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实在:男人和男人之间
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实在:男人和男人之间二狗嘴上不说,却心生欢喜,预感到雷虎是个配交的朋友。两人志趣相投,性格相补,正好似:来鸿对去燕,晚照对晴空,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鬓风霜一蓑烟雨,自古红蓝出CP。二狗莞尔,拖着行李箱进了寝室,雷虎这才看清他身上蓝色的国际米兰球衣,尴尬地摆摆手打个招呼,正好帮二狗挡住了窗外斜射进来的刺眼阳光。雷虎放下玩了半晌的手机,一扭头,正好看到门外长发飘逸成熟俊朗的二狗,于是微微欠身,笑着鞠了一躬:“老师好。”那一年,二狗18岁,雷虎19岁。不要问我为什么雷虎比二狗大一岁,小学留过级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二狗躺在雷虎的下面,雷虎睡在二狗的上面。
在大学宿舍相遇的第一天,上下铺的位置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那时的雷虎木讷而又稚气未脱,一身红色的AC米兰球衣让他自带英式下午茶般的温暖,太平洋的海风在阳台湿濡的内裤中变了味儿,透过破旧的窗帘,捎来夏末的微凉。
这些初次见面的景象混杂着九月的喧嚣,直挺挺地射入了二狗好奇的脸庞。
雷虎放下玩了半晌的手机,一扭头,正好看到门外长发飘逸成熟俊朗的二狗,于是微微欠身,笑着鞠了一躬:“老师好。”
那一年,二狗18岁,雷虎19岁。
不要问我为什么雷虎比二狗大一岁,小学留过级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二狗莞尔,拖着行李箱进了寝室,雷虎这才看清他身上蓝色的国际米兰球衣,尴尬地摆摆手打个招呼,正好帮二狗挡住了窗外斜射进来的刺眼阳光。
二狗嘴上不说,却心生欢喜,预感到雷虎是个配交的朋友。两人志趣相投,性格相补,正好似:来鸿对去燕,晚照对晴空,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鬓风霜一蓑烟雨,自古红蓝出CP。
两个月后,起北风了。单人床越躺越寒,上下铺却越睡越暖。
暖的是二狗的心。他为夜半熄灯时分能有雷虎这样一个无话不谈的知己而欣慰,同寝室的另外两人分别沉湎于手机游戏和玄幻小说,二狗不懂这些,也不想刻意搭话——反正所有的话都可以说给上铺那个和他投影面积重合的男人听。
雷虎也很享受和二狗聊天的过程,确切地说,是自己过于旺盛的表达欲太需要一个出口了,而不管自己天马行空扯到什么话题,床板下面的二狗都接得住——他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倾听者。
然而这种微妙的关系,从来不会反映在白天的课堂或者图书馆里。即便在寝室,两人大多数时间也是各忙各的。入夜后的一床之隔,才是他们羞羞的私密时刻。
这样的默契在立冬后的一个寒夜被打破,雷虎早早爬上了床,往常熄灯后的滔滔不绝被轻微的呼噜声取代,二狗盯着头顶上一片空白的床板,心里闪过一抹难以名状的失落。
但这种失落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随着窗外夜色渐浓,雷虎的床板上开始传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起初只是与呼噜声交替共鸣,没过几分钟便完全覆盖了寝室内的一切声响,与之相伴的是床沿剧烈的摇晃感,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荷尔蒙似的。
雷虎怎么了?吊诡的疑云涌入二狗的脑海,让他一度失眠。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礼拜,二狗可以忍,但手机游戏和玄幻小说却忍不了。当寝室里的四个人开始坐下来严肃讨论这个矛盾时,雷虎终于和盘托出实情:“我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天凉一受寒就会控制不住地抖腿,医生说是晚期,没的治了。”
经学校协调后,手机游戏和玄幻小说很快搬离了寝室,但二狗没有。
不就是失眠么,二狗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雷虎承受的痛苦也许比他更多吧。那么即便互相不说话,只要在熄灯后躺在床上静静地陪着他,感受床铺的摇动,也算是在为他分担痛苦吧?每当脑海里冒出这样的想法,二狗就觉得很幸福。
二狗也曾想过在每天睡觉前用自己的身体为雷虎暖暖床,这样雷虎的腿就不会受寒了,可是他怕,怕开弓没有回头箭,怕雷虎误解自己:“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我?!”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二狗的生物钟因为雷虎变得晚睡晚起,经常错过上午的必修课。他不想跟老师做什么无谓的解释,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本来就是难以承受的生命之重。
