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去做保姆144集：女作家去做保姆
女作家去做保姆144集：女作家去做保姆当许先生问苏平这件事的时候，苏平不好意思说，只是说，德子不开店了，嫌麻烦。德子很沮丧，店开不成了。顾客很多时候就是走个顺脚，顺脚的店，就愿意进。不顺脚的店，就不愿意进。当德子开店的心被苏平说活了，德子便跟他的父亲商量，老父亲也同意了，德子就准备开店。开店的第一步，就是打开南阳台，可这件事受阻了。小区里管事儿的不允许德子打开南阳台。
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过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等。
苏平的男朋友德子，想开一家店。但是受到阻力了。
德子的家住在一楼，许先生有一次开车送苏平回家，看到德子家的楼房位置，曾经给苏平提议，建议德子开店。
德子的一楼如果想开店，就要把南阳台打开，变成一扇玻璃门。否则的话，顾客进出都要绕道，从北侧的后门进入，那很不方便。
顾客很多时候就是走个顺脚，顺脚的店，就愿意进。不顺脚的店，就不愿意进。
当德子开店的心被苏平说活了，德子便跟他的父亲商量，老父亲也同意了，德子就准备开店。
开店的第一步，就是打开南阳台，可这件事受阻了。小区里管事儿的不允许德子打开南阳台。
德子很沮丧，店开不成了。
当许先生问苏平这件事的时候，苏平不好意思说，只是说，德子不开店了，嫌麻烦。
我在旁边着急，因为我们的雇主许先生，他单单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会认为德子和苏平是烂泥扶不上墙，以后，许先生就可能不爱帮苏平了。
所以，我就赶紧帮苏平说话，把事情的原委对许先生讲了一遍。许先生能不能帮忙，我不知道，但是最起码，许先生不会认为苏平和德子是没有胆量的人。
许先生哦了一声，说：“行，我知道了，得空我去问问。”
许先生没有多说什么。
这事就算过去了？这也不像许先生的性格啊？难道是我们的雇主成长了，成熟了，事情没办成之前，许先生轻易不许诺了？
许先生从大安回来，拿回两个塑料箱的鱼，都是大安的江鲫鱼。我就把两箱鱼，都放到冰柜里冻上了。
晚上吃完饭，苏平和我收拾完厨房，我们要离开许家时，许先生发现门口他带回来的鱼不见了，就问我：“红姐，我的鱼呢？”
我说：“我放到冰柜里冻上了。”
许先生不高兴了，剌剌着脸子，跟鞋拔子似的。
他说：“红姐，你的手可真快，那是我们拿回来，送给你和苏平的。”
我连忙说：“我不要，我自己在家不吃鱼，留着给小娟吃，她喜欢吃鱼。”
苏平也一叠声地说：“我不要，我家里都有，二哥你留着家里吃吧。”
许先生说：“红姐不稀罕就不要，但小平可得要，要不然，我就生气了，我买的鱼还送不出去了？新鲜的江鲫鱼，野生的，可香了！”
许先生边说，边从冰柜里拎出一箱鱼。
许先生把鱼拿到客厅，当着苏平的面，掀开箱子盖，发现鱼都不动弹了，他用手拨弄一下，脸上更不高兴，挂着一层寒冰，看着我。
他说：“你看，红姐你干的好事儿，本来好好的一箱活鱼儿，现在可好，一条也不蹦跶了，都让你给速冻了。我送苏平一箱活鱼，变成死鱼了，这咋送人了。”
我尴尬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夫人撑着助步器走过来，用助步器的两只前爪，一下下地打许先生。说：“你还讲不讲点理？你那一箱活鱼，小红要是晚一会儿放到冰柜，你又该炸庙儿了，又得说小红没眼力见，没把鱼放到冰柜，这是要把鱼放臭啊？”
许先生不敢和老夫人犟嘴，只好说：“你老人家说得都对，只不过这次我是要送礼的，明明一箱活鱼，让红姐给变成死鱼了——”
苏平却笑了，说：“二哥，鱼不动了没事，我拿回家也得放到冰柜，我要了，我要这箱鱼了，你别生气了。”
