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下乡女知青下场:女知青的坎坷人生
当年下乡女知青下场:女知青的坎坷人生高兰肚子里的那块肉却一天天无忧无虑地生长着,高兰愁得心碎成了片片。这事件会变成一根绳索,把高兰拴死在乡下。从小生长在县城里、又在乡下苦熬了五年的高兰哪会甘心这种结局。高兰哭过之后,在人前还要装出笑脸,下地干活一样勤快卖力。作为知青典型的高兰,正在申请入党的高兰,身为一个有知识有尊严的女孩子高兰,在那个极保守刻板、常常因桃色事件就把人的一生毁掉的年代里,无论如何不能露出这种恶劣的生活问题。高兰没料到自己偶然失去理智的后果会是这样,高兰在心里痛恨着自己。高兰已经二十二岁。半年前,她和村里的回乡青年何国林偷偷相恋,何国林是后岗村的团支书,身材高大挺拔,人极聪明,也很会对女孩子用心,情窦初开的高兰恋上了他。为了不耽误自己的前程,高兰把事情做得很诡秘,村里还无人知道她的恋情。几次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何国林不知用何种手段,竟使得做事极有分寸的高兰和他有了私情。夏夜,溪水潺潺,花香微微,月色下的山坡、
几十年前的春末,插队女知青高兰穿上了军装。转眼间,成了人人羡慕的女兵。
高兰长得漂亮,生的高大健壮,下地干活很卖力,人又开朗随和,是插队知青的户长和公社里的知青典型,在生产队里人缘很好。那时,能当上女兵的都是高干的女儿。看她们英姿飒爽身着军装在街上走过,所有的女孩子都嫉妒得两眼发绿。现在这种天大的幸福落到了高兰的头上。大伙都说高兰在乡下插队五年的苦没有白吃。
高兰是个有心计的人。五年里她积极表现,三次让出招工指标,就为了有个更理想的前程。能穿上军装也是高兰的梦想之一。可现在穿上军装的高兰并没有那种实现了理想的幸福感,相反她似乎心事重重。
高兰的心事确实够重的。
高兰已经二十二岁。半年前,她和村里的回乡青年何国林偷偷相恋,何国林是后岗村的团支书,身材高大挺拔,人极聪明,也很会对女孩子用心,情窦初开的高兰恋上了他。为了不耽误自己的前程,高兰把事情做得很诡秘,村里还无人知道她的恋情。几次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何国林不知用何种手段,竟使得做事极有分寸的高兰和他有了私情。
夏夜,溪水潺潺,花香微微,月色下的山坡、树林、庄稼地,像一幅浓浓淡淡的水墨画。溪水叮咚中,高兰靠在何国林宽阔的胸前品尝爱情的香醇。后岗村的夜景确实很美丽很迷人。
就在高兰接到征兵消息的前一个月,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起了些变化。她贪吃何国林家的酸萝卜,有时还一个人上山去摘酸丁子嚼。高兰偷偷对着何国林哭了好几回,让何国林想个好办法。何国林一个乡下人,有什么办法可想呢?或许何国林根本也不希望想出什么办法来。说不清何国林对这事是喜是忧。
高兰哭过之后,在人前还要装出笑脸,下地干活一样勤快卖力。作为知青典型的高兰,正在申请入党的高兰,身为一个有知识有尊严的女孩子高兰,在那个极保守刻板、常常因桃色事件就把人的一生毁掉的年代里,无论如何不能露出这种恶劣的生活问题。高兰没料到自己偶然失去理智的后果会是这样,高兰在心里痛恨着自己。
高兰肚子里的那块肉却一天天无忧无虑地生长着,高兰愁得心碎成了片片。这事件会变成一根绳索,把高兰拴死在乡下。从小生长在县城里、又在乡下苦熬了五年的高兰哪会甘心这种结局。
愁着愁着就来了征兵通知,只有一个女兵名额。经生产队、大队、公社三级严格审批后,一致同意高兰去当女兵。“这闺女能干又正派,是棵好苗苗!”公社书记对来征兵的部队干部说,还给他们看了高兰写的入党申请书。入党申请书是高兰在去年冬季修建水库大会战时写下的。水库工地上彻夜苦干,高兰曾和铁姑娘班干过三个通宵没合眼,肩膀磨得肿起老高,手也裂开了小孩嘴似的口子。她就在这种火热的生活里写下了入党决心书,决心书激情饱满,甚是感人。
部队干部看了决心书连连点头,当时就定下高兰的女兵名额。女兵名额少,所以要格外慎重才好。
面对这从天而降的好运气,高兰当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她只有硬着头皮领了体检通知书,怀着走向刑场的心情去了公社卫生院体检。高兰去之前,又对着何国林大哭一场。她知道,这一体检就会真相败露。高兰也许会从此名誉扫地。
“到那儿再想办法吧。不行,你就回来,咱们马上结婚!扎下心在农村过日子也不错!我会好好待你!”高中生何国林送高兰走出十几里,一路小心地看着高兰的脸色。“不,我不能现在就结婚,那我一辈子就完了!”高兰说出这句话时泪流满面,何国林听了皱紧眉头。
高兰担心的可怕结局那天并没有出现,等待体检的都是男兵们,只有高兰一个女兵。卫生院忙得一团糟,妇科大夫偏巧去乡下接生没能赶回来,高兰少过一关,像男兵那样把体检表填完了。高兰拿到体检合格证时恍如梦里,她长长舒了口气,一个劲儿乱想:也许我的命好,能混过去?
