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既是防守线又是防守,西域既是防守线
西域既是防守线又是防守,西域既是防守线而且,古代的玉门关一直都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小方盘城遗址吗?近百年来 不少学者就玉门关关址问题考证,有研究认为西汉玉门关位于嘉峪关市嘉峪山石,东汉魏晋玉门关才位于敦煌小方盘城。元鼎二年置酒泉郡,同时置玉门关,稍后置武威郡;元鼎六年置张掖郡,同时在张掖西北居延古道上置肩水金关,为河西北境边关;天汉二年置敦煌郡,同时置阳关为西境边关,认为“据两关”当指阳关和金关,与玉门关无关。但是,《汉书》龙勒县又有注文称“有阳关、玉门关,皆都尉治”,将阳关与玉门关并称,同属一个都尉治理范围。所以曾经的西域是战略重地和文化交汇枢纽,也是商贸繁华之地。但到了唐代诗人王之涣的笔下,却已经蒙上一层“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的悲凉。幸运的是,随着古丝绸之路的新建设步伐有力推进,这片广袤的大地得以重新焕发生机。但还有几个历史上存在争议的问题,在这里做一些梳理。许多学者都曾讨论过中国古代“有域而无疆”的状态,但毋
引言在秦汉时期,西域是帝国非常重视的一个地方。狭义上看,西域专指葱岭以东而言;广义则凡通过狭义西域所能到达的地区,包括亚洲中、西部,印度半岛,欧洲东部和非洲北部都在内。后亦泛指我国西部地区。汉以来,对玉门关、阳关以西地区的总称便是西域。《汉书·西域传序》:
西域以孝武时始通,本三十六国,其后稍分至五十馀,皆在匈奴之西,乌孙之南。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东西六千馀里,南北千馀里。东则接汉,阸以玉门、阳关,西则限以葱岭。秦末汉初期间,广袤的西域大地上,活跃着大小五十多个国家,随着不断的相互征战与吞并,公元前138年张骞出使西域时,“西域”曾先后存在有36个国家。后人称之为“古西域三十六国”。“古西域三十六国”与现代具有严格的组织机构和政治意义的国家不同,它所区分的是一些以绿洲或草原地域为单位的部族或民族在特定历史条件下以生产为单位的某种生存方式。
但由于北方游牧民族——匈奴数次南下侵略,使得生活在西域的人民不堪其扰,帝国统治者为保国泰民安,数次派军出塞以御外敌,并在西域置郡与边关。
汉代敦煌境内长城及丝绸之路图
所以曾经的西域是战略重地和文化交汇枢纽,也是商贸繁华之地。但到了唐代诗人王之涣的笔下,却已经蒙上一层“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的悲凉。幸运的是,随着古丝绸之路的新建设步伐有力推进,这片广袤的大地得以重新焕发生机。但还有几个历史上存在争议的问题,在这里做一些梳理。
1、春风不度的玉门关究竟在哪儿?许多学者都曾讨论过中国古代“有域而无疆”的状态,但毋庸置疑的是,边塞,历来都是国家特别重视的一个问题,故有《墨子·号令》:“数使人行劳赐守边城关塞、备蛮夷之劳苦者。”在指责统治者剥削人民的同时,也记载了他们对边境的重视。汉武帝修筑酒泉至玉门间的长城,玉门关当随之设立,成为最重要的关塞之一,在汉代历史上,霍去病、张骞、李广利、窦融、班超等人都在此处留下过足迹。
“列四郡,据两关”是古代对西域辖地的重要认识,其中的“四郡”分别指汉武帝分别于在公元前121年,设立酒泉郡、武威郡,公元前111年设立张掖郡,公元前88年又设立敦煌郡,史称“河西四郡”;但“两关”指的是那两关呢?学者潘发俊根据《汉书·西域传》的记载:元鼎二年,
