皓洋去公园,发现他看见虫子就两眼放光。爸爸平日会督促他看《动物世界》,想让他明白弱肉强食,强壮才不会被欺负的道理,他却盯着电视里的小动物惊呼“真可爱”。后来,云美将倪皓洋玩虫子的日常生活拍摄成视频,上传到了抖音,账号取谐音叫“好样说虫子”,目前该账号已经有52万粉丝。

本文来源:时代财经 作者:徐丹

11岁的倪皓洋有一个不同寻常的爱好。

他家客厅角落有一个五层高的大架子,放满了饲养箱,多数人见了避之不及的虫子,在他家随处可见。偶尔没被关好的蜈蚣在地板上到处爬,鸣虫日本纺织娘“吱啦吱啦”的叫声整晚不歇,蜾蠃虫会在木质的床沿里筑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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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皓洋和家里的昆虫饲养箱 受访者供图

倪皓洋的妈妈云美不喜欢蠕虫,但家里仍养了很多长戟大兜幼虫,这种虫子身体蜷缩起来时,有一个橘子那样大,倪皓洋觉得“很可爱,嫩嫩的”。

云美很早就发现儿子酷爱虫子。倪皓洋刚刚学会说话时,就会指着出现在家里的蟑螂说“小胡须”。外公喜欢昆虫,常推着还是小婴儿的倪皓洋去公园,发现他看见虫子就两眼放光。爸爸平日会督促他看《动物世界》,想让他明白弱肉强食,强壮才不会被欺负的道理,他却盯着电视里的小动物惊呼“真可爱”。

后来,云美将倪皓洋玩虫子的日常生活拍摄成视频,上传到了抖音,账号取谐音叫“好样说虫子”,目前该账号已经有52万粉丝。

倪皓洋今年读小学6年级,很快就要小升初,还是会花大量的课余时间“玩虫子”。虽然云美和丈夫有升学的焦虑,但依然决定全力支持儿子的爱好。

在教育内卷严重、“双减”政策推行的当下,家庭教育要走向何处?倪皓洋的家庭提供了一个不“鸡娃”的家庭范本。

奇怪的爱好

云美一家住在福州,这里地处中国东南沿海,是典型的河口盆地,四周被群山峻岭所环抱,冬季有雨,气候湿润,为昆虫繁衍生息提供了便利。

周末,云美和丈夫时常会带倪皓然上山野采。虫子往往躲在石头下或者树上,所以野采就是“刨石头”和“踹树”的过程,有喜欢的品种会带回家饲养、繁殖。

不过,云美“头疼”的是,倪皓洋几乎喜欢所有种类的昆虫,看到牛粪里的屎壳郎会抓起来兴奋地观察它们推粪球的过程,吃小龙虾时也会忘我地研究虾的生理构造。

他最爱的品种是甲虫。福州常见的一种甲虫——锹甲爱盘踞在树上,轻轻摇一下树,这些虫就会装死缩脚掉下来。他们曾经抓到过体长接近100毫米的孔夫子锹甲——只差1厘米就达到最长的野生体长记录。

在家里,倪皓洋喜欢把锹甲放在手上,看电视或者和人说话时,就像大爷“盘核桃”一样“盘锹甲”,锹甲的背被它盘得锃亮。

抓虫子的时间一长,倪皓洋不知不觉有了纯熟的技巧。他的手对虫子来说很轻柔,没有攻击性,所以基本不会被虫子攻击。当虫子立在他的胳膊上,他会将手臂平放,像树枝一样支撑着虫子。但如果不了解虫子的习性,一个细微动作可能就会导致虫子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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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皓洋手拿一只蝎子标本 受访者供图

一开始接触昆虫时,倪皓洋就不止于“觉得有趣”,而是学习研究它的品种和习性。云美特地为他办了图书馆的卡,因为他喜欢找所有关于昆虫的书看,玩手机时也只对昆虫科普类视频感兴趣,现在倪皓洋基本可以分清所有常见的昆虫品种。

