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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爱情故事大全民间传说(农村妻子刚进城就发大财)

农村爱情故事大全民间传说(农村妻子刚进城就发大财)吴岩,吴依琳的小叔,作为最小的儿子,小叔是爷爷奶奶的心头肉,家族里的小霸王,在狗都不得闲的农忙时节,四岁大的吴依琳也得摇摇晃晃跟姐姐一起给田里的大人送水。但吴依琳知道,小叔的死对于吴家人来说,如同多年大石挪开了,底下杂草重新获得了沐浴在阳光下的自由。完全忘记死去的人是跟他们朝夕相处,共同生活在凤凰村这小小一片天地,拜着同一个祖宗的村人。相比村里人对吴岩死因的狂热好奇,吴岩家里人则是讳莫如深,闭口不谈,就算有好事者追问,也是答:不知,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话糊弄过去。次数多了,没人问了,这事慢慢冷却。村里又恢复以往的生机,而吴岩的死也如同水滴落入大海,荡起细微的涟漪,在时间粉饰下转瞬消失不见了。

农村爱情故事大全民间传说(农村妻子刚进城就发大财)(1)

本故事已由作者:吴酱,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吴岩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床上,用一把2块钱的水果刀在脖子上划出一个笔直的“一”字,结束了他短暂的35年人生。

自杀,在这个只有两百多号人的小村庄里,引起的轰动不亚于朝狼群里扔一块肥肉,从村头洗衣服的大妈到下田插秧的大伯,都在交头接耳讨论,聊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如同饥肠辘辘的狼群,呲牙咧嘴,只为享受肥肉的鲜美。

完全忘记死去的人是跟他们朝夕相处,共同生活在凤凰村这小小一片天地,拜着同一个祖宗的村人。

相比村里人对吴岩死因的狂热好奇,吴岩家里人则是讳莫如深,闭口不谈,就算有好事者追问,也是答:不知,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话糊弄过去。

次数多了,没人问了,这事慢慢冷却。村里又恢复以往的生机,而吴岩的死也如同水滴落入大海,荡起细微的涟漪,在时间粉饰下转瞬消失不见了。

但吴依琳知道,小叔的死对于吴家人来说,如同多年大石挪开了,底下杂草重新获得了沐浴在阳光下的自由。

吴岩,吴依琳的小叔,作为最小的儿子,小叔是爷爷奶奶的心头肉,家族里的小霸王,在狗都不得闲的农忙时节,四岁大的吴依琳也得摇摇晃晃跟姐姐一起给田里的大人送水。

而他依旧睡到自然醒,饭,奶奶还惦记着给他放锅里保热。

如此溺爱长大的小叔,自然而然养成了五谷不分,四肢不勤,自我中心,眼高于顶的性子。

一次他去邻村玩,见有人去大城市打工,也不跟爷爷奶奶说一声,跟着一块去了。

当天晚上得知此事的奶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叫嚷着让爷爷去把小叔找回来。

爷爷也心烦,俩人为此吵了好几天,直到小叔一封姗姗来迟的信件才结束。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说不用担心小叔,他一切都很好。

此后再也没有任何信息,大约过了一年多,小叔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带着一个包和一台半旧不旧的大音响。

面对爷爷奶奶哥哥们热切地询问,小叔只是笑着打马虎眼,绝口不提工作上的事。

哥几个都是识趣的,扫到包上还残留几个完整的鞋印,什么都明白了。

大城市并不好混,小叔走了这一遭,成长了不少。

不再对爷爷奶奶大呼小叫,人也变得勤快一点,多少干些家务,有时还会下地插秧,爷爷挑不动的肥料,会默默接过手……

空闲的时候,小叔会喷摩丝整个时兴发型,碎花衬衫喇叭裤,提着他带回来的大音响,去村头放音乐跳迪斯科。

虽然被村里人嫌弃,小叔仍旧我行我素,毫不在意村里人八卦的眼神,用现在的话来说,妥妥的弄潮儿。

不得不说,这样特立独行的小叔十分有魅力,加上遗传了爷爷180的身高,浓眉大眼,肤白貌美,跟几个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黑黄黑黄的哥哥们毫无可比性,如同一盘窝窝头里放着一个大白馒头。

只不过这大白馒头,在村里评风并不好。

小叔在大城市工作这么久,没有给家里添辆自行车,也没有给父母买身新衣服,只会跳大神。

这些小事,无形中告诉村里人,小叔是个花架子。

吴依琳八岁的时候,小叔已经27岁了,在那个年代的乡下,这年纪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了,然而小叔仍旧是一个人。