始筑令居以西,初置酒泉郡,稍后发徙民充实之,分武威、张掖、敦煌,列四郡据两关也。元鼎二年置酒泉郡,同时置玉门关,稍后置武威郡;元鼎六年置张掖郡,同时在张掖西北居延古道上置肩水金关,为河西北境边关;天汉二年置敦煌郡,同时置阳关为西境边关,认为“据两关”当指阳关和金关,与玉门关无关。但是,《汉书》龙勒县又有注文称“有阳关、玉门关,皆都尉治”,将阳关与玉门关并称,同属一个都尉治理范围。
而且,古代的玉门关一直都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小方盘城遗址吗?近百年来 不少学者就玉门关关址问题考证,有研究认为西汉玉门关位于嘉峪关市嘉峪山石,东汉魏晋玉门关才位于敦煌小方盘城。
小方盘长城遗址,“小方盘”为东汉时期的玉门关
2、玉门关里的将士名片关塞是屯兵要地,戍守在居延的将士,除了边地骑士,还有很多来自内郡的戍卒、田卒和刑徒。汉朝前期对北方匈奴基本采取守势,汉武帝时期对匈奴实施了三次大规模的反击并获得胜利。为了巩固既得成果和稳定西北边疆,汉廷征调大匹人员来此戍边,这些人被称为戍卒。
公元前101年,为解决驻扎西域的汉军和往来使者的粮食供应,汉朝开始在天山南部的轮台、渠犁等地驻兵屯田,并置设“使者校尉”统领之,“屯垦戍边”由此成为历代中央王朝开发边疆、巩固边防的重要举措,“使者校尉”是汉朝政府设在西域地区最早的地方官员。
张朋军的硕士学位论文研究了汉代居延地区的戍卒,他认为:
由于受环境因素的影响,居延地区的戍卒大多来自于附近的几个郡,如魏郡、张掖郡等。戍卒的身份既有普通农民、良家子弟 也有刑徒与罪犯,可见汉代对于戍卒的身份并没有严格的规定。这些被征调过来的戍卒平时主要从事与军事有关的活动,包括候望、画天田、通烽燧等。除了军事工作外,为了补给军需,这些戍卒们也会从事屯田等农业活动。关于戍卒的经济来源,一般都是由政府供给,同时政府也会为他们提供一些必要的文化教育与医疗保障。汉代政府对戍卒的管理已形成一套完整的制度,从戍卒的名籍、到服役期限、免役条件以及应对逃亡等都有严格的规定。氐池骑士名籍
隧卒名籍
从居延汉简出土的部分骑士和戍卒的名籍可知,戍守在此地的分别有是觻得骑士、昭武骑士、氐池骑士和隧卒等。在简牍上,明确写下了他们有各自的身份、居所和编号和姓名。不过,从简牍外形上来看,当的官大,连“名片”都可以用更大的竹简写;小小兵卒的名字只能委屈地挤在一块儿。
其实大家更熟悉的是西域都护府——汉朝时期在西域设置的管辖机构——里的官员。通过传世文献可知:“都护”是汉西域地方最高长官,“秩比二千石”,相当于内地的“郡都尉”。“郡都尉”是郡太守的副职,掌管军事。西域因地位特殊,故设“都护”,实际上与郡级区划相等。其主要职责在于守境安土,协调西域各国间的矛盾和纠纷,制止外来势力的侵扰,维护西域地方的社会秩序,确保丝绸之路的畅通。“都护”统管着大宛以东、乌孙以南的三十多个国家,各国“自译长、域长、君、监、吏、大禄、百长、千长、都尉、且渠、当户、将、相至侯王,皆佩汉印绶”,确认是汉的官员。
3、关口与长城是一个整体的防御体系与玉门关紧密联结在一起的,便是汉长城。与几乎全部用石头筑成的秦长城在构筑方式上不同,汉长城因所在地区多为草原地貌,无险可依、无石可用,只好夯土为墙,经两千多年风雨寒暑,今天的汉长城遗址高度多在0.5至1米左右,宽约4至8米,许多地段被今人当做道路使用。
