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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嫁的你是否和我一样幸运,嫁的是世上最爱我的人...

远嫁的你是否和我一样幸运,嫁的是世上最爱我的人...日子一天天过去,车窗外的风景逐渐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漫漫黄沙。她敢如此做,无非是有一张可以让她毫不顾忌地去沽名钓誉的底牌。因出身及哑疾而被皇帝所厌弃,甚至未曾昭告天下的妹妹——闵娅。三月前,北方羯族大举南下,不过月余便成功攻下郴云二州。羯族士气仍盛,大有路经甘凉一举攻下帝都建邺之势。南梁皇帝无奈,只得遣使议和。双方舌战月余,最终达成了丧权辱国的城下之盟。其中就包括送公主嫁与莫艾太子为侧妃一项。众人皆知,南梁圣上子嗣单薄,登基三十余年膝下也不过一子一女。百姓们本以为当今圣上会暗地里指派一名宗室女嫁往塞外,没想到公主闵轻舟竟然自请为国分忧。

远嫁的你是否和我一样幸运,嫁的是世上最爱我的人...(1)

【来源:微博@迷森鹿Lgg】

九月十八,天气晴,宜嫁娶。

闵娅坐上了去往塞外的马车,朝着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而去。

整个南梁都在赞颂当朝长公主闵轻舟。可他们赞颂错了人。

三月前,北方羯族大举南下,不过月余便成功攻下郴云二州。羯族士气仍盛,大有路经甘凉一举攻下帝都建邺之势。

南梁皇帝无奈,只得遣使议和。双方舌战月余,最终达成了丧权辱国的城下之盟。其中就包括送公主嫁与莫艾太子为侧妃一项。

众人皆知,南梁圣上子嗣单薄,登基三十余年膝下也不过一子一女。百姓们本以为当今圣上会暗地里指派一名宗室女嫁往塞外,没想到公主闵轻舟竟然自请为国分忧。

她敢如此做,无非是有一张可以让她毫不顾忌地去沽名钓誉的底牌。因出身及哑疾而被皇帝所厌弃,甚至未曾昭告天下的妹妹——闵娅。

日子一天天过去,车窗外的风景逐渐变成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漫漫黄沙。

“公主,还有一旬左右的时间咱们就到羯族的牙帐了。”送亲的安义大人常常在夜间休息的时候这样告诉闵娅时间。不过嘴里的时间却总是变化。

闵娅不能说话,却对他笑笑,安义一月之前就已经说还有一旬就到王庭了。她也明白这不过就是让她保持一丁点希望。可是到了羯族王庭也只会是深渊,又何来希望一说呢。

可是这次安义没有骗她。一旬过去,他们真的到了羯族的王庭。闵娅从车内撩开了一丁点帐幔。王庭街上人来人往。虽说比不上南梁的帝都,但却也有大国都城的繁荣。

送亲的队伍站在牙帐之前,可却被门人告知农特可汗不会接待南梁嫁过来的侧妃,让闵娅留下岁币绢帛后自行前往莫艾太子的府邸。

气氛在门人趾高气昂地说完此句之后降至冰点。南梁虽说势弱,可并非没有风骨和尊严。送亲的大使梗在车前,双方一时呈剑拔弩张之势。

“安大人,公主有请。”随闵娅嫁来照顾闵娅的小丫头小桃打破了双方之间的僵局。

安义顿了顿,最终还是去到了马车的车窗下。

小桃进车里掀起了帘子,车内的闵娅面色恬淡,手指翻飞。

安义好歹与闵娅同行了这许久,大致也能看懂她说的意思。

“我国势弱,须慎;在其屋檐之下,须忍。”

安义叹了口气。战败之国向来是没有尊严的。他又何尝不知呢。

于是,就像闵娅的降生一样,她同样也悄无声息地嫁了人。

莫艾太子的府邸同样十分冷清,冷清到无人会察觉今天是有喜事的。门人将众人引往偏殿。那是一座真正的偏殿。偌大的太子府邸它已然地处边缘。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在说着这位远道而来的侧妃是如何不受重视。

安义将一切打点妥当,最后朝着闵娅肃然一拜。他什么都没说,却将同情二字说的淋漓尽致。一路的随侍毕竟只是送亲的使者。如今公主送到,他们即刻便要返程。刚刚还声势浩大人数众多的队伍转眼之间就只剩下了闵娅和随侍的小丫头小桃两人。

“公主,你就没有半分不愉快吗?”小桃看着闵娅自始至终恬淡的样子,心下好奇。

“我为何不愉快?”闵娅不紧不慢地比划着,“战败之国送公主和亲以求安宁,难道还能指望战胜之国对我以礼相待吗?”