爷爷奶奶急坏了,不断托人拉线牵媒,生怕最小子一辈子打光棍了。

可小叔“名声在外”,没几家人愿意把姑娘嫁过来,有几个姑娘见过小叔的,春心荡漾,硬顶着家里人的压力来相见,反倒是小叔看不上人家。

不是说这个黑,就是说那个胖,更狠的是,还是当着人家姑娘面前说的,人姑娘家哪里受得住,芳心碎了一地,哭着跑回家,这下子,小叔的名声彻底臭了。

爷爷气得要拿棍子打他,在奶奶庇护下,小叔撒腿跑得远远的,等到晚上爷爷气消了,他才悠悠哉哉回来。

爷爷对此也无可奈何,只得放任小叔逍遥度日。

对于大人们提起小叔就摇头的态度,吴依琳却觉得是他们不了解小叔。

小叔人可好了,他会给她讲故事,讲城里那些高楼大厦,会呼呼响的汽车,踩着细高跟的女郎……

这些都是妈妈嘴里没有的,更为重要的是,小叔还会像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掏出一些她没见过的五颜六色的漂亮糖果给她,就算其他小孩子看到了,小叔也会分给他们,但她永远是最多的!

偶尔小叔去集市,回来的时候也会给她带回一大包零食以及漂亮的小裙子。

这样的小叔,吴依琳怎么不喜欢,她觉得小叔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好么!

至于结婚不结婚,小叔怎么说来着——结婚是要跟喜欢的人结才有意思,不然强行凑成对,余生会很无趣的!

吴依琳不太懂,不过她也明白,那些姑娘们,小叔都是不喜欢的。

对她们说狠话,也是让她们对他彻底死心,才故意说的,可惜没人懂他的好心,反倒把自己的声名给搞臭了。

小叔也不在意,照旧喷摩丝,三七分,蹦迪斯科,兴致来了,还手把手教吴依琳怎么跳。

那段时间,吴依琳是最幸福的,而小叔也是过得最为潇洒的,起码在她看来。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进了爷爷家。

“四哥啊,我这有两个妹子,你要不要给你小儿子看一下啊?”

由于村子过于偏僻落后,附近很多村子的姑娘都选择外嫁,极少地嫁在附近,村里很多适婚的男人都成了光棍,从而产生了一群专门给村子打光棍的介绍媳妇的中间人。

这中间人,是在外有人脉,可以带年轻的妹子过来给有需要的人家做媳妇。

他们把想嫁过来的女人集中在自己家,跟需要的人家说一声,让他们过来相看。

相中哪个,当场就给彩礼以及中间人的介绍费,当晚这妹子就成了男方家里的成员,彩礼这些则由中间人送给女方的娘家人。

除了结婚速度太快,跟现在的婚姻介绍所没两样。

讲真小叔是很傲气的,一口拒绝!

他不愿意,爷爷也没办法,只能随着他。

隔壁的陈叔三十好几了,家里穷根本没人看上他,不可能真打一辈子光棍,便跟中间人说要看一下姑娘。

有的时候人的命运就是这样,一个决定,往后的生活瞬息万变。

爱凑热闹的小叔觉得反正没事做,干脆跟过去看看,当见见世面。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赶往石子寨,小叔牵着同样好奇的吴依琳跟在后面。

农村小路不好走,刚下过雨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水坑,泥泞不堪,走了大半个小时,他们停在一间破旧的瓦房前。

男人进去没多久领两个姑娘走出来,第一个瘦瘦小小的,而且还很害羞,低头耸肩,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第二个长得就很出挑,高高胖胖的皮肤很白净细腻,模样不能说很俊,但她噙着笑,迷人的眼睛弯成月牙,大大方方任人打量,毫不怯场。

这两个天差地别的妹子站一块,不亚于煤球跟白鸡蛋,视觉冲击力十分强烈。

吴依琳当时就呆了,她用力扯旁边的小叔,想让他看看这个漂亮姐姐。

但身边人一点回应都没有,吴依琳疑惑转头,哪还有小叔,都不知道溜哪去浪了!

陈叔一眼相中了高个子女人,准确来说,在场的光棍都想娶她,个个急冲冲喊价。

中间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笑眯眯地站在一块高地上,拉高嗓门说了个数字——五千!

