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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陈寨拆迁后规划:郑州陈寨即将拆迁

郑州陈寨拆迁后规划:郑州陈寨即将拆迁要离开陈寨,他们有说不出的“乡愁”。终于确定要搬了,租客准备离开,而真正把陈寨当成家的房东们,心头则另有一番滋味。实习生 弯文奎 华丽娟韩忠林 王乔琪/文记者 王春胜/图

郑州陈寨拆迁后规划:郑州陈寨即将拆迁(1)

有人在街头打出房屋出租的广告

郑州陈寨拆迁后规划:郑州陈寨即将拆迁(2)

搬家公司的车辆聚集在村口

郑州陈寨拆迁后规划:郑州陈寨即将拆迁(3)

拆迁的宣传横幅,已挂在陈寨的大街小巷

河南商报记者 崔文 吴智星

实习生 弯文奎 华丽娟

韩忠林 王乔琪/文

记者 王春胜/图

终于确定要搬了,租客准备离开,而真正把陈寨当成家的房东们,心头则另有一番滋味。

要离开陈寨,他们有说不出的“乡愁”。

与此同时,在改造过程中,犯愁的还有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加班成常态,走访吃闭门羹有苦难言。

【乡情】

一家三代人

都曾在陈寨打拼

昨天下午2点的郑州,热浪逼人。河南商报记者走进陈寨冯先生的家中时,他正和父母谈论着陈寨拆迁的事,“我也是昨天看新闻、刷朋友圈才得知陈寨真要拆了。”冯先生说。

说陈寨是他们的家,一点也不为过。冯先生是陈寨的房东之一,自己有一栋8层的楼房,3层及以下自己使用,3层以上向外出租。

“父母听到这个消息,都感觉很不舍。”冯先生说,也不是担心收入少了,“陈寨算是我们的第二故乡。”

他说,上世纪50年代,他的爷爷遭遇变故,不得不带着孩子一路捡破烂来到了郑州,落脚在了如今的陈寨附近。“那个时候这里全是田地,只有几间破旧的房屋。”

小时候的冯先生,住在陈寨自家盖的二层小楼里。“那时候感觉离郑州市区好遥远,去一趟二七纪念塔附近就像进城一样。”

2006年,大批打工者带来了租房需求。冯先生的父亲决定跟随大趋势,加盖楼房,一栋8层小楼拔地而起。

“当时盖房的钱大部分是借来的。”冯先生坦言,虽然政策不允许私自加盖楼房,但利益还是盖过了理智。

这些年有了房屋出租的收益,冯先生还清了外债,还在离陈寨不远的地方购置了房产,和妻子孩子搬了进去。可是父母依旧坚持住在陈寨,“他们习惯了这里。”

一面是抹不掉的乡情,一面是郑州拆迁政策,虽有不舍,但他们还是决定响应政府号召,在规定期限内搬走,“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会经常回‘家’看看。”

【现实】

“一夜暴富”的房东

也面临着租房难题

昨天下午3点左右,赵先生带着妻子正准备出发。赵先生说,他们要去看房子,“马上要拆了,我们得出去租房子,房子太不好租了。”

拆迁的消息落实之后,要出去租房子的不仅是村里的租户,也包括一些即将“一夜暴富”的房东。十几万的“郑漂”从陈寨纷纷搬迁,四周的房子早已供不应求,房租也一路飙升,但即便贵,还是得租,因为涉及孩子的上学问题。“小孩儿还得上学,住得太远也不行。”

赵先生夫妻两人就是人们口中将要因为拆迁“一夜暴富”的拆迁户。他们在陈寨有十几层的楼房,100多个房间,每个月靠收房租生活。两个人一直打理着自家的旅店生意,也没有出去找工作的打算。一来,旅店生意忙不过来,二来,他们没有文化,年纪又偏大,“出去也找不到好工作”。

对于“为什么要租房子而没有在别处买房子”的问题,赵先生说,前几年有了拆迁的风声,他们都是四处借钱加盖房屋,“亲戚朋友、农信社,能借钱的地方都借了。”凭借着每年的房租,他们刚把借来的钱还完,日子还算“过得去”的时候,就面临拆迁了。

“不愿意”是赵先生对于拆迁的回应。他对未来很迷茫,“老百姓嘛,抓到手里的才是实在的,我们现在过得不错,谁知道拆迁以后会是怎样呢?”

对于未来,“走一步算一步”是采访中最经常听到的回答。

【拆迁】

入户宣传一靠嘴 二靠腿

现在,陈寨拆迁处于宣传阶段,陈寨城中村改造项目指挥部工作人员说,这也是最难的一环。

横幅一拉、广播一喊,宣传看似很容易,但要想了解村民的真实想法,反馈村民关心的问题,还需要入户宣传。而入户宣传,一靠嘴,二靠腿。

入户组的丰庆路街道办事处王姓工作人员挂着工作牌,拿着宣传页、笔记本,到村民家给村民讲解,与村民沟通,记录他们担心的问题。

他说:“村民都很配合,因为郑州城中村改造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到现在,村民都很理解。”

两天下来,他已经入户了十几家。短则半小时,多则一个多钟头,遇上村民不在,还要三番五次往村民家跑。

村民最关心的问题还是拆迁补偿问题。“这是核心的问题,必须和人家说清楚。” 他说。

记者手记

是别离 也是重生

站在30层楼顶,俯瞰陈寨,楼房密密麻麻,红蓝两色的简易房顶犹如棋盘。街道上,人流不息,车流不息,热闹非凡。

每天,十几万人在此聚集分散,而后再聚集。这样的人口规模,不亚于一座中小型城市。

一个月后,这座被人们称为“中原小香港”的城中村就要被拆,十几万租客将会各奔东西,另寻他处。

但是,走在路上,丝毫体会不到家园被拆前的紧张。街边的小摊还是挤满了顾客,电动车在人群中穿梭,运动品牌店外的音响还在大声地播着流行快歌。

这是一种别离,这也是一种重生。

城中村的消亡,在城镇化进程中,是必然。而人们缅怀的是,在那个地方度过的人生片段。

“小香港”消失了,还会出现个“大香港”。到时候,路边的服装店,可能也会和现在一样,用大音响播放着《See You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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