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怎么又火了?三星堆又上新了
三星堆怎么又火了?三星堆又上新了1、2号“祭祀坑”出土的文物,已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古蜀文明的辉煌灿烂,但更大的惊喜在三十多年后次第向观众展现。2020年至今,考古学家在1、2号“祭祀坑”附近新发现6座“祭祀坑”,“祭祀坑”的平面均呈正方形,规模在3.5-19平方米之间。目前,考古学家已经结束了对3、4、5、6号“祭祀坑”的野外发掘工作,其中3、4号“祭祀坑”进入整理阶段,5、6号“祭祀坑”正在开展实验室考古清理工作;而7、8号“祭祀坑”正在进行埋葬文物提取工作。三星堆在1934年有过一次短暂的发掘。新中国成立后,三星堆才真正吐露出深埋地中千年的无穷瑰宝,让世人震惊不已。1986年,考古学家意外发现了两座“祭祀坑”,我们今天在三星堆博物馆中看到的那些标志性的器物——双眼凸出的青铜面具、连接天地的青铜神树、双手不知持何物的青铜大立人、表现三星堆人对太阳崇敬之情的青铜太阳轮等,均出自这次发掘。三星堆“祭祀坑”的年代终于确定,这是
三星堆8号“祭祀坑”出土的青铜神坛,包含13个人物,展现了古蜀人的祭祀场景。 (图片来源:国家文物局官网)
三星堆2号“祭祀坑”出土的玉璋,玉璋是一种源于黄河流域的器物,传播到了三星堆。 (图片来源:三星堆博物馆官网)
三星堆7号“祭祀坑”出土的龟背形网格状青铜器,内含一块质地良好的玉。(资料图片)
这几天,许多观众通过电视直播见证了三星堆第7、8号“祭祀坑”一些重量级文物的出土过程,再度为古蜀人丰富的想象力和精致无比的文物而折服,感叹中华文明的博大精深。
三星堆“祭祀坑”的年代终于确定,这是来自三千多年前的古蜀人的馈赠
从成都坐高铁出发,只需18分钟就能到达广汉,这里是三星堆的故乡,是古蜀文明的中心。
三星堆的故事始于1929年,这一年一位农夫在月亮湾挖出了不少明显带有蜀地风格的玉器。月亮湾与三星堆仅有一河之隔,这条河叫马牧河,马牧河西岸的平原上隆起三座土堆,恰如天空中的三颗明星,三星堆故此得名。
三星堆在1934年有过一次短暂的发掘。新中国成立后,三星堆才真正吐露出深埋地中千年的无穷瑰宝,让世人震惊不已。1986年,考古学家意外发现了两座“祭祀坑”,我们今天在三星堆博物馆中看到的那些标志性的器物——双眼凸出的青铜面具、连接天地的青铜神树、双手不知持何物的青铜大立人、表现三星堆人对太阳崇敬之情的青铜太阳轮等,均出自这次发掘。
1、2号“祭祀坑”出土的文物,已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古蜀文明的辉煌灿烂,但更大的惊喜在三十多年后次第向观众展现。2020年至今,考古学家在1、2号“祭祀坑”附近新发现6座“祭祀坑”,“祭祀坑”的平面均呈正方形,规模在3.5-19平方米之间。目前,考古学家已经结束了对3、4、5、6号“祭祀坑”的野外发掘工作,其中3、4号“祭祀坑”进入整理阶段,5、6号“祭祀坑”正在开展实验室考古清理工作;而7、8号“祭祀坑”正在进行埋葬文物提取工作。
去年,观众通过电视直播见证了一批三星堆文物的出土过程,如5号“祭祀坑”出土的不完整的黄金面具宽约23厘米、高约28厘米、重约280克,它取代此前金沙遗址发掘出的一张黄金面具,成为目前我国商周时期发现的最大黄金面具;而4号“祭祀坑”发现的青铜扭头跪坐人像为什么会有高高的发髻也令考古学家与公众感到神秘。
近期,观众又得以通过电视直播见证7、8号“祭祀坑”文物的出土过程,三星堆再度震撼了世人。在认识这些文物前,不妨冷静认知此次三星堆考古得到的一项重要成果。
考古学是一门尤其关注时间的学问,考古学家综合多种方法来判断一件器物、一个遗址及一种文化的年代。对于三星堆“祭祀坑”的年代,过去三十多年存在争议,在本轮三星堆考古中,考古学家对近200个样品进行碳14测年,测年数据集中在公元前1131年至公元前1012年,除5、6号“祭祀坑”年代稍晚之外,3、4、7、8号坑埋葬年代一致,为商代晚期,距今约3200年至3000年,从而解决了过去三十多年关于“祭祀坑”埋葬年代的悬案。
当确知那些神秘而精致的器物出自距今三千多年的古蜀工匠之手时,我们无疑更加为三星堆文化以及古蜀文明的灿烂而自豪。
“烧烤架”还是“月光宝盒”,三星堆出土了连考古学家都未曾见过的青铜器
“它长得有点像烧烤架”,6月14日,当龟背形网格状青铜器从7号“祭祀坑”中成功提取出来时,许多收看直播的网友都发出了这样的惊叹。
这件长61厘米、宽57厘米的青铜器初看确实长得像烧烤架,古人很早就懂得烧烤的乐趣,中国国家博物馆正在展出的“中国古代饮食文化展”中有一件汉代的铜烤炉,四壁镂空成网格状,汉代流行以烤肉佐酒,一如今日的饮食习惯,那时人们在铜烤炉内放上炭火,再将肉串或大块肉放在火上加热。
对于负责7号“祭祀坑”现场发掘工作的四川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黎海超而言,他更愿意用“月光宝盒”来称呼这件青铜器。“宝盒”由上下两层网格组成,四角雕刻龙头,而两层网格围拢的空间中所藏的宝,是一块椭圆形的质地和工艺俱佳的玉器。