在那个年代,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一时间在场的男人都闭上嘴巴,纷纷在心里估算花这么大笔钱,买一个漂亮媳妇划不划算!

他们很快就算出了答案,参与竞价的只有三个人,这几个人都愿意出钱。

可新娘只有一个。

中间人眼睛弯了又弯,轻飘飘抛下一句:“谁出的钱最高,她就跟谁回家!”

上了初中的吴依琳时常回想,如果小叔不当机立断跑回家拿了所有积蓄过来,那高女子是不是就不是她的婶子了,那小叔后面是不是也不会变成那样?!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那天陈叔没有做成新郎,反倒是新郎官小叔兴高采烈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喜酒,他时不时抬眼看看不远处一脸娇羞低头的新娘,笑得眉飞色舞,一双丹凤眼只剩下两条细细的缝。

成家后的小叔明显成熟了不少,他不再带着几个小孩讲故事了,好吃的都给了漂亮的婶婶。

婶婶不会村里话,小叔便教她,还教她写字算数,一句一句来,语气温柔,相当有耐心。

婶婶聪明好学,时常比划着让小叔教她,小叔乐意跟她腻歪,小两口吃完饭就关在自己屋里过自己的小世界。

过了两个多月,婶婶进步飞快,已经可以跟村里人正常交谈了,不过还是脸皮薄,去哪都拉着小叔的手。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有次吃完饭,爷爷叫住了小叔,跟他说了有人上门催债的事。

当初娶婶婶,小叔欠了一笔不小的债,都是用爷爷的名头,如今得了人,该还的钱也该提上日程。

想快速赚钱就得去大城市,可小叔却以舍不得婶婶为由,拒绝去大城市,留在家里跟几个哥哥一样,种地过活。

每天天不亮拿着锄头下地苦干,晚上顶着晚霞而归,婶婶心疼他,待早饭弄好了,就去田埂上,清脆甜腻地喊一声:“阿岩,吃早饭了。”

小叔立马扔了锄头,屁颠屁颠跑到婶婶跟前,让她帮自己擦汗,亲亲热热好一会儿才双双把家还。

平时村里人都是下地干活,饿了就自己回来吃饭,哪里像小叔跟婶婶那样,你侬我侬的。

其他一同在地里干活的人,只觉得他们俩比空中的太阳还扎眼,免不了调侃几句,小叔全当他们眼红,笑嘻嘻受了。

没几天,村里人跟婶婶熟悉了,等她去叫小叔吃早饭,立刻有无数个“阿岩”回应她,婶婶羞了个大红脸,待小叔来,锤了他胸口一拳,小叔笑呵呵搂着婶婶,高声骂那几个应腔的:“臭不要脸的,想婆娘就回自己家找去。”

“哪有什么法子,谁让我们家婆娘不像你家婆娘体贴。”

“让我们也感受一下你婆娘的温柔嘛。”

“滚滚滚。”

小叔笑骂着,跟婶婶回家了。

村里都是土路,顶着炎热太阳,小叔将戴着的破旧草帽,盖在婶婶头上,搂着她,跟婶婶念念叨叨自己知道的趣事,时不时吹几声口哨,逗得婶婶娇笑不停,小叔见她笑也跟着笑,俩个人跟个傻子似的,一路笑回去,那时候连脚步都是欢快的。

那时候的两人无疑是恩爱的,小叔舍不得婶婶,婶婶自然也舍不得小叔一个人吃苦。

她要求下地干活,小叔哪肯让她干这些苦力活,自然不同意。

可婶婶坚持,以不吃饭威胁,小叔只好妥协,隔天便带她下地。

小叔挖地,婶婶拿耙子把成块的土块拍散,他给地挑行,她撒种子……

后面太阳大了,小叔让婶婶到树下坐着,他自己干剩下的活。

俩人干活总是比一个人干活快,很快家里的十多亩地种上了甘蔗,木薯,玉米。

干完这些,难得有些空闲,小叔又开始忙活,把家里后面丢荒的一张桌子大的小院子翻整过来,吴依琳问其原因,回答:“你婶婶想吃西瓜。”

吴依琳记得,这是某天干完活回家路上,大家伙闲聊的时候,不知怎地说到了谁吃的水果品种多,婶婶随口说她还没见过西瓜,没想到小叔居然留意了。

很快春去夏往,后院的西瓜在小叔精心打理下,茁壮成长,结了好几个瓜。

由于没有经验,结的瓜都很小,只有成年男人的拳头大,就这几个小西瓜,小叔也给当成宝,时刻警告吴依琳等人不准动瓜的主意。

等夏天最热的时候,小叔收工回来,顾不上擦身上的汗,就去把早早摘来泡在桶里的小西瓜抱了出来,先给婶婶消暑。

看着面前吃着西瓜笑眯眯的婶婶,小叔凑过去咬了一小口,夸张地嚼了嚼,大声感叹:“真甜啊!”

