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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大门派杀死张翠山(六堂会审满瑞意图陷害好人)

六大门派杀死张翠山(六堂会审满瑞意图陷害好人)这刑部大堂真威风,跟州衙、府衙、县衙是截然不同,不但房间高大,气派森严,而且又来了这么多职务甚高的官长,越发显得严肃、紧张。因此,小哥儿几个不敢出大气儿,静静地看着。众人坐好之后,满瑞站起来,冲神力王一抱拳:“王爷,您讲几句吧,有什么训示?”“好吧,各位大人,我就不客气了。我是个大老粗,没念过几天书,所以我说话语无伦次,头上一句,屁股上一句,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大伙可别笑话我。”就听见神力王脚下“登登登”的声音来在大堂之上,满瑞赶紧往里相让。原来座位都调摆好了。六堂会审,东西各三张桌子,正座儿是一把椅子,由神力王坐,其他官员坐在两边。神力王也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黄三太、孟金龙、萧银龙、杨香武、欧阳德、李昱、张七、贾明等人,站在王爷的背后。这个地方又高,又眼亮,大堂上的一切,都逃不过几位小弟兄的眼睛。贾明他们是第一次到这地方,也感觉到有点拘束。神力王乐了:“嘿……我说六位,坐下呀,干什么

后续三侠剑8:刑部衙门六堂会审,六位大人全都到齐了。因为此案由刑部主审,满瑞满大人当然是主审官,其他人都属于陪审,一切都得听满瑞的安排。这位满大老爷强打精神故作镇定,朗朗有词,还发表了一套演说。他说:“皇上非常重视此案,这才破例让我们六堂会审。要求诸公,为国尽忠,替皇上尽力,一定要把此案审清问明,决不要冤枉好人。”

那些官员听罢频频点头,一齐拱手:“皆听满大人的安排。”众人正在屋中议论,就见禀事的跑进来了:“回各位大人,神力王驾到。”六位官长一齐站起身来,整冠抖袍,列队迎接。谁不怕神力王呐,那是皇上的大伯,一国的亲王。他们六个人一直接到刑部衙门外。就见神力王的大队已经停住了。

姿势列摆,正中央一乘绿呢子大轿,刚刚沾尘。轿帘撩起来,扶手板撤掉,有两名王官把神力王搀架出来。就见神力王身材高大,体格魁梧,像貌不凡,面色发黑,是个大黑胖子。头上戴三眼大花翎,水晶石的顶子,翡翠的帽罩儿。身穿杏黄缎八团龙的马褂,脖项下挂着朝珠。下面的衣服,绣着海水江崖,青天捧日。青缎儿白底儿的靴子,显着格外的精神。在他身后,苏拉、格什哈、仆从、卫队,约有一、百人,其中黄三太、贾明等也夹杂在内。

满瑞率领五位官长,抢步齐身,单腿打千:“迎接王爷。神力王一摆手:“请起,请起。本王来晚了吗?”“不,还没到审问的时候。王爷往里请。”神力王回过身,一挥手,其他的人都在外院等候,只带了十个跟班的,都是谁呀?就是黄三太、贾明等人,别人也没注这个意。就见神力王大摇大摆,走进书房。六位官长,全在两边垂手站立,把头一低,连大气儿也不敢呵一声。

神力王乐了:“嘿……我说六位,坐下呀,干什么这么拘束你我同殿称臣呐,都是皇上的奴仆,何必分什么彼此呢?坐下吧!”“谢王爷。”这六个人才正襟危坐。神力王说满瑞:“满大人,你是主审,一切都得听你的,都准备好了吗?”“回王爷,都准备好了。请王爷的示下。您是监堂,理应该听您的。”

“唉,监堂可不是主审呐,我岂能以客欺主?满大人,你就不必客气了。只要秉公执法,就可以了。”“是,谢王爷。”神力王在这坐着喝了杯水。休息的时间不大,外面禀事的进来了,对满瑞低低地说了几句。满瑞急忙站起来:“王爷,各位大人,时间到。”大伙儿全站起来了,神力王在前边,由满瑞陪着,就来到刑部的大堂上。