“您毕竟是南梁的公主。嫁为侧妃本就是委屈了您的。”

“南梁只有一个公主,是闵轻舟,不是我。咱们已在羯族王庭。今后要称我侧妃才好。”闵娅说着,点了点小桃的额头。

在闵娅看来,自己的人生是注定了的。梁帝之所以没有杀自己,无非就是防着这么一天。可是小桃她本可以在宫中待到二十五岁就能出宫过自己的人生,如今却只能陪自己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塞外。说到底她才是那个可怜人。

“知道了。公……侧妃。”

书房,莫艾正批阅军报。侍从忽毕案敲门进来。还没开口就被莫艾打断了。

“她到了?”

“是。不过……”

“说。”

“南梁公主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还不会说话。可咱们得到的消息,南梁公主今年已经十六了,也没听说患有哑疾。南梁找人替嫁,咱们要不要禀报可汗?”

“你说什么?”正在写字的莫艾顿时停下了手中的笔,直直地盯着忽毕案。

忽毕案被自家主子盯得有些发毛,说话也有些不太利索了:“来的南梁公主不会说话乃是替嫁,咱们……要不要禀报可……可汗。”

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莫艾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道了一句不必。

“那今晚殿下可要留宿……”

“不。”忽毕案的话依然没说完就被莫艾打断了,“去阿墨旋那儿。”

“是。”忽毕案说罢就准备离去。谁料刚刚走到门口,身后又响起了莫艾的声音。

“让府邸上下善待南梁侧妃。若有怠慢,斩!”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闵娅嫁来已经一月了。不过这一个月以来别说与莫艾有什么,就连莫艾的面闵娅也没见过。

不过奇怪的是,阖府上下却没人敢轻慢闵娅。就连素未蒙面的莫艾也时常差人送些南梁商人带来的小玩意儿过来。每次送来也都是那套说辞——殿下说,送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来,希望能解侧妃的思乡之苦。

前期,闵娅还十分疑惑莫艾这样做的理由,后来便觉得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这样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也挺好的。

塞外气候干旱不能种粮食,却十分有利于水果的生长。闵娅就在自己的院里种上了一些水果。每天倒也乐得自在。

这天,闵娅正在开辟出来的地里侍弄自己的瓜苗,偶然回头却看到了一个身着胡服的男子。他与平常所见的膀大腰圆的北方汉子不同,反而有些中原人的样子。

闵娅不认识他,不过也能猜出来者的身份。能在太子后院行走自如的男子,不是莫艾太子又能是谁。

闵娅便起身行了个南梁女子的揖。

“侧妃好雅兴。将瓜果侍奉得这般好。”莫艾伸手实打实地将闵娅扶了起来,笑容有些讳莫如深。

闵娅腼腆地勾了勾唇角,接着慢慢比划道:“不过是一时兴起。殿下谬赞了。”

虽说闵娅并不指望眼前的男人能看得懂。

“倒也不是谬赞。瓜苗确实长得好。”莫艾说着勾起闵娅的下颌,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闵娅的唇角。

闵娅并不习惯这样亲昵的触碰,不过却不敢擅动分毫。闵娅脸上还露出一抹震惊。

看着闵娅僵在那里不敢动又满脸惊讶的样子,莫艾笑意更浓,看样子心情甚好。他撤掉了勾着闵娅的手,却又将她揽在怀里。将头靠在闵娅左边的肩膀上耳语道:“侧妃可是在惊讶本王为何懂你的手语?”

莫艾的气息喷在闵娅的耳廓上,过度的亲密让闵娅更加僵硬。

不待闵娅反应过来,莫艾就已经松开她转头离开,还不忘在院门口丢下一句:“侧妃好好种,本王很期待你亲自种的瓜果。”

后来几乎每一天的黄昏,莫艾都要过来一趟。有时轻佻地调戏闵娅两句,有时就沉默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让闵娅不必理会他。但从来不在闵娅房中留宿。