婶婶白了一眼他,把手中的西瓜递给他,小叔也不伸手接,就着她的手,又咬了一口西瓜。

俩人眼对眼,鼻子对鼻子,相视而笑。

把坐在一旁摇椅上吃着西瓜乘凉的爷爷隔应坏了,没好气地将手中的西瓜皮朝小叔丢去:“这边还有一大个的,想吃就切,别在这丢人。”

可老年人哪里懂得年轻人的浪漫甜蜜,小叔二人仍旧沉浸在俩人的世界中,反倒是央求爷爷买西瓜吃的吴依琳等孩子们,觉得手中的大西瓜不甜了,一致认定婶子手中的小西瓜才甜,纷纷露出羡慕的目光。

幸福的时光往往过得飞快,起早贪黑一年多,小叔总算把债还清,那天下午,小叔连蹦带跳从债主家跑回家,顺便在路上采了一大束盛放的野花,送给婶婶。

婶婶笑眯眯接过鲜花,跟小叔说了一个消息,她怀孕了!

小叔欣喜如狂,抱着婶婶连转三圈。

之后晋升成父亲的小叔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包揽了家里的内外家务,愣是没再让婶婶插一下手。

“阿岩嫂真是厉害啊,把阿岩管教成这样。”

村里的妇女坐在水井边上的大石头上搓衣服,看到怀着肚子的婶婶出来,打趣道。

“你们别取笑我了,我哪有管过阿岩啊,都是他自己会疼人。”

“果然成家了会不一样,以前阿岩哪会下地,早上能起床,你婆婆都笑得不见眼睛哦。”另一个婶婶笑道。

“对啊,对啊,我们有时叫他,他都不一定应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起了玩笑。

婶婶红着脸,接受了这友好的取笑。

婶婶这边欢快热闹,跟她一起来的嫁给了陈叔的另一个妹子陈嫂,却是蹲在一旁默默洗衣服。

有时她抬头看了一眼人群里的婶婶,抿抿嘴又低下头继续洗衣服了。

很快,小叔的大儿子出生了,第二年小女儿也出生了,这本该是幸福美满,儿女双全的家庭,可随着两个小孩成长,压力也随之而来,如雪球越滚越大,仅靠种地只能勉强维持温饱。

小叔没别的法子,只能更加努力务农,婶婶也跟着一起苦干,一出月子就下地插秧,俩夫妻一块狠拼。

可农家饭最难的不是迎晨曦出去,顶着星辉回家的辛苦劳作,而是付出血汗,收获却只有零星一点,连牙缝都不够塞的微薄收入。

婶婶月子没做好,加之长时间辛苦劳作,使她迅速苍老,眼睛也被沧桑填满。

与她相反的是陈婶,原本瘦成排骨,在陈叔精心喂养下,健康起来,虽然皮肤还是一如当初的深色,但整个人的气色相貌都舒展开来,也是个耐看的可人儿。

加之陈叔外出打工是个肯下苦力的主,受到老板赏识,提拉一把,两年下来,居然成了村里第一户开上小汽车的人家。

这下子陈婶生活水平猛然拉高一大截,村中妇女也个个以她为中心,羡慕她嫁对人。

婶婶忍受不住这落差,开始抱怨小叔,小叔被说多了,火气上来,把自己不去城市工作的原因爆了出来。

当初小叔去城市工作,是被邻村人忽悠去的,说大城市有好工作,一个月一千块,努力干,很快就可以买小汽车了。

小叔奔着小汽车去的,可一到城市,邻村人就把小叔赶走,让他自己去找工作,把小叔扔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中村。