现在不到定更天,就见四外一团漆黑,惟独大堂里边是灯蜡辉煌,外边对对的气死风灯,照如白昼一般。一百二十位站堂前分列两旁,头顶铜盔,身披铁甲,手中举着刀枪剑戟,被灯光一照,夺人二目。另外,有八十名格什哈,肋佩腰刀,在两旁伺候。刑部衙文案师爷、刑名师爷,各科房师爷、八班六房、职事人等全都到齐了,在下边站了两大溜,一个个垂手站立,眼观鼻,鼻问口,口问心,大气儿都不敢出。

就听见神力王脚下“登登登”的声音来在大堂之上,满瑞赶紧往里相让。原来座位都调摆好了。六堂会审,东西各三张桌子,正座儿是一把椅子,由神力王坐,其他官员坐在两边。神力王也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黄三太、孟金龙、萧银龙、杨香武、欧阳德、李昱、张七、贾明等人,站在王爷的背后。这个地方又高,又眼亮,大堂上的一切,都逃不过几位小弟兄的眼睛。贾明他们是第一次到这地方,也感觉到有点拘束。

这刑部大堂真威风,跟州衙、府衙、县衙是截然不同,不但房间高大,气派森严,而且又来了这么多职务甚高的官长,越发显得严肃、紧张。因此,小哥儿几个不敢出大气儿,静静地看着。众人坐好之后,满瑞站起来,冲神力王一抱拳:“王爷,您讲几句吧,有什么训示?”“好吧,各位大人,我就不客气了。我是个大老粗,没念过几天书,所以我说话语无伦次,头上一句,屁股上一句,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你们大伙可别笑话我。”

神力王说完了,有不少人好悬没乐了。大伙都知道,神力王是大老粗,讲话非常直,而且非常有意思,无论是当官的,还是当兵的,都注意地听着。就听神力王接着说道:“本朝以孝治天下,尤其当今圣主,足智英明,举世瞩目,万民颂扬,在座的各位都是知道的。有关这一点,我不多说。就拿本案来说,按理说,有地方官或者是刑部处置就算了,可是呐,皇上不放心,就亲自过问此案,这才破例降旨让六堂会审。”

“此外,还把我派来身为监堂。干什么要这样兴师动众呢?道理很清楚,皇上的本意,要维护国法之尊严,决不允许冤枉了好人,更不允许放掉了坏人。该是就是是,该非就是非。只有这样,才能说明我们大清国朝政得民心,才能受到老百姓的爱戴。望公等体恤皇上的圣心,不要有负圣恩才是。“喳。谨遵王爷的训示。”“好了,我也不多说了。满大人,你是主审,一切听你的,现在可以开始了。”

大家重新归座,大堂之上恢复了寂静。就见满瑞清了清嗓子。活动活动身子,把惊堂木轻轻一拍:“来人。”当班的都头上来了,单腿打千:“伺候大人。”“提罪犯王朝文。”“喳。提罪犯王朝文。”“提王朝文喽……”一个传一个,时间不大,把王朝文带上公堂。那位说,怎么那么快呢?其实呵,有关人犯,早就在下面伺候着了。

神力王闪目观瞧,就见王朝文六尺多高的身材,细腰窄肩,稍微有点驼背。看出来此人读书太多,这腰板都有点变形。往脸上一看,脸色黄白,皱纹还不多,四方的下巴,三绺墨髯,能有五十左右的年纪。大辫黢黑,垂在脑后,官帽、官服袍,早扒掉了,并未戴着刑具。王朝文很从容地走上大堂,双膝跪倒,口称:“犯官参见王爷各位大人。”

满瑞把惊堂木一拍,“啪!”说:“王朝文,这儿跪。”这就告诉王朝文,我是主审。王朝文赶紧往前跪爬了几步,来到满瑞桌案的前面。这满瑞往下探着身子,高声问道:“罪犯何人?报上名来。”“犯官王朝文。”“哪里的人氏。”“我乃江苏吴锡人。”“什么出身?”“两榜进士。”“何年居官?”“十六年前。先做过两任知县,后来调任茂州知府,一直连任至今。”

