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既好玩又好吃的五种昆虫:小时候玩的那些昆虫都去哪了
童年既好玩又好吃的五种昆虫:小时候玩的那些昆虫都去哪了也有“宁死不屈”的,我们拿着它放肆折磨,它硬是不叫,我们就叹气“搞咖半天,原来是只哑巴。”后面才搞清楚,蝉娘子只有雄的叫,雌的是不叫的。好残忍。捉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搞根很长的竹竿,顶部做个网兜,看到蝉娘子后把竹竿伸过它头顶,从上往下一罩,然后转一圈,就到手了。当然还有更好的方法,就是搞一根长竹竿,在竹竿顶端粘上点桃树上的胶或者是蜘蛛网,然后去粘蝉娘子的翅膀。玩蝉娘子首先把它的翅膀扯掉,放在火柴盒里,听它叫,叫声停了就捏一下身体两侧,又会叫。直到再也叫不出声了,就扔掉。
文、图|马桶
今天来讲讲小时候玩过的那些昆虫这些年在长沙的遭遇。
第一位出场的同学叫蝉娘子。学名叫蝉,北方喊知了。
小时候常捉蝉娘子的长沙伢子都晓得,蝉娘子喜欢呆在很高的树上,一般往树下找,如果树下的泥巴地有几个小洞眼,那就说明树上有蝉娘子。
捉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搞根很长的竹竿,顶部做个网兜,看到蝉娘子后把竹竿伸过它头顶,从上往下一罩,然后转一圈,就到手了。
当然还有更好的方法,就是搞一根长竹竿,在竹竿顶端粘上点桃树上的胶或者是蜘蛛网,然后去粘蝉娘子的翅膀。
玩蝉娘子首先把它的翅膀扯掉,放在火柴盒里,听它叫,叫声停了就捏一下身体两侧,又会叫。直到再也叫不出声了,就扔掉。
好残忍。
也有“宁死不屈”的,我们拿着它放肆折磨,它硬是不叫,我们就叹气“搞咖半天,原来是只哑巴。”后面才搞清楚,蝉娘子只有雄的叫,雌的是不叫的。
蝉娘子以前一到夏天就叫个不停,吵死人,一直闹到秋天。现在只有在极个别树荫比较浓密的路段还听得到成规模的蝉鸣。
另外近几年几条河边绿化带渐成规模,树大了,蝉娘子叫声也慢慢响亮了起来。
蝉娘子的一生,是颠沛流离的一生。要经过卵、幼虫和成虫三个不同的时期。卵产在树上,幼虫生活在地下,成虫又重新回到树上。而长沙近几年的开发建设,大片土地被翻动,或是泥土地都变成了水泥地,让蝉娘子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空间。
第二位出场的同学叫哼哼(或哄哄)。也就是金龟子。它的长沙话命名方式就是拟声,所以用哪个字其实无所谓。
哄哄鳖很悲惨,生来就是小孩子们的玩具,因为它反应慢,很容易捉,而且长得好看,飞起来姿态优美。牵在手里让它飞,那显得好洋气,跟得开部奔驰宝马样的。
捉哄哄有三种方法。其一,把吃剩的西瓜皮晒在阳台上,很快就会有哄哄飞来,停在上面;其二,选一块草地,旁边有树的,哄哄飞一段时间就会停在草地上休息;其三,哄哄最喜欢那种流奶白色汁液的树,把茎部割破,过不了多久,那上面就会停一堆哄哄。
抓到哄哄后,小朋友们第一个反应就是对着太阳光照,它背上如果是幽绿色的光,那月亮哄哄;如果是暗红色的光,就是太阳哄哄。有什么区别咧?有细鳖会一本正经的告诉你,月亮哄哄是晚上飞的,而太阳哄哄是白天飞的。其实根本不是的,品种不同而已。
哄哄又何解越来越少呢?首先现在的小孩都不玩了,没人去抓。当然这只是次要的原因。主要原因在于,哄哄的卵一般产在树根旁的土壤里面。成虫以植物根茎为食,幼虫生活于土中,以土中的有机物为食。同样的,四处翻土、搞建设,破坏了它们的生存环境。
第三位出场的同学叫蛐蛐。也就是蟋蟀。
细时候一到了晚上,蛐蛐就开始叫,而且是四面八方都在叫。明明听见就在自己身边,但总是找不到那个声源。多年后我回忆童年幸福时光,如此写道:人手一把蒲扇,五米一卷蚊香,闲言碎语,晚风轻漾;蟋蟀勤弹奏,竹床凉飕飕。
八十年代有玩斗蛐蛐的细伢子。两只蛐蛐放在一起,一般自己不会斗,要斗的话,两个条件,第一必须都是公的,第二,必须让蛐蛐发脾气。