小叔只好随便找了份工作,结果遇上个黑心老板,辛苦工作一年,居然只给他几百块钱,还想把他买的大音响扣下。

小叔发觉后,拿着行李连夜逃跑,被老板发现,老板叫了几个人在路上围着他拳打脚踢。

小叔被打得头昏眼花,几乎要死过去,他看到人来人往的人群,没一个上前制止的,心中对大城市的美好彻底被击得粉碎。

知道事情真相后,婶婶沉默了,她抱着小叔,俩人的隔阂消退。

又和和美美过了两三年。

期间,陈婶时不时来找婶婶,顾名思义叙情,大多数她都是伸着戴着三个金戒指银手镯的手,在婶婶面前挥舞说陈叔在城市里给她买了啥啥牌子的衣服,啥啥牌燕窝……

而婶婶则默不作声织着毛衣,情绪毫无波澜。

就这样尬聊,陈婶还能隔段时间来找婶婶。

婶婶照旧不动声色,干活吃饭睡觉,原以为小叔他们会这样平平淡淡生活下去。

可生活变化通常都是没有预告的,爷爷为抢收稻谷,淋了场大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晕倒,叔叔伯伯急忙送他到市医院里检查,好在医生说问题不大,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此时正是家里农活最忙的时候,家里离不开人,只好让婶婶留下来照顾爷爷。

谁都没想到,这一照顾就出了事,直接影响了小叔的后辈子。

半个月后,爷爷健康出院,过了几天,婶婶对小叔说,她要去市里上班。

在照顾爷爷的时候,婶婶看到有合适她的工作,工资福利也高,看得她很心动,而且她还问过人家老板了,人家也要她。

一开始小叔不大愿意,说婶婶来这边这么多年都没出去上班过,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婶婶哼了一声说:“我不上班,那你要我天天下地做农活,累得跟个牛一样,还赚不到几分钱!”

看着婶婶沧桑的脸蛋,小叔心虚地低了头,算是默许了。

就这样,小叔依依不舍的送别了妻子,他留在家照顾小孩。

当时还没有电话,因婶婶出去上班,小叔斥巨资买了台电话,还是村里的第一台电话。

婶婶经常打电话回来,每个月回来一两次,每次回来都带了好多东西,吃的用的,小孩大人的衣服都有。

不到一年,小叔家里换了衣柜,木床也换成了席梦思,电视机,还有一个相机,小孩子的各式各样的玩具。

那时候羡慕死村里一堆小朋友了,也让吴依琳在孩子堆里威风了一阵,她可以随意去看电视,想让谁来看就让谁来看,想看哪个台就看哪个台。

漂亮的婶婶,还有帅气的叔叔,家里还有这么多头新奇的东西,吴依琳做梦都要笑醒。

随着小叔生活水平飞速升涨,紧跟而来的还有风言风语,说婶婶在外面找了有钱人,不然大几千的相机,电视怎么买的起啊?!

据说这些谣言是陈婶传起的,小叔没多想,陈婶跟婶婶暗中较真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他信了这谣言就真的有鬼了。

可谣言越来越严重,竟离谱到婶婶已经给别人生两个小孩了。

真的是重出不穷,各式各样,小叔听得心隔应得很,又不好对陈婶说什么,只得找个时间去市里,找媳妇,问清楚她跟陈嫂有啥子恩怨,他也好对症下药解决问题。

五天后,小叔回来了,回来那天起,从来不喝酒的他,让几个哥陪他喝酒。

大家看他情绪低落得厉害,也没敢问他五天经历了什么,纷纷举杯跟他喝了起来。

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叔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时常望着园子的西瓜藤发呆。

不过人还是一如既往勤奋,爷爷他们也看不出小叔出了啥问题,至于婶婶,他们想得简单,等人回来问一问就知道了。

过了几天,婶婶固定的回家时间到了,俩人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的,当天婶婶哭着坐车走了。

小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才出来买酒,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喝起闷酒来。

哥哥们都担心自家弟弟,询问他跟婶婶炒了什么。

小叔突然哭了,他红着眼眶对几个哥哥说,他在市里五天,都找不到婶婶,他去婶婶说的公司的地址,到了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公司!

他还询问了当时一个女同事的工资,才一两百块钱。

婶婶回来,他问她为什么要欺骗他,婶婶却指责小叔听信谣言调查她,俩人话赶话,越吵越激烈,最后不欢而散。

直到离开,婶婶都没跟小叔解释一句!