“嗯。王朝文,你既是两榜进士出身,又当了十几年的官,可见朝廷对你不薄。你是执法的官员,应知道此中的利弊。可你因何敲诈皇粮庄头?因借贷不周,心怀不满,勾结江洋大盗胜奎,杀死人命,给皇粮庄头德海安赃,你这是何意?还不从速招来!”两旁边记录的师爷,沙沙……全记下来了。神力王在这坐着,就不爱听。心说,满瑞,有你这么问案的吗?这一见面就一顿雷烟火炮,不问事情的经过,把罪责全都推到三朝文身上了。

有心说话,可又一想,慢着,别着急,我看看满瑞究竟想干什么?所以神力王就没动,大伙也静静地听着。王朝文闻听,往上叩头:“大人,犯官冤枉,我有下情回禀。”“王朝文,我可告诉你,你别觉着你当过四品官儿,你就想法抵赖,如有半字虚假,你可小心着。”“是”王朝文往前跪爬了半步,仰起脸来,环视着六位大人和正座的神力王。

“大人哪,我王朝文自幼攻读诗书,学过周公之礼,孔孟之道,我就知道一心效忠朝廷,不敢做半点越轨之事,几十年来,我是谨遵此道。只因我有一儿,名唤王贤,在十七岁那一年,与茂州皇粮庄的庄头德海的女儿订了亲,德海的女儿德淑清已经许配给我儿王贤。那年,我就要求把媳妇接到茂州城,可是皇粮庄头德海借故说女儿年幼,有点儿舍不得离开,故此拖延了二载。”

“到了儿妇十八岁那年,我又命人催娶,可是那德海说孩子有病,不能按期成亲。就这样,又拖延了两年。到了时候,我又派人前去催亲,那德海又找出种种理由赖婚不嫁,一直推到德淑清二十六岁后来我实在等不及了,要为此事上告,德海没有办法,这才勉强应允,用花轿把所谓的女儿送到茂州城,让他们夫妻完婚。”

“哪知就在新婚之夜,这一对夫妻惨遭毒手,双双丢了脑袋,我闻讯之后,吓得魂不附体,立刻命八班六房全体行动,侦破此案。可是二十天过去了,此案错综复杂,茫然没有头绪。在此期间,德海三番五次找到知府衙,催我破案,说什么,叫我赶紧具结,如果不给他具结,他就要上告于我。我认为他痛女心切,情有可原,跟我心情是一致的。因此,我就逼着我手下的两个班头孙仁、李义破获此案。”

“这两个人看到我太为难了,背着我,赶奔茂州古城村胜家寨聘请胜手昆仑侠胜英帮忙。那胜老侠客乃是武林高手,只因年迈多病,告老还乡。闲事不问。两位都头苦苦哀求,这才叫他儿子三手大将胜奎协助官府破案。人家一不图名,二不图利,为得是给地方上除害而已。在胜奎胜大侠的帮助下,没出三天,就把此案查清。”

“原来,那皇粮庄头德海,乃是个人面的豺狼,他早就奸污了他的养女德淑清,两个人多年来明铺夜盖,长年宿奸。他嫁给我儿子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德淑清,而是她的丫环小翠,冒名顶替。那皇粮庄头德海,恐怕此事长了被人发觉,才买通三官庙的和间法灯,化妆改扮,背插单刀,夜入新房,把两个人给杀了。杀元之后,把两颗人头埋在三官庙的庙后。他打算摆下一个疑阵,让我摸不着头绪。那德海为了掩人耳目,把德淑清藏了起来,装出被害人的姿态,三番五次地搅闹公堂,催我破案,逼我具结。”

“幸亏大侠胜奎,夜探三官庙,发现暗室,以及德海和德淑清这些狼狈的勾当,又活拿了和尚法灯。经我的审讯,三头对案,这才把此案查清。要人证,有德淑清、法灯的口供,德海本人也供认不讳;要物证,有从三官庙的后面取出的两颗人头,以及三官庙的暗室。这些足以表明,德海乃是罪魁祸首,铁证如山。因此我已行文刑部,请上司定夺。这就是以往的实情。要说我勾结江洋大盗胜奎,勒索皇粮庄头,是绝无此事。”