许先生的一张脸，立刻五颜六色，开的全是花骨朵。他说：“小平，那我帮你拿到电瓶车上。”
许先生弯腰抱起一箱鱼，往外面走。
老夫人冲着许先生的背影，苦笑着说：“红啊，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呀，是担心小平不要鱼，故意整这苦肉计。”
老夫人一说，我和苏平都笑了。连许先生也笑了，说：“啥都瞒不住我妈。”
老夫人笑着说：“你呀，一撅以巴，我就知道你要拉啥粑粑——”
一屋子的人，全都哄堂大笑。
许夫人笑着说：“妈，你可说对了，你老儿子那心眼呀，多得都数不清啊。”
许先生帮着苏平把一箱鱼固定在电瓶车的后座上，问了苏平一句：“你们家的小区叫什么？就是德子家的小区。”
苏平说：“叫幸福小区。”
许先生说：“那房子就是德子的名字吗？”
苏平摇摇头，说：“是他爸爸的名——”
许先生说：“你回去问问老爷子叫啥名，我给你打听，也好问明白啊。”
苏平笑了，她明白，许先生是要帮她的。就急忙点点头。
这才是我们的雇主许先生呢。
许先生往房间里走时，看到门口一个纸箱子，说：“红姐，谁的快递呀？”
我想起来了，是我们家老沈的弟弟，给我邮寄来的粉条。
要不是许先生提一嘴，我就忘记往家拿了。
我说：“是沈哥给我邮来的粉条。”
许先生说：“老沈什么意思啊？到外地也不好好工作，净惦记着谈恋爱，我得跟大哥说这事儿——”
我不知道许先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只好说：“这粉条不是沈哥从他工作的城市邮来的，是沈哥让他弟弟，从乡下给我快递来的。”
许先生打量我，又打量粉条，说：“红姐，你记得吧，以前我让你做卧底，策反老沈。你还真跟他处对象了。红姐呀，你要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可别有一天让老沈策反了，成了老沈的人。”
许夫人在一旁，抱着妞妞，直笑。
许夫人肯定是笑，许先生说我是他的人。
我笑了，说：“我是我自己的人。”
我把粉条绑在自行车的后车座上，跟苏平一起离开许家。
苏平骑着电瓶车，我骑着自行车，她放慢了速度，我们就并排骑车回家。
路上，我向苏平夸奖德子。我说：“小平，德子几天没见，变样了呢，变得挺绅士的，做事挺得体。”
苏平笑了，眼睛都笑得眯缝成一条缝儿。
她说：“姐，我跟你实话实说吧，德子那是装的，他呀，这是到了许家，看到人家跟我们小家小户的不一样，他就自然地开始板自己，怕自己太随便了。”
我说：“装，也得会装啊。我就不会装，到哪都是自来熟。”
苏平说：“姐，你就是随意的，也不随便，反正我觉得你挺好，干啥都挺好，还会唠嗑，还敢说话。”
苏平这点说对的，我就是敢说话，爱谁谁。
我说：“小平，这回我们的雇主帮你，德子的店差不多了。”
苏平说：“姐，你是不知道啊，德子这人可犟了，万事不求人。尤其不想求二哥办事。”
我说：“为啥呀？”
苏平说：“他是怕二哥帮我们的太多了，万一哪天我到许家做住家保姆呢，我就不回他家了。”
德子挺有心眼。
苏平看着我车后座上驮着的一箱粉条，笑着说：“红姐，沈哥对你挺好，啥都惦记你，连粉条都给你邮来。”
我说：“他要是给我邮来一箱金条嘛，那就是更惦记我了。”
我和苏平都笑起来。
苏平忽然歪着头，认真地问我：“红姐，沈哥多长时间能回来啊？”
我说：“不知道，最快也得三个月，我估摸，还不得半年呢？也可能是一年。”
苏平笑着说：“姐，沈哥回来，你们就结婚呗。”
我笑出声，说：“你和德子咋没结婚呢？”
苏平叹口气，说：“德子说，他现在没挣到大钱，就这么跟我过着。等将来挣到大钱了，就娶我，到时候家里的一切开销，他都负责，就不让我上班了，让我好好享福。”
哎呀，看看人家德子，给苏平画的这个大饼，多大呀！
不过，我还是被感动了。