小叔趴在桌上,喃喃自语道:“我只想要她解释,可她一句都没给我。”

此后小叔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废起来。

家里什么事都不管,整天醉生梦死,泡在酒里,浑浑噩噩。

急得爷爷白发都白了一大半,他跟小叔讲道理,责骂,小叔就这样懒散,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最后爷爷也没辙了,只能在心中祈祷,婶婶千万是清白的,不然他这小儿子绝对会废掉!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担心的事越会发生。

村里有人从市中心回来,说看到婶婶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手在逛街,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应该是个有钱人,开着汽车呢。

小叔冲上前去,问那个人是在哪里看到的。

知道地址后,他又坐上了车,跑到那个地蹲点。

蹲了一个礼拜左右,逢头垢面的小叔看到了他这辈子最心痛的画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婶婶跟一个中年男人从一辆黑色车子下来,俩人亲亲热热地当街搂抱,很是亲昵。

“黄美娟!”小叔胸口剧烈起伏,他愤怒地朝婶婶吼道。

俩人吓了一跳,待看到小叔,婶婶立刻惊慌失措松开情夫的手,急切地向小叔奔去:“阿岩,我我我可以解释的。”

看到暴怒中的小叔,婶婶又后怕地退到中年男人的身后,心虚地叫小叔冷静。

小叔看到婶婶这样,脸上青筋都冒出来,他愤怒地瞪视勾引他老婆的男人,才看清这男人的长像,就是老父亲住院时的那个主治医生!

小叔气得立刻打了一拳,医生躲避不及,被打到下巴,疼得他他当即也生气了,踢了小叔一脚,俩人当场撕打一块。

当时的环境打架是常有的事,也没人出来劝架,报警之类的,婶婶在旁边拉住小叔让他别打了。

还是医生先停了手,他一个医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太没脸面了,他拉着婶婶想上车,小叔拉住婶婶不给走。

婶婶低着头,不敢跟小叔对视,医生见状,趁他不注意,踹了一脚小叔的肚子,转身拉起婶婶跑回车里。

那一脚太狠,小叔疼得直冒冷汗,抱着肚子坐在地上盯着车子开走的方向,最后一个人买车票回家了。

农村妻子刚进城就发大财,他疑惑探望后,发现被她瞒个秘密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他把床,电视机,衣服,相机等等所有婶婶买的东西都拉出来,摆在门口一把火烧了。

当时的吴依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问妈妈,小叔是不是脑子生病了?

但妈妈说小孩子家家的,知道这些干嘛,让吴依琳回家写作业去。

小叔就这样,开始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喝酒。有时候会醉倒在半路,还是其他村的人发现带回来的。

清醒的时候,也会下地干活,该开玩笑就开玩笑,除了喝酒其他好像跟以前一样。

过了几个月,婶婶回来了,小叔让她走,她不肯,哭着说她错了,以后一家人好好生活哪里都不去了。

小叔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同意让婶婶留了下来。

但他喝酒的毛病,已经上了瘾,饭桌上要有酒才行。

婶婶一开始不敢说什么,毕竟自己犯了错。后来她还是让小叔把酒戒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小叔也听她话,慢慢把酒戒了。

小叔更卖力的种着庄稼,日子好像回到了以前。

又过了半年,有一天婶婶去镇上逛街,大中午陈嫂偷摸摸溜进小叔家里。

跟小叔爆出了婶婶惊天大秘密,婶婶在老家已经成家了,还生了两个娃,因为家里实在太穷,她就通过介绍人把自己嫁过来,待个大半年,或者三个月就跑回去。

算上小叔,他是婶婶的第四任老公!

对上小叔阴沉难看的脸色,陈婶诡异一笑:“她跟你的这些年,一直在偷偷寄钱回去。”

“不然你那么努力种田,又没生过大病,买大物件,但家里还是没啥钱?”

说完,陈婶心满意足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小叔问陈婶:“你都瞒了这么多年,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陈婶看着小叔,目光幽暗,她叹了口气,幽幽低声说:“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可你眼瞎,现在我男人对我这么好,看你被骗得这么惨,我想我得帮帮陈哥的村人!”

陈婶离开了很久,小叔都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太阳下山,婶婶回来了。

小叔话也不跟婶婶说,拿起棍子往她身上打,婶婶被打的嚎叫连连。

村子人也不劝架,他们都觉得婶婶活该,好好的家庭不要,跑出去乱搞。

他们并不知道,小叔厌恶婶婶的真实原因!