汉长城又称外长城。安西境内现存汉长城150公里,烽燧70座,城障3处。东起玉门蘑菇滩,沿甘新公路南侧,疏勒河北岸,逶迤向西,与敦煌境内的西碱墩相连。这些汉长城及沿线的城障烽燧,是汉代河西完整的军事防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西汉王朝构建河西乃至整个北方防御工程的历史缩影。
黄永美认为:西汉长城既有沿用前代长城的部分,也有西汉政府新建部分,而且不断完善 形成以墙体为主体,以天田、堑壕、关城等为辅助的长城防御体系。所以西汉长城通过各防御设施相互依托、相互作用防御匈奴等少数民族不定时的侵扰,这是长城的外防功能。
汉长城遗存
西汉长城的完善和功能的有效发挥,促使匈奴政治局势发生新变化,呼韩邪单于向汉称臣,且其政权趋于稳定。在长城内外政局稳定下,西汉政府开发长城地带,加强与匈奴和西域诸国的联系,各民族间的交流从语言、服饰、音乐到农业生产技术、手工业技术等等,交流方式、内容和规模增加,相互认同度提高。当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非常惊讶于这种看起来矮矮的小土堆竟然能抵御住匈奴的高头大马,但转念一想它们都可以保存两千多年,还真是坚固的“浓缩便是精华”的历史证据啊!
4、严密的汉代烽燧制度关塞与长城用于抵御铁骑,二者都是静的状态。当发现外敌正在入侵时,率先“动”起来的是发挥警报作用的烽火。
刘鹏和廖华力合作的《汉代烽燧制度研究——以出土简牍为中心》表明:中国历史上的烽燧制度由来已久,其多设在西北边塞要地,曾在古代边疆战争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多数研究者认为,烽燧是指烽烟,即烽火台上所发出的狼烟 但通过对出土简牍、相关文献及实物的梳理,对汉代烽燧制度及相关问题进行全面阐述,可以对烽燧制度及其与汉代边塞战争的关系形成新的认知。作为边防军事通讯的重要手段,《居延汉简》对其有部分记载:
临莫隧长留人,戊申日西中时受止虏隧坞上表再通□,堠上苣火三通。(126·40 536·4)乐昌隧长已,戌申日西中时受并山隧坞上表再通,夜人定时苣火三通。己酉日西中时团。(332.5)□檄坞上旁蓬一通。(349.27)旁蓬一通,夜食时火一通,人定时发坞上苣火。(349.14 349.29 536.3)·午日下餔时,受居延蓬一通,夜食时堠上苣火一通,居延苣火(332·13)坞上旁蓬一通,同时付并山。丙辰日入时(349·11)□火明天禁止往来行者,定蓬火辈送便兵战斗,具毋为【虏】。(273.19A)□□吏□□□东□官署及武,收【虏】□廼□敢言之。(273.190)□匈奴人入塞及金关以北,塞外亭隧见匈奴人举蓬燔积薪,五百人以上加举二蓬望禁奸隧坞上蓬火(256.1)记载了烽火使用情况的简牍
都知道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但敢拿军事信号开玩笑的昏君毕竟是少数。真正的烽火一旦点燃,那就意味着战斗即将打响,边关将士们还是很认真地对待“点火”这件事的!连烽燧使用情况、多少敌人用多少量、点多大的火都记得一清二楚,可不能儿戏。
1963年的《烽火戏诸侯》连环画封面
参考文献:
潘竟虎、潘发俊:《汉玉门关地理位置再考》;
张荣芳:《西汉长城的修缮及其意义》;
刘鹏、廖华力:《汉代烽燧制度研究——以出土简牍为中心》;
黄永美:《西汉长城功能再探》;
张朋军:《汉代居延戍卒研究》。
(本文图片除汉画像与连环画封面以外,均为作者亲自在甘肃和台湾等地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