我说：“小平，那一天可能不远了。到时候你结婚，我送你一个大礼。”
苏平笑了。
我和苏平搭讪着说话，很快到家了。苏平骑着电瓶车，加快了速冻，往东骑着。我则骑着自行车，拐进我们的小区。
我到家先喂狗，后遛狗，又买了水果零食，拎到楼上。
这几天，气候好像是变暖了。也许是房间里取暖的缘故吧，反正觉得屋里屋外，都不那么冷了。
我歪在床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刷手机，一边等待老沈的来电。
老沈打来电话时，我都困了，要睡觉了。
看屏幕里的背景，老沈在他租住的房子里。房间的供热似乎挺不错，老沈穿着衬衫，衬衫扣子都解开了，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头发湿漉漉的，大概是刚洗完澡。
我说：“下班了？”
他说：“早就下班了。”
我说：“吃饭了？”
他说：“今天跟公司的人一起吃的饭，刚到家。”
我说：“喝酒了吗？”
老沈说：“喝了一点。”
然后，老沈倒在床上，笑着问我：“你给我老弟打电话，都说啥了？我老弟后来给我打电话，他说，哥呀，你的女朋友胆子也太小了，我给她邮的粉条，她还以为我给你邮炸弹呢，你赶紧把她娶回去吧，你也放心让她自己住？”
老沈的话，把我逗笑了。
我说：“我不知道快递是粉条，我快递了这么多年东西，从来没快递过粉条。”
老沈说：“你可小看这些粉条了，这是我们自己家，漏的粉条，不添加任何东西的，你就放心地吃吧，比机器做的粉条，好吃多了。”
老沈的话，挑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问：“自己怎么漏粉条？是叫漏粉条吗？”
老沈说：“是叫漏粉条。我告诉你为啥叫漏粉条。漏粉条的活儿，都得上冻了才能干，秋末初冬的时候，家里的地瓜种的多，就制作成地瓜粉。”
老沈告诉我，制作粉条，就是把地瓜粉和成面，这都是技术活。农村谁家漏粉条，就跟过年过节一样，大人孩子都帮忙，还要请来村里有名的粉匠。
粉匠来了，还要有十几个人打下手，有人和面，有人烧水，有人准备漏粉条的瓢。过去用的都是山西的葫芦，个头大，皮还厚，结实，从中间一切两半，就成了两个葫芦瓢。
把葫芦瓢的底部烫几个眼儿，到漏粉的时候，就把和好的红薯粉倒入葫芦瓢里，葫芦瓢的底部就露出白色的粉状物，直接漏到下面烧开的水里，煮熟，晾晒，最好晚上冻一冻。
还要经历晒干，最后才成为粉条。
我一听，就傻眼了，这么麻烦，才能吃到粉条？
我说：“哥，有没有简单的方法，我能实际操作一下。”
老沈笑着说：“一听这就是个喜欢吃的主儿，当然有了。你煮熟一个土豆，把土豆捣成糊状，往里加两勺土豆淀粉，搅拌成糊状。这个时候就可以用了。”
我连忙问：“咋用啊？”
老沈说：“着急吃呀？”
我说：“咋不着急呢，学会了，就想做着吃。”
老沈说：“锅里烧点开水，你把刚才和好的面糊，装到一个裱糊袋里，把面糊都挤到顶端，把顶端剪开一个小小的孔，别剪大了。这时候，你就用手拿着面糊袋，一点点地挤面糊，把面糊挤到开水锅里，挤成长长的细条，煮熟，就是粉条了。浇点辣椒油，香油，葱花，香菜末，就可以吃了，特别开胃，能吃得满头大汗。”
老沈把我说馋了，我准备哪天有时间，自己作粉条吃。
老沈忽然问我：“你明天是不是放假啊？”
我说：“放假，你也放假吧？那你回来呀？”
老沈笑着说：“我刚到这里，很多工作都不熟悉，我这就回去，太不认真工作了，要是让小许总知道，肯定到大哥面前告我状。”
我笑着，直点头。
老沈说：“老妹，你来吧。我给你订票——”
一听说要坐火车，我就浑身打怵，后背发凉啊。
我晕车晕得邪乎，一听到“车”字，晕车的症状就全来了。
我说：“哥，最近这几天有点累，我想歇一个周日，下周咱俩再聚，行吗？”
老沈虽然有点失望，但是，他很理解人，说：“也行吧，但你说话要算数，下周一定来。”
我一阵轻松，说：“好，好，下周一定去。不对呀，你下周回来呗。”
