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徽到上海坐大巴需要多长时间:怎样从南阳到上海
从安徽到上海坐大巴需要多长时间:怎样从南阳到上海如果感觉上面三句俗话有点小意思,就听小铁匠光头老宋唠叨唠叨。虽是毫毛技艺,仍是顶上功夫。又见剃头匠。剃头挑子一头热。进门时绿林好汉,出门时白面书生。
火热的浦东 题图摄影 尚涛
剧透
宋铁匠打小追求卓越,连剃个头都要与众不同。“新编史记”《我的铁匠王庄》第三期《光头宋》共分四部分。看似讲的为剃光头憧憬了很多年,实则追求的人生大梦。第一部分写童年所见铁匠王庄的剃头场景,剃头是件美事。第二部分记述少年时代对光头的向往,另类告别平凡。第三部分主要讲述年富力强又充满激情的青年时代一直傍麦斯,事业由此起步。明着写十年如一日坚持去上海“洒一特”理发老店,实则在说人生在于积淀和坚守。第四部分写人到中年后实力和层次渐次提升,从初识业界朱仕大佬和全盛张老板,到与之打交道,不仅为他们酷酷的光头和靓发型震动,更深切体会到自己尚在“初级阶段”,必须紧跟优秀,必须坚定“剃光头的上”,勇往直前,努力追赶。只有敢死队般地冲锋,为上海生存而战,方能稳中取胜。文中元叙述手法的使用,为文章增色不少,也是亮点。
1
又见剃头匠。
剃头挑子一头热。
进门时绿林好汉,出门时白面书生。
虽是毫毛技艺,仍是顶上功夫。
如果感觉上面三句俗话有点小意思,就听小铁匠光头老宋唠叨唠叨。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河南省南阳县高庙公社大刘庄大队王庄村是有专门剃头匠的。这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小村庄,安静,自在,人们不出远门,也少有外面的世界来人。
剃头匠却例外,每个月会挑着挑子准时出现,饭是村里一家一户轮流管的,晚上就在牛屋和牛把式同住。夏天,大杨树下,婆娑的树荫里剃头挑子放下,洗头的盆照例是黑的,一如简单用木柴加热的炉子。
①大人剃头享受生活
“来了?我的胡子得刮了!”
“头发剃剃去走个亲戚。”
个子不高的剃头匠总是小声笑着应对。把磨得光滑的凳子放好,油黑发亮的篦刀布绑到小树上,手动的剃头推子用嘴吹去头发茬,再加点变压器油润滑,一场全村男人的剃头热剧便宣告开始。
剃头一时爽
一个人坐在凳子上被服务,旁边总会有几个人在等。旱烟吸了一锅又一锅,家长里短,乡间奇闻趣事就自自然然拍起来。
师傅总是受欢迎的。走街串巷一个月了,比起天天从家里到田间的王庄人见多识广,一面说话一面笑。当啪啪啪在油光的篦刀布上划过的黑把儿剃头刀在或白或黑或稀或密的头顶吱吱划过,那叫一个滋润。就像麦收时伴着镰刀和麦杆的脆响,朦胧中看到刚出锅热气腾腾新麦面馒头的喜悦,剃过后老伴儿一定会笑着说精神多了。
②小孩剃头受尽“折磨”
我们小孩是没有机会坐着剃头的。个子不高,坐在大人们用的凳子上,两腿悬空吊着不自在。而师傅一刻不停,此时也终于有机会坐着歇下脚。牙白色罩布有时会勒得紧些,就像一起长大的光屁股猴打架时用手卡着脖子,头发茬总会在脖子里扎,有时会跑到后背,不洗澡的话会粘好长时间,头也被转来转去像个无助的拨浪鼓。
“疼!”
那个爬过无数人头顶的手工头发收割机准是又“吃”头发啦!男娃儿们总是不愿去的,宁愿把自己长成长毛贼,大人们很享受的剃头,对我们来说就像是电影里被毒刑拷打的地下党员。
剃头的挑子
衣服破旧,鼻涕邋遢,一身臭汗,再不剃个头,我们就是这个曾经叫土匪王庄的村子里的小号土匪。
“一定得去剃头!”俺爹这样吼着。
现在想来第一是有碍观瞻,第二是大人一年两块钱,小孩一块五的剃头钱年底总是要从生产队里的工分钱里扣的。
嗯嗯,请允许连续唠叨了一个半小时的光头宋中场休息十分钟!
2
“剃光头的上!”