看他抖音视频的粉丝通常会感到惊讶:一个11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丰富的知识,看到一只虫子就能准确说出它的科属、形体细节、性格特征、捕捉方式等。比如公母蠼螋的区别在于夹子是弯还是直;锦斑蛾要用硫酸纸包扎,这样不会伤害翅膀磷粉;络新妇蜘蛛胆小,碰一下就会受惊掉落。

对虫子的喜爱或许是一种谁也没办法说清楚的天性,倪皓洋迷恋的是它的多样性和美丽的形态。“每一种昆虫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比如阿非利加花金龟颜色变化很多,玻利梦菲斯花金龟长得非常好看,长戟大兜虫力气很大,角的样子非常多变。”

倪皓洋家里饲养着各种虫子,日常会给他们“铲屎”、喂食。曾有一只澳洲宽腹螳螂的捕食足被感染,他就给它做了“截肢手术”,用镊子、吸管给它喂食。

长期相处下,倪皓洋形容虫子时,常会用一些人格化的形容词,比如锹甲“憨憨的”,但个别锹甲“脾气暴躁”,熊蜂“太胖了”所以采蜜时经常卡在花朵里。有一次,他拍视频记录了两只锹甲打架,自己则在旁解释某种战术的优劣。

与虫子相处这么久,倪皓洋时常会为他们“鸣不平”:其实虫子并没有好坏之分。比如蟑螂,这个大多数人避之不及的物种,倪皓洋觉得“有些品种非常好看,比如蜚蠊全身带有金属光泽,和青铜器上面的颜色一样。”并且他认为,蟑螂并不“脏”,只是到人类家里后会吃一些奇奇怪怪的食物,那些脏东西就留在了身体里面。大多数蟑螂生活在雨林中,“只吃落叶,比人类更干净”。

在抖音走红之后

2019年底,云美发布了“好样说虫子”的第一条抖音,是在菲律宾第五大岛——杜马盖地与鲸鲨同游的视频。起因是因为儿子偶然看见类似视频,表现出兴趣,几个月后,她就买了去往菲律宾的机票。

后来一家人因为疫情居家,云美和丈夫都是电视节目制片人,无聊之下便开始用短视频的方式记录倪皓洋玩虫子的日常。“初衷只是为了记录他痴迷虫子的样子,想让他长大之后看看。”

没想到账号迅速收获了几十万粉丝。突然间,学校同学、隔壁班朋友、图书馆老师都来催更,甚至在户外玩时一起抓鱼的朋友也能认出他。但倪皓洋的生活和以前并没有太大变化,抖音账号都是云美在运营,因为“有意想让儿子远离网络世界”,目前也没有把账号商业化的打算,因为“想让账号单纯一些”。

在更新视频的过程中,云美感受到儿子对虫子的热爱在影响着一些人。有人会留言说,以前看到虫子都是一拖鞋打死,看了他的视频后能意识到,这也是生命一条;也有一些人,给他们的视频从最新一条点赞到第一条。

对于倪皓洋来说,“出圈”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通过抖音结识了很多当地的专业“虫友”,一些虫友和他年龄差有几十岁,但却基于共同的爱好结成了“忘年交”。不上山的周末,倪皓洋就会去“虫友”工作室看虫子,学习制作专业的昆虫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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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皓洋制作的昆虫标本 受访者供图

虫友大王对倪浩洋很大方,在他家制作完标本后就可以拿走上一周的其中一个作品。大王工作室的几十个大冰箱装满了虫子,一次他想送倪皓洋一只锹甲,后者拿着两只反复对比了很久,“我是要大的这只还是乖的这只?”大王看着他笑说,“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我都送你。”

最初与大王相识,是因为对方有次在他们的抖音账号下留言,说看见皓洋就像看见小时候的自己,“看虫子的时候眼里有光。”

关于未来职业,倪皓洋说自己的偶像是《博物》杂志的知名科普大V无穷小亮,刚刚11岁的他已经坚定了自己未来要从事昆虫相关工作。

他想象中昆虫学家的样子是“一天只做两件事,一是上山,二是在研究所里拿着显微镜研究昆虫。”在妈妈的提醒下才补上一句,“哦,还有吃饭睡觉。”