说来也奇怪,大概是二狗精诚所至,雷虎的症状竟然在三年后的冬天不治而愈了。
但与此同时,二狗发现,雷虎平常待在寝室里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一开始是在寝室熄灯前才勉强赶回来,久而久之,甚至都不太在寝室过夜了。
“人的青春太短暂,我怕我还来不及放纵,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哦。”二狗想找雷虎好好聊聊,但雷虎总是这样闪烁其词。
其实事情很简单,雷虎恋爱了。
她大概是医学院的吧,真厉害,竟然治好了雷虎爱抖腿的毛病。目击到雷虎和那个女生出双入对的时候,二狗心里这样苦笑。
其实他早就知道,雷虎的临床表现和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风马牛不相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指的是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种电影,二狗看过很多。
让二狗庆幸的是,雷虎的恋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在大四毕业季来临前的春天戛然而止。
让二狗遗憾的是,留给他和雷虎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回到熟悉的上铺,雷虎又患上了他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失恋越痛,抖腿越重。
雷虎和二狗夜谈的话题也变得绕不开他的前女友,但二狗依然不介意:“如果你忘不了她,我陪你一起想她。”只要雷虎愿意跟他聊天就好。
To the world you may be one person
but to one person you are the whole world.
这句话,二狗懂,但雷虎不懂。
因为雷虎英语没过四级。
二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和雷虎的告别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收场:为了补考英语四级以及两门必修课,雷虎将在大学里再留一级。而自己则会像大多数同学一样正常毕业,或许成为一名北漂,或许回老家找一份安逸的工作。
吃散伙饭那天,雷虎喝得大醉,如果没有二狗搀扶,走路都很困难,可他还是哭着嚷着要二狗带他去湖边坐坐——那座人工湖正对着医学院教学楼,雷虎说,这是他分手的地方。
一星半点的蝉鸣声小心翼翼地划过如水的夏夜,却远没有彼此的呼吸那样强烈。
“你真好,马上就可以毕业了,自由了。”因为酒精的作用,雷虎的话说得有些不利索。
“未必吧,我觉得最自由的日子,还是这四年和你……”
“你知道吗?她是我学妹,我想,留级了也好,再等她一年,正好一起毕业。”雷虎的心思显然不在二狗身上,鲁莽地打断了他想说的话。
二狗浅浅地笑了笑,也好,沉默是金。
“可她还是对我不满意啊!那天就是在这儿,她要跟我分手,我怎么劝都没用,就差跳湖里求她了……”雷虎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发现二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上衣,纵身跃入了湖中。
湖水深不见底,但二狗水性好,散漫的光亮聚集在二狗身后漾起的水花里,灿烂无比,雷虎第一次发现,原来二狗臂膀的线条这么好,就像远处的下弦月一样美妙。
二狗一口气在湖里游了个来回,他太享受这个过程了——仿佛自己终于参与到了雷虎的那段恋情中,雷虎之于他的这四年,大概可以算圆满了。
只是偶尔想起雷虎的时候,二狗总觉得他还欠自己一个大结局——他感觉和雷虎一起度过的这四年就像一场漫长的预告片,星罗棋布的桥段无论如何编织,也演绎不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那样的电影感。
但男人之间的感情不就是这样吗?青春往往等不及激情登场,便早早剧终人散。
除非那是陈晓主演的超级网剧:《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4月1日,今年创下3.1亿网络总点击量的乐视超级网剧《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同名大电影就将登陆全国院线。如果你的青春还有遗憾,就请和二狗一起走进电影院,看陈晓《睡兄弟》吧!
二狗说他的青春像预告片?
那我的青春最多是gif。
——雷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