人生有三苦:
撑船,打铁,磨豆腐
①剃光头的原动力,是电影里敢死队的英雄形象
如果问小时候看过的电影,还有几部能记得片名?年龄不同,生活区域不同,经历不同会有很大差异。
我只有《地雷战》《地道战》《红日》《复仇》《战上海》《五朵金花》《黑三角》《少林寺》《武当》《绞刑架下的婚礼》《开枪为你送行》《神秘的大佛》《铁甲008》差不多手指头加脚趾头就能数的过来,那个农村不通电的时代,看场露天电影和改善生活吃次大肉差不多!绕梁三日,香飘十里。
战争片居多,“一追就跑,一跑就倒”的爱情片少之又少,简单彪悍。于是加上爷爷万荣对被抓从军到逃跑的瞎话儿,对战争有了粗浅认知。
有的人埋了没有死:挖煤;有的人死了没有埋:打仗战死。
大仗,有时当兵的腰里会扎根绳子,有个胳膊粗细的扣,光荣了,硝烟散尽,两个战友可以用木棍穿过绳扣直接抬走。头顶的布帽和上衣左前襟会有部队番号、姓名、血型的标记,战争中负伤或者阵亡是寻常事。
晚上摸营时,一般右胳膊会扎一条白毛巾,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多一些识别标记。一定有口令,如果一个模糊的身影不能及时对答,近的一刺刀捅过去,远的扣扳机。
我想战斗中一定有误伤自己人,不只是电影或者电视剧里,不只是共军导演的敌人对敌人的咬牙切齿导致自己打自己。天黑,没办法,战争就是战争,人都死了,再说有啥用!
女特务是迷人的,很多晚饭都不吃或者匆匆扒两口的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根本就不愿意错过关键镜头。
也曾一头浓密
我也不曾落下什么,有时是坐在俺爹肩头。多年后听老妈笑着说:“娃儿小时候看电影就没睡着过。”
造型师厉害,啥都看着真实,一些台词至今记得:“汤司令,我跟你二十多年,汤司令……”
“老子的队伍又回来了!”
“剃光头的上!!!”
②光头梦,从未磨灭
所以会有看完电影的第二天,老发同学把自己的头发,用家里的裁缝剪子,自己剪成特型人物的大背头,特别神气,心向往之。同村的方老师却只笑着说:
“剪得跟狗啃的一样。”
我却迷恋光头。
“剃光头的上!”当官的一声吼,端枪从焦土战壕中一跃而出,背后背着飘着红布的大刀片,在大声的“冲呀”声中疾跑,动若脱兔,快如后面有非洲豹追赶着的羚羊。
一枪打不死,第二枪也打不死,即使慢慢躺下也觉得造型可爱。不难想象,暑假开学后在满是青草的操场上跑操,有意无意模仿演员摔倒,人群里十秒钟就一个狗吃屎,酷。
光头的人真是牛掰格拉斯,心向往之。
觉远入职少林仪式令我羡慕
“少林,少林,多少英雄……少林,少林……”电影《少林寺》的插曲被香港导演带响神州大地,四处传唱,群情昂扬。那一帮主角配角呀,各种醉拳铁头功。
“小仓娃我离了登封小县”,千年古刹少林寺,就在豫剧《卷席筒》里唱的登封,河南人,我骄傲,骄傲呀。
武术之风骤起,光头李连杰是无数男娃儿们的大英雄,光头如此可爱。那时我刚上初二,俺妈不让理光头。李连杰也没娶利智。王宝强准备去塔沟武校学艺。光头如此迷人,包括给觉远剃度的慈眉善目老和尚。
弹指一挥间。剃光头的梦一直在做着。
3
“酒一特”与“春甲路”。
所有遇见都是美丽。
受人点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2003年6月13日,农历五月十四,星期五。T100次火车把我送到上海。感谢张同学、玉洁冰清的李姐、麦总、陈生们的成全!人生从此可以在魔都理发,可以卡卡面(洗面),大大头(洗头),做头(理发)。
①低头理发初体验
我这个读音或者白话都有点洋泾浜,没办法,上海话里原本没有河南味,十七年里也没被同化,没有融入。要么河南话,要么洋泾浜,没有“河洋”,也没有“洋河”。
上海如此不同,和生活过33年的河南比,就像另外一个国度。和待了三个多月的广东比,也像隔着赤道的两片热土。
朱行,朱家行就是我的第一立脚地。第一次吃了盖浇饭,第一次去了农工商超市,第一次理了发。
口袋里没有钞票的日子是难熬的,理发就找便宜的。徐汇区和闵行区交界处有一梅陇农贸市场,有个小皮薄很甜的南汇西瓜,有真正的“上海青”青菜,有修锁配钥匙的马水木师傅的店。中间有理发的,理发只要三元。就他了!