他也曾经开玩笑地说,如果考不上名牌大学的生物系,就去卖小龙虾。再提起这句话时,他又改了口径,不想养小龙虾,因为“我只想研究昆虫,不想贩卖它们。”

逃不开的焦虑

倪皓洋第一次拿虫子给妈妈看时,从小害怕虫子的云美着实吓了一跳。但这个“昆虫少年”幸运的地方在于,她的妈妈并没有把他这个爱好扼杀在摇篮中。

“当孩子拿虫子给自己看时,大人第一反应不能说:哎这是什么东西,你赶紧拿开丢掉!弄死它!我们这样对待孩子,孩子也会被影响,会变成跟大人一样的态度。如果我们带着好奇问他一些问题,这是什么东西?它长得这么漂亮,习性是什么?这样才能激发孩子的兴趣,培养他的自信心。”云美说。

在儿子的爱好上,云美和他的丈夫始终支持,且亲身参与其中。他们周末会一起上山野采,为了蹲守一只不出洞的褛网蛛,陪倪皓洋从天亮等到天黑。云美自己也从怕虫的人,变成了半个昆虫达人,能分辨出蛾类、蝶类和棒状触角、丝状触角、羽状触角等不同的昆虫特征。

不过,摆在现实中的一道难题是,倪皓洋已经小学六年级,“双减”前学习压力比较大,每晚将近10点才能完成作业。现在课余时间多了些,虽然老师不会把成绩放在明面上讲,但升学和竞争压力仍在,花大量时间在虫子上,多少会影响学习精力。

在这一点上,云美和丈夫也无法避免焦虑,有过长时间的困扰。有一次,他们带倪皓洋上山,但发现他的英语单词还没有背,就让他在山上酒店待了一整天,对着外面的大山背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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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采过程 受访者供图

云美丈夫的育儿观念似乎更加“现实”。他曾经问过云美,“如果他以后成绩差了,高中都考不上读了中专,你会不会觉得很遗憾?”云美说:“我会,但是如果现在把他的兴趣扼杀掉,让他去读书,你能保证他的书一定读得好吗?如果扼杀掉他对昆虫的兴趣,我会更遗憾。”

一次倪皓洋考试成绩不理想,爸爸把他捉到电脑前,让他看完了印尼童工搬砖头的纪录片,说“成绩不好就要去搬砖,你知道什么叫搬砖吗?”倪皓洋十分委屈,一脸无辜地看着云美:“给我看这个干嘛?”每到这时候,云美就会心软。

倪皓洋从小就是云美非常喜欢的那类孩子,看起来乖巧斯文,会撒娇、会关心别人的感受。云美前几天帮他抓了一只蜘蛛,但没有抓好,伤到了蜘蛛,倪皓洋第一反应是很委屈,想怪她,但看妈妈已经吓到躲在边上,表情瞬间变柔和,拍着妈妈的背安慰,“它本来就受伤了,活不了多久,你没有加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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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美一家 受访者供图

所以,云美对儿子爱好的包容一定程度上也来自于对他性格的珍惜。她与倪皓洋相处的模式更像朋友,倪皓洋会和她讲悄悄话,她也会偷偷带他出去玩。当自己放下脸凶他的时候,倪皓洋会非常委屈:“妈,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这时候,云美很难狠下心来对他说,“做作业去!”

“他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成熟,眼神里永远是单纯开心的状态,老师也说他在班级里是比较‘幼稚’的那种,一点点小东西会让他笑得很开心。我希望他这个状态维持越久越好。”云美说。

现在,云美和丈夫在逐渐寻找学习和兴趣的平衡点,他们制定了一个“每周效率完成表”,规定每天早午晚餐的吃饭时长和作业完成时间点,并按照完成度标星。如果一周下来没有扣星,就奖励上山野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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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效率提高表 受访者供图

此外,星星还代表着可以买虫子的零花钱,攒到一定数量,倪皓洋会高兴地想,“今天我又有一只长戟大兜虫的钱了。”

“他的幸福在于,10岁以前就明白了未来的路。不论未来他做什么工作,只要他眼里有光,我就觉得他是幸福的。”云美说。“他知道了自己的方向,并为之努力,就是一个很幸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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