让蛐蛐发脾气是个技术活。平时要经常喂一些辣椒和姜给它吃,斗蛐蛐之前,把它放在一个圆筒里面。圆筒有讲究,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要让它在里面刚好能转身。搞一根猪鬃撩拨它,先撩它屁股,让它艰难地转身过来,然后不停撩它两根大牙齿的根部,让它发怒。蛐蛐发怒的表现是张开翅膀,不停地叫。这时候就可以拿出来跟别的蛐蛐打架了。
由于蛐蛐们的卵产在植物茎秆里面,所以在种瓜种蔬菜的地方比较多,杂草丛中也有。这些年城市里的农田变街道,变厂房,所以蛐蛐们都搬到农村去了。
逐渐消失的生物远不止上面这三种。二三十年前,岳麓山里还有不少萤火虫,现在几乎看不到了。“腐草化为萤”,萤火虫喜欢生活在水边潮湿、腐烂的地方。近些年,水体污染加剧,沼泽地的开发使湿地资源锐减,河堤、湖堤等大量采用混凝土浇筑,这些都使萤火虫的生态环境遭受严重破坏。
蝙蝠,在长沙喊“檐老鼠”。十几年前,长沙天空中还能看到蝙蝠成群地飞,现在只能偶尔看见一两只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群的蚊虫和蛾子。
随着旧城的大量改造,那些红砖青瓦、阴暗潮湿的老式楼房被拆除,高层钢筋砼结构的房屋取而代之。蝙蝠原来可以躲在房梁上、屋檐下、天花板里,但面对着密不透风的当代城市建筑,它们失去了藏身之所,于是逐步远离了我们。有报道称,最近三十年,中国蝙蝠的数量下降了至少一半。
这个单子要列下去的话,还有很多,包括一些我们很讨厌的动物,比如蛇、田鼠、臭虫、蜈蚣等等……
滥用农药,也是这些昆虫和小动物们逐渐消失的一个原因。
几十年前,在美国中部有一个城镇,这里庄稼地遍布,山下果园成林。有一年春天,整个小镇突然被一种“奇怪的寂静”所笼罩。春天是鲜花盛开、百鸟齐鸣的季节,不应是寂静无声的,可从某一个时候起,再也听不到燕子的呢喃、黄莺的啁啾了。美国学者雷切尔·卡逊敏感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这是为什么呢?一封来自朋友的信启发了她。信中写到,1957年夏,州政府租用的一架飞机为消灭蚊子喷洒了DDT杀虫剂归来,飞过她和她丈夫在达克斯伯里的两英亩私人禽鸟保护区上空。第二天,她的许多鸟儿都死了。
1962年,《寂静的春天》正式出版。书中通过充分的科学论证,指出杀虫剂破坏了从浮游生物到鱼类到鸟类直至人类的生物链。《寂静的春天》的结论是严峻的,它就像旷野中的一声呐喊,在全美国引起极大的震荡。很快,《寂静的春天》深刻地影响到全世界。
美国的农药已经很少用了,但中国在这方面至今毫无进展,甚至还越喷越多。以蜘蛛为例,水稻田里的主要害虫飞虱的天敌就是各种稻田蜘蛛,但农药杀死了蜘蛛,却并没完全杀死飞虱。有调查数据表明,本来稻田里每个害虫的命运都掌握在七个天敌手里,但农药一喷,天敌没了,害虫却依然如故,因为它们把卵产在水稻茎秆中,农药杀不死。生物链遭到破坏,不仅蜘蛛,稻田里其他生物譬如黄鳝、泥鳅、田螺及鸟类,都逐渐减少,久而久之,对城市里的生物种群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在快节奏的城市生活中,好像没有它们,生活依然是生活,可以不受影响的继续下去,可某天当我们突然回忆起童年时,会禁不住问——“它们究竟都到哪里去了?”面对这个问题,我们没法一笑而过,毕竟长沙这个城市,是属于我们的,同时也是属于它们的。
我真的怀念儿时的夏夜,那时候陪伴我们入眠的,是由各种小动物一起演奏的大自然协奏曲,而现在咧,不是楼上掉落的麻将声,就是窗外汽车的过往声,要不就是酒醉鬼鬼喊鬼叫的声音。
再见了,儿时的那些小伙伴们!
作者介绍:马桶,“故事长沙”创始人、主编,原《晨报周刊》首席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