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六环通勤3个小时,每天通勤都像春运
北京六环通勤3个小时,每天通勤都像春运民国时建立的一趟有轨电车,把明清时的瓦市胡同勾勒成线,“天安门、地安门、东西单、王府井……”,如今老城墙虽已不复往昔,中心一环却依然安在。渐渐地,地铁高速通了车,主城区也一扩再扩。亦庄亦谐的《五环之歌》红遍了大街小巷,六环外的数百万无名布衣雷打不动地奔赴着生计。这里是寻梦的地方,也是孤独的大本营。也许人人都憧憬着荧幕之上那些光鲜的华衣锦食,却不曾了解过六环外“人生代代无穷已”地为北京输送着人力物力的寂寥城郊。能在这座中央城区均价每平六万安家落户的蚁族游子有多少?每逢春节必空城,浩荡的打工族们又有多少能为主城区动辄就是3万到30万的年租金买单?举步维艰,何处容身?
说起北京,人们对这座国家首府总是报以难以企及的向往与仰视,仿佛眼前已然闪过那些摩天大楼,车水马龙、五光十色的极度繁华。
无论是电视剧或是电影中演绎的,风云变幻的历史传奇、西装革履的精英们的奋斗轨迹、青年男女爱恨交织的离合悲欢……
那些动人心弦的故事大多发生在北京这座包容而又迷失的城市里。
在由汪峰作词作曲演唱的《北京北京》中,令人心生无限怅惘的歌词默默地流淌着: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寻找,我在这里失去,北京,北京。
这里是寻梦的地方,也是孤独的大本营。
也许人人都憧憬着荧幕之上那些光鲜的华衣锦食,却不曾了解过六环外“人生代代无穷已”地为北京输送着人力物力的寂寥城郊。
人住六环外,每天通勤都像春运能在这座中央城区均价每平六万安家落户的蚁族游子有多少?每逢春节必空城,浩荡的打工族们又有多少能为主城区动辄就是3万到30万的年租金买单?举步维艰,何处容身?
亦庄亦谐的《五环之歌》红遍了大街小巷,六环外的数百万无名布衣雷打不动地奔赴着生计。
民国时建立的一趟有轨电车,把明清时的瓦市胡同勾勒成线,“天安门、地安门、东西单、王府井……”,如今老城墙虽已不复往昔,中心一环却依然安在。渐渐地,地铁高速通了车,主城区也一扩再扩。
“你在北京住几环呀?”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一句问候,答案却几乎揭示了千差万别的生存状态。
三环内的中央城区坐享遍地学区房,最好的医院,繁华商业区,沿着老皇城根儿层层铺开的黄金地段,也自然该配上口吐莲花、手持“星爸爸”一身奢品的精英,和出入CBD、流连下午茶扫街shopping的白富美。
这边厢览尽了烧钱如流水的“神仙日子”,回到人间真实的六环,可谓是离群索居。
早九晚六的八小时工作制,三环内的上班族大概在8点半以后出门都十分宽裕,而当他们不紧不慢地迎着晨曦向公司出发时。
六环外浩浩荡荡的通勤族们早已经历了路上摩肩接踵的颠簸辗转。
从天安门到六环的距离大概是30多公里,这个数字听起来不难接受,但换算到通勤的问题上,就是打车起码200元起,地铁40站的预备役。
一天有三个小时要花在路上,漫漫跋涉之苦和长期睡眠不足都是工薪族们要面对的严峻考验。
北京的常住人口有两千多万,六环外的常住人口占了三分之一。除了在五六环开着度假村、私人会所、住别墅玩豪车的豪富阶层和从二环内搬到六环外的老北京,六环更多的容纳的是那些坚强勇敢的异乡人。
而根据北京发布的《关于对部分载客汽车采取交通管理措施的通告》规定,没有北京车牌的六环外居民,进京证每年限办12次,最多可在京呆84天。
这样的规定一出,比起往返大几百的打车费,大概你每天不是在上班,就是在挤地铁的路上。
早高峰地铁开到通州梨园站,车厢基本就满了。站在候车的黄线内,你不必慌张,无数为了不迟到的小伙伴们会自动自发地将你挤上地铁。
到了传媒大学站,说是把人挤成相片都不为过。想说几个小时的时间扔在地铁上多可惜,只是在密密挨挨、严丝合缝的车厢里,不要说能找个座位这样“奢侈”的愿望,能有个安心刷手机的空间都算幸运。
六环外的地铁口有十六个之多,早五晚十的奔波劳碌,也许最大的好处是让人无暇思考一切是否值得。
梦想的生活渐渐褪色,一举两得的时有加班也能苦中作乐。与其在汹涌的人潮中与车间的“同挤”们亲密无间,不如用加班换得些车马费,也算不幸中的安慰。
城市边缘的孤岛每天五六点钟起床,先坐公交再倒地铁,赶向主城区的CBD。来不及思考和怀疑,生存的迫切让身在异乡的北漂们每天在汹涌的人潮中马不停蹄地冲刺着。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在各行各业里写着代码、校着稿子、卖着房子、哄着孩子。然而他们不敢倒下,因为他们就是家里的支撑。