大伙儿都静静地听着,人家王朝文说得是真事儿,因此滔滔不断,义正辞严。满瑞把桌子一拍,“啪!”说道:“陡!王朝文,你真会巧言狡辩哪。你把这胜奎简直就捧上了天,我且问你,他是个当官的吗?他是国家的官员吗?他有什么权力去赶奔皇粮庄去跟踪皇粮庄头?又有什么权力夜入别人家里窥视一切?这本身就是犯了大法呀。这不是江洋大盗的行为,又是什么?你张口大侠长,闭口大侠短,包庇于他,可见你们是狼狈为奸呐。”

“你怎么就不说说,你把德海带到堂上,用夹棍夹他,用杠子压他,严刑之下问出口供,是屈打成招哇?王朝文,你这个小小的四品官,你有什么权力审问五品命官?你本身也犯下了大罪。从这一点上讲,你就是目无法纪,强言狡辩,你还了得吗?来呀,给我拉下去,重打六十。”“喳。”执刑的上来,拉过王朝文,往下就拖。

金头虎贾明一看,这真叫不说理呀,就得按你的意思招,如果不按你的意思,这就叫不老实。贾明一看王朝文要受刑,急得直哼哼。神力王一听,这是什么动静?回头一看,好悬没乐了。神力王知道贾明着急了,怕王朝文挨打。因此,神力王把手一摆。“慢着!”上刑的马上松了手了,往地上一跪。六个大人甩脸都看着神力王。

神力王把脸往下一沉:“满大人,我看这样审问,不合适吧?““呵?请王爷示下,但不知卑职哪一点审问不周?”“满瑞呀,我没有过堂的经验,但我总觉着,这么做有点交代不下去。王朝文说得真也罢,假也罢,让他把话讲完,然后再听听别人的;听完之后,咱们几个人碰碰头,理出个头绪,看看哪个说得不真,再叫他重新讲:如果他巧言狡辩再用刑不迟嘛。怎么刚才你这一问,还没听出青红皂白,就要动刑,我看有点不妥吧?”

“是,是,下官一时糊涂。听王爷的,来呀,把王朝文暂时带下去。”刑部尚书满瑞那够多滑呀,专会顺风转舵,一看神力王挑出毛病来,他马上就改变了态度。然后转回身向神力王请示“王爷,您看这下一步?”“哎,满瑞,你是主审官,一切听你的。我不过在旁边儿给你提醒罢了,该怎么向,你还怎么问。”“是,是是。”

满瑞心说,倒了霉喽,这个官司还能问吗?能问好吗?我这儿坐着个老祖宗,瞪眼监视着我,稍有不慎,这老祖宗就发脾气。这都是小事儿,要真把他激怒,后果不堪设想呵。满瑞真发了愁了。他只好硬着头皮,抖擞精神继续审问。他先心神稳了稳,把桌子一拍:“来人,带原告德海。”“带原告德海。”“德海上堂喽。”

单说这德二爷,自从到了这刑部牢,跟他手下的总管海山接了头了,海山把底全都告诉他了,并且把上堂该说的词,让他全都背熟了。他就等着开堂审讯这天,他好告倒王朝文,能够摆脱险境,话是这么说,可他今天到堂上一看,腿肚子有点转筋。心说怎么这么多官儿呀?这都是谁呀?大堂上怎么这么威严呢?由于他心里头发虚,难免那舌头就发短。只好强打精神,来在堂上。“参见各位大人,参见各位大老爷,冤枉呵!”

满瑞把桌子一拍:“德海,这儿跪!”“是.”德海跪爬了几步,心里头猜想,这个就是我叔叔的好朋友满大人,他是向着我的。我呀,有什么得向他说呀。想到这儿,他往上叩头:“小民冤枉,冤枉呵,求大人作主。“德海,哪里人氏?”“祖居辽东。”“是旗民呢还是汉民?”“回大人,我是正蓝旗的人。”“噢。什么出身?”“行伍出身。”“什么时候当的皇粮庄头哇?”“我在任十四年了。”

“喔。德海,你既是皇粮庄头,又有五品顶戴,你是属于国家的命官,应该奉公守法,可你,一,仗势欺人;二,赖婚不嫁;三,与养女通奸;四,竟敢买通杀人的凶手,刀伤二命,事后销赃,对王朝文还要反咬一口。事发后,你已据实招供,人赃俱在,你还有何说呀?本朝办事认真,为了慎重起见,这才提出复审,结果怎么样?你整个儿翻了案了,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否认,又状告王朝文,敲诈勒索,勾结江洋大盗,这是怎么回事儿?还不据实地讲来!说出真情还就罢了,如有半字虚假,本部堂绝不容宽。说!”“说!说!”