转眼间,就到了瓜果成熟的季节。闵娅的西瓜也熟了。她特地让小桃去冰了一个在冰桶里以便黄昏时莫艾过来能吃,可是这天莫艾却并没有过来。甚至接连一月都未曾过来过。

闵娅看着空荡荡的石凳,心中也有些空荡荡的。人是很容易对陪伴之人动心的。即使闵娅知道自己在莫艾那无足轻重,却还是不能免俗。

闵娅不禁自嘲起自己愈发贪心。

两人的关系又恢复到最开始。莫艾人不露面,却常常差人送些小玩意儿来。

寒来暑往,闵娅来王庭已经过了一年,南梁派人送岁币绢帛来羯族王庭。来的使者仍然是安义。闵娅见到安义,却发现短短一年间他鬓见竟多了许多白发。想来这一年多南梁朝局也并不太平。

“臣,见过公主。”安义总是以对公主之礼恭恭敬敬地对待闵娅。如今再见,他又如去年告别时那样肃然再拜。

闵娅回以一揖,又将安义虚扶起来。

“本来担心公主不习惯在王庭的生活,如今看来倒是臣多虑了。”安义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

闵娅示意安义但说无妨,安逸这才说道:“陛下驾崩,新帝即位。”

闵娅佯装出了惊讶的样子,她和梁帝并没有多少情分,不过样子还是应该做到的。

南梁的使团并未在王庭待上多长的时日。或许是新帝上位根基不稳,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安义匆匆地来又匆匆离开了。对闵娅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使团离开的那个黄昏,久未谋面的莫艾又一次出现在了闵娅眼前。闵娅隐隐觉得,眼前男子身上显露出的王者之气比之前更浓了些。

她还没来得及行礼,却被莫艾猛地抱住了。他比她高出了一大截,此时他的下颌正靠在闵娅的头顶。

闵娅更加觉得莫艾这样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行为实际上就是将自己当作了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不过玩物又怎么样呢,自己仍然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知道了?”莫艾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拥抱让闵娅无法给莫艾打手语,只好在他的背上写字。

“你的父亲。”闵娅第一个字还没写完,莫艾就已经继续说了。

感受到怀里的姑娘点点头,莫艾放开了闵娅。将她拉到了石凳上坐下。

“我素来欣赏南梁新帝。想与他比较一二。你觉得如何?”

闵娅能听懂他的画外音。并不肥沃的土地无法养育越来越多的人口。为了生存就只能向南。

闵娅没什么表示,战与和并非是她一个和亲公主可以左右,她并没有这样不自量力。

见闵娅没有表示,莫艾不仅没有强求甚至脸上还挂着一模笑容。他从袖中取出一块叠的四四方方的绢帛。里面似乎放了什么东西。

“帮我保管一段时间。”他说着这句话起身,摸了摸闵娅随意簪起来的头发又道,“把头发放下来好看些。”

说完,莫艾又离开了,并再次久久不曾现身。

羯族再次南侵南梁,南梁再次战败,双方再次签订合约除了增加岁币绢帛又要求派一位和亲公主。而且并未明说新来的公主要嫁给谁。

消息传到闵娅耳中的时候,她猜到了莫艾再次久不露面实际上是去打仗了。也能猜到新来的公主一定是自己的姐姐——闵轻舟。一来她的哥哥闵云间膝下尚无子女;二来,据说莫艾亲自上场谈判,说若是这次来的还不是真正的公主,羯的铁蹄就将荡平建邺。

闵娅清楚,自己那个哥哥最多做一个守成之君,强盛南梁的担子,他挑不起来。

可是闵轻舟和亲人选却让闵娅心中不快。莫艾的正妃之位还空着。恐怕闵轻舟来就是当正妃的。思及此,闵娅坐在石凳上有些出神。

接着,闵娅落入了一个带着风尘的怀抱。坚硬的盔甲抵在她的背后让她有些难受。

“想什么呢?这样入神?”声音很熟悉,是莫艾。

他抱了一会儿又道:“不是说了披着头发好看吗?”

闵娅隐秘地白了莫艾一眼,合着洗头的不是他。不过这种小心思她是不敢被发现的。

莫艾放开闵娅,坐到了闵娅身边。闵娅这才发现莫艾脸上多了一道刀疤,伤疤的痂已经脱落。看起来给莫艾增添了不少英武之气。倒是更像塞外的男儿了。

“怎么,吓到了么?”或许是见闵娅一直看着他的脸,莫艾不着痕迹地往旁边偏了偏头。

闵娅摇摇头,比划道:“挺衬你的。”

“真的?”莫艾的眼神闪烁着一些光亮,让闵娅忽然觉得他是在高兴。

因为我不怕而高兴?这个念头仅仅闪过一瞬就被闵娅压下去了。所谓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这个道理,闵娅比谁都懂。