老沈笑了，说：“下周要是没事，我就回去，我下周要是忙，你就来，行不？说定了。”
我说：“行，咱俩下周肯定聚。”
这个夜晚，特别安逸，舒适。因为明天放假了，不用惦记再上班的事情，感觉一阵放松。
又因为跟老沈聊天，心里很温暖，很踏实，这个夜晚，就显得格外迷人。
一早起来，天还黑乎乎的。但我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四点多。外面黑乎乎的，凌晨四点，是没有太阳的。
去年，我都是早晨四点起来工作，但最近几个月，人有些懒惰，有时五点六点，还没有写作。
把台灯打开，把窗帘拉紧，打开电脑，在电脑上敲击出一行字，又一行字，我的工作就开始了。
写了一两个小时，不经意间，看到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才知道天已经亮了。
我把台灯关闭，拉开窗帘，望着窗外的绿树伸个懒腰。
我这才惊觉，好像几天的功夫，窗外的树木竟然成片地变成了黄色。橘黄色，明黄色，半黄半绿，只有树尖的一簇树叶，还倔强地保持着绿色。
外面的风很大，把树枝吹得大哈腰，我都担心树枝被风吹折了。
我的假日，也是我的工作日。
午后，我背着我的电脑，沿着街道信步走去。
我看到一家服装店，门上写着：“请进吧，里面一定有你喜欢的宝贝。”
好吧，我是文字吸引的，我进了店。
店铺的衣服，还好，但大多随众，我喜欢比较格鲁一点的衣服，就是比较有特点的衣服。但店里几乎没有。
我尤其不喜欢架子上挂的一件件的上面有团案和文字的T恤，我更喜欢净版的T恤。
后来，我又沿着人行道徜徉。我这才发现，人行道上的落叶，竟然是五颜六色的，有鹅黄色的树叶，有深黄色的树叶，还有褐色的树叶，红色的树叶，甚至，我竟然还发现了紫色的树叶。
这些美丽的落叶，把街道打扮得分外鲜艳，好像过节一样。
这可能是东北深秋最美丽的风景了。
我终于在一家小店，淘到一套牛仔布的衣裤，牛仔布有点薄，正是我喜欢的感觉。一条牛仔裤，膝盖上缝着草帽遮脸的女郎，上面搭配的跟牛仔布的颜色差不多的T恤，衣襟上也绣了同款的女郎。
我比较喜欢吧，就坐下来，慢慢地跟店家讲价。
讲价也是沟通，也是斗智斗勇。过去我跟店家讲价，是真的舍不得钱买衣服。现在我跟店家讲价，是享受讲价的过程。
这个店主很有意思，她总是给我叫老妹。她说：“老妹，你穿这个衣服太好看了，就好像特意为你定做的，你也适合穿这种休闲的款式——”
夸我，也不好使，我不动心，我还是讲价。夸奖，也是讲价的一种方式。
最后，我终于用170元，买了一套喜欢的衣裤，还花30元，淘到一件宽松的半袖T恤。现在房间里供热了，我穿着半袖衫很舒服。
我买东西不会过夜，甚至一分钟都不会等待，我就把新衣服裤子都穿上了，把旧衣服裤子装到包里，背着。
走过大街，走小巷，走到图书馆门口，我进去写了一个小时。我听到外面卖糖葫芦的声音，我就把电脑装到包里，从图书馆出来。
看着卖糖葫芦的车走远，但我没有买。我的牙，已经跟糖葫芦说拜拜了。
图书馆的旁边，有一家咖啡驿站，其实就是图书馆的大楼，分成一半，做生意。也不能说是全在做生意，咖啡驿站，有点半公益的性质。
我进了咖啡驿站，店里的四面墙壁，都是书柜，里面是各种题材各种类型的书，散发着油墨的芳香。
大厅北侧，一个长条形的巨大的桌子，是免费的座位。其他座位，都要消费，才能落座。
我就选择北侧的免费座椅坐下了。
咖啡驿站的咖啡，我还是觉得贵，28元一杯，甜腻腻的，我又不爱喝，只是觉得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很有感觉，我就花掉28元？有点装。
那就不装了。
这个午后，我靠着椅子，翻看一本书。没有目的的看书，那是真的享受啊，精神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第二天上午，我来到许家上班。