两旁陪审的也直拍桌子,把德海吓得没拉到裤子里头。他一听这口风不对呀,这不是向着我说话呀。可是他突然发现,满瑞用眼睛盯着自己,而且不住地转动,从表情上看,似乎是告诉自己放心。哎,他真猜对了,满瑞敢公开说吗?不敢。他怕神力王,又不敢得罪德王,受了人家的贿呀。这就叫拿了人家手短,吃了人家嘴软。这满瑞不得不袒护老德家的人,嘴里不敢说,只好用眼睛说话。

德海这小子还挺鬼,心里这才有了点底呀。“咣,咣,咣”,往上磕头:“大人,我冤枉,我有下情回禀。按理说,我当了皇粮庄头,又是五品顶戴,理应当奉公守法。可是自幼娇生惯养惯了,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尤其在女孩子身上,我缺了不少德。送个我认罪,怎么处罚我都行。”说到这儿,咱得交代几句。为什么德海承认这个事呢?

原来在那个时代,这不算个什么,当官的三妻六妾,抢男霸女,哪个不干这呀?这是公开的秘密,就是承认了,也无法定罪。德海这小子滑就滑在这儿了。他接着往下说:“小人不应该把贴身的丫环小翠纳为妻妾,因为我老婆多,争风吃醋,小翠无法在皇粮庄存身,我这才不惜重金,拉拢三官庙的住持僧法灯,在三官殿修座暗室,把小翠安置到里边,我们两个明铺夜宿,寻欢作乐,这是我犯下的第二条影状。”

“至于谈到我的养女德淑清,这个孩子是个孤儿呵,我从小把她买到家里,爱如珍宝,比亲的还亲。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十六岁那年,跟王朝文的儿子王贤订了亲了,淑清每天哭天抹泪儿就是不愿意走,苦苦地哀求于我。当老人的也有点舍不得,此我才提出二年之后,再去成亲。过了二年,我这孩子又病了,因此又拖延了二年。”

“病好之后,孩子还是不愿意走,说什么如果逼急了,她就要寻短见,为此就把我吓住了。因此,拖来拖去,才拖到二十六岁。王朝文急了,再三再四地逼我送亲。我没办法,狠心,才把淑清送过府去,让她们夫妻完婚。哪知道洞房花烛之后,就出了这件血案。哪个没良心的夜入洞房,刀伤二命,我就不知内情了。”

“可这件事发生之后,我痛断肝肠,找到王朝文,让他快点破案,给我女儿雪恨报仇,这也是理所应该的。不知王朝文怎么弄的,结果反咬一口,说我赖婚,不给女儿;又说我勾结法灯,刀伤人命,种种栽赃陷害,叫我有口难辩。”德海说到这儿,略停片刻。

“不知怎么,后来他勾结一个叫胜奎的小子,据我所知,这胜奎出身武杯,江洋大盗,不做好事。他学会一身能耐,能高来低去,陆地飞腾,走千家,到万户,别人也不得而知。在这个胜楚的帮助下。把我和小翠用被窝卷到茂州力逼我们招认父女通好:把小翠说成是我的养女德淑清。真是颠倒是非,欺人太甚。”

“小人满腹冤屈岂能招认?那王朝文仗凭手中的权势,严刑拷打,打得小人死去活来。后来,王朝文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主使胜奎把三官庙的主持法灯和尚也吏拘锁戴,严刑拷打。法灯信口胡说,按着王朝文的意思编了一套假供,然后把小人带上来对质。小人即便浑身是口,也难以分辩,只好屈打成招。这就是以往的经过。我以为冤沉海底,再无出头之日,谁知道,皇天后土在上,我朝皇恩浩荡,皇上英明,各位大人办事认真,这才把我提到北京刑部。今天我才得以申诉,大人呐,我冤枉呵。”