高兰闯过了第一关,现在只能听天由命,走到哪儿说哪儿了。
高兰就这样阴差阳错地穿上了绿军装。这时,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到两个月。送高兰走的那天,何国林躲在人群后面,面色阴沉,一直没和高兰说话。高兰一边和乡亲们应酬着,一边用眼睛急巴巴寻找何国林。她不明白何国林为什么要故意躲着她求助的目光。高兰有一种两脚蹬空的感觉。
何国林在高兰走的那天晚上没有吃饭。他在床上一直躺到第二天中午。何家老娘以为儿子不舒服,特意给何国林煮了葱花香油荷包蛋。满屋子冒着油香,何国林一口没有动。“这事还没完哩,我看这事完不了!”何国林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不知是说他和高兰今后的关系还是说高兰肚子里的孩子。
高兰个子高,穿上肥大的军装后一点也不显怀,高兰心事重重地走进了军营。
接着就是紧张的新兵训练。部队生活严格规范分秒不差,节奏快而又有条理。高兰每天早晨五点半准时和女兵们一起起来跑步。上午还要练习摸爬滚打正步走。在单杠上飞上飞下,高兰的动作显得比别人笨一些,但高兰比别人练得刻苦,有时她半夜爬起来还去练单杠,肚子狠狠地在单杠上压着。因为高兰的要强刻苦。全连大会上多次表扬过高兰。只有高兰自己知道为什么这样苦练,她每天都觉得自己肚子里的那块肉在成长着。高兰要掐断这种成长。
高兰的苦练没有效果,高兰肚子里的小生命以无法想像的顽强争取着他出生的权利。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后,高兰的腰又粗了一圈。高兰偷着上了趟街,买来不少的生白布,她一个人躲在蚊帐里把腰部死死缠住,她不明白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为什么这般不屈不挠,这般留恋他没有经历过的风雨交加的人世。
和高兰同一营房的都是不谙人事的小闺女们,女兵营又是男人的禁地,所以并没有人看出高兰一天天粗壮起来的腰。夜晚高兰睡下时,她的手已经能摸到肚子里的胎动,小小的一双脚儿踢腾着挣扎着,恨高兰把他捆得太紧。高兰摸着那蠕动的小生命心软了软,她松了松腰里的带子。
艰难的夏天过后秋天就来了,高兰领军装时故意领了大一号的军装,用更多的白布把自己的腰缠紧。身体笨重的高兰再加上腰里缠得太紧,有一天出早操时竟昏倒在操场上。但高兰只昏倒了短短的十几分钟,她醒来后固执地不让女兵们送她去医院而是躺在床上睡了一天。
一天天熬着熬着,高兰的肚子还在长大。
最后的这天恰好是个星期天。高兰一早起来眼皮就跳得厉害,慌乱地感到要出事了,接着她的肚子一阵阵隐痛,疼得高兰咬紧牙根。高兰慌忙去请了假,说是要上街发封信,再看看老乡。
高兰出了女兵营就扯下领章帽徽摘下军帽直奔县城而去,这时高兰还能想到不应该给女军人丢脸。她强忍着阵痛在城里转了好久,看中了汽车站边上的一个厕所。那时的县城交通极为闭塞,汽车站一上午发出两辆车就完事大吉,一到下午汽车站便路断人稀。高兰感到身体里的疼痛越来越猛烈,她找到一块破纸箱和一张草垫子,又抱了几抱干树叶子,在无人的厕所里半躺下来。
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再走下去高兰就会昏死过去的。
已是冬季,高兰躺着的这个厕所破破烂烂,根本挡不住四面袭来的寒风。高兰在寒冷中却满头大汗,那是疼出来的汗。夜来了,天越来越黑,在这样的黑夜里不会有人来这个厕所里,高兰不用担心有人打扰她。“快点吧!你快点吧!我受不了了!”高兰咬紧牙关对肚子里的孩子说,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寒夜冷风里还能再撑多久。
星星一颗颗艰难地跳出来。高兰透过破屋顶看到的星星都是摇摇晃晃的。月光凄清,天高地远,连一声狗叫都听不到,整个世界真的静极了。
天知道高兰是怎么熬过这个寒夜的,她在第二天天快亮时生下一个男婴。
可怜的孩子就落生在破纸箱上,那么瘦弱的一个男孩。没人给高兰接生。高兰无师自通地给婴儿咬断了脐带,还把自己带来的一件绒衣裹在婴儿身上。高兰掏出手帕擦了擦婴儿的小脸,高兰听到他在寒风里低低地哭泣。“你投错了胎,你不该找我!别怪我心狠吧!”高兰把脸贴在那张潮湿的小脸上,她想再休息一会儿就把孩子丢在这里自己回去。
就在高兰咬牙做好一切后想闭上眼睛歇息的时候,厕所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浑身无力的高兰躺在地上听到了脚步声,她不能动弹,她的心咚咚乱跳,她闭上眼睛等着上天给她的结局。
高兰把她新生的孩子揣在心口窝,孩子闭着眼睛,小脸皱巴巴的一副可怜相。还没有出嫁的高兰凝视着自己的亲骨肉,她凝望着婴儿的那一刻突然涌起了那么深沉的母爱。
“叫我怎么办?孩子,你让我怎么办?”高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只把孩子裹得更紧,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脚步声终于在高兰的头边停下了,接着是一声长长的惊呼伴着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天啊!你这是……”
高兰睁眼看到了一双半大脚,还有半大脚边的笤帚和竹筐。
来的人是刘老太,五十多岁的刘老太负责打扫车站和厕所。刘老太扫了十几年车站的厕所,见过不少的稀罕事,可是十冬腊月有人在厕所里生孩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