婶婶被打的鼻青脸肿,额头冒血,她哭得嗓子都哑了,小叔的没停手,等小叔打累了,丢下棍子,蹲在地上喘气。

婶婶狠狠瞪了一眼小叔,跑了,小叔也不去追她,望着婶婶离开的背影呆了很久,然后去喝酒了。

此后他喝酒越来越猛,有伴没伴都喝,喝得昏天暗地,可能酒喝多了,小叔整个人都像是被酒腌入味了一样,

就算难得不喝酒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摇头晃脑,醉醺醺的自带一身浓郁酒气。

期间婶婶偷偷回来过一次,她不敢惊动小叔,把大儿子带走了,据说中年男人给了婶婶一大笔钱,婶婶拿着这钱跟儿子回老家了。

小叔听了也只是笑笑,照旧喝他都酒,可酒品是越来越差了,有一次喝多了,小叔还拿了把砍刀,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砍了,还追一个说婶婶坏话的村人跑了三个山头。

村子人害怕,全都躲了出去。酒醒后他又一个一个道歉,然后继续喝酒,喝醉了,打人,骂人再道歉。

如此反复,村里人都摇头叹息,没人敢去劝,吴依琳的妈妈曾试着开导他,俩人没聊几句,小叔就捡了石头对着她的脸砸,吴依琳妈妈躲闪不及,巴掌大的石头直接砸到大腿上,当场紫了。

疼的吴依琳妈妈呲牙咧嘴,捂着伤口对小叔破口大骂,也因为这个,吴依琳恨了他好久。

吴岩有时清醒的时候,去找吴依琳玩,吴依琳在家门口写作业,看到他来,立刻进屋子关上门,任小叔说什么她都不开门。

等门外没有声音了,吴依琳打开门,发现小叔早就离开了,桌子上则放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糖果。

小叔跟他女儿燕燕并不亲,对比性子火爆的爸爸,燕燕更黏奶奶,偶尔小叔想要抱抱她,他手刚碰到燕燕,燕燕立刻哇哇大哭,叫着喊着要奶奶。

奶奶急忙接过她,唱歌儿哄她,小叔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紧紧抱着奶奶脖子的燕燕,自嘲地笑了笑:“真是够失败啊!”

此后,小叔醉生梦死,再也没有清醒过来,家里所有活都丢给年老力衰的爷爷。(小叔刚生第一胎,家里就分家,小叔跟爷爷他们一起住。)

爷爷毕竟岁数大了,力不从心,积劳成疾,很快就累倒了,在床上挺了几个月就去了。

爷爷去世后,更没有人能管住小叔,行事作风也更加离谱疯狂,半夜三更会拿刀砍别人的门,今天骂这个哥,明天骂那个哥,专挑亲人下手,只骂他这几个哥,其他村民他也不招惹,几个哥哥觉得他是弟弟,一直忍着他。

久了,小叔觉得无趣,开始疯狂喝酒,身体越发瘦弱,几年下来,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期间也因喝酒去过医院,医生严厉叮嘱小叔戒酒,不然迟早身体会被他喝坏!

小叔全然当成耳边风,每次从医院回来还大喝一场庆祝自己康复。

奶奶心急得要死,可她根本管不住小叔,只得跟小叔说,没钱买菜,钱都用来给他看病了。每天吃咸菜头,喝白粥。

可就算没菜,小叔也能就酱油喝酒,奶奶没法子,只得把米酒倒了,灌米汤进去,期望小叔能了解她的一片苦心。

可小叔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叔了。

他喝了一口米汤,立刻喷了出来,大骂奸商,便气急败坏地提着剩下一大半的酒瓶,气呼呼跑去找开小卖部的九公算账。

刚好九公不在,是他的儿媳看店,她也是个横的,见小叔来者不善,丝毫不怕,当场就跟小叔吵了起来,小叔怒气高涨,把酒瓶子对着九公儿媳甩了过去。

九公儿媳没被吓到,立刻用超大嗓门吼了回去,把婶婶跑了的事全赖小叔无用窝囊身上。

小叔被激得彻底爆发了,跑回去拿了菜刀直奔小卖部。

九公儿媳反应贼快,小叔前脚刚跑出去,她后脚干脆利落把门关了,小叔吃了个闭门羹,更加火爆,提着菜刀在小卖部凶狠咒骂,声音响亮又刺耳,村头村尾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惧怕小叔手中的刀,不敢上前阻拦,还是吴依琳扶着奶奶赶过来,好说歹说大半个小时,小叔才放下刀,又跑进吴依琳家,拿了她家还剩半瓶的酒,气鼓鼓地走回去。