为了多攒下些钱来,日复一日的枯燥与重压,颠簸在外的苦闷之后,还要回到六环外老旧的村子和残破的出租屋,在一个并不安逸舒适的房子落脚。
面对着斑驳脱落的灰墙,六环外的人们静静地承受着与日俱增的无力所带来的迷茫与寂寞。
春去秋来,无数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来到北京,而能实现留在北京这个愿望的人却寥寥无几。
即使不能留在这座热闹非凡而又冰冷无情的城市,高于家乡的薪水和锻炼机会还是让无数年轻人选择继续在孤独而疲惫的生活里浮沉。
回家就睡觉,睡醒又上班。没时间做饭,也没时间抱怨。至于精致悠闲地喝个星巴克,见见朋友逛个街,都堪称是年度最小资生活了。
曾有篇文章说,平均每个北京人都有五套房,听起来老北京几乎人人是土豪了。可是真实生活不是平均法则,很多老北京人没有五套房,也没有独立婚房,也会因为无力负担的房价从二环内搬到六环外。
根据调查显示,平均每三个北京人就有一个住在六环外。三四个小时的通勤,五脊六兽的起早贪黑,北京人也一样在为了赚钱买学区房的日子里奔波。
在二环内胡同长大的王先生,也没有想过会像现在这样把家安在距离自己的出生地四个环线开外的位置。
于很多老北京人而言,六环地势偏远,是属于军训春游的郊区,不成想倒成了长大后的安身立命的地方。
当四环房价都攀升至八万一平,六环外安家落户的队伍也在日益壮大。周边的各种设施都还在建,也许游客或是经过的人来到六环外,会看到洋气的灰砖loft艺术村穿梭着休闲雅致的艺术家们,风驰电掣的赛车场,高端华丽的国际学校。
然而也许穿过一条街道,便是在门前摆放着红纸黑字促销字眼的平价药房、不知疲惫的喇叭叫卖着的十元店、热气连绵的露天小吃摊、和门口堆放着蜂窝煤的逼仄砖房的落魄景象。
陈旧低矮的建筑、朴素匆忙的脚步,人烟稀少、一派寂静的面貌让六环外看起来与人声鼎沸的中央城区似乎隔开了一个次元界。
这里的人们与北京所象征的高精尖的都市范儿有着天壤之别。
有人曾戏称六环外就像是东北的农村,说是一如老旧小区的脏乱差也并不夸张。
北方的冬天是横跨十一月到来年三月的漫长,空旷的马路上看得见私家车一路绝驰的寒烟,也不会少了早起晚睡、不见天日的工薪族、学生们行色匆忙的身影。
他们都怀揣着对家人的爱与诚、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然而生活的困窘却丝毫没有因此而对他们稍有宽慰。
直到深夜的寂静如约而至,混乱的一天趋近结束,六环的人们在回迁房、出租屋里透过铝窗看着月色与街边氤氲迷离的灯光,不知第二天又是怎样的人荒马乱。
他们奋力地追逐着北京的喧嚣与浪潮,就像悬浮在京城外的一座孤岛,却堵不住冻裂的水管,更看不见照在自己身上的光。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互联网让世界不再寂静,也让人们失了常心。那些金字塔尖上的五光十色被一朝捅破了窗户纸,便引得不甘平庸的江湖儿女们前来闯荡。
然而六环外的寄居生活纵然拌着五味杂陈的佐料,其中也不乏各得其所的希望与收获。
如果把人人艳羡的凡尔赛宫的世界当作是奥林匹斯山脉的主神们游戏人间的希腊神话,也许在北六环外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也算不枉这一生的辗转奔波。
到2020年,六环的常住人口已经超过了400万。当他们把拼多多的生活从线上搬到线下,把夜以继日的打拼当作家常便饭。
也许对未来的迷茫依然会不时叩问着那些难以入眠的夜晚,然而当晨光熹微照在床头,那些苦涩与坚持只会成为捍卫梦想的金钟罩,水滴石穿,星火燎原。
六环将北京大兴、房山、门头沟等远近郊区连接起来,也成了这些新城区互相联通的重要通道。
“环形使者”们凭着信念和耕耘,为北京的新区规划和发展注入了勃勃生机。
为了疏通中央城区的负担,使外围与内城良性联通,沙河科教园、长阳、北京副城中心、新机场等规划建设。
大外环高速公路开始通车,也就意味着产业、医疗、教育等配套设施服务会逐渐向外扩及,企业、行政单位的分布也会有所调整。
“以前觉得这里有些偏僻,也有过搬走的想法。”住在大兴国际机场附近的90后晓婷抱着孩子对未来一家四口的生活充满了乐观。“以后这边应该会火了,环球影城建好以后,出门应该也不会不方便了。”
人们不必挤在三四环的地铁上动弹不得,日复一日地牺牲着通勤与房价的折算。
即使平凡地穿梭在茫茫人海,也愿以平和清明的正念去感触世界,并相信自己和身边路过的每个人,都是一个有尊严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