这件龟背形网格状青铜器是考古学家从未见过的器物,黎海超认为它设计精巧,至于用途则不得而知,可能它并无实际作用,只和表现三星堆人的精神世界有关。考古学家在网格表面和玉器表面都发现了大量纺织品残留,未来考古学家将探求这件特殊的器物是否整个被丝织品包裹。
出土文物进入实验室后,利用先进的技术手段还能获知文物更多的信息。据报道,在本轮三星堆考古中,考古学家在实验室通过显微观察和丝蛋白分析,在多个“祭祀坑”中发现了丝绸的痕迹,填补了西南地区夏商时期无丝绸实物的空白。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这是从蜀地走出的大诗人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的前两句。古蜀国的开国之君蚕丛的名字中有一个“蚕”字,正是蚕这种神奇的动物撑起了丝织业,汉代学者扬雄在《蜀王本纪》中称蚕丛“教民蚕桑”,结合考古发现与文献记载的双重证据,可知古蜀人很早就掌握了养蚕缫丝的技术。
今天参观三星堆博物馆的观众,可以看到博物馆正门处竖立了一块“古代南方丝绸之路零公里”的纪念碑。与经过河西走廊的丝绸之路相比,南方丝绸之路的名气稍逊,但历史同样悠久。汉代享有“凿通西域”之功的张骞,在大夏(约在今阿富汗北部)时曾见到来自蜀地的邛竹杖和蜀布,这让他大吃一惊,询问大夏国商人这些商品从何而来,商人告诉他是从千里之遥的身毒国(即印度)采购的,由此可见那时蜀地便有通往域外的较为成熟的路线。
今天的学者认为南方丝绸之路是一组道路的总称,它从成都出发,经过云南,联通东南亚和南亚。地处西南一隅的古蜀人,正是南方丝绸之路的开拓者,也许从三星堆的时代起,他们便开始了这一事业。
“国宝中的国宝”展现了三星堆人的祭祀场景,更多秘密还有待实验室考古揭晓
近几日的三星堆考古出土珍品令观众目不暇接,但有一件独得青睐,考古学家盛赞这件文物乃是“国宝中的国宝”,它便是8号“祭祀坑”出土的青铜神坛。神坛残高将近1米,分成基座及基座之上的人像,考古学家推测有纹饰的镂空基座内应悬挂了一个铃铛。1979年考古学家在辽宁省锦州市义县花尔楼发现了一个青铜器窖藏坑,出土了一件饕餮纹青铜铃俎,“俎”是一种盛肉的青铜器,古语有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与其他青铜俎不同的是,这件青铜俎在俎案下悬了两个铃铛,这样在使用时就会发出声音,那么三星堆青铜神坛基座下的铃铛会否也是通过声音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呢?
基座平面上,一出好戏正在上演,负责8号“祭祀坑”现场考古工作的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副教授赵昊认为,这件青铜神坛“描绘了一个祭祀场景,代表着三星堆人对世界的理解”。基座平面上共铸有13个青铜人像,四角各有一跪坐的人,四位高大的“力士”因为跪坐在一个小台基上更显威武,他们面向前方,合力抬起一只小神兽,小神兽是各种动物的混合体,造型十分独特,高大的“力士”之间是四位端坐在小台基上的人,而位于整个基座平面中心的是一个跪坐的小铜人,许多网友说它与今天青年人喜欢的手办如出一辙,可见三星堆人在审美上走在了时代前列。
位于中心的小铜人,用一条背带将罍捆扎在自己的背上,罍的器型完整、刻画精致,连绳结都清晰可见。考古学家认为小铜人之所以能立于中心,是“人因物贵”,他背负的罍是一种青铜酒器,是来自中原地区的传统礼器,三星堆人对青铜罍等中原礼器的偏爱,或许体现了古蜀人对中原文化的推崇。
三星堆出土的器物,既体现出了鲜明的本地特色,又接受了来自中原等地文化的影响,从而为中华文明多元一体格局的形成提供了有力证据。
7号“祭祀坑”出土了一件铜顶璋龙形饰,这当然不是龙的形象第一次出现在三星堆文物中,实际上,据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王巍的介绍,三星堆文物中龙形象的集中出现为中原各遗址所不及。璋这种具有庄严内涵的器物,则揭示了三星堆文化与中原文化存在联系的又一条管道。璋是一种扁平而修长的玉器,有的璋在顶端会开出一个V字形的缺口。古代典籍《周礼》提到“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这六种玉器分别是玉璧、玉琮、玉圭、玉琥、玉璜、玉璋,合为“六瑞”。璋起源于龙山文化,在二里头文化中成为核心的礼器,这一发源于黄河流域的器物,在商周时代已出现在了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中,1986年考古学家在三星堆2号坑发现了一件特殊的玉璋,在这件玉器上雕刻着两幅“祭山图”,展示了古蜀人祭祀神山的场景。
本轮三星堆考古发掘的6个“祭祀坑”,已出土近1.3万件文物,三星堆博物馆已在建设新馆陈列近年的新收获。无论是对于考古学家而言,还是对于普通观众而言,三星堆已经带给了我们许多惊喜,目前仍有很多关注度颇高的文物没有在实验室中得到更细致的检验,青铜神坛的完整形态是怎样的,“月光宝盒”中含的那块玉是否会有铭文,明天三星堆还会带给我们什么惊喜?(陈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