奶奶见状捶胸顿足,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可小叔没有停顿,甚至连回头都没有,此时在他眼里,老母亲的眼泪都不够一杯酒润润喉来得重要。

此闹剧结束,奶奶再也不敢倒小叔的酒了,她央求村里唯一卖酒的九公,不要卖酒给小叔。

经过那茬,九公也被小叔吓到了,哪里还敢卖酒给他,连酒都不卖了!村里谁犯酒瘾就自己去镇上买。

奶奶松了口气,可小叔却憋不住了,镇上离村子有段距离,骑摩特车都得一个多小时,更别说走路了。

小叔家的摩特单车都被他烧了卖了,唯一去镇上的方式就是蹭别人家的车。

小叔没钱,身体又差,脾气还古怪,村里人谁肯给他搭车,见到他,都自动转头往回走,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小叔也知道自己讨人嫌,可为了那几杯猫尿解瘾,还是嬉皮笑脸上前央求村人给他买酒。

村人架不住他的厚脸皮,也怕他发疯,不得已答应,酒钱还得先垫着,等奶奶有空再给。

奶奶哪里有钱,只能欠着,一次两次,村人不干了,任小叔说破天,发疯都不给他带酒。

又没有酒喝,小叔把厚脸皮功能发挥淋漓尽致,专门等村里那几户同样爱喝酒的人家吃饭的点,跑去人家那里既蹭吃又蹭喝。

小叔酒品不得,几杯就爱说废话,口水到处喷,嗓门又大,在村头都能听见他大舌头说人家是非的音调。

几次过后,那几户人家苦不堪言,到最后竟然逼得人家戒酒了。

小叔又没酒可喝,竟然老实了,连续两天一滴酒都没有碰。

把奶奶高兴坏了,以为小叔摆脱酒精可以重新做人。

可小叔憋了两天,已经是极限,第三天下午,小叔酒瘾发作,比以往更加渴望酒精,可哪里还有酒。

村子里都被他逼得愣是没人敢在家里放酒,小叔酒欲得不到满足,双眼通红,脸颊凹槽神情癫狂,恍若疯狗。

他嘴里叭叭喊着,提着一个空酒瓶子一家一家冲进去,直奔饭桌底下或者厨房搜寻酒水,哪里有酒呢?!

最后逼急了的小叔,跑到村中央在一群玩耍的孩子们当中,抓住一个小男孩让他踩单车去镇上给他买酒!

小男孩是四叔公最疼爱的孙子元元,也才七岁大,哪里愿意,当场摇摇头,气得小叔那个火气蹭蹭直冒,抓住他的肩膀疯狂摇晃:“为什么不去?给我去买酒!去啊,去啊!!!”

吼得元元号啕大哭,小叔还没放过他,边叫他闭嘴,边怒吼围观的孩子,咒骂他们懒惰。

此时的小叔跟个疯子一样癫狂,双眼瞪圆,五官扭曲,围观孩子最大也就十来岁,哪里经历过这些阵仗,都吓得哇哇大哭,而大人们也终于收工回来了。

大人们见自家孩子被吓成这样,加上平时对小叔怨气也深,当下都火了,抄起锄头扁担向小叔冲去。

小叔再颠,也知道自己惹了众怒,放开元元跑回房间。

没跑几步,身体太虚了,站在原地剧烈咳嗽,等他好不容易止咳,大人们已经拿着家伙把他围住了。

小叔见状,想要笑笑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为首的十三叔不肯,他怒目而视,对小叔就是一阵责骂,语气严厉又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慨。

十三叔说完,十八婶接上话茬,细数小叔的种种不是,还说他不尊敬老人,自私自利...……

就这样,村里人围着小叔,一个接一个的数落他,小叔也由一开始站的笔直,慢慢蹲下身,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胳膊,接受村人对他的指责埋怨。

这场“批斗大会”大约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大人们才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家娃回家了。

只剩下小叔蹲在地上,像个雕像一动不动,直到晚上奶奶去喊他,他才起身摇摇晃晃回到自己房间。

转身关门的时候,他对一直目送他的奶奶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已经被生活琐事压垮的奶奶没心思注意到小叔的古怪,冲他摆摆手,回厨房煮菜了。

就这样平静的生活了一个星期,小叔在一个宁静的早上永远沉睡了。

吴依琳不知道悲伤是什么,只知道,那个疼爱她的小叔,就这样了无声息的去了,徒留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是怎么想的呢?大概只有小叔自己知道吧!(原标题:《我的叔叔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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