小霞已经回来了，我不知道老白有没有还钱给她。
苏平也来了，忙忙碌碌地干活。老夫人靠在沙发上晒太阳。小妞妞在婴儿车里翻身呢，她是不想在婴儿车里待着了。
生活还在继续，似乎跟以前一样，但又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老夫人在沙发上，跟谁在打视频电话。
只听老夫人说：“亲家母啊，你啥时候来呀？上次咋没跟小娟一起来呢？啊？她爸终于同意了？这可挺好，行，我下午让保姆收拾房子，把客房收拾出来，你们这次来，就多住些日子——”
我一听，这是赵老师来电话了，赵老师夫妻二人要来许家？
那许家可热闹了，事儿就多了，矛盾就多了。哎呀，我干活就可能要挨累了。
我到厨房做饭，中午要做鱼，要做肉，还要炒一个菜，炖一个菜。
苏平洗完衣服，她去二楼晾晒，回来后，她走到厨房门口，神秘地笑着，压低声音，说：“姐，昨天你放假，挺好的呀？”
我说：“挺好的呀。”
苏平说：“你去看沈哥了？沈哥挺好的？”
我笑了，苏平比我还着急。我说：“没去看沈哥，我自己在家歇一天。”
苏平说：“自己在家歇着有什么意思，你怎么没去啊？真是的。”
苏平下班走了。
我继续在厨房做饭。
这时候，小霞抱着妞妞走到厨房，问我：“红姐，昨天你放假，去看沈哥了？”
我笑了，说：“你们都这么关心我？我没去，在家歇一天。”
小霞说：“要是我，我早去了，你呀，就是破大盆端着。”
我说：“大盆本来就破了，当然得端着，难道还摔了？”
小霞说：“你就是沈哥给惯的——”
小霞眼睛里又有羡慕，又有嫉妒。
我想起老白。我低声地问：“老白还你钱了吗？”
小霞一听到我提老白，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我急忙问：“咋地？他还没还钱？”
小霞摇摇头，眉头皱地更深了。
这是什么情况，老白还钱了，还是没还呢？
见我追问，小霞淡淡地说：“还了。”
哦，我松了一口气，说：“哪天还的？”
小霞说：“我回家的当天晚上，他就把我借给他的钱，还给我了。”
这么说，老白还可以吧。
可是，我看小霞的眉头还是皱着。
我忍不住问：“又有啥为难的事儿？”
小霞说：“姐，你那天跟我说的事儿吧，我回家后，跟我妈商量商量——”
我说：“小霞，你打住，我哪天，跟你说的啥事啊？”
小霞说：“就是前天吧，你跟我说的，要我买房子的事儿——”
哦，原来是这件事。
我问：“你跟你妈商量，你妈说啥了？”
小霞说：“我妈给我骂了，说你买房子嘎哈呀，有钱没处花了？”
小霞笑了，看着我，说：“我妈的意思，就是我将来结婚，就找个有房子的男人结婚。如果我不结婚，就跟我爸妈一直住一起，不用买房子。”
我摇头，苦笑。
我说：“我这个人比较各路，我就喜欢自己住。自己买个房子住，多得劲儿啊？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不想起来，就躺在床上一直睡，谁也管不着咱。多自由啊。”
小霞羡慕地看着我，说：“我也想自由，可是，我挣的钱，太少了。这些年，也没攒下啥钱。”
我一听别人买房子，可来劲了，热血沸腾。就帮小霞出主意。
我说：“小霞，你要是想买房子，啥时候都不晚。城市里有新开发的楼盘，还有二手房，都可以跟银行贷款购买，你交个首付，就能入住。”
小霞眼睛里跳跃着希望的火苗，说：“首付得交多少？”
我说：“一般要交三分之一吧，以后每月还给银行一千左右就行。咱们小城市房子便宜，不像大都市，一平方就十多万，咱们这里二手房也就4000多一平吧？也分地方，分环境。”
我看着小霞挺得聚精会神，我就继续给她分析房子。
我说：“你要是买四五十平的房子，全款也就是15万到20万吧。你交首付，也就是五万八万。五万八万，这些年，你还没攒上吗？”