不过,闵娅还是颇为郑重地朝着他点了点头。

闵轻舟是两个月后到达王庭的。让闵娅没想到的是莫艾将闵轻舟被指给了一个老王爷当侍妾。这位老王爷是农特可汗叔父,年纪都可以当闵轻舟的爷爷了。

闵娅听说知道闵轻舟在那王爷的府邸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被老王爷一鞭子抽的晕了过去。后来的事,闵娅也不得而知了。

不过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闵娅不禁打了个寒战,幸好莫艾没有这样的暴力倾向。

然后当天傍晚,莫艾又来了。

闵娅不禁怀疑莫艾其实是来向自己邀功的。每次发生什么大事件之后,消失已久的他总是要来一趟。

又是三月过去,羯族王庭风云又再次激荡起来,更加诡谲了一些。

农特可汗病重,北方一些部族开始躁动了。闵娅明白,或许羯族也到了改换可汗的时候了。因为莫艾又一次来了自己院中。

他这次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身汉人的服饰。一身竹青,看起来还颇有些翩翩公子的气质。

他今日显得有些无措,闵娅接到他来的消息出门迎接,就看到莫艾有些无措地坐在石凳上。

闵娅刚刚准备行礼就被他扶住了。

“我……”莫艾欲言又止。

“很好看。”闵娅似乎也能揣摩一二莫艾的心思了。果然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

他的耳尖居然透着一点粉色,让无意间瞥到的闵娅哑然失笑。

莫艾注意到了闵娅的小动作,有些别扭地假咳了一声。然后来了句:“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往外走了。莫艾的新尝试让闵娅有了一个新想法,或许给他做一身衣服还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莫艾倒是每天黄昏都来,还是坐一会就走绝不多呆。

太阳东升西落又过了一个月,闵娅刚刚咬下衣服的最后一根丝线就又被莫艾搂入了怀中。

“在干嘛?”莫艾的声音透露着一股轻松。这是闵娅从未感到莫艾有过的轻松。似乎是放下了一切重担。

闵娅刚想将手拿起来打手语,手就被莫艾握住了。他似乎也不在意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想不想当本汗的乐敦?嗯?”

莫艾的问题让闵娅有些震惊,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乐敦?可汗?”

莫艾重新将闵娅的手握住,道:“嗯。从明天起,我就是羯的可汗。你呢?要不要当我的乐敦?”

乐敦,是可汗之妻。闵娅不知该如何表示。理智告诉她这可能是测试她是否有野心,可感情却让她想要点头。闵娅想和莫艾一同并肩。

“不表示也没关系。”莫艾自顾自地道,“反正你当也得当,不当也跑不了。对了,我给你保管的东西还在吗?”

闵娅终于碰到了一个她会的问题,急忙点点头将那块绢帛从袖中取出来。

“你一直贴身带着?”

闵娅点点头。惹得莫艾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莫艾当着她的面打开绢帛,里面有一块丝巾,丝巾上还绣着一只飞鸟。

闵娅瞬间就认出这块丝巾是自己的物什。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莫艾身上。她疑惑地蹙了蹙眉。还没动就听见莫艾说:“你忘了,你救过我的。在十年前。”

莫艾这样一说,闵娅似乎也有了一些印象。当时他被认为是不听话的小太监被嬷嬷责罚,是闵娅带着他跑了出来然后给他包扎了伤口。后来他们一起呆了很久,却不知为何他在一年后杳无踪迹。

闵娅一脸惊喜地看着莫艾,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一来就能明白自己的手语。

“所以,你注定要嫁给我,当我羯的乐敦。”

莫艾看着眼前的姑娘。她笑的眉眼弯弯,像极了塞外弯刀似的月亮。

似乎是被偏爱的都很有恃无恐,闵娅得知他的身份之后胆子忽然就大了起来。

闵娅佯怒:“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身不由己。我身边势力交错。在没有厘清时,我越亲近你,你就会越危险。”莫艾笑着,来了这么多次,总算看见小丫头脸上有了些笑意。

莫艾忽然想到刚刚她在石凳上做什么,也就问到:“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闵娅将放在石桌上的衣服拿起来。那是一身鸦青色的圆领锦袍。

“你给我做的吗?”

闵娅点点头,:“嗯,我看你那天穿的衣服很好看。”

羯农特可汗四十年,太子莫艾即位可汗,立南梁和亲公主闵娅为乐敦。次年羯灭南梁,俘刚登基不满一年的南梁皇帝闵云间。改国号为鲁。自此,分裂平定,南北一统。

「完」

作者:弈珣。一个停不住嘴的新手写手。

文/公众号书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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