六月流火中,大广告伞下,大汗淋漓的午后,喜滋滋地理成可信度比较高,看起来像个好人的小平头!
“钞票五元!”
“师傅,不是写的理发三元吗?”
“你大大头拉呀!”
“啥?”
“洗头加两元!”
“……”
付钱,走人!
直到今天想来,空中还飘着那种神奇动物的三个字,我恨!猪落朱行被人欺呀!遥想6个月前的大南阳,宋铁匠坐拥精诚电脑公司,住着136平的HOUSE,开着桑塔纳豫R36558,揣着13937715988的飞利浦手机,一天喝晕两次,要是在河南,你的大遮阳伞就不用明天立在这了。这里是上海,过往事无所不可呀!
抬步走人,顺路买个南汇8426小瓜,一个人的晚饭也解决了。旧书摊上一块五毛钱再淘本刚过期的《小说月报》,不睡时,睡梦中,只有弹簧和麦斯弹簧机!白给我整别的没用的,铁匠很忙。
入职麦斯时多么年轻
②傍大款成功,人生第一次赚取麦斯佣金
虽然是港资公司上海办事处的业务代表,底薪一千元,但真得悠着点,这份非典中广东省东莞市常平镇九江水东深公路麦斯数控设备有限公司入职的工作来之不易,麦斯没有低于一十八万六千五百的订单业务,我还没拿到一笔订单,没佣金,没正式加入——三个月没订单,立马走人,麦斯不养闲人。
贵姓呀!只能小声说:真姓宋,河南南阳的宋,确实还没有姓过“麦”。
在上海浙江江苏的78天无数次往返奔波中,我的第一台MAX23T~3A在浙江诸暨大唐镇成交,18.5W,那份订单告诉我,铁匠人生第一大单顺利成交,俺入职宣告成功。28.85W可以加装稳压器,从此麦斯数控弹簧机含200V稳压器。
洒一特至今长盛不衰
③“发财”了,我要换个地方理发,可以一理十年的
有钱人的日子。总不能老去菜市场,不管是买小菜,还是理发。朱行莘朱路上的“洒一特”就走进生活,是普通的上海理发店。
开始是两间门面,若干年后,房租飞涨就成了一间,门口有两个玻璃制幌子在不停转动,人来人往,进店都会有人说“欢迎光临”。心满意足地出去时,有人会替你推开玻璃门,“下次再来!”
屋顶喷的黑色涂料,顶灯照耀下,不大的空间永远是光明的,午夜下班后除外。老板和师傅是扬州人,三把刀的理发神器被发挥极致。虽然是毫毛技艺仍是顶上功夫。
老板一如十年前一样神采飞扬,左手拿梳子小拇指有点翘,小胡子一点点。跨在右裤袋旁的黄色皮质理发工具组合包很神气,就象调弹簧机的组合内六角扳手挂具,象卫兵的驳壳枪。
师傅是认识我的,不用多说一句,发型和头发长短了然于心,偶尔一句比两年前白头发多啦。贴心贴肺,舒坦,这就是服务。
洗头,是仰面躺着的,耳朵上有塑料盖子罩着。洗头的姑娘是年青的,皮肤白白,手就像滚圆的葱,水的温度刚刚好,增一度则太高,低一度则太低。
有点夸张。关键是很久一直十元,我是“洒一特”十来年的顾客,不管在闵行,在浦东,在金山。
销售麦斯弹簧机,拿佣金,销售麦斯弹簧机,拿佣金,日子如此反复。自己买弹簧机做弹簧,销售麦斯弹簧机,拿佣金,借钱,融资买弹簧机做弹簧……日子在积淀中悄然改变。
理发洒一特,洒一特理发,铁匠在上海留下来了。犬子致远第一次说是“酒一特”,把我大鼻子都笑歪啦,当然小女海菲也有“春甲路”,春申君如知也乐了。哈哈,这个上海长大的河南小姑娘好有才。有时爷儿仨去“洒一特”批发价做头发,那家伙,队伍庞大呀!