满瑞一听,很满意,不住地点头:“画供。”德海画了供了。满瑞一摆手叫人把他押下去,然后偷眼看了看神力王。一看神力王没有什么反对的表情。又询问了那五个陪审,那五个陪审一致表示赞同。满瑞心里踏实了不少。他把桌子一拍:“来呀,带女犯“小翠’”其实呀,小翠早死了,这个女犯是正牌的德淑清,满瑞心里头清清楚楚,他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偏向德海。

时间不大,女犯被带上来了。这德淑清双膝跪倒:“给各位大人叩头。”神力王与在座的众人一看,这个女人虽然蹲监坐狱,可是容颜不减,果然是个美貌的佳人儿,特别是二眉当中这颗红痣,更给她增添了光彩。满瑞一问她的姓名,她一口咬定她是“小翠”继续审讯,德淑清把编的那套口供一字不拉说了。

“我住皇粮庄九年了,蒙我们庄主的厚养。我为感恩图报,我愿以身相许,怎耐几位女主母不容,没有我立足之地。后来,我家老爷,这才花钱在三官庙大殿修了间暗室,把小女子安置到里边,想要做长久的夫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我们庄主全都被押解在茂州大堂之上,那狗官一口咬定,说我是德淑清,说我们父女通奸,实在是冤呀,求各位大人做主。”

德淑清说罢,满瑞叫她画供,就把她带下去了。接着,提审法灯。这可是个关键人物哪,法灯是个知情人儿,对内幕了解得极其详细,他是第一个开口招供的,因此,审问他是至关重要。满瑞也知道,如果法灯嘴一歪歪,不翻供,这事麻烦了。那德海就活不了。因此,满瑞瞪大了眼睛,把桌子狠狠地一拍:“这儿跪。”

法灯满身是伤,带着三大件的刑具。自从到了北京之后,那总管海山曾经看望过他。说是看望,实质上就是串供,把假供词全都告诉他。这法灯也不愿意死呵,这些日子,他就背这词儿,把词全都背熟了。今天来在大堂上,还没等着满瑞问他,他就连晚冤枉,“咚咚咚”,往上磕响头:“各位大人,小僧冤枉呵!”满瑞狠劲把桌子一拍:“陡!这一和尚,报上名来。”

“我家姓赵,我叫赵虎。出家之后,老师给我起个名字叫法灯。“多大年纪?”“四十有八。”“出家多少年了?”“三十有九。”“好,法灯,既是出家之人,就是佛门弟子,应该慈悲为本善念为怀,早晚三叩首,佛前一炷香呵。你是跳出红尘之人,为什么跟德海狼狈为奸,私造暗室,把小翠藏身在里面,允许他二人宿奸,你在外边巡风放哨,你可知罪?”

“阿弥陀佛,大人,小僧知罪。千不该,万不该,全怪我尘俗太浓,贪恋了银钱,我又不敢得罪德二爷,所以,我才给他们巡风放哨。但是,除此之外,小僧并未做过犯法之事,”“等等,既然你没做别的犯法之事,为什么王朝文指控你受德海的收买 夜入新房,刀伤二命,日后又销赃 这又怎么解释?嗯?”

“哎呀,大人,冤枉,无有此事呵。只因王朝文心怀叵测,跟我家庄主过不去。据我所知,因为敲诈勒索,受到我家庄主的反抗,因此王朝文怀恨在心,借故陷害皇粮庄头。他的力量不够,才勾结江洋大盗胜奎,把小僧带到公堂,非叫我招认是杀人的凶手。小僧冤沉海底,百般不供,怒恼了王朝文,他动用大刑,把我打得死去活来。我实在挺刑不过,这才屈打成招,各位大人,当初我供的,全是假的,那是逼出来的。冤枉呵!”