小霞说：“姐，你把我说得跟大款一样，我以前也没有存钱的想法，挣了就花了。我有点大手爪子，我妈跟我借钱，我弟弟跟我要钱，我就给，钱花没了，我再出来挣。我生的女儿，也不用给她攒房子，这些年，我就没攒啥——”
在我的印象里，我妹妹就是最穷的人了，但我觉得我妹妹，也能有存款。
我没想到小霞，这么机灵的人，工资比我高一倍，还带拐弯儿，她竟然没多少存款？打死我都不相信！
小霞却为难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我吧，有点钱，就可劲造祸，那大虾，三四十块钱一斤，我都两三斤往家买。大虾个头大，两三斤也没多少，回家吃一顿就没了。再说我喜欢穿戴，就没攒下啥钱。”
我还是有点不相信，问：“你手里七八万都没有？”
小霞说：“我顶多能凑到三万块，这已经是天儿了。”
我说：“那我明白了，你这样的，乱花钱的，更要买房子，逼着自己攒钱。女人，要对自己狠点，吃啥喝啥呀？吃饱喝足就行了，攒钱买房子吧，将来你找个有房子的男人嫁了，这房子可以出租，租金你就剩下了。”
小霞抱着妞妞，到外面去晒太阳。等小霞回来，又来跟我说房子。
小霞说：“姐，我想好了，我决定买房子。刚才我给我女儿打电话了，她说她能凑上一万，我妈也说了，她说你要是真买房，我也借给你一万。”
小霞又神秘兮兮地说：“姐，你知道我刚才干嘛去了吗？”
我说：“你不是抱着妞妞，去外面晒太阳了吗？”
小霞说：“我刚才抱着妞妞，去了旁边菜店，菜店后面的房子就是旧楼，我问了，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要价20万。我估摸19万差不多，那我凑个六七万，就够首付了。”
我说：“别说，你干啥挺有效率的。不过，首付也得七八万，贷款的手续多，还要手续费，你估摸还得借三万。”
小霞一脸狡黠的笑，说：“姐，我打算跟老白借钱。”
啊？我一下子愣住了，说：“你为啥要跟老白借钱呢？”
小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慧黠，她说：“他不是刚跟我借完钱吗？我跟他借钱不是正对吗？”
我觉得不妥，很不妥，非常之不妥。
我直摇头，不爱跟小霞说话了。
我把米饭已经焖到锅里，蔬菜已经改刀，炖菜也炖在灶子上。我开始准备做鱼。
小霞连忙把妞妞交给我，她来做鱼。
小霞一边做鱼，一边跟我说：“我想好了，跟老白借三万块，这样，我就有房子了。到时候我每月还给银行一千左右，姐，是不是每月还一千，我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我没说话。
小霞说：“你咋不说话了呢？你刚才不是一个进地鼓动我买房子吗？我要买房子了，你咋不同意了呢？”
我说：“我不是不同意你买房子，我是不赞成你借老白的钱。”
小霞不太高兴，说：“为啥呀？老白刚借完我的钱，我现在借他的钱，不是正好吗？再说了，我也正好考验他一下，看看他能不能借给我钱。”
我一个进地摇头，觉得小霞此举好呢不妥。
我心里话呀，我跟老沈的关系，比你跟老白的关系，瓷实多了。我都不敢考验老沈，你还敢考验老白？
我说：“老白从你手里借钱，说当天还你，你才借的。你向老白借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他？”
小霞犹豫了一下，说：“慢慢还呗——”
我默默地摇头。我的脑袋都快摇掉了。就冲小霞这句话，我断定，老白不会借钱给他。
而小霞，借老白的钱，也没打算还给老白，要不然，她不会说慢慢还，她应该准确地说出数字：“我每月还你五千，半年就全部还给你！”但她没这个魄力，她说：慢慢还呗。这句话，可没什么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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