又唠叨了两个半小时,眼花了,起床,吃饭,客户在来的路上,算来今年是非典后的17年。这个春节过的,唉!不说也罢。说多了浪费您流量!
4
等闲识得大佬面。
三碗面最难吃:
场面,情面,人面。
弹指一挥间。剃光头的梦仍然在做着。从既是挂面匠王庄,又是土匪王庄、铁匠王庄的田埂上走到电影《战上海》的上海。
浦东新区川南奉公路1768做汽车座椅弹簧,不舍昼夜,无论寒暑易节,不分寸发和光头。
①近在咫尺的ZS大佬,我与他失之交臂
在遍地是厂房的浦东,川南奉公路和远航路口两边分别有一家弹簧厂。一个文曲,一个ZS,相距三公里,再北边有一个欧雷法,远了。
ZS是行业大佬,当年如果他号称中国第二单个体量座椅骨架弹簧供应商,那么没有谁敢称第一,不服不行,因为通用和大众的车间设在上海。弯汽车座椅钢丝最早最好的机型是MAXWB~7A,即麦斯七轴数控线成型机,单价64W。
一次订购四台的话,货款要二百多万,同是麦斯代表的杭州陈居士笑了,客户ZS瞬间成全了他,此时ZS已坐拥七轴机二十多台。光头的宋铁匠只是晚了一小步呀,麦斯上海办事处与文曲弹簧一个机构两块牌子,就在ZS三公里外。
事情就是如此,没有为什么,如此简单。我抱憾至今。
②只接二手订单的光头宋偶遇大金主Z老板
向优秀的人靠拢,学习,然后超过他。这是日本人的理念,他们崇尚三爪龙。比四爪龙更高一级的中国五爪龙,是三爪龙的爷爷辈,且更敏而好学。请允许我如此的不客气,俺是有民族情结的。
师夷长技以制夷。老宋深谙此道,要学习每一个优秀的人,从此座椅骨架行业两大佬之一的全盛Z老板被奉若神明。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同在远航路。每隔两年,上海博览中心都会有国际线缆展,MAX的展位在国际区,在馆入口的不远处,人流量大,高大上。
一次老板TOMSEN问我:“老宋,知道那个看设备的是谁吗?”不是用英语问的,但不认识。
但见此人:深色西装得体,手拎黑色公文包,正低头仔细看MAXWB~7A线成型机的钢丝成型,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慈眉善目,最重要的是,他的发型竟然是光头!这就是传说中的Z老板。
旁边站立一帅小伙西装笔挺,白衬衫,黑领带,威武结实。
③静静做自己,让大佬发现你
几年后的阳历年前上午,一辆黑色VOLVO轿车滑行到上海文曲弹簧有限公司的招牌前,Z老板大驾光临!
“小宋,听说你也做汽车座椅钢丝,我看下你的工厂。”
“机器和我的一样,能帮我加工一段时间吗?”
“我会让他们联系你,下午去拉钢丝,能做多少做多少。”
“过年停下来的时候,总量报到我那里,价格我订好了,当天加工费给你,发工资过个高兴春节。”
光头宋铁匠一言不发,报以好客的微笑,频频点头。
说和做的一模一样,生意如此顺畅,如此简单,在河南老家的人会问:钱这么好赚?!是,就是这样。
光头宋急人所急,全力配合,跟大老板走,大树下面好乘凉。大行者必有大德。
人生需贵人相助。感谢李叔,感谢丰昌哥,感谢张局长,感谢宋本家,感谢陈行长,感谢民生孟老师!感谢彭大将军,感谢苏东师傅,感谢MARSTE王,鞠躬!
另一大佬,福建BOSS。在嘉定开车送货时只见过一次,侧影。在重庆团年会上碰杯一次,我一口闷下冬天的一杯啤酒,爽。
大老板,戴眼镜,笑容可掬,发型理得怎一个潇洒了得。虽然同龄,两个人为啥就如此不同呢,不知光头宋和老大谁的发型更酷。我迷茫了一秒钟。
肺炎疫情,工业区通知不能在厂区聚集,只能赖在被窝里。坐着,阳光明媚,门口去发会儿呆,任时光逝者如斯,悄悄流淌。不再记房租,不记银行利息,更不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宋江涛,闰五月出生的一头特立独行的猪。外号老痞子。社旗一高923班梁同勋老爷子部下。干过工农商学兵,是爱穿真军队迷彩服的假士兵。现为上海文曲弹簧铁匠铺拉风箱的宋铁匠。若要做各类弹簧,您言声。