“画供。”法灯把供画了,也被押下去了。满瑞转身请示神力王:“王爷,您累了吧?是否稍事休息,再接着审问?”“不必,我听得正上瘾呢,接着茬儿问吧。”“是。来呀,带罪犯胜奎。”“带胜奎。”在场的人,精神头都上来了,都想听听最后这个人的口供。尤其是黄三太、贾明各位小弟兄,跟胜奎是过了命的交情,不知道胜奎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儿,小弟兄是又疼又爱呀,一个个心情紧张,睁大眼睛,注目看着,就连神力王,也是如此。

忽听堂下有链子响动,哗啦,哗啦。灯影一闪,胜奎被押上来了。胜奎所受的待遇,跟别人不同。戴着手铐脚镣刑枷、脖锁,四大件的刑具,按分量,足有一百五十斤。也就是胜奎,换个旁人,压也压死了。但是胜奎呢,几天前见着黄三太和贾明,心里也有数了,他知道几位小弟兄正在四处奔走给他运动官司,可是到头来,得什么结果,仍然是一团迷雾。今天听说过堂,这可是关键时刻。

胜奎作好充分的准备,他问心无愧、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挺胸膛,迈大步,来到堂上。双膝跪倒:“罪犯胜奎,参见各位大人,参见王驾千千岁。”神力王往下一看,这胜奎的模样儿跟侠客胜英太相似了,所不同的,就是比胜英矮着一点,年轻得多。如果化化妆,活脱脱就是昆仑侠出现在眼前。满瑞把桌子一拍:“下跪罪犯,报上名来。”“罪犯胜奎。”

“哪里人氏?”“直隶茂州古城村胜家寨。”“职业?”“保镖出身。”“还干过什么?”“除了保镖,就是在家中侍奉爹娘,从来没干过别的。”“胆大胜奎,明明你是个江洋大盗,做了不少非法的事情,你还矢口否认不成?就冲你这两句话,就说明你这个人品质恶劣,极端顽固。来人,掌嘴四十。”

这就要打呀。贾明一听,急得直拨棱脑袋,用手捅神力王,意思是说,你得说话呀,不然我胜奎哥哥非挨打不可呀。神力王心说,这小子急什么,我这么大王爷,还不知怎么办吗?神力王把脸一沉:“慢着,满大人,是不是你头脑发热,又有点糊涂?”“呵?王爷,我哪错了?求王爷示下。”“我说满瑞,这个胜奎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动刑呢?你得允许他把话说完,找出破绽,再动刑也不晚哪。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呵,对对,别打,先别打。"满瑞一看坏了,听神力王的话言话语,他大概跟这老胜家关系不错,不然的话,不能阻拦嘛!我真要把胜奎打了,他不能答应我呀。可是不打,他能按我的意思招供吗?他不按我的意思招,这案子还是翻不过来呀。满瑞心里一着急,汗珠子也冒出来了,他把手帕拿出来擦了擦汗,继续问胜奎:“罪犯胜奎,你说是保镖出身,又在家孝顺父母,你怎么无缘无故地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了?你不吃国家的俸禄,又不是国家的官差,你有什么权力,夜入皇粮庄跟踪追查,探这探那,这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干了哪些勾当,还不从实讲来吗?”

胜奎往上叩头,就把以往的实情,讲述了一遍。这就是,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真不了,砍的不如旋的圆。胜奎说完了,大伙听着是合情入理,连满瑞也没得可说呀。但是这个小子一心向着德王和德海,因此,他是没理儿挑理儿。

听胜奎说完,他把桌子一拍:“胜奎,你虽然是一个武夫,但是,很能狡辩,你说得多轻巧,把你请出来了,你就上皇粮庄;到皇粮庄就遇上德海跟他的养女通奸;你又找孙仁、李义二次到皇粮庄,然后就把皇粮庄头和德淑清给抓获了。我怎么就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呢?嗯。你真是编得一套神奇的故事呀。胜奎呀,你可是聪明人,你别找麻烦。免得你皮肉受苦。究竟你贪图王朝文多少钱?王朝文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要从中帮忙,插手于此事?你跟王朝文究竟怎样拟议的?你还不从实讲来?”

胜奎一听,心说这官儿不是东西,他故意往歪了问。胜奎也就有了气了,一扬脸儿:“大人,小民冤枉,方才大人所说,小人一概皆无。王大人从来没有拉拢过我,我二人也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我纯属拔刀相助,这乃是我们绿林人侠义道的本色。”

六大门派杀死张翠山(六堂会审满瑞意图陷害好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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