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才课本文章,冯骥才重返文坛
冯骥才课本文章,冯骥才重返文坛冯骥才小说的两条路,在读者的记忆当中,在上世纪80年代末戛然而止,看不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他干嘛去了?开画展!主要集中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方面,冯骥才做了大量的公共文化的工作,包括古村落和年画的保护等。到2018年底突然归来,一个闪亮的亮相,把这部《单筒望远镜》呈现在大家面前。其实冯骥才的写作还有另外一条线,那就是他五十年个人文化记忆的纪实散文,一共四本,从《冰河》(《无路可逃》)开始到《凌汛》《激流中》《漩涡里》,是他自己从事文学文化活动的个人记忆,这里面留下了大量珍贵的史料。最近冯骥才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两本书,都是2018年完成的,上半年是《漩涡里》,是他近二十多年来投身于文化遗产保护的历程,“写完这本书,好像画了一个句号。”下半年就写了长篇小说《单筒望远镜》。“我太热爱文学。我心里有东西要写,必需写。不是我要写小说,是小说要我写。”冯骥才近日在新书发布会上如是说。伤痕文学和寻
楚天都市报记者 刘我风 通讯员 宋强 李然
新时期文学四十年,很多作家都在文坛上有了自己的表现机会。其实到今天再看,能有多少人的作品真正留下来?但冯骥才给读者留下了很多优秀作品,他的《义和拳》《神灯前传》《雕花烟斗》《三寸金莲》《阴阳八卦》甚至《高个子女人和她的矮丈夫》都具有经典性,这跟冯骥才高超的叙述技巧以及对中国人性和国民性的深刻洞察都是密不可分的。
冯骥才
不仅如此,冯骥才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等公共文化领域,也是一个非常有影响的文化学者,同时他还是一个很出色的画家。
最近冯骥才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两本书,都是2018年完成的,上半年是《漩涡里》,是他近二十多年来投身于文化遗产保护的历程,“写完这本书,好像画了一个句号。”下半年就写了长篇小说《单筒望远镜》。“我太热爱文学。我心里有东西要写,必需写。不是我要写小说,是小说要我写。”冯骥才近日在新书发布会上如是说。
伤痕文学和寻根文学,冯骥才一起步就是两支笔在写作
中国出版集团副总裁、文学评论家潘凯雄向记者介绍,“大冯”冯骥才是一个文化经历很“复杂”的人,他的成名是伴随着新时期成长的,如果硬要用俗话讲就是伴随着伤痕文学成长的,如《铺花的歧路》《雕花烟斗》等,这些都有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的痕迹。但是大冯和那一拨伤痕文学作家有一个非常不一样的地方,他一起步就是两条腿走路。用伤痕文学反思之外,他还在走另外一条线,那就是文化历史小说,所以也有评论家把大冯归到寻根那一道。但是他的文化历史小说和寻根,和韩少功、贾平凹的寻根文化小说又有明显的不一样,有着自己鲜明的特点,像《义和拳》《神灯前传》《三寸金莲》《阴阳八卦》等。所以他一起步就是两支笔在写作。
其实冯骥才的写作还有另外一条线,那就是他五十年个人文化记忆的纪实散文,一共四本,从《冰河》(《无路可逃》)开始到《凌汛》《激流中》《漩涡里》,是他自己从事文学文化活动的个人记忆,这里面留下了大量珍贵的史料。
冯骥才小说的两条路,在读者的记忆当中,在上世纪80年代末戛然而止,看不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他干嘛去了?开画展!主要集中在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方面,冯骥才做了大量的公共文化的工作,包括古村落和年画的保护等。到2018年底突然归来,一个闪亮的亮相,把这部《单筒望远镜》呈现在大家面前。
爷爷的爷爷的命运,通过单筒望远镜,一下子可感可触
《单筒望远镜》虽然不足15万字,但是特别厚重。
“单筒望远镜”,当下的读者应该没实际用过,比较多的可能是通过看电影,看到一些洋老头、洋老太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的确,这个东西从外观上来说,就是这样一个物质的东西,但它马上把我们的想象拉回到上世纪初或者上上世纪末。我们可以回忆一下自己看电影的时候,看到那些人拿到单筒望远镜的表情,一个单向的联系,一个互相窥视的状态。这样一个意象充满了象征意味,作品就从这里进入了。
现在,冯骥才带来的这架“单筒望远镜”就摆在书的封面上。这个望远镜来自一百多年前,由一个租界里的洋人带到天津,他的女儿又把望远镜的神奇分享给了一个津门纸店的二少爷。一百多年前的天津,一百多年前的中国,通过望远镜一下子可感可触,爷爷的爷爷的命运,隔着时空,近在眼前。
这个望远镜到底让我们看到了什么?首先是一种儒家文化影响下的市民理想生活,一种清明上河图般的津门俗世生活,然后突然就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从租界里外的对峙演到屠城,到血光冲天……庚子年前的四十年,英法联军曾经征服了这座城市,随后从这里打进北京烧掉圆明园。庚子这一年,义和拳的拳民溃败后,京城的皇帝也被迫逃离京城。冯骥才冷静地把这一切都拉到你眼前,让你看,让你自己思索,是什么使得这些拳民以这种方式和洋人对抗?不同文化的冲突能够暴烈到何等的地步!冯骥才写出了西洋文化与本土文化的强烈反差。一边有望远镜、有洋枪洋炮,一边还以为贴着纸符就可以刀枪不入,绑着蓝巾,口呼咒语,举着大刀冲向洋枪。
《单筒望远镜》情感线的主要人物为纸店的二少爷欧阳觉和望远镜主人的女儿萨娜。一对中外青年的感情,生生被刀枪搅得痛不欲生。因为情感,他们在对峙中,首先想到的是对方,要到对方的地界去,结果酿出了更大的悲剧。
单筒望远镜是一种意象,使用它,只能用一只眼看对方
谈到这部长篇的创作周期,冯骥才告诉记者,“这部小说在我心里放很久。一个作家肚子不会只是一部小说。写小说的时间不一定要太长,但放得时间一定要长。时间长,人物才能活起来。一旦你觉得他们像你认识的人,就可以写了。二十年来,文化遗产抢救虽然中止了我的文学创作,反过来对于我却是一种无形的积淀与充实。我虚构的人物一直在我心里成长;再有便是对历史的思考、对文化的认知,还有来自生活岁久年长的累积。因此现在写起来很有底气。”
关于中西文化之间的关系,西方人也很重视,比如萨义德的《东方学》和亨廷顿的《文明冲突》。但冯骥才反对“文明冲突论”,所以他让《单筒望远镜》的主人公在一些章节中充分表现出交流与沟通的快乐。“因为,在东西文化之间,交流才是符合人性的。正因为这样,才需要对殖民时代文化的历史进行反思。对文明的悖论进行反思。”
在小说中冯骥才用了好几个意象,比如那棵古槐,孤单的小白楼等(天津租界边缘许多这样的房子,一面窗子对着租界,一面对着老城)。其中单筒望远镜是最主要的意象,“使用它,只能用一只眼、有选择地看对方。在爱的立场选择可能是美,从人性的立场上选择则需要沟通,从文化上可能选择好奇,在历史局限性上可能会对准对方的负面。其实,这部小说这个时代所有人物